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一曲————雪樱璇

作者:雪樱璇  录入:11-30

「那你还打算拐多久?」没有挣扎反而乖乖的让绝无抓著,炎灸龙转头看著绝无说道。
「需要多久就多久」冷冷的回答著,绝无无预警的将抓著炎灸龙的手给放开。不像水沥洛,炎灸龙安全的两脚著地。
「不怕他永远爱不上你?」从地上爬起,水沥洛严肃的问著。
「不怕。因为习惯,是很可怕的」露出算计的冷笑,绝无邪恶的说著。此时,在远方的破鸣,不自然的打了个寒颤却没多想。
「好可怕啊!」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炎灸龙对著绝无说著,不过眼神却没有露出害怕。
就这样,绝无每天会去找破鸣。他们偶尔会切磋一场,然後互相讨论他们各自的缺优点。偶尔,他们就是坐著聊天,随便聊些事情。他们会聊到人间的现状,然後破鸣会把他的想法说给绝无听。他们这种相处模式,持续了很多年,或许快要有了两百年之久了。他们之间,究竟算是敌人还是朋友,已经没有人搞的清楚了。
这天,破鸣如往常的在天门旁,等待著绝无的出现。可是,他没有等到,眼看著他休息的时间要到了,绝无还是没有出现。
有些担心也有些心慌,不知道绝无是发生了什麽事情。是什麽事情,让他错过了他们这每天的聚会?
天,黑了,夜晚来临,破鸣卷著身子缩在天门那石像旁边。今天的夜晚,感觉特别的寒冷………
手指轻轻的划过冰凉的地板,明明应该已经习惯了,怎麽今晚觉得特别冷?在地上不断的摸索著,希望能够找到什麽让自己温暖的事物却找不到。自己除了这座天门、两尊石像跟一把长枪之外,什麽都没有。伸出另一手拥住陪伴自己千年万年的长枪,有种寂寞的感觉。明明应该已经习换了啊…………为什麽还会有这种感觉?
啪咑………
有什麽东西落至了地面上,手身过去一摸,感觉湿湿的。有些不可置信的抚上自己布满泪水的脸,原来他是哭了。突然间,什麽都明白了。
终於明白自己为什麽会期待绝无每天的到来了……
也终於明白,自己会什麽迟迟没有对绝无说他们是敌人或著是杀了他
那都是因为那个自己不敢要的感情……
没想到,自己最後还是无法逃过这一劫。很早很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只是自己一直以为只要孤单一人,就可以遗忘所有的感觉与与人相处的感觉。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无法避免这事发生。以为自己只要能够忍住这孤单,就可以永远的不会对任何人动心。但是,在绝无出现的那一刻,在他们交手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了某种的期望。他其实从头就知道,他很渴望一个人的陪伴,不管他是不是敌人……
突然的,恐惧占据了所有的思绪。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始终无法避免,他是否会因为这个不必要的感情而背叛了他所尊敬的天帝?
他•不•能•背•叛!
不管发生了什麽事情,他都不能被判神界,就算他心中爱著的那人是属於魔族也一样。为了这点,他必须将自己的感情给压抑住。没错,因为他们是敌人,永远不可能成为恋人或著是朋友。他现在这种举动无疑是毁了神界,他不该让一个拥有强大武力的魔族存活著。
他应该要杀了绝无……
明明知道,却还是让他活著。只要想到自己必须杀了他,心中便升起了一丝丝的悲伤。在自己能够压抑这悲伤前,它变的更加的严重。没办法,他没有办法下手杀了绝无。
可是,他也没办法看著自己就这样子爱上他,然後甚至会叛离神界。
无法说出口的感情,无法遗忘的悸动。他们,是敌人。
好不容易发现的感情,却得马上给埋没起来。只因为他们站在这世间上的立场不同,他们或许能够理解对方,但是他们敌对的立场却永远不变。
这是不会变的定律,哪怕世界末日那天,当天毁了、地崩了,神与魔也还是敌人。同时,这也是世界的平衡。有神,即有魔,有魔,便有神。
有些无奈,为什麽自己爱上的人就非得是自己的敌人呢?
为什麽知道了对方是敌人却下不了手?
这一切,究竟该怪命运还是该怪自己?
或著………………这一切都是缘分与命运的结果?

7、
「怎麽了?」在广大的庭院,在那火红色的一角,有人问著。他或许没有比的起绝无的英俊脸孔,但是却也足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他身边摆著火红色的斩马刀,上面似乎可以感觉到熊熊的烈火。焰炎烺,他们是如此称呼这个与火为伍的神将的。
「好像,有人要离开了」坐在一个黄色的石凳上,一个绑著娃娃头的小女孩说著。她手中抱著一个精致的布偶,看得出来她非常的珍惜这布偶。身穿著一身明明是大人款式却是小孩尺寸的衣服,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奇怪。电嫣霏抱著手中的布偶心不在焉的说著,很难让人想像向小孩子的她已经是名可以单独上战场厮杀的神将了。
「是这样子啊!那我们是不是会变的更辛苦呢?」在绿色的石凳上,坐著有著柔美面貌的神将。他,风镰,身上穿著朴素的衣袍,腰间挂著一把拥有绿色剑柄的剑。
「应该会吧!毕竟短时间内那老头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可以替代」看著一片天蓝的天空,这位坐在土色石凳上的神将说著。他不像其他人有著出色的外貌,他看起来非常的普通,但是却让人觉得很亲切、让人不自主得想要靠近。岩坤是他的名字,而他身旁摆著一把长枪。
「管他会不会变辛苦,我们现在能做的不只有等待吗?」坐在蓝色石凳上,是个美丽的雌雄莫辩的人。穿著战甲,意外的看起来合适那娇小的身躯,腰间不再挂著一把剑,反而是挂著箭筒。看似瘦弱的背上,正背著那不知道比他自己高出多少的巨弓。水灭湟坐在这椅子上,气势压过了在场的其他四人。很明显著,这群人,由他领导。
「没错!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够离开这里」焰炎烺狂傲的说著。
「不错,我真是受够那老头利用我们来除掉他无法除去的敌人了」风镰是如此的说著,眼中充满的不肖与憎恨。
「呵呵,看来小烺与小镰两人的怨气挺重的!」岩坤轻松的笑著,但是却可以发现他眼中闪耀著赞同的光芒。
「不错,再忍耐几个月就好」仰起头来看著那一片蓝空,看著那几片飘散著的白云。水灭湟似乎捕捉到了在天空中一闪而过的影子,虽然快速但是他还是勉强认出了那影子的主人。是那个他曾经在天门看过的人影?还是是那两个不断著寻找他的身影?
双眼通红的坐在天门前,一副狼狈至及的模样。会变成这样并不是他的错,天知道怎麽会突然有一大群的魔物向他攻过来?
呼……呼……
坐著喘息著,身上的盔甲早已布满了斑斑血迹。破鸣将自己的头倚靠在那坚固的天门上,一手紧紧的握著他自己的长枪,另一手忙著处理自己身上比较严重的伤口。满地的鲜红,已经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还是那些魔物的。满地都是魔物的尸体,似乎所有的都是自己亲手解决的。没有人来帮助他,仅有他自己一人。就算是如此,即使还有再多的魔物,他还是会一一将他们解决,直到自己体力耗尽为止。
这是他的使命,他应以自己的性命来实现它。
有些辛苦的靠著自己的长枪,鲜红的血不断的从破鸣身上滴下,在地上聚集成一滩滩的血。定神看著在那远方又出现的魔物,缓缓的将自己的身子从枪上移开,举起那把重量不轻的长枪,准备再次的奋斗。
当绝无从大老远的人间赶回到天门时已经有些太迟了。门前堆积著成山的尸体,其中并没有破鸣的。破鸣人靠在门前面,那扇门已经从内部被锁上了,而门外也被施了法。破鸣人闭著眼靠在门上,嘴角留著血,满身的血迹。他身上的盔甲已有多处损坏,延伸到大腿的那部分几乎全毁,护在他肩上的铁甲已不在。他的手,紧紧的握著他的长枪。整个人闭著眼睛,几乎说是没有生命的迹象。一把剑,穿破了他的盔甲,硬生生的刺穿了他的身体。被刺穿的部位虽然不是要害,但却涌出大量的鲜血。
「鸣!!!!」撕裂自己心的痛楚,在看到满身是伤的破鸣时,他的心脏几乎一度停止运作。自己曾经小心翼翼保护的人儿,此刻却没有生命的靠坐在那红色的门上。身上还差著一把刺穿他身体的剑,刺眼的令人想杀人。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若不是自己离开了他,破鸣他又岂会发生这种事情?
啊啊啊啊!!!!
无法接受的大声嘶吼著……
在一旁跟著出现的水沥洛有些无法相信的看著眼前这位魔将,却意外的注意到那在天门後面熟悉的气息。
可是,他却错了。这种人,其实比任何人都来的痴情、感情比谁都来的浓。
抱持著总有一天他会属於自己的念头,这样子的陪伴在那个他心头中的人儿身边……
可是却换得这种结果……果然,期待越大,绝望也就越大……
绝无上前抚著那占领著他思绪的容颜。时时刻刻,他都期望著他有一天能够这样的抚摸的破鸣的脸,但是却没想到第一次抚摸到,人却已死。手温柔的捧著他的脸,但是指尖却传来冰冷的温度,而且那身躯的主人像是娃娃般的任他摆动。低下自己的头,唇对著唇,轻轻的印下怜惜的一吻。

再次的吻了上去,绝无伸出了自己的舌在破鸣的唇上舔著。舌尖传递著血的味道,那味道,刺痛著他的心。心中充满了苦涩,没有想过,他才离开几天而已,却会变成这样。从来没有想过,那一次离开却让他们两人天人相隔。压抑著的泪水,随著脸颊滑下,低落在破鸣的战甲上。
小心翼翼的将破鸣抱离那染满他鲜血的大门,将他的身躯护在怀中。自己期待的人儿终於在自己的怀中了,但是却没有想像中的温暖,只有无限的冰冷。
鸣啊啊啊!!!!
感受著他怀中的冰冷尸体,绝无再次无法接受的嘶吼著。天门在震动著,那两座石像也在震动著。

8、
「无,让我把他身上的伤口给治好吧」一直在後头安静著看著绝无,水沥洛出声对他说道。
抱著破鸣的绝无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的点了头。那些伤口刺痛著他的眼,他美丽的破鸣身上不应该有这些东西。他的破鸣不应该像是玩偶一样的呆在他的怀里。曾经想像过许多破鸣在他怀中乖乖的模样,但是就是没有这一个。看著在水沥洛治疗下渐渐消失的伤痕,绝无像是对待珍宝一样的抚摸著破鸣的脸颊。
这个世界,对他好残酷………
没了自己怀中的人儿,他的幸福在哪里?
水沥洛替破鸣疗好伤後,绝无还是紧紧的抱著破鸣的身体。从来没有见过绝无的表情如此的绝望,彷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追随著怀中的人儿而去一样。
「我们回魔界吧」出乎他的意料,绝无居然是要求回魔界,而不是对著他问说有没有让死神复生的办法。或许,绝无是想通了?想通那世界上不只破鸣一人可以给他这种爱恋的感觉………
可惜,水沥洛错了。虽然没有任何人去点破,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绝无疯了!
绝无回到了魔界後,他施了法让破鸣的身体不会腐烂,然後就将他摆在自己的床上。他每天会细心的替破鸣清理他的身体,他不会准备两人份的食物,但是他却会对著死了的破鸣说著甜言蜜语。其他人说些什麽他都无法听进去,他只是一味的爱护著破鸣。
几天过後,没人再上前去对他说任何劝说的话语了。他对待破鸣的方法,就像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哪怕那已经是个死人了。看著绝无每天吐露著自己爱意的众人没有一个愿意再去阻止他了,纵使他们都心知肚明,死人是无法换回的。或许绝无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但是看著他的众人却注意到了,绝无对著破鸣说话时的表情,是多麽的绝望与悲伤。
假装著床上的那人儿还活著,以为他们可以就这样子过自己剩馀的一辈子。其实那床上的人儿只是在气他没有及时赶到那儿去帮助他而已,过了一阵子他伤口全好了,就会醒过来。然後他们可以永远在他这里生活,就像是之前一样。
「鸣,你看外面,外面是你最想要看的树木喔」坐在他自己的床上,绝无手中抱著毫无温度的破鸣看著他的庭院。他记得,破鸣说过他很想要看一整片的树林,因为在天门那边,除了荒野之外什麽都看不见。
「不过鸣,你现在伤口还没全好,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人间游玩。」他轻轻的抚摸著破鸣的脸,看著那像是睡觉的容颜。半时辰後,绝无才像是从梦中醒了般的将破鸣的身体给置放在床上。细心的替破鸣给拉上被单,他走出了房外。
夜里,绝无独自一人的坐在他的庭院中,孤单的饮著酒。有很久的时间,他没碰过酒这种东西了。不管是淡淡的还是辛辣的酒都没有,只因为他不想要让破鸣闻到他身上有著酒味。看著上空的明月,独自的一个人喝著闷酒。
醉了,就会睡著。然後再梦里面就有那个人对自己微笑跟自己讲话。只要在梦中,就不用面对残酷至及的现实了……
从那天过後,以往自信满满、总是想著要如何将自己心爱的人带回自己家内的绝无不见了。取代而之的是一个失去所爱的人………一个因为失去一生中最锺爱的人而失魂落魄的魔将………
就这样数年过去了………
每天,绝无就是对著一动也不动的破鸣说话。他会抱著他到那庭园去看著庭园内的绿叶与树木,希望他会因为这个景象醒来。有空他会准备破鸣之前喜爱吃的点心,然後就那麽摆著直到它们坏去。每天重复著的动作,绝无将破鸣照顾的很好。如果不是知道破鸣受伤的严重程度是不可能活下去的,众人会就这麽以为他们两个是真的那麽幸福的在过日子,只是其中一个比较爱睡而已。
不过,这种向梦一般的日子,也还是有被打破的一天………
或许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也或许是无法接受,但是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临了。
「鸣,快点醒来吧………」轻轻的梳理著破鸣的头发,绝无以很轻很轻的声音说著。
「鸣,你醒了以後我带你去人间。你不是一直想要去的吗?……」
其实,他知道,他一直在欺骗自己。因为太痛苦了,所以用这种方式来选择逃避。骗自己说那人儿并没有死去,只是昏睡了过去如此而已,终有一天他会醒来。唯有如此的欺骗自己自己才不会被那痛苦、绝望的悲伤感给吞噬。
「鸣………你醒醒好吗?」悲哀凄凉的声音,呼唤著永远不会醒来的人儿的名字……
失控的抱著不会动的身躯,逃避了整整两年的悲伤爆发了出来。从头就不认为破鸣会有任何存活下来的机率,因此没有特意去找人来治疗他。毕竟一那时的状况与自己感觉的冰冷,任何人都会判断他的死亡。不想要听到别人宣告那件事情,所以就谁也不找治疗他。在这两年之间,唯一给破鸣疗过伤的人就是水沥洛在天门的那时。所以,他成功的堵住了自己不想要听到的答案。就这样在自己的住处逃避下去。
「绝无………」

9、
「其实,我都知道。我知道鸣他不可能会醒过来……我知道他不可能再对我露出微笑然後说著他忘记了他到底在那个天门多久了…………我也知道他不会再泡好一壶茶等我了………也知道再也没有一个像他一样的人会坐著安安静静的听我说著人间的事情………只是我以为我只要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假装破鸣他没有死,就不会感觉内心的痛伤了………」说著说著,泪水再次的聚集在眼角、滑落脸颊然後低落至破鸣看似睡脸的容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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