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七转八拐的进入到一树林深处,娘亲才停了下来。一把抱住我:“天儿啊——娘担心死了啊!你要是给人家怎么样了,娘怎么办啊?”用力的挤出几滴泪来,点缀在老娘的小胖脸上,说不出的可爱迷人。
轻轻帮她拭去,咧着嘴笑:“其实我更新担心你们为了我不要命。”
“哪能?总是布置好了,才去救你的。”温软的手摸着我的头,心中说不出的温馨。但我不会告诉她,免得她太过得意。
“走吧,见你爹、大娘他们去,他们也快到了。”顺手拉着我奔向一山洞。
他们不会为了我。沦为山顶洞人了吧?都几十岁人了,不知道山顶“冻”人么?染上风湿怎么办?
进了山洞,才知道永远别想见着我大娘她们落魄的样子。剩下的几个人,竟然再打牌!!!
“主牌拖拉机揭底!哈哈~~~~~~~!!!给钱吧!!!呀——向天回来啦!”三娘抬头看到我,大喊一声:“别动!”
众人停住。大娘、四娘、七娘握着简易扑克的手停在空中。
“呵呵,给钱先,别以为向天一回来,你们就赖帐!”三娘嬉笑着的脸说不出的俏丽。虽是与娘亲们说话。眼光却没离开过我的脸,我看到里边除了赢钱以外的快乐。
“娘——”齐刷刷的怜爱眼光,我转过身去,斐然看到我无声的快乐。
待心情平静稍许,转身询问:“爹和八娘呢,怎么还不回来?”
大娘宽心道:“放心,你爹与你八娘摆脱那些小兵还要点时间。”走过来,抚平衣服上的褶子,“怎么搞的这么脏?”
“嘿嘿。”我摸着头,傻笑了两声。
“向天,过四娘这边来。让四娘好生看看,”一双美目说不出的忧虑,“才几天,怎么就瘦了呢?”
其实我想说,虽说是被挟成人质,吃香的喝辣的且不说,住房、休闲也是高水平服务,那里会瘦呢?四娘是心理因素作祟啊!
还不等我说话,娘亲们已经一伙围上,捏捏这里,揉揉那里。老实点说,若不是我是他们的儿子,真有性骚扰嫌疑了!
团聚的兴奋没能持续太久,大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两个时辰了,爹和六娘、八娘还没有回来与我们汇合。我逃的那班轻松,的确是太过顺利了、也太过诡异了。与歌惊擎相对几日,天天与他较量演技。他绝对不是那般简单、易对付的角色。我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我爹他们,定是给歌惊擎他们抓走了。
“恩,向天,大娘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大娘打破沉寂的局面。
“恩,有什么事,大娘您直说吧。”我依稀觉得她将说的事情,会左右我的一生。
“我们并不是什么暗杀组织的首领,当时这么说,是想逗逗你而已。”四娘众人面色一变,大娘却依旧是沉静的很。
“妹妹们,如今老爷他们定是中伏了,天家是不会轻易放过老爷的。向天也该知道他是生在怎么一个家庭,他的爹娘是何许人也!”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实在跟不上事情变化的脚步,心里一阵恐慌。但忽然却又平静了下来,他们是谁不重要,我只知道他们是爱我如命的爹娘而已,不是么?
“这事该从何说起好呢?”大娘望想洞外,思绪飘的很远......
在江湖,人人都知道易则文机关技艺,巧夺天工。从小便与邻家的小女孩——思灵青梅竹马,两人在易则文及冠后便成了亲。过着平淡的日子。但随着则文的手艺越来越巧,许多高官、大侠便上门来,聘他去设计暗室、局所。则文为人仁厚,凡设计的机关都留有秘道。机缘巧合救下了一个个身怀绝技的女子。其中有善经商的蔺蓝、武林中最精于情报收集的裴琳、毒谷仙子杜菲雪、神医之后单小冉,众女感恩,且被则文性情、才华吸引,竟迟迟不肯离去,最后都下嫁则文。如此一来,被了避开仇家视线。举家从楚地搬至了汴京。接着,你爹遇到了你四娘——当朝皇帝的宠妃雪仪。事情开始走向了不可以控制的局面,因为他们相爱了。
大娘温和的声音诉说着一个,本应该让她痛不欲生的事情。我其实很想扁我老爹,他怎么可以那样花心,救一个娶一个。最后还有婚外恋!!当真是——
看着我的样子,大娘微微一笑:“向天,这本就是我们选择的路,无关乎你爹的事。你爹是个心软的人,见不得别人落泪。他也是胡里糊涂娶了八个妻子的。”
“大姐,你说的一点都不惊险,怎么能把我们那么精彩的部分用‘机缘巧合’几个字就概括完了呢!不如我再来说一遍,事情是这样的......”三娘站了起来,准备开口。
“我的故事也很精彩的啊!那我也要说——”七娘也站了起来。
“你们都说了,那我的故事都还没开始讲呢,我要也说——”难得四娘也要凑热闹。
“唧唧喳喳、唧唧喳喳、唧唧喳喳......”我头开始发晕,无数架飞机在我头顶盘旋。其实我爹一点也不容易,这才四个,八个同时开讲是什么局面啊!我开始佩服我爹了。我爹——
我跌在了一个宽实的肩膀里,现在我只想逃离这个山洞——
“停——伯母!向天晕过去了!”
第二十一章江湖险恶
伫站在洞外,黑压压的一片林子看不出有什么玄机,很难想像就那么一片林子能挡住众多高手。但的确此人穿过树林寻到这边来。
我在想,老天对我爹是否太好?齐人之福先且不说,竟然还会玩机关,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秋风飒爽,吹得我发丝乱飞,身子—个哆唆。再感觉时,已有人帮我挡住了那恼人的风。
“斐然,此来可有告知琅王爷?”实在不愿承担一府上下数百的人命,是沉重到我背不起的。
“我是私自离府的。接到你的信还不到半刻,我就被六伯母带出府了。知道你有难,我执意与伯母们前来的。”他用低缓的声音回答,很难得的平静口吻。
“你怎可做事这么不知轻重?”第一次用这种恼怒的语气对斐然说话,“你可知你并不是独自一人,琅王府有百条性命系于你身?小王爷!”
“向天——你莫生气。如今你气,我也在此地了。皇上再如何,总是不会杀害我爹的。你放宽心!”
“你又知道了!”从未听说有皇帝不敢杀的人。
“我爹是他杀剩的最后一个兄弟,他断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再向我爹下手了的,再说我爹是他用来表现仁爱的工具之—。”斐然平静地解释。
我只道斐然生在王府,从来是锦衣玉食伺候着,不思进取,整日只会想着法与我乱闹而己。不想,他有着他的不幸之处。再说,他这般不管不顾的跑来,也是因为要帮我。—切皆是因我而起,我又何来立场责备他。
“对不起一—是我的错。”我望向他晶亮的眸子。那个需经阳光十足的男孩,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蜕变成一个男人了。
“这是我的选择,不是你的错。”他温和、坚定的回答我,“无论如何,我只想守在你身边。”
说不动容是骗人的,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爹娘,再无人像他赵斐然那般待我了。
他张臂把我圈了起来,小心翼翼。看着他初显气魄的脸,我已不忍拂了他的情意。
在他怀中,两人半晌无语。我没挣脱的迹像,他也无放开的意思。
如此,就享受片刻的安宁吧!
……
待到斐然将我轻开,才开口道:“我还想吹吹风,你让我一人静静吧!”看着斐然欲言又止的表情,似有许多话要讲。但我现在心乱如麻,实在不想来理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身后一片寂静,我把视线调到那一片黑幕之中。混混沌沌的就像我们现在深陷的僵局。
不管他了!不知我那被俘的老爹现下如何了?
皇帝会不会看到我爹,一下子就从龙椅上跳了起来:“跟朕抢女人,把他给朕咔喳了!”可真的是会断送了九个人的性福生活啊!
没有拿到解药,算不得完成任务。歌惊擎应该不会这么快押我爹面圣吧?
刚才大娘的计划可行性实属不高,因好赵宁渊中的假死毒很快便会无恙,因为他本就是四娘的亲儿,当初本就是小惩大戒的意思,不料却生出今日这场祸事来。我们实在拖不起了时日,须速战速决!
我一家幸福全在此一搏了!
翌日,送信于徘徊于树林外的散兵,与歌惊擎约定午时于机关树林谈判,歌惊擎回函愿前来赴约。
大娘、七娘与我一同前往树林,斐然与二娘、三娘、四娘留守洞内。
早早抵达林中,确定确无人做得老爹机关,大娘才让七娘将歌惊擎一人引出林中。
这歌惊擎当真是艺高人胆大,竟独自一人前来赴约,这份气魄是令人佩服的。
仍旧是一袭白衣,衣执折扇,儒雅异常。嘴角噙着浅笑抱拳:“在下歌惊擎,拜见两位岳母!”回过头来对我璨然一笑:“娘子,别来无恙?”
大娘轻轻地蹙了蹙眉,接着轻看地笑开了:“可问阁下的岳仗和另两位岳母,现下在哪,可曾安好?”
“岳母必零担心,岳仗他们正于小婿府上做客。如果有幸的话,还请几位岳母一同前往。”脸皮之厚甚称一流。
“嘻嘻,你这算盘到打得到挺响。可惜我们既没那个雅兴,也担不起身份。你若想拿得解药救回赵宁渊那小子,就立马放了我家老爷和两个妹妹。”大娘润了润嗓子,“如若你愿意跟我们耗,到也无妨。了不起我们老爷在你家多长几斤肉。至于向赵宁渊怕是一命呜呼了。”
说笑着转过头:“天儿,你不知道那皇帝可宝贝这宁王了,你瞧连大内第一侍卫都出马了。你说要是宁王翘辫子,这大内侍卫一家会如何呀?”
“难说。”我接话,“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恩,这样呀,那我们就耗着吧!”
说罢欲走,众所周知她是装的,但歌惊擎也不欲冒这等险。
笑面如风状:“你看岳母大人此话就严重了,小婿也都是为了岳母大人一家着想来着。不如坐下,慢聊,何如?”
“呵呵,我也不是个不尽情理之人。如斯且看大人如何打算好了。”其实我觉得大娘有时还真像笑面虎,绵里藏针真的是她的强项。
“不如坐下饮茶商谈,我命人备茶具,可否?”真的很像在他的家的后院,无论是哪般境地,他有闲聊的感觉。
“大人随意好了。”大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不愧是歌惊擎,出得林后,片刻就备好了饮茶的器具,用小桌托着步入林子。
一番茶道,歌惊擎斯文有礼的捏起一只茶杯:“岳母之中有对毒物颇有研究的,所以我也不会班门弄斧。请!”
“我们都是诚心来此,不会如此猜忌大人。请!”大娘捧起茶杯,含笑浅抿。
“大娘!”我欲出声制止,却见七娘眼色示意不用。于是静下立在一旁。
大娘放下茶杯道:“茶也品了,这林子风景确也不错。但小妇人还是当以夫家性命为首要。歌大人,既是明人,也毋用如此兜圈耽误大家的时间。明日午时,还是此林。我们一手放人,一手交出解药如何?”
“夫人未免把天家想得太简单也太仁慈了,的确解药是首要,但雪妃之事,皇上一直耿耿于怀,不是你我说了便算的啊!”弹弹衣摆,露出一派爱莫能助的神色,转眼神色又是一变,“不过,若你我乃一家人,情况却又不同了哦!”说罢眼神落在了我身上。
“你——”正要发作,给大娘阻了下来:“天儿,少安毋躁。”
“大人若真有爱我天儿之心,就应当知道他是决计不会与一危害其家人的人交好的。不如大人就做个先前人情,我们家向天必将感恩。”
“呵呵,圣上手段勿庸我说,诸位数年前便领教过了。今次便是我放走诸位,保全了我家老少。下次便是换了别人前来。麻烦依旧不断,易家若想安宁绝非易事。如若有我从中互助,情势定会不同!”
“大人就不怕皇帝降罪迁怒你歌氏一族?”
“真人面前我也勿庸虚言,不瞒大夫人惊擎就只有一弟—女,两人武艺不俗,独挡一面有余。我既敢提亲便是无后顾之忧的。”言毕,面上笑意浮现。
他这一笑之涵意我不是不知道,他无后顾之忧便意味着并不受挟与我,我们竟无与其讨价还价的筹码。那他又来此地做何?
顿时心中清明,看他一脸兴味地看着我,血气翻涌却也奈何不了他。但爹他们……
一咬牙:“歌惊擎,这门亲事我应下了。你放人吧!”
“天儿——”娘亲们急呼。
“如此甚妙!惊擎速回去放人,还请向天同行!”
“不可!”大娘截断话语,“此事我决不会答应!”
“大娘——爹他们!”
他这一笑之涵意我不是不知道,他无后顾之忧便意味着并不受挟与我,我们竟无与其讨价还价的筹码。那他又来此地做何?
顿时心中清明,看他一脸兴味地看着我,血气翻涌却也奈何不了他。但爹他们……
一咬牙:“歌惊擎,这门亲事我应下了。你放人吧!”
“天儿——”娘亲们急呼。
“如此甚妙!惊擎速回去放人,还请向天同行!”
“不可!”大娘截断话语,“此事我决不会答应!”
“大娘——爹他们!”
一阵沉默。
“咻——啪——”林子外腾起信号烟,心跟着那刺眼的白烟一道往下沉了。山洞的,我娘她们——
“现在这个情势,怕是要请诸位岳母与向天,一家在大牢相聚了。”身形一闪已经扣住了大娘的脉门,“大岳母,请吧!”
“大娘——”
“大姐——”七娘急呼。
大娘眼神一转,七娘心领神会,展开身形向林子深处跃去。歌惊擎翻手吸起茶杯向七娘方向掷去,势头甚准,却没掷中七娘。只因它已砸在了我的飞起的身上。
“噗——”一口鲜血急喷。耳边只听到大娘的急呼,便软身下去了。
......
“向天,不要怪我,怪就只能怪你自己的警惕性太弱了。”性感如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且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好的方法。”
眼前出现的竟是前世害我的女友,如玉的容颜此时说不出的狰狞,十指丹寇像蛇蝎的信子。我身体软绵的使不出任何力气,只能再一次死去。我很想问,很想知道真相,当我眼神开始涣散之时,女友嘴唇凑了过来,亲了亲我。弯成性感的弧度:“向天,你看你这么平凡、有没什么前途,不过好在你还有利用价值。”轻笑两下,“你现在在查你们处长吧?呵呵,你手里掌握的东西的确会害死他,所以,向天,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