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不到----紫蓝雪

作者:  录入:11-30

「怎麽这样问?」我惊讶他突兀的问话,失笑出声。
「你回答我呀。」他咬著问题不放,似乎得不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你一向很了解我的,何必多此一问?」我笑问。
「你对他,跟对以前的人都一样吗?」他不像以往的戏谑,我识相的歛起笑意。
「你觉得他对我,跟以前的男人对我,又一样吗?」我在心里嘀咕,这样问来问去好玩吗?
「如果他跟以前的男人一样对你,你会怎样?」
「我不认为他会像他们一样的疯癫。放心,我还不可能伤害得了他......」我想,他最终还是怕自家表哥会迷失自我,败在我手上吧。
「你知道吗,你自已对他已经不一样......」他叹了一口气。
「哪有......我......」他的语气,令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以前,你和以前的情人有这样跟我和雨雾吃饭吗?」他也不服气的急急道完自己的话。
「根本不一样,你们认识霍斯呀......」我觉得这种问题真的很多馀,根本不用问嘛。
「你自己不发现而已,我们看得很清楚......」他欲言又止的道完。总觉得他隐隐还有些什麽想说,可是他再没有说下去。
我沉默,我答不上来,虽说旁观者清,可惜他们不了解我们之间的纠葛,我也不想做任何解释。
「两年前你们就有牵扯了,对不对?」他续问,似乎不打算放过我。
他猜对了,不过我不打算承认也不会否认。我只是沉默著,这两年学会最厉害的一招就是沉默是金。
「就是为了他,你才会放浪形骇二年,对不对?」他猜错了,不过这样也好,免除了後患。
他猜错了更加好,省得我为了自己跟霍斯的关系再去编另一个谎言。
他们俩从舞池尽兴而回,其他人都给予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也正好给我机会结束这个话题。

第十一章
「宇,霍斯的拉丁舞跳得很好哦,你可以请他教你耶。」雨雾意犹未尽的轻喘,一边提出建议。
「是吗?!那我要不要先付学费,老师?」我笑问身旁的霍斯。
眼波流转,故意在他们面前表现得更亲密。霍斯很机灵,马上就领会过来,眼里尽是戏谑的兴奋。
「要呀......这是预缴的费用,馀款晚点再付好了。」他的脸毫不忌讳的欺近,在众人的目光下贴上我的唇。
我没有反对,甚至主动的环上他的颈脖,来一个缠绵的吻。
以前,虽然我会毫不在乎的和男人上床,但我不喜欢在他们俩面前和任何人表现过於亲密,现在不正好说明霍斯是与众不同了吗?
眼角看到雨雾甜甜的浅笑;子轩轻皱著眉头。
我们坐落的位置还算隐密,不是太多人看到刚刚我和霍斯的吻,而且这里是高级餐厅,两个男人接吻,尚幸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应。
霍斯放开我的唇後,左手一直紧握我的右手,十只手指紧紧的扣著,明显的说明我们关系非浅。
「结帐好吗?雨雾明天还要坐早上的飞机,该回去休息了。」高子轩把手轻搭上雨雾的肩头。
「是喔......我都忘了。」雨雾尴尬的笑了一下,说不出的可爱。
「好......」我和霍斯一起附和。
结帐後四人一起步至停车场,晚风有点凉,霍斯挨近我的身体,亲密的搂著我的肩。
「好重。」我声音不大不少的嘀咕,作势推开身上的重量。
「我觉得冷嘛。」他内麻地在我耳边轻吟。
外人看来,我们这样的一举一动不是调情,是什麽?!
「宇,要我送你吗?」子轩停在自己的车子前,突然提问。
「你笨!这还要问吗?」雨雾忍不住拉了拉子轩的手臂娇嗔。
「哈......霍斯会送我的了。这次又要去多久?」我走近雨雾,给她一个晚安吻。
「最快也要两个礼拜,最近要准备冬季新装,比较忙。自己小心身体,别一直瘦下去,我回来马上找你们吃饭喔。」雨雾一直都很用心关心身边每一个人,每次出门总要叮咛我一番。有时,觉得她比较像我的姐姐。
「嗯......」
和他们道别後,随霍斯登上了他的车子,开往他住的酒店。
今夜,又是一个欲火焚身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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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有一半法国人的血统,浪漫的因子不用怀疑,他对调情确有一手,任何人只要在他手里就别想可以全身而退。
我今天要他在大庭广众下表演了激情的一吻,他又怎会不讨回费用?!
和他的性爱,每每都叫人筋疲力竭,尤其是他的体力也像外国人般勇猛。
剧烈的在床上纠缠了好几次,他才很好心的放开我的腰。
艰难的拖著酸痛的身体去浴室洗了一个澡,出来竟然看到霍斯生龙活虎的坐在床上,我忍不住瞪了他好几眼。
缓步走近大床,很不雅观的趴在床上睡,我都不敢用屁股沾床的姿势睡,光想像压到後庭的刺痛感我已经觉得痛了。
霍斯很没人性的不放过我,大手一捞便把我捞进他的怀里,严严实实的一记热吻袭来。
「让我喘口气吧,变态!」我在心里嘀咕了好多次,但他没有听到,就算听到我也不觉得他会大发慈悲向我施恩。
「甜心,还满意我的侍候吧?」他恶质的把我的身体整个翻转,屁股避无可避的压著,一股刺痛感从外而内再至外的冲击著我可怜的感觉神经。
「大爷,是我侍候你吧!」我皱起眉头,腰痛得向後弯。
大概看到我这个难看的姿势醒悟过来吧,霍斯大爷很好心放开我,让我恻躺著,还伸出〝援手″,在我的腰臀上忽重忽轻的按摩著。
某程度上,他真的是一个体贴的情人。只要他不开口要你回答问题的话。
「你觉不觉得他最近很古怪?」霍斯发挥了他所谓的情人关爱,提出了没什麽建设性的问题。
「不·觉·得!」我故意拖长了尾音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这个样子,好像叫作〝吃醋″,对不对?」
「不·是!」他们好歹也是亲戚,他非要把人家拖下这潭水不可吗?
「可能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对你也有意思也说不定哦。」
「不·可·能!」我敢保证,他语气里绝对只有好玩,决不是关心。
「你怎可以那麽肯定,你又不是他,你哪里知道?」
「他觉得我迷恋的是你,一下子由朋友变成亲人的情人让他适应不过来而已,你别自作多情了。」
「呵......是这样吗?!」
「就·是!」
「你还真是能忍所不能,那麽多年没想过告诉他吗?也没想过要跟他在一起吗?」
我闭上眼,再没有回他,他大概讨个没趣,翻过身拉过被子的一角就睡下了。不一会就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我又怎会伟大得没想过要告诉他?!我又岂是那些只会无私奉献的笨蛋?!
只是,我这个人唯一从我妈身上学到的,就是缘份这一种东西。
我曾经想过告诉他,在我确认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时,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储够了勇气,想一口气的告诉他。
但那天,他高高兴兴的搭著我的肩,大咧咧的告诉我,他喜欢上了设计学院之花,在我面前发誓要追到她。
我笑著和他商讨如何打动伊人芳心,那一次,是我认识他一年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大少爷为一个人花尽心思。
一年後,他们成为学校里最令人羡慕和妒忌的金童玉女。中间多少的波波折折,他是如何的排除万难才从她众多的追求者中脱颖而出,我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
而我,之後常常看著他们出双入对,看著他们眉目传情,看著他们整天十指紧扣的甜蜜,看著他们旁若无人的热吻......
这就叫作──缘份。
我也不是那麽容易放弃的人,我也曾经抱著大无畏的精神,想过再向他表白。
那一天,毕业试的最後一天,我存了两年的勇气烧到了最高点。
我和他在宿舍收舍自己的个人物品准备搬离。
他吹著口哨,心情好得不得了,我看机会来了,正准备要开口,他竟先一步说:
『我决定了要向她求婚。』
我无言。
这就叫作──缘份。
很奇妙吧!
我很想不去相信这种冥冥中的东西,但给自己两次的机会也够多了吧!
毕业礼的那天,他在校园绿油油的草坪上,在她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就像一个英勇的骑士般,在阳光下神釆飞扬的向她奉上了一枚指环和一束鲜花。
指环是我陪著他走了整条街的珠宝店,看得眼睛都花了才选上的。
那颗宝石在阳光下射出了熠熠的光芒,在众人的欢呼和掌声中,他为她慎重的套上了指环,抱著她在阳光下转了一圈又一圈。
而我,在他们的订婚宴上当上了他们的伴郎,为他们挡去其他人过份炽热的嬉闹。
当他们在大厅里接受各人的祝福,分享他们的甜蜜时;我正在园子里的草丛,抱著另一个男人的肩背,让他在我清涩的身体里为所欲为。
因为,仿佛间,那个男人跟他是那麽的相像,只有那眼珠的颜色清楚的告诉我,正在我身体里进出的不是他。
当我闭上眼睛,我还可以把那个男人幻想成他,我是被他拥抱著的!
呵......我一点都不伟大,而是多麽的无耻!
结果,我相信了缘份。
结果,我跟一个认识不到三小时的男人做爱。
结果,我造就了今天的我,一个可以随便跟陌生男人上床的我。

第十二章
有时,我不禁想,跟他的这种缘份,下次他会不会先一步跟我说:
「我要结婚了!」
我认了,我跟他就只有猪朋狗友的「绿份」。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预感了失望就会比较容易接受。几年的时间,什麽也可以习惯,甚至──麻木......
雨雾这两个礼拜去了印度搜罗冬季新装的布料;子轩最近像很忙的样子,都没有过来酒吧坐;霍斯在香港的日子算起来都差不多一个月了,该是时候离开,我也就乐得清閒了。
霍斯准备回法国前的一晚,我心情很好的陪他玩了一晚,其实就是做了一晚。虽然一个月来几乎每天都跟他做,但因为他要走了,我总不好利用完了也不对他好一点,这晚,我对他特别的妖魅,可以说是完全迎合了他的喜好。
「你那麽捧,我都舍不得回国了。」他用法国男人独特的腔调,既充满磁性又软软柔柔的说。
「哦?想不到顶顶大名的花花公子也会舍不得我,我真是受宠若惊。」我挑逗似的在他的耳穴里轻喃。
既然他都要走了,我就陪他玩玩难舍难离的游戏又如何。
「怎可以那样说我?我好伤心哦......我对你那麽专一,这个月都只有你一个......」他摇摇头满感伤的语调,食指在我裸露的胸口上画著圈圈,表情说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拜托......你别害我得感冒,你这种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表情麻烦你收回去,回国的时候再用吧。」全身的毛管都给他吓得在起舞,我受不了的抱著双臂揉搓可怜的毛孔。
「呿......真小气!就不能对我温柔体贴一点,好歹我也令你这个月〝性″福美满嘛。」
「还真是美满得过了头啊!先生,请问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里涂了多少消炎软膏?你又知不知道我光顾了多少次全身按摩服务?你又知不知道我每次走出这家酒店每一步都可说是举步维艰,挨著墙壁离开的?」
「这代表我勇猛过人,要不要再来一个回合?」不知节制的家伙又用他硬硬的东西顶住我的股间。
「可恶,你......」我推开他压过来的胸膛,不住的抗议。
还未说完,房间的电话便响起了,霍斯一手接过电话,用食指按住了我的抗议。
「嗯......我知道了......」似漫不经心的答应著电话的另一端,霍斯好心情的用手指描画我的唇型。
好痒耶!
我皱眉拍开了他的手指,迳自翻了一圈趴著假寐。
当快要睡著的时候,突然有一具庞然大物压得我差点透不过气来,吓醒了。
耳珠被人含在嘴里又吮又咬的,湿漉漉又麻又痒,但施虐著好像玩得不亦乐乎。
「走开,我要睡了......」我不耐烦的用手肘狠狠的撞了身後结实的胸肌好几下。
「哎呀......你对我真狠心耶......枉我还舍不得你,决定要多留香港一个月,伤透我心啊!」
「你刚刚说什麽?」在他夸张的哀号声中,我听到了似乎令我更加悲哀的消息。
「我说你好狠心呀......」他还想装作痛哭流涕的模样。
「不是这句,後面一句。」我勉强的撑起被他压制著的上半身,转过头。
「我舍不得你,决定多留香港一个月,你是不是高兴过头听不到了......」说到最後,他用灵活的舌尖充满情色意味的舔弄我的唇瓣。
「你还要在香港一个月?!」
「答对了!宝贝!」他含著我的唇,又一记湿漉漉的吻。
「天呀......」我的哀鸣,全被他吃进肚子里。
抗议无效,我预感未来一个月会继续被他压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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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少爷喝够了吧。」不见了两星期的高子轩再次踏进酒吧的大门,只叫小陆拿了一瓶威士忌便一声不响的往嘴里灌。
「嗯......」都已经开始打酒嗝了,还是不停的灌。
「雨雾啥时候回来管束一下你?最近閒得发慌想进医院躺躺吗?」我抢过了他的酒瓶,递给了小陆要他收起来。
「我妈要我请你回家吃饭......」他趴在酒吧桌上,声意模糊的嘀咕。
「我?」
「我妈看了那本杂志......她认得你......」他把自己的头闷在双臂里。
「哦......」
传媒的力量真的很可怕,霍斯和我的事,不出所料的成为城中最热门的话题。
最新一期出版的畅销八卦杂志封面是:
〝法国xx集团名公子恋上高级同志酒吧老板,令人妒忌的异国同志恋曲″
还刊出了霍斯来酒吧接我去酒店的照片。
会被传媒报导我不是没有预计过,因为霍斯毫不介意的在人前人後对我又搂又亲,别说他的身份特别,就算是普通同志在街上搂搂抱抱也会被拍照报导,说同性恋日趋炽热,光天化日不怕旁日侧目等等。
只是当时他说要留一个月,我以为应该没什麽人注意到他的身份,事情应该不会闹得太大。没想到多留一点时候就出了大事,而且,被高子轩的妈妈认出我来。
我才见过高伯母两三次而已。
「霍斯没跟你说吗?我妈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去催他......」他抓了一把有点凌乱的发,似乎也很困扰他。
「没......」霍斯还没跟我说起这件事。
「白先生......外面的记者要怎样处理......」一个穿著西装,高壮的外国男人用英语礼貌的询问我。
「他是?」高子轩比我先一步发话。
「打发他们离开就行了,别让他们拍到酒吧里的情况。」我先吩咐男人办事,然後才回答子轩。
「霍斯派来的人,为我挡记者的。」我苦笑,曾几何时也试过跟外国男人搭上,但还没嚐过那麽麻烦的情况。
「他真细心......」
「我还是去外面看看情况......你自己坐坐,别给我再喝酒......」我丢下他走向门外,两个有如门神般高壮的男人刚好挡去自己的身影,小心别被记者发现。
他们俩果然是受过专门训练保护有钱人的高级保镖,既不让记者拍到照片,又不会造成冲突。
似乎情况还在控制之内,只是酒吧的客人少了大半。没办法,这个圈的人就是怕自己暴光,那麽多记者在场,要不让记者拍到照也很难。
还是回头好好应付子轩吧。
「小陆,你怎麽又把酒给他......」看到高子轩握著酒瓶趴在桌子上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忍不住训了小陆。
「高先生说不给他,就去抢其他客人的,我没办法嘛......」小陆喊冤,像个可怜的小孩子一样很可爱。
他也是酒吧里很受欢迎的一号人物,心仪他的人也不少的。
「唉......喝什麽,又不是酒量很好。」我拍了那个笨蛋的肩好几下,还是没反应。
似乎是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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