野菜馆系列之一[泡沫红茶]、野菜馆系列之二[成人游戏]、野菜馆系列之三[彼岸花开]、野菜馆系列之四[天使救赎]。相思把这四篇整理成了野菜馆系列,成人游戏最先修改完成。
修改后的成人游戏故事结构没有变化,只是多了2万字,思弦跟唐公子的互斗多了一些,改正了原来结局仓促的不足,显得稍微丰满一些。还有什么不足,希望各位大人指正,相思也好继续修改。
泡沫红茶扩增的比较多,因为还没有通篇校对,所以暂时不贴。彼岸花开改用第三人称叙述,修改也比较多,但故事情节未变。天使救赎讲述的是肖艺和丁家双生子的故事,有点悬疑的成分(“天使救赎”相思一直没有公开,因为写的太短,只有2万字)。
一
向脸上涂了最后一把玉兰油润肤露,箍上一条鲜黄色围巾,我对着镜子左瞧右转了几下,深感满意。
窄窄的直筒休闲库,衬着我的小屁屁性感无比。花格子松散羊毛衫搭上鲜黄色围巾,刺得人的眼睛简直无法挣开。脚下的皮鞋在液体鞋油的浸润下显得油光可鉴,但终究比我那倒了半瓶头油的脑袋稍逊风骚。
撅起性感的红唇,翘起圆圆的屁股,来个玛丽莲-梦露一般的性感POSE。
靠,有够骚包!
挎起亮金色真皮小包,俫嘴一笑。咯咯咯咯,超级花瓶CC男在销声匿迹了六个月后,又该粉墨登场了!
刚出门,三月的春风拂面而来,我的歌声也接踵而至——“阿切,阿切”,喷嚏满天飞。操,早知道还没有适应这种古龙水的味道,就应该少喷两下。
至于将要去的地方,我想有必要好好交待一下。为了以后简单明了,也不会惹上什么官司,我就将这个地方暂且称之为“青楼”好了。
青楼是集饮食、住宿、休闲和娱乐于一身的豪华场所,虽说比不上那个赖昌星盖的“红楼”,但好歹也是南京响当当的地方,就连对门张奶奶的孙子都叉着小蛮腰伸出藕段似的小胳膊指着我的鼻头说道:“等我长大了当了大官,我就带我的奶奶到那里去开开眼界。”
瞧,多孝顺的孙子!中国人传统的美德总是将小孩教育的如此的天真可爱,我怎么就没有如此孝心,带我的奶奶也去见见世面?看来我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说来这个南京的青楼也是大有来头的,据说是某位前任省委书记的儿子开的。而这位省委书记怎么成了前任的,据说也是有典故的。
故事的梗概是这样的:某年某月某日,J主席来南京参加某个建筑的落成典礼。我们的Z书记在数百个摄影机的巡礼下,一时飘飘然不知所以,大炮嘴面对扎堆的话筒蹦出一句威慑力极强的话:“请J主席下台,剪彩!” 我们的J主席“台”是肯定不会下的,彩当然也就不可能剪了。可是我们的Z书记却在半个月后成了前任。
当然,这是个街头巷尾的嚼头,你也不必当真。向来流言是需要百花齐放,众说纷纭,外加讨论的结果。为何Z书记会成为前任?为何是在J主席来了之后半个月就成了前任?于是乎,大家就七嘴八舌讨论起这段秘闻——通常这“讨论”的真正含意是——到了明儿个早上就渲染成一段超级搞笑版,然后流传数月乃至数年。如诺想要这个版本的湮灭,非要等到下一个版本的问世不可。
当然青楼这个地方也不是官方专用场所,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出入自由,呼风唤雨,为所欲为。管你是男是女,管你是奸商还是良民,管你是警官还是匪徒,青楼一律奉为座上宾,好茶好水款待着。
那,我去干啥?
当然去赚钱啦,那么多有权又有钱的主子,还怕少了我的甜头。
所以这个地方也是向我们这种人——鸡、鸭——敞开大门的。当然并不是说这种“高档次”的地方会连火车站那种十块钱一次的人也容纳的。到这里下海的人,必须长得对得起观众,当然这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有门路,要有领班,才能进得了这里,才能财源滚滚。
今天周五,过来只是向我的老鸨——也就是我的“经纪人”——赵哥,报备一下。明天,我就可以重新挂牌,招揽生意了。
到了青楼正门口,还没有下出租车就看到一发型超酷的冷脸帅哥站在金字招牌下面。说是超酷是因为才三月的天,他就理了个板刷头!
“大哥,转侧门去!”也不清楚帅哥到底有没有发现我,赶紧让出租车司机转向青楼后面的侧门。
其实,这位帅哥跟我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也不是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要躲着跑。说来只是他跟我有点犯冲,打我第一天进青楼,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夫子,好似要把我生吞活剥!
想来帅哥是青楼的超级红牌,区区鄙人既然人在屋檐的讨口饭吃,当然还是绕道而行比较妥当,万一不小心被扫到台风尾,今天央求赵哥让我回来挂牌的事情还不得泡汤。
“姜彬!姜彬!”刚刚拐进青楼侧门,背后就传来急切而欣喜的叫嚷。
根本不用回头也知道喜欢用G大调的破锣嗓子大白天鬼叫的人是何方妖孽,本以为从侧门进去可以减少些别人的注意,没想到到底还是被白骨精的大弟子给发现了!至于为何称此人为白骨精的大弟子,其实只要瞄一眼他的外形就十分明了。
我停下脚步,听到急促的皮鞋踢踏声响已近,于是拉了拉肩上的包带,适时扭头、回眸、露出阳光灿烂外加惊喜万分的笑脸迎向他——魏俊秀。
“死相,跑那么快干什么?!”排骨般的身子骄喘吁吁的贴近,魏俊秀对上我带笑的眼眸。
“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还不是怕压了你的风头,这不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我轻吐樱唇,手指挑挑额前的刘海,双眼斜视他,妖娆陡现。
“少来了!你怎知道我今天会来?!”魏俊秀先是跺了跺了三寸金莲,再而伸出悠悠兰花指轻轻推搡了我一下,一副令众生倾倒的媚态一表无疑:“快说!半年都不见了人影,被哪个金主给金屋藏骄了起来?”
“你还说!”并没有回答他,我故做天真的眨了眨幽幻的大眼反问他:“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半年前不是听说你被王局长给包了?怎么,耐不寂寞啊?还是你年老色衰,被王局长给踹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魏俊秀连呸三下的驱赶晦气,双目恶狠狠的瞠了我一眼,忽而手指习惯性的点点我的脑门,“你这小乌鸦,本人行情一向走俏!被踹的恐怕只有你了!”说完特地在我眼前扭动一下他的纤腰,真是风情万种。
他那搔首弄枝的样子,怕是戴花的屎克螂见到此情此景也要夺命狂奔。敝人却能熟视无睹的稳如泰山,看来我的功力是越来越深厚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何必把所谓的“标准”强加到他人头上。虽说魏俊秀的行为举止在大多数人眼中极为反感,深恶痛绝,但至少在我看来,他是率真的。再说了,我好多的媚功还是向他偷学来的,照理说他还是我的前辈呢。
“那个王肥猪到北京开会去了,说是要去一个多星期。”似乎有些心情很差的模样,魏俊秀的双眼转向了地面。
“不会吧,你不会喜欢上王大富吧?”我故作惊诧的用右手轻捂下唇,双眼撑的滴溜溜的圆,一脸显得很不能理解他刚才情绪低落的样子。
“怎么可能!”他抬起眼眶,急力辩解一句。在看到我脖子上的那条鲜黄围巾后,眼光猛的拉长,瞬间变得雪亮。
我知道他相中这款围巾了,明天他就算把整个南京市翻个遍也要买来一条的。我站直了腰板,热切期待他的下文,顺便捞起围巾的一角无意的把弄着,这样他就可以看清围巾反面的商标。万一他明天兴致勃勃的拉上我陪他去逛街,其实就是为了买这条围巾,那可不亏大了?本少爷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呢!哎,区区还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呢,处处为他人着想!
“那头猪,要不是他出手还算大方,他妈的,不然老子也不会跟了他!”啐了一口, 魏俊秀连骂人的语气也尖声细气的。
那个王大富在青楼的所有恩客里实在是声名狼藉,长的五短三粗,腆着个西瓜肚不说,而且心理变态,最喜欢群交。要不是他是工商局的二把手,青楼本会在众鸡鸭的联名抗议下,把他列入拒绝来往客户。
既然魏俊秀连王大富这种人也跟着,确实混的很惨。看来超级花瓶CC男的确是最下贱,最龌龊,最恶心,最令人不齿。。。。。。的娼妓品种。
短暂的同志间的见面叙旧结束,魏俊秀勾住我的手臂和我一同往青楼的主体大楼走去。他细巧而又做作的走着他的小猫步,旁若无人地散发异于常人的姿色;鄙人呢,也娇俏地扭动起三寸水蛇腰,和他一起接受种种不屑、恶毒甚至是打心底唾弃的眼光。
呵呵,没想到今天收到这么多注目礼,看来身边的这位号称金陵第一人妖的魏俊秀确实不是盖的。而本人——号称秦淮第二性感小屁屁的我——表现的当然也是可圈可点的。
其实我身边的这位仁兄也不是什么真的学人家东方不败把自己给自宫了,只是长的太过粉气,又女性化十足。久而久之,青楼里的同行就直称之为“人妖”,后来他向领班——也是我的领班——哭诉着他的委屈。赵哥不胜其烦,虽说禁止大家给自己人乱起绰号,却唯独赠送了一个雅号给这位老兄——“阴阴秀男”。因此,“阴子”成了他现今永久的标签,只要他在青楼一天。
至于是谁抢了敝人的风头,摘取了第一性感小屁屁的桂冠,那就非郎姐手下的阿彪莫属。
阿彪没有长的伤天害理的脸蛋,可是他那立体感极强的面孔,挺拔的身材,有张有弛的交际手腕,撩拨得那些个没有沾过腥的钞票女个个欲火攻心,夜夜猫叫,搞得沾过腥的狼女们意犹味尽,死粘活沾,只怕一见到他就想直接拔光他的衣服立即进行战斗。
当然,单单女性的捧场是不足以威胁到鄙人的地位,毕竟来青楼夜夜声歌的大多数还是大老爷们。但阿彪就是牛逼,他的影响早已越界,哪个Gay会不喜欢这种男人?由此喜欢他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可是阿彪是个标准的鸭,不卖男相,弄的那伙同性倾向的官宦商贾们垂涎欲滴急猴抓心,却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真是可惜啊,可叹啊。
我的乖乖!今天到底是什么良辰吉日?!老远就看到赵哥的当家花旦之一的金贵芳小姐在等电梯的人群中独树一帜。
有些人天生就是贱,比如我眼前的金大小姐。金大小姐的贱是外放型的,衣着、发型、香水、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出她是一个正宗的妓女,毫无道德廉耻之心的皮肉女子。但她的可贵之处在于她能看清自己,理直气壮地去做自己。是花瓶,是酒女,靠色相生存,那又怎的?至少她可以直接又坦然的面对他人鄙夷的目光,却不会像青楼里的其他人等喜欢用鄙夷不屑的神色看待我和阴子。
人就是这么奇怪,矛盾。
青楼里上到经理下到服务员,个个打心底瞧不起我们这些人。但他们却成天和我们在同一屋檐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的荷包鼓了,他们的薪水袋也跟着大了。难道老鸨比妓女还高尚?
同是靠色相留在青楼里的人,也分帮立派,划分等级。有些人自己出卖了肉体,但感觉就是比人高人一等,自己是逼不得已,自己是走投无路。屁话!难道天下的穷人都不要活了?情妇、二奶和妓女谁又比谁纯洁,谁又比谁高贵?二爷还会比鸭还高级许多?其实大家的本质都是一样——金钱和肉体的交易——换句话说,就是卖肉。
金贵芳和阴子属于同一类人,他们市侩却坦率,低俗却真诚,我偏就喜欢与这种人来往,毕竟跟他们在一起不需要成天把自己装扮的跟圣母马里亚一样的纯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
无须太多明说,在青楼中我的地位几乎跟这两位前辈平行,或许没有盖过他们只是因为出道不久,仅仅一年半而已。
好了,简明扼要点的自我总结:区区在下是个漂亮、无脑、市侩、低俗、做作、并且极其令人无法忍受的超级CC的Money Boy。
怎样?如此说来我的外表、身份加地位还是很不错的吧!
二
我很淫贱,生来如此。
早产的我听说天生的娇滑润手粉面朱唇的,但生下来只有三斤七两。妇产科的护士医生都心生犹怜,却又摇头惋惜:“这么个拿子,可能活不过秋天。”偏偏敝人的命就是硬,到底是活了下来。这不,都活了二十多个年头,也祸害了人间二十多个春秋,敝人却到也安然无恙。
刘思弦,这是敝人的本名。
多么动人名字!这可是我是出生后第二天老爸特地请了高资镇营村小学的田老师给我起的名字,因为出生的当天正好是八月十五的夜晚,圆盘似的满月高高的挂在无云的天空(小时候听哥总是这样形容我出生的夜晚)。田老师看着我长的如此天容,斟酌了一天,终于起了一个恰如其分的名字,自是洋洋得意,也就留在我家多喝了两杯。结果,在骑车回家的途中不幸跌下坝亘,残了一条腿。自此,在村里老妇女们的盛传下,我名声鹊起,竟然成了营村有史以来最小的名人。
从小是药罐子,确实名副其实。我是一边允着老妈的奶头,一边挂着吊瓶长大的。等到满周岁后,就是喝着中药,活到了四岁。老妈是全天底下最伟大的女人,这期间她含辛茹苦的带着我到处求医,什么国内专家,传奇老中医,就连深山老林里面的赤脚大仙都试过,但都效果甚微,得出的结论却相当惊人的一致:气虚症。
老妈在当今医学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到茅山请了享誉苏皖的神算子鬼老先生。鬼老先生看了我的面相,解读了生辰八字,撸撸白须,掐指一算。大惊失色下,留了一封密签,不收一文的飘然离去。后来听邻里的三姑六婆说,鬼老先生回去后的当天就暴毙而亡,因而区区鄙人我,自此横空出世,成了享誉高资镇的明星人物。
名人总有名人的苦恼,什么我是恶鬼投胎,今世注定要受苦,但死性不改,还是到处害人;什么我是百草灵童转世,要吃尽天下所有的名贵草药,才能活命;什么我是小阎王的肉身,半仙看到敝人都得翘翘。。。。。。一时间版本层出不穷,花样翻新,其核心却只有一个——我是妖魔鬼怪的化身。
但最具爆炸性的版本竟然不是众口悠悠的传闻,而是鬼老先生留下的那封密签:说什么我前世是九世的妓女,媚祸人间太多的男人,所以阎王让我投胎做男人,消除人世间男人们的一大毒瘤。按照老阎王的计划我是重阳节那天出生,这样会除去我积聚了九世的淫性。但阎王也有失算的时候,这不,老妈被我那慈祥的奶奶和孝顺得近乎虔诚的老爸气的动了胎气,最终让我在淫气最盛的八月半降临人间。
也就是说,我的使命就是淫乱人间,这不是出于愿不愿意,而是出于本性,连神仙鬼怪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如今我在青楼卖笑,迎来送去,大伙儿也无须大惊小怪摇头惋惜。见怪不怪,本人天性如此嘛。
在青楼打混了好些天,除了装傻卖笑外,倒也过的惬意。前天二楼的“雅怡阁”住进了几个河北过来的“嫩青”,青楼姐妹闻讯蜂拥而至,芳姐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如愿以偿,被“花头翁”纳入清烟帐中,现今还没有露面。华哥手下的台柱林西柔也拨的头筹,将看上去比较称头的傻高个迷的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