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放学校了。”
“去拿回来。”
跑一趟倒没什么,只是为了一件毛衣,母亲干嘛非让他去一趟学校,谭谈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不还有别的吗?再说那件太厚,现在也穿不着。”
“你别管,去拿来就好。”
“是是是。”
谭谈已经走出老远了,才听见谭谈妈在后头喊道:“要回来吃晚饭啊~~”
学校不太远,高速路四十分钟的车程,不过一来一回还是挺花时间的,谭谈用最快的速度往寝室赶,希望能来得及回家吃晚饭,学校里稀稀朗朗的还有些人,有的是家住在学校的,也有的是路费不够不回家的
还没到寝室,谭谈就看见寝室灯似乎亮着,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上楼去了,天色已经暗下来,四周的声音渐渐小了,走廊里更是安静有些让人脊梁发冷,谭谈拿出钥匙艰难的分辨着哪一把是正确的
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门却自己开
谭谈感觉身体好像受到气流撞击一样,一个东西冲过来,猛的把他向后一压,直接抵到了冰冷的墙上
“谈谈,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你的脚步声我绝对不会听错。”谭谈透过寝室里散出来的微弱的光线,虽然是背光,但依稀看出了这个熟悉的轮廓和熟悉的声音
“柏洋?!”
“谈谈,谈谈,我真的再也忍不下去,不管是什么都好,我真的要疯了,我看到你和那小子睡在床上,你快把我逼疯了,我真的撑不下去。”叶柏洋的语调很凄凉,甚至带点哭腔,但却没有一点儿的愤怒
“我和莫非……”谭谈有些手足无措的被他“罩”在手臂下
“我不想听!”
“柏洋你别这样。”叶柏洋不像莫非,是一个可以讲道理的人,哪怕是再难的事,如果换了莫非,可能早就把人揍得不成形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这么强烈的感觉,把我完全击败了。”叶柏洋看来是难受得很,表情非常痛苦,那张英俊的脸为了自己而这样扭曲,如果莫非没有回来解释那一切,他可能真的跟这个人在一起了
“我是回来拿毛衣的。”谭谈知道再讲下去,事估计就大了,他掀开叶柏洋的双手往寝室去了
叶柏洋跟进来将门反锁,说道:“我不会让你走的。”
“柏洋。”
谭谈太理解他了,如果是被莫非反锁在一间屋子里,那么接下里会发生什么,用脚指头都能猜的,但是叶柏洋不会,他一直都那么彬彬有礼,像今天这样失态的摸样,是谭谈第一次见到
“谈谈,我知道莫非那小子,虽然他是过继的,但是他们家那个小儿子不成气候,他要结婚生子,讨他爷爷欢心是迟早的事,你跟他这么混着,能有什么意义?”
谭谈不愿意听他说这些事实,不甘的偏过头去,还辩解道:“这跟那完全是两码事……”
“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事实,我有自信,你跟我在一起,会比跟他在一起快乐。”
“确实,我跟你在一起很开心,跟他在一起却会很痛,但是……总之,我也不明白,柏洋,算了,好吗?”
“如果没有他呢?”
“你这个问题太傻了,柏洋,开学后我们还会在一个寝室。”
“那么我只有接受了?”
谭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低下眼,无奈的说:“那么也许我们会搬出去,在寝室也不方便。”
“拿上你的毛衣,我送你回家。”
这几乎等于一个最后的要求,谭谈没有力气也没有理由拒绝,只想把伤害减到最小,因为毕竟这个人曾经让他动过心,牵挂过
但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如果不是那件毛衣的袖子被谭谈妈弄反了,如果没有谭谈来学校,如果不是……总之都好像是事先写好了剧本一样
两人一直走到车站都没有说一句话,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索性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班车还是有的,两人买票上车,等候车出发
天空一颗星星或是其他什么闪亮的东西都没有,路上也黑得吓人,车里的灯在行驶过程中关闭了,谭谈上车爱睡觉是个老毛病,改不了
叶柏洋趁着他睡觉时,用手机照出的灯光一遍又一遍的看他的脸,等到达终点站时,几乎耗光了所有的电量
第十七章 爱的徒劳
The course of true love never did run smooth.
——William Shakespe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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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乘客,终点站已经到达,请各位乘客携带好随身行李物品,以免遗失,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本班开车时间为……”
谭谈的周公之旅,被乘务员从话筒里传出的甜美声音所拉了回来,他直了直身子,揉了几下眼睛,看到身旁一脸郁结的叶柏洋,心里有些不好受
说道:“柏洋我到了,可这是末班车,你怎么回去呢?”
叶柏洋深吸一口气,叹道:“你别管我,走,我送你回去。”
两人几乎是用最慢的速度前行,谭谈一手提着毛衣走在前面,叶柏洋心事重重的走在后面,几分钟的路程后,十几分种的车程,还没用到半个小时,谭谈家就要到了
“前面就是我家了,其实可以邀请你进去坐坐,但是今天太晚了,你回去没车也不方便。”谭谈这话是发自真心的,他很希望将伤害降至最低
叶柏洋苦笑一下说:“不了,我怕进去了就不想出来了。”
“那么……我就先走。”
“谭谈!”叶柏洋叫住他
“恩?”谭谈走了过去
“我想吻你。”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只是一些淡淡的月光,叶柏洋认真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很好看,看似很平静的黑瞳里,其实要喷出火来,将一切物质融化掉,谭谈忽然《爱的徒劳》中说:“情人的眼睛可以盯瞎一只雄鹰”
虽然他们不是情人,但从某种意义上讲,也不是全无干系的
“可以吗?”叶柏洋接着问
谭谈实在不忍拒绝,一直绅士的叶柏洋,估计也快要憋疯了吧,就连在气头上时也只是对他说话稍微大声一些,而已
谭谈没有回答,但是走近了一步,闭上了眼睛
叶柏洋靠过去,像捧起一件最珍贵的东西一样捧起了他的脸,那样的温柔,让即使同是男人的谭谈也有了一份骄傲的满足感
和莫非带有欲望又略带粗暴的吻不同,那是像羽毛一样轻柔的吻,叶柏洋将舌头滑到了他的嘴里,谭谈没有反抗,已自己生涩的吻技,用最能让他满意的方式回应
“如果以后有麻烦,就来找我。”叶柏洋说着自嘲的一笑,又说:“你跟那小子在一起,有麻烦他应该会帮你摆平的,那么,我走了。”
“再见。”
事情搞成这样,叶柏洋在学校是怎么也留不住的了,对大家都好的是,有人退出,这个男人,将来谁嫁给他,都会很幸福的,谭谈心想
一直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谭谈才放心回家,叶柏洋的话,应该会好的,莫非那家伙看似很坚强,其实脆弱得一塌糊涂,整天跟个紧绷的弦似的,谭谈想到这儿,不禁笑了笑
“人都走远了,还在回味,感情不错嘛,啊?”
谭谈硬着身子抬起眼,是莫非,完了!当时谭谈心里只有这两个字,他们的感情本来就不稳定,有太多不安定因素存在,现在让他看到这样的事,肯定完了。再说依谭谈的性格,应该上前来将他们两个狠狠揍一顿才是,但他居然一直没有出声,那简直比暴打他一顿更加严重,什么暴风雨前的宁静之类的话,可能就是用来形容此刻的情景
“莫,你听我说……”
莫非什么也没说,脸上居然带着笑,谭谈觉得头皮一麻,肚子上立刻迎来一拳,谭谈疼得蹲的地上
“去你妈的,你TM的怎么就这么贱,才刚从身上爬下来,就立刻受不了了?”说着又是一脚
“咳,你听我解释,是我妈让我去学校拿毛衣。”谭谈的位置极不利,又被打倒在地,更无还击之力了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误会更深,谭谈妈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因为怕莫非笑话她织个毛衣连袖子也会搞错,就随便说了个借口,说谭谈回学校了,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不会太介意,可这人偏偏是莫非
“我叫你骗我!我叫你骗我!我为了你,为了他妈的你。”莫非边打边骂,说的是什么谭谈也听不清,只是一味的任他踢打,就像小时候忍受谭谈妈的虐打一样,只能等他打累了,平息了才好
但是谭谈妈毕竟是个女人,年纪也不轻了,也许打上一会儿就累了,但莫非不一样,他正是热血方钢,手脚也重,谭谈实在有些受不住了
“不管怎样,你也该先听我解释。”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谭谈身上实在疼得不行,手臂因为刚才护着身体,好像有点脱臼了,连毛衣都拿不稳了,他颤巍巍的爬起来,说道:“就算是我真的和他有什么,你这样做也足够了,打够了吗?我不想我妈等会在急救中心见到我。”
莫非又是一拳,朝脸打了过去,“够了?你说够了就够了?”
被打中的地方立刻红了,肿了起来,谭谈摸着那个地方,有些恼火了,“你这人也应该听听别人说话吧。”
谭谈的衣领被人横空抓过来,谭谈心里一紧,以为又会挨揍,睁开眼却看到莫非一眼泪水看着自己,虽然充满了暴戾,但却又那么无奈,但那表情依然向要把他生啃了一样
处于人类自卫的本能,谭谈扯开他拽着自己的衣领的手,他告诉自己必须快点离开,等他冷静后再给他解释不迟,如果这样跟他耗下去,死的肯定是自己,这是本能,莫非的样子就像一头饿了几天的雄狮,而他就是他爪下的驯鹿之类的东西,虽然有坚硬的角,但仅凭他是不可能敌得过这只食肉动物
“莫,我们都应该冷静冷静。”
“莫非!”莫非正想说什么,突然有人骑在摩托车上叫他
这个人谭谈有印象,那段时间总缠着莫非跟他一起搞乐队,是个吉他手,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迟到了。”莫非说
第十八章 支离破碎的某些东西
破碎的和使他破碎的
爱他的和曾经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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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小子真是身藏不露啊,原来你老爸是陈昔恺,要不是看在你要去,今晚的酒会我还真不会去。”虽然他一直在跟莫非说话,但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谭谈,这让谭谈有些窝火,并且从他们的对话来看,看来是和莫非的父亲在生意场上有交往的人,可能家世也不简单,可能莫非跟他拉拢关系,是看好了他的背景
果然,谭谈低头一看,虽然这人骑的是摩托车,却居然是一辆HONDA CBR 1000RR,红白蓝三色的车身,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况,谭谈可能会站在这车旁边大声感叹一番,不过这人几乎在脸上所有能扎孔的地方都戴了东西,眉毛、下嘴唇、耳朵,谭谈不喜欢这种人
“你们聊吧,我先走了。”谭谈心里庆幸,还好这人来得及时,否则这样下去还不知道是怎样一场血雨腥风
“今晚就不去了。”莫非连头也没回,就一把准确的抓住了谭谈
“他是?”陈明佑有些好奇
“你一会儿就会知道了。”莫非的话,让谭谈芒刺在背,心都捏紧了
“噢?”
莫非说完,一把扭住谭谈的胳膊,好像听到了“咔”的一声,明佑有些奇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这样一个美人受罪,有些心疼
“莫非,你别太过分了。”谭谈的手疼得几乎失去知觉了,更让他害怕的是,他不知道莫非接下来要干什么
“那就要问你这副淫荡的身体了,我看你靠上去让他亲你时,你当表情挺享受的,说,你他妈是不是跟他上过床了。”莫非说得一点儿不留情面
谭谈看到一旁陈明佑怪异的眼神,心里更加烦躁了,干脆豁出去了,喊道:“我爽到简直不行了,比你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这句话让一旁的陈明佑明显的震了一下,心想,原来他俩是这种关系,也难怪,这张脸确实生得好
“好,好,好,你好啊谭谈!”莫非连说三个好,表情完全变了,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就连身为旁观者的陈明佑也有些怵了,不知道是去是留
这时候,莫非已经扭拽着谭谈往前面一个荒废的面粉作坊走去了,桐梓街这里穷人和废弃的砖房一样的多,随处可见。陈明佑骑上车,发动引擎准备离开,略一犹豫,还是下车跟了过去
谭谈捏着已经毫无知觉的左手,忍着一身的伤痛气愤的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仔细在屋里找着可以照明的东西,门口有个拉绳,莫非轻轻一拉,屋顶有个昏黄的灯亮了,他关上门,在地上随意捡了一个东西,卡在门上的铁闩上,然后动手解自己的皮带
谭谈想要走过去,被莫非一脚踢回原地,谭谈企图用自己那无力的右手对莫非的暴力回应点什么,但都是徒劳。莫非解下皮带,弄成一个圈的形容,把谭谈像狗一样的套在里面,然后勒紧
谭谈后面完全没有了退路,只是扯着那条皮带,胡乱的挣扎,心里有些气愤自己不争气的身体,为什么同样是男人,自己居然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陈明佑在外面通过那扇破烂的玻璃窗,看到了全部,正当他以为莫非要在这里杀人,准备出手帮忙的时候,莫非却放了手
莫非只是轻轻一推,就将几乎已经毫无反抗力的谭谈推倒在地,谭谈哆嗦着想要解开脖子上的皮带,莫非却坐到了他的背上,一把把皮带拉得更紧,谭谈手上没有就没什么力气,被这样一坐,原本疼痛不堪的左手,完全没了知觉,右手也几乎不能活动了
“你是想杀了我吗?”谭谈无力的说
“我的命比你值钱,我不会那么做。”
莫非松了松下领带,把它从脖子上麻利的取下来,把谭谈反绑在了墙壁边的一根横在那里的铁管上,谭谈已经有些失去意识了,只是无力的任由莫非摆布,两只手彻底失去了知觉
模糊中,好像听到莫非说:“我今天就让你彻底满足。”
谭谈自然反应的往后一蹬,好像踢到了莫非,听到一声闷哼,莫非抬高双脚,用尽全身的力道,往谭谈的脚腕连续踩去
“啊……啊……啊!!!”那声音说不出的凄惨,一连十几脚,任谁也无法再动弹,更何况一个双脚被绑的人
莫非开始脱裤子了,而窗外的陈明佑居然也有兴奋的感觉,他的乐队最近正在创作一首带有血腥和暴力的重金属音乐,这似乎给他带来了灵感,和说不出的快感
手上的领带被解开,有什么东西塞进了谭谈的嘴里,火热又坚硬的,一直抵到喉咙,谁来,谁来救救我,谭谈在心里呼喊着,只能无助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啊……”随着莫非的一声吐气,他也全数的发泄在了谭谈的嘴里
谭谈几乎快要晕厥了,却被流到喉咙的精液呛了一口,稍微清醒了一些,而全身就像在泥沼里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莫非刚拔出的阳物又硬了起来,谭谈躺在一堆不知道装着什么的黄色发霉的麻布口袋上,嘴角处却慢慢的流下了刚才莫非留下的白色精液,伴着他美丽的脸庞、软绵绵的身体和有气无力的呻吟,看上去却异常的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