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今天晚上我们去外头吃饭。"
"好啊!去哪?"
"白天鹅。"
"白天鹅宾馆?!五星级的那家?"
"是啊。广州还有另外一家白天鹅吗?我爸在那订了个房间,本来打算一家人一起过的,不过。。。。。。,不提了,今年能和小宁一起过我很开心啊!晚上我们还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烟花了!"
他高兴得指画着,笑得像烟花般灿烂。让我也不禁期待起来。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多日不联系的韩于娜的电话。一直以为韩于娜也会来和我们吃饭,当我向她提起去白天鹅吃饭看烟花的事的时候她却表示不知情。结果她大骂了梁文骏一顿,还表示一定会如期赴约的。
我的疏忽让梁文骏被韩女魔头骂了个狗血淋头,觉得很不好意思的我不断的向他道歉。
"没事。小宁你也不要在意。她那人就是那样,所以我才不想叫上她。"
被骂的人是他,但他倒反过来安慰起我来了。
"。。。其实我只想与小宁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饭聊天,看烟火。。。。。"
两个人一起吃饭聊天,看烟火的确是件很浪漫的事,如果对方是个女生的话。如果是两个男生的话未免有些无趣,还是和一群人一起会比较开心,毕竟是过节嘛,还是人多比较好。当然这些心底里的话我没有说出去。
韩于娜带去的人我都是我所熟悉的人,我宿舍那三人还有程璐。
自从圣诞节之后,张震华和程璐的恩怨好像得到了完美的解决。两人的关系是进入了一个新境界。虽然两人不承认,但是我们早就把他们当成了一对。
席间大家都高兴得聊着吃着,在欢乐的气氛带动下连害羞的程璐也变得多话了不少。只有猴子显得心事重重。平时的他肯定会贴着韩女魔头坐的,而今天他挑的却是远离她的位置,对韩于娜的话也是没什么反应。果然他与孙扬之间的问题来自于韩于娜这个女魔头。
"少了孙扬真不习惯,你说是不是一鸣。他也来了大家就齐了。"
阿灿说的没错,最近他俩总是出双入对,来我们宿舍的次数也多了不少。现在猴子身边少了他总觉得不习惯。
"他不来更好。"猴子的声音是冷冰冰的,与现在快乐的气氛一点也不相符。
"啊!一鸣你现在和孙扬称好朋友了?以前你们不是老吵架吗?"韩于娜惊讶的问着。
她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他们吵架是为了谁,洞察力神经真的不是一般的差,而且居然还问出了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问题。
"才不是朋友,他只是负起。。。。。。负起弄伤我的责任而已。"猴子欲言又止,咬着嘴唇恨恨的说着。
顿时鸦雀无声。不知道如何把话题转开的时候,窗外响起的烟花发射声音把沉局打破。大家都趁机把注意力转向了那些在空中灿烂开放的花朵。
今天晚上真是热闹,豪华的包间、奢华的菜式、璀璨的烟花还有一群知心的好友。虽然很土,我还是要说一句,今夜真是难忘的一夜。
曲终人散,回到梁文骏的家中已是十二点多了。兴奋过后,我俩都显得有点累,草草的洗过澡后,我们就爬进了被窝。
好冷!暖气没开吗?
"文骏你觉得冷吗?"
"有点。"
"没开暖气吗?"
"噢,忘了。"
以为他会去开,但是他却没有动。
"去开啊,好冷。"
"不要,就是冷所以不想下床去。而且遥控也不知道放哪去了。"
感觉到他转了身,我的背脊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小宁我们今晚就同盖一张被子吧。把另一张盖在上面,还可以互相取暖,那就不会冷了。好不好?"
想到要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寻找遥控,我也放弃了开暖气的念头。其实梁文骏的提议也不错,那就凑合着过一晚上吧。于是我同意了他的提议。
果然人体的温度是最温暖的。我们盖着同意张被子,他的体温通过睡衣传递到我的身上,舒服极了。
窗外响起了呼呼的风声,使我想起了以前经历过的一场暴风雪。晚上风刮打着窗户,发出呯呯嗙嗙的声音,虽然觉得很可怕,但是第二天打开窗户看见那一片白茫茫的景色,却又令人欢欣雀跃。
梁文骏看过雪了么?应该没有吧!突然有个强烈的愿望想让他看到我所喜欢而又熟知的东西。
"唔,文骏,你看过雪吗?"微微的抖动着身体,我轻轻的对梁文骏说。
"还没有。"梁文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想看吗?"
"嗯,想。"
"那,来我家吧!我们一起去看雪!"
那,来我家吧!我对梁文骏发出了这样一个邀请。
像做梦一样,早上还在梁文骏家,现在已经来到了我家中。
比起梁文骏的那足足有两百多平米的房子,我家的房子就显得小里小气的,只有区区60多平米,我家的客厅还没他家的杂物房大。可是我家的房子是在四环以内,别看它小,可贵着了。
"进来吧!"
"嗯!"
虽然今年国家一直有在治理北京的沙尘暴的问题,但是这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虽然离开家的时候已经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地上桌上还是铺着一层薄薄的尘土。看来要进行一场大扫除了。
戴上围裙,戴上清洁专用帽子,拿出鸡毛掸子和扫帚,我开始了新的一年的第一场大扫除。
"小宁要我帮你吗?"
"去去,别防碍我。呀!笨死了你,把垃圾给踩散了!"
。。。。。。。。。
"小宁,要休息会吗?"
"你看不到我在洗厕所吗?走一边去。"
。。。。
。。。。。。。。
。。。。。。。。。。。。
"小宁你饿吗?"
"等会吧,等会吧!我现在要洗衣服,没空!"
。。。。。。。。。。。
就这样忙忙叨叨,不知时间的清理着,直到感觉到家里变得光洁如新我才高兴得擦了擦汗,换下衣服。好,今天算是差不多了,明天把一些被褥和窗帘拿去送洗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嗯?梁文俊了?我在客厅没找到他,露台也没有,房间也没有。奇怪了人了?
"文俊,梁文俊!文俊!"
心里一急我大声地在家喊了起来,居然在自家把人给弄丢了!不会是在我清洁的时候跑出去了吧!该怎么?他在北京可是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出去找找吧!
拿上外套,我赶紧就像外门外冲。
"小,小宁。。。。。。。我在这。。。"
声音是从一个让人遗忘的角落里发出来的,那时梁文骏有气无力的声音。
"啊!你为什么会在这的?"
"不是你刚刚要擦沙发的时候让我呆在这的吗?看我多乖都没敢走开!"
梁文骏对着我苦笑着。我被他笑得不好意思地也陪起笑来。
咕--咕--
"什么声音?"
不知何处传来了怪声,我竖起耳朵寻找其声音的来源。
"是这里。。。。。。。。"他脸红红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饿。"
哦!原来是五脏庙在闹革命的声音。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原来已经是凌晨1点了。不知不觉我竟然忘我地收拾到现在。
怎么办,北京不像广州到处都有通宵达旦的‘大排档'!家里也因为长久没人存货也早已清空。对,今早上不是买了个面包吗?
从包包里拿出的那块东西已经被压得看不出来它曾经是一只面包!即便如此,对于两个饥民来说这也算的上是美味佳肴了。
就这样我让梁文俊在烟尘和饥饿中度过了他在北京的第一天。
天气预报总是不准。
我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听到明天要下雪的消息,但虽然不是每天天晴,但也没有见过半点雪花。
梁文骏也来了北京一个星期了。本来要带他到处游玩,结果除了超市我们什么地方也没去成。寒冷的冬日还是呆在被窝里最爽最舒服,有同样的想法的我们每天都日上三竿还赖在床上。
今天我早早的就睁开了眼,明媚的阳光照射在这片大地上,为严寒的冬日带来了丝丝的温暖。我决定今天要带梁文骏去游览一番。
"懒猪起来了!"
没有反应,于是我使出了狠招--掀被子。
虽然室内有暖气,但是被子被掀开还是会觉得寒冷的。梁文骏现在就像只虾米似的蜷缩了,眯着眼睛,手不断的摸索着可以让自己变得暖和的东西。
真是顽固啊!
"你再不起来我就挠你痒痒啦!" 说完我就向他的腰部的‘笑穴'袭击而去。
"啊--哈--,小,小宁,你放过我吧!我醒了,醒了!放过我吧!哈--"
在我的不断催促下梁文骏只得在不断打着呵欠的状态下和我一起出了家门。
"我们现在是去哪了?"
"故宫!"
"哦!不打车吗?"
"奢侈,坐公交!"
"哦。"
北京的公交绝大部分都是‘有人售票'的。不知道状况的梁文骏,上车后就在上车处不断的找投币的铁箱子,本来想要告诉他的,不过看到他努力的样子很可爱就忘了。
结果他挡了赶着乘车的上班族的道,最后还被不耐烦的司机和愤怒的上班族责备了一顿。不过他红着脸的样子我很喜欢看。看来不告诉他是对的,我在心中偷偷的笑了。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虽然不是第一批来到故宫的游客,但也算是相当早的了。
早晨的沐浴在晨曦下的故宫静谧、庄严、广阔。宫阙重叠, 黄瓦红墙, 金扉朱楹, 白玉雕栏着实是巍峨壮观。
没有言语上的交流,梁文骏的眼神告诉我,他被这种肃穆庄严所深深感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他情绪的感染,已经不知道走过多少遍的故宫的自己,居然还似小学生初次旅行般兴奋、激动,真是的。。。。。。
太和门、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沿着古代帝王的足迹,我们细细品味着故宫的历史。
第一次来故宫,梁文俊欣赏的特别仔细。生怕错过一点的精彩。他不断地用相机拍摄下这点滴的心情。
离开故宫,踏进景山公园已经快到两点了。情绪高涨的两人居然也没觉得饿,只觉得心情是无尽的畅快。
"这就是明朝最后一个皇帝崇祯自缢身死处。"
走过景山东麓"观妙亭"下的一棵歪脖槐树前,我对梁文骏说。
若有所思,他沉默了一会,"我还以为崇祯皇帝是在上山吊死的了!"
"NO,NO,NO!当年李自成率领农民起义军攻入北京,崇祯逃到景山山脚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他那还有心思跑到山顶上去自缢啊!"
"可惜那古槐已枯死了,现在有的只是一棵外形相似的槐树而已。"
这完全就是我第一次来景山时,和我老爸对话的翻版。梁文骏对我投来的崇拜眼神也一如我当年。
景山并不高,登上山顶并不需要花很多的时间。但在此俯瞰故宫和北京,实在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美事。尤其像今天一样的万里晴空的日子。
"小宁,你快来。原来居高临下的看紫禁城真么漂亮!就像在白云山上看广州一样的好看!"
"差远了!"我马上纠正他,"在白云山上看到的都是现代建筑,哪像景山看到的可是历史的建筑!你正么能把它们拿到同一高度上比较。"
"可是在我心中是一样的啊!无论是广州还是北京我都爱!"
他对我天真地笑着。
那是适合他年纪无忧无虑的笑,也是我最爱看到的笑,没有虚伪,是真是的笑容。
"我笑得好看吧!喜欢看我笑吗?"
"嗯!"
相似着了魔,我点着头,老实的承认的自己的想法。不过同时也是一阵莫名的空虚。
"你也这样对女生笑吧!"
他笑而不答。
只想他对这我一个人笑。这是近乎病态的独占欲!但我强烈的希望着。
很想追问,但40和弦的手机铃声让我顿时清醒。我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铃声是熟悉的卡农的曲调,那是我所喜爱的音乐,因此我也是以此为铃声。
他看了看显示屏,却任由婉转的旋律不断地重复着。
"你不接吗?"
"嗯,是亲戚,可能想来我家拜年。打去家里没人,就打我手机!"
"那我岂不是害你们不能见面了吗?"
"我烦他,他们。不想接,但就这样挂了也不好。就由它响吧。"
他像解释似的说着。
但是他的亲戚好像真的很想见到他。接下来的时间里,卡农的曲调不断的在我耳边回旋着,最后连手机也死心地自动关机了。
真的是他亲戚吗?不会是女朋友吧!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去了长城和圆明园。因为这两天他都没有带手机,害怕走散,在人多地地方我们就像小朋友一样拖着手并肩而行。
连续三天的游览,让我这个崇尚生命在于静止的人疲劳不已。在结束旅程回到家中,我已经不体力用光了。所以让梁文俊先去洗澡,我自己先躺躺再说。
嗯,床在震动。
哦,原来是手机。是谁打电话给我了?猴子吧!
可是液晶屏显示的号码是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号码,是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是苏严的号码。。。。。。。
接与不接之间徘徊,我还是接了。
我们只是聊了短短10钟。我能听出苏严情绪不太稳定。她说男朋友对她很冷淡,她觉得很痛苦于是想到了我。没有恋爱经验,我只能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能这么平静的再次面对苏严连我自己都绝的不可思议,没有了恨单纯以朋友的身份来关心她。挂上电话的那刻,我觉得很满足。
放下了手机,我正想确认梁文骏洗好了没有,就见到他坐在床边,对着我笑。
"和谁说话了,这么全神贯注。连我在你旁边都不知道,如果我是杀手你早死了N回了。"
"。。。。。。。是苏严。"
害怕被责备的我低下了头。
没有回应,我继续说,"我对她已经没有什么了,放心。她只是心情不好,想和我聊天而已。她说她男朋友。。。。。。。"
"她还说什么?"
梁文骏突然抓着我的肩旁,他手臂注进的力量好像想要把我捏碎了似的。
"啊!疼!"
"啊。。。。。。对不起!我只是怕她又再伤害你。"
"没有的事。她只是在抱怨她男朋友而已。"
"真么事?"
梁文骏不放心地再次确认着。
"嗯。没事,我已经不会在意了。"
"那,我们睡觉吧!"
"我还没洗澡了!"
"小宁不是很累吗?明天在洗吧!我们睡觉!"
把我拉进被里,他就关上了灯。好像怕我离开,他一直捉住我的衣角。孩子气的动作让我觉得他真的很可爱。
我确实也累了。悄悄地贴近他的背,我舒服地闭上了眼。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背部一阵寒冷,我醒了。
他不在。
上洗手间了吧。可是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没有回来。有点担心,我信手拿了件衣服披着就起了床。
他原来在客厅。
本来想叫他,可是他正在和别人叫电话。
接着从窗户招进来的月光,我知道现在是午夜两点。在意他为什么会现在打电话,但更在意的是电话的那边是谁。
他说的是粤语,我一句都听不懂。只知道他说话很温柔,比对我说话都要温柔,所以我很庆幸自己听不懂粤语。
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很奇怪,心里很难受。身体好冷,还是回到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