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原来连灭湟也来了……」破鸣呆呆的看著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趁现在赶快溜走免得水灭湟之後把他抓去当药物实验品。
「他似乎只是来这边看热闹的,你可要小心点……」绝无明白如果水灭湟帮助他们的话,他自己无非是将他自己那一族给放置在危险之中。水麟烟与他的关系仅有少数人知晓,因此他在这场战争出现在魔界一方累积经验并不会造成影响。
同时,深知水灭湟个性的绝无也警告著破鸣离那危险人物远点。他可不希望发现一个没上战场却跟伤患一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破鸣,如果会发生这种事他宁可带著破鸣一起到前线去。水灭湟带给他们两个的恐怖记忆仍然存在,记得在数年前,水灭湟与炎灸龙来找他们。那时他们什麽都没注意到,就这样的拿起了水灭湟带来的、看起来非常正常的水果吃下去。一开始什麽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是危险二人组离开没多久後就开始出问题了。他吃下去的那水果里面似乎掺了某种会让人无力的药物,但是破鸣吃下去的却是有春药的!於是………他就这样悲惨的在床上修养了整整四天,而破鸣在这段期间则昏睡不醒,似乎也是因为那水灭湟带来的水过。
「我会的……」破鸣说著,语气中带著无限的悲哀,他真的不想要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上四天然後每天作的就是恶梦。
然後,远方传来了鼓声……
「是时候出发了……」绝无轻声的说著,手中正完成帮破鸣把那头长发给绑成马尾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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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还是站在这称为战场的土地上面了。从前总是以为自己会手持著这把依然不变的长枪,站在战场上为了神界而战。现在,拿著这把从长枪,站在魔界这方的画面却是从也没想过的。动作依然流利的挥舞著自己的长枪,他知道在这场战争中他会为了魔界而挥动这把长枪的。为了保护他最爱的人、为了让他从小看著长大的姜云霄存活、为了不让魔界这必然的存在,不管是为了哪一个理由,他会为了他自己的理由而舞动著属於他的武器。
绝无站在破鸣不远的後方,静静的看著他挥舞著那把长枪。只是静静的看著那属於他的人儿,因为从这天起,他们的生活不再平静。重新回到战场上的心情很复杂,他曾经,或是好几千年以前的是,在这儿与前任魔尊一起奋斗,建立起魔界。而现在,他又再次的站在这里,为了保卫魔界。以前,他是带著必死的决心上战场的,而这次他依然如此,因为相信他最爱的那人儿不会让他的性命受到威胁。就算他没有十全把握破鸣会如此做,但是他就是愿意相信他会。
一阵微风追过,将破鸣绑好的马尾给吹起。他回过头来看见了正在注目著他的绝无。
然後,四目相交,露出彼此都熟悉的微笑。
一旁,春天的花瓣在天空中飘落。
不必疑惑,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离。两人并肩坐著,静静的看著那太阳缓缓的落下……
明天,和平将不再,混乱将重新回到这世上。
「会害怕吗?」在大地被黑暗覆盖的前一秒,绝无如此的问著破鸣
「不怕,只因有你在我身边」当四周完全一片黑暗时,破鸣是这麽的回答,而在他的视线之中除了黑暗就只有绝无一个人。
这一夜,没有人来打扰他们,於是就这样两人并兼的依靠著对方一整晚。在天亮的那一刻,他们共同迎接那个日出,就像是他们之前一样。然後,回到军营……
「准备好了?」绝无带著当初那狂傲的笑容,看著持著自己武器的雁云空。
「当然!」
他们两个站在姜云霄的後方,与其他几名大将围著姜云霄,很明显的是再讨论军事。而破鸣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手中拿著很明显是用来煮饭的材料,而且凝视著它。而莫千天在他的正对面,手中抓著一把青菜正在清洗。在他们的身旁是几名不喜好厮杀的魔族女性以及男性,他们一群人很明显的是在准备今天的食物。
如果想说他们为什麽会再做这些事,可能就是因为不想要上战场却又想要做些什麽吧!为自己心爱的人准备著他一天下来所需要的食物,在他们身边给予支持。这正是他们在这儿的理由,必要的时候,他们也会拿起属於自己的那把武器,站在战场上厮杀。
军队离去了,从这里还可以看到他们带著魔兽离去时所留下的沙尘。这一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回来又有多少人回不来。在那沙尘之中站著一个人影,而他正朝著他们这群留下来的人走来。
「你没有其他事要忙?」破鸣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反正他们现在准备的食物其实是给自己的,而不是给他们大概到夜晚才会回来的人的。
「我不方便插手这纷争,只能在一旁希望它快点结束」水灭湟蹲在地上,一手托著自己的脸颊。
「连帮忙准备食物都不能?」第五次控制力道失败而将青菜给扯成碎片的莫千天没好气的说著。
「不行,要是帮你们神界就可以以我帮助魔族准备攻打他们所需粮食的理由来除掉我们五灵族。」轻轻的摇著头,水灭湟解释著。「我必须以五灵族的利害来决定我是否能参与这场战争,我所做的只有静静的看著这场战争从开始到结束……」
34
讲到这儿,他们突然明白,水灭湟让完全没有经验的水麟烟帮助魔界是暗中的帮助他们。水灭湟他让自己从头拉拔长大的小孩,那个他最宠爱的孩子,来到这个随时都可能死亡的地方来。
「我就先离开了,要是麟烟有什麽意外,麻烦请直接要他回到我那边去。」短短的几句话,却说明了水灭湟对水麟烟的在乎。他这几句话说完之後,就往山岭的方向离开。
「其实他也是很忙的样子呢……」莫千天看著水灭湟离开後开口说道。
「应该吧,虽然他很多事情都丢给他哥哥帮他去做,但是一些事情应该还是要他自己亲自去做才行吧!」破鸣看著水灭湟的目的地说著。那个山岭,可是有传说说那里头有可以呼风唤雨的神器的。
「希望战场上一切都安好……」带著不安的心情看著远方的战场,似乎还可以听见从那传来的厮杀、打斗与惨叫声……这样,叫他们怎麽能不担心?
「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没错……」
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但是晚上却依然不能放松戒备,毕竟夜间可是很容易达成突袭的目的的。在一旁的帐营内,破鸣手中拿著疗伤用的药膏细心的帮著绝无包扎伤口。
「很痛吧……」每看到一道伤口,心里就疼动的难受,破鸣一双眼被水覆盖著,他也努力的不让它们落下。其实那些伤口也不是怎麽的严重,顶多就只是被刀剑划过而已。仅是这样却足以让他心疼不已,他不敢再想像更严重的伤口他会有什麽的反应。
「不会,这点小伤还不算什麽」伸出已经被包扎好的手,绝无温柔的抹去那些聚集在眼眶的眼泪。
「…………」哭丧著一张脸,破鸣似乎完全不相信绝无的说法。
「相信我,这些伤口绝对没失去你时的痛……」手轻轻的抚著爱人的脸颊,绝无轻声的喃喃著。
「无………」小心的不处碰到绝无的细小伤口,破鸣双手环绕在绝无的颈上、小心翼翼的窝进他的怀中。
「别担心了,我绝对不会出事的」一手环抱住破鸣的细腰,一双手安慰似的在背上来回抚摸著。
「口口声声说会没事……现在满身伤口的人是谁……?」不满的嘟起嘴,破鸣抱怨的对著绝无说,一双清澈的眼睛充满著担忧。
「总会有些小伤口吧?你敢说你以前完全没有受过伤?」绝无苦笑的说著,心里是明白爱人在为他担心。
「没你那麽多过……」
「休息吧!」察觉的帐营外的那月亮越升越高,绝无将破鸣抱在怀中,两人就躺在仅有薄薄一层动物毛皮的地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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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总觉得有什麽声音在这个安静的魔军军营内响起。非常小声的快速移动声,不想让人发现的发出微弱的声音。不错,这正是所谓的夜袭………小心翼翼的在这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的地方,暗杀者搜索著那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新魔尊。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在两个不同地方的莫千天与破鸣同时的醒了过来。醒过来後的破鸣不意外的发现绝无也是醒著的,并且手中已经拿著他的那把大刀了。
「你被吵醒了?」看著他身旁正在起身的破鸣,绝无他专注於观察外面那些敌人的一举一动。
「没……是感觉到熟悉的感觉才醒过来的……」伸手拿取摆在不远处的长枪,表明著自己是不会袖手旁观这件事情的决心。
「你可以继续睡的,没必要参入这小小的插曲,很快就会结束的」轻轻的替的破鸣整理一头乱发,绝无压低音量的说著。
「他们往小霄那边去了………」感觉著入侵者移动的方向,破鸣带著担忧的眼神小声的对著绝无说。
「别担心,他不在那儿,在那里的是云空。」
「那我们也过去吧………」破鸣一把抓住绝无正在整理他头发的手,然後把他拉出了他们在的那个小小帐棚内。
绝无一言不语的让破鸣拉著他在跑,脸上依然带著他宠爱破鸣的幸福笑容。就这样一大一中的身影快速的黑暗中穿越,然後他们来到了位於雁云空所在的营帐前面的黑影之中。入侵者并没有愚笨的没有留人在外面看守,不过也仅有两人站在外面,警戒的观察著包围著他们的黑暗。绝无与破鸣两人在黑暗中观察著那两人的动作,可惜却无法找到空隙。
当然,他们自然也是知道雁云空跟莫千天没可能这样被人宰掉,想必里面是发生了什麽事情。他们冲到那两个把风的人後方,在他们能够发出声音以前捂住他们的嘴巴。在他们成功的抓住那两人之後,他们两个人就抓著敌人走近了雁云空跟莫千天所在的营帐内。於是他们终於知道发生什麽事情了,来偷袭的人总共有四个,而且都跟莫千天与破鸣认识。莫千天手上拿著一把他惯用的短剑护在雁云空身前而进行暗杀的那两人带著惊讶与愤怒的表情。
35、
春烟、秋尧、夏凡与冬馨,破鸣快速的看过了在场的四位偷袭者并且认出他们来,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还不想被认出来。这四人在他当上天门看守人与莫千天乘为一名将军之前是跟他们一同行动的人,那时什麽名气都没有的他们顶多只能跑跑人间察看状况跟确认没有怪异的现象。是到了某一次的战斗,他跟莫千天的才被发现并且升职的,而这四人则是继续当巡视这片大陆的一切。
他知道他们为什麽会带著这种表情,因为以前他们六人总是天真的以为他们会永远的守护神界。而他跟莫千天却入了魔道,为了自己的爱人与神界为敌。在熟人面前,假装自己不是自己、假装自己不认识他们。不想要看见这些曾经一起行动过、生活过的朋友们再次受到被判的打击。他将手从被捂住的嘴巴移开,但是却停在那脆弱了颈部并且轻轻的抓住那部位。绝无看到破鸣的动作也就明白,这四个人破鸣认识,所以也就学著破鸣将手给移开了。
「千天………」被绝无抓著的冬馨惊讶的叫出声来,同时也打破了现场的僵局。
「太好了!千天你还活………著……」在破鸣身前的夏凡原本高兴的叫出声来,但是最後却越来越小声……
「千天………你………怎麽………」拿著刀面对他们……後面的话语并没有被冬馨说出来,因为怕说出来得到的答案会另他们感到难过,不希望自己以前的朋友就这样成为了敌人。
「哼,小馨你还跟他讲什麽?看这个状况就该明白他是个背叛者」秋尧愤怒的大声吼著,颤抖著的身体可以看出他是怎样努力压抑自己想要冲上前杀了莫千天的冲动。
「千天……你怎麽会跟这群杀死了破鸣的人在一起?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麽?!」春烟对著一言不语的莫千天喊著。而听到这段的破鸣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他实在是不想被人发现。
「…………」莫千天依然不语的看著他们,他回头像个无助的孩子看著雁云空,乞求他的帮忙。在沈默的空中传来了雁云空低声的咒骂一声,然後就看见他伸出手将莫千天拉到自己的怀中。被拉到雁云空怀里的莫千天小心的将自己那把短剑给收起来,然後就躲在雁云空为他建起的保护网之下。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懦弱也罢,他只是没办法面对现在这种状况……
「唉……我们完全被遗忘了呢……」手上仍然抓著夏凡的破鸣出声说著,心中明白莫千天在逃避些什麽。他也应该学会不再一味的逃避这件事实,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但是在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依然忍不住的想要逃避。雁云空在莫千天能够面对这种状况时将会给予莫千天完全的保护,让他不必面对这种状况。那绝无呢?他是否也会做到同样的地步?
他带著疑问的眼光看著绝无,深信他绝对会看懂他眼中的意思。
『如果你希望,我愿意承受所有的过错,但是你不会这样做的』他看见绝无无声的动著嘴,从绝无的嘴型与他对绝无的理解,他明白了他所表达的意思。
将抓住夏凡的手放开,而获得自由的夏凡地落地上然後移动到春烟与秋尧的身旁。他们看著出声说话的破鸣,久久不能言语,包括已经被绝无丢到他们身旁的冬馨。是个已经被确认死亡、甚至转世的人正带著他原本的外貌、不变的微笑,看著他们。突然间,好像觉得回到了好几千年前他们依然一起行动的时光。破鸣会拿著他手上那把长枪,站在他们的最前方与持著剑的莫千天保护他们这四个武功其烂无比的人。可是,突然间这一切都变了,不过一千年多一点的分别,却让他们站在不同的地方了。他们依然站在他们属於的地方,但是这两个总是保护著他们的人却站到了他们的对面……
「啧………你这样看著他们我可是会吃醋的。」一半吃醋一半不爽那四个人瞪著眼盯著他的鸣看,绝无很吃味的拉过破鸣,双手紧紧的环住破鸣的腰。
「哇啊!你没事干嘛吃什麽鬼醋啊!」破鸣红著一张脸在绝无的怀抱之中不停的挣扎著,一点也不理会旁边两个你浓我浓、再也察觉不到其他人存在的恋人与地上的四座雕像。
「你们………你们这两个叛徒!!!」看著在他们眼前上演的亲热戏码,冬馨尖叫了出来。
「哼……没想到最不可能叛变的你们居然会与魔为伍、助纣为虐。」夏凡带著气愤的眼神看著他们。
破鸣听到他们的声音,停止了挣脱绝无的动作,眼神仅是冷冰冰的看著他们。莫千天缩在雁云空的怀中,红著眼眶静静的聆听著。
「我只是选择我所期望的东西而已,谈不上什麽与魔为伍、助纣为虐,你形容的太严重了。」
「小鸣你不觉得在怎麽跟他们说都没用吗?安安静静的莫千天开口轻声的对著破鸣说道。
「啊……千天你说的也对,毕竟他们没能体会我们的感觉……」破鸣突然改变他的表情,从冷漠变成同情,似乎是在讽刺夏凡他们四人不懂的人间感情、只懂得为神界献出性命。
「看样子你们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是吗?!你们背叛了我们从小就被教育的信仰、背叛了天帝殿下更是背叛了我们对你们的信任!!」秋尧气愤的大喊著,手中也拿起自己的武器朝破鸣刺过去。在他能够伤到破鸣之前,那把一直都在破鸣手中的长枪将他打出营帐。而这时他们也才发现,不知道什麽时候他们已经被重魔军以这个小营帐为中心给包围起来了。在秋尧可以做出任何动作以前,其中一名穿著铁甲的人伸手将他给打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