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烈元典叫来安慰母妃。不过安慰什么他也不知,可是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这番话语对他来说无异于雷霆之击,当时就惊得呆住。他冲者身后缓步入内的烈元典大声哭喊着:"父王, 告诉我,我是你的孩子-----我是你的孩子-----"
烈元典看着烈炎悲凄惶恐的眼神,心中也是一痛,犹自一狠心,复杂的看着烈炎,缓缓抬起他的脸庞,在那个吻了千百遍的额头上柔柔的落下一吻。
烈炎懵懂的看着烈元典不知道他这一举的含义,所有的人都被他这一举弄糊涂了,甚至他自己也不明白。事实上他们在很久以后才明白这个举动的真正含义。
"你是我的炎儿,你一直是我的炎儿,炎儿呀------"烈元典眼中闪烁着摄人的眸光,轻声的缓慢的说着:"拿这把剑,把污蔑你的人杀掉,你是我的炎儿,把污蔑你的人杀掉。"一把精致的小剑交到烈炎手中。
低柔的话语里好似带着某种魔样的魅惑,烈炎呆呆的 看着烈元典手中的小剑,机械的拿起,拔出。剑光流动,邪异,灵动而妖魅的光泽。
缓缓走向那个已经呆住的男人。
"不--"云贞一声 凄厉的惨叫。
剑光流动,刺入,随着殷红的鲜血拔出,正是心脏部位。简荣"砰"然倒地。
"荣哥哥------不--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凄厉的惨叫,云贞一下子扑到简荣身上,用力的摇动他的身体,疯了一般的嘶喊着,大笑着:"你不能死呀--你不能--天哪,报应--报应--哈哈哈哈哈--"
"炎儿--"猛的,云贞死死的盯着烈炎,目中闪着疯狂的寒光,竟然对着烈炎幽幽的古怪的一笑,说不出的诡异,"你知道么?他真的是你的父亲,你杀了你的父亲,你杀了你的父亲,你出生的时候就注定要杀掉你的父亲,你的亲生父亲。哈哈,你叫他父王,他养你等的就是今天,就是今天呀。"她猛的抓住烈炎的肩,死命摇晃着,眼睛转向那已经死去的简荣,"你看,你看,你的鼻子,还有你的眉角,多象他,多象他。哈哈,这下你不能不承认了吧,你是我们的孩子,你不是烈元典的儿子。"云贞双眼发愣,脸上却带笑,话语中已带着混乱,神志显然已经不太清楚。
"不!"烈炎心中猛的一痛,母子连心,在云贞的特意培养下,这两年来他与这母亲其实也产生了很深的感情。看着如此疯狂的云贞,那些丝毫无法作假的言行,心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说不出的楸心,难过。不可能,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慌乱,迷茫,惶恐,恐惧,全都一下子涌上心头。对事实,他不敢接受。也,不愿意接受。
一言不发的看着烈元典,希望从那张邪美的脸上看到一丝希望,一点证明。不要说是,不要说是,她说的都是假的,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可是,那双眼里,没有往日看到自己受惊时的安抚,没有让自己安心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辩解,没有任何的语言,此生永远也忘不了的眼神,如寒冬里冷冷吹来的的夜风。
泪猛的涌入烈炎眼中,却强忍着。不,我要他说,我要他亲口说。心,仍然坚持最后的幻想,虽知失望已成必然。一把抱住烈元典,"告诉我,告诉我,我是你的孩子,我是你的孩子。"无奈,任他怎么叫,烈元典仍是一言不发。
声音凄厉,完全嘶哑。久久抑制的泪水终于滑出,全身脱力的靠在烈元典身上,头深深的埋入怀中,哀求地,虚弱地哽咽,直到绝望哀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只要你说我是,我就是您的儿子。"
烈元典轻轻拥住烈炎,感受着他全部的绝望与凄惶,内心激烈的挣扎,猛的,不,心软,决不!绝对不能因为这个就把自己多年的精心布置毁于一旦,不能因为这点哀求就忘了当年的侮辱,忘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绝对不行!终于,残忍的话语仿佛从地狱中幽幽传来,"你--不是我的孩子。"
久久的看着烈炎,猛然喊道:"你不是,你以为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你,为什么抱你,宠你。因为你的父母,因为你身上流的是你父母淫贱的血液。流下你,就是为了今天,我达到目的了,你亲手杀了我最恨的人,你的亲生父亲。"石破惊天的话语,哄然作响无法思考的头,"宠你,不过是为了泄欲。"
"你信了吧,他都说了,你相信了吧。"云贞由自傻傻的笑着,看着烈炎。"过来,到这里来,我们一家人就在一起了。烈元典,你看,今天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了。"
呆了似的,烈炎失了魂的脚步缓缓移动。自 由 自 在
将烈炎一把抱住,布帛撕裂的声音,"不许去,你要去哪里。云贞你看,你看到你的儿子亲手杀了你的奸夫,你看吧,就在你们这对够男女身边,我还要你看你的儿子在我的身下象个女人一样的挣扎,象女人一样呻吟。"猛的将烈炎压倒在地,一手深入他的衣内,一手狠抓住他的头发,固定住。吻,狠狠地吻,没有交流,没有间隙,没有往日宠溺的情欲,野兽般,交缠,撕咬,发泄。
任凭他抱住自己,任凭他压倒自己,任凭他撕裂自己。就象一个破布娃娃,毫无生气。直到,那个吻,他用那刚刚吐出过地狱魔音的唇吻住自己。烈炎怔仲地感受着那没有一丝温度的唇,那邪恶的舌头在自己口中肆略。他不是我的父王,他从没有爱过我,脑中不断重复翻滚的是这两句话,撕心裂肺的话。
不--头猛的一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烈元典推开,猛地站起。泄欲的工具,我仅仅是他泄欲的工具,报复的棋子,心,好痛。泪夹着羞愤,仿佛又要涌出,被狠狠甩掉,不能哭,绝对不能哭,男人绝对不能随意掉泪,还是他告诉我的。不爱我,他不爱我。事实如刀子一样剜着心,所有的甜蜜都是一场假象,欺骗,羞辱,伤心,绝望如潮水般齐齐涌上心头,又被全力的压住。他的高傲,他的倔强,他从没注意过的坚强死死压抑住奔涌的泪水。
怒视,注视,凝视着眼前的人,视线在空中相撞,激起飞扬的火花,怒火在两人之间翻腾。
"呜--"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再一次被他压倒在身下。
"你以为你能抗拒得了我么?终其一生,你都没办法抗拒我的。你都是我的性奴,,你身上淫贱的血液已经出卖了你。"又一次的吻,征服,挑逗,愤怒,用上所有的技巧,挑起身下那个人儿的欲望。那样的眼光看我,他用那样的眼光看我,赤裸裸的恨意强烈的撞击了烈元典的心脏。莫名的难受,莫名的怒火。不许这么看我,不许逃离这场惩罚的游戏。
挺入,贯穿,再贯穿,不再有前戏,也没有滋润,不在乎身下的人强忍着痛苦,一心想击碎那倔强的坚强。翻过烈炎身体,按住上身,跪着的双腿,高抬的臀部,屈辱的姿势,狠狠的痛击着少年的自尊。
全力抵抗那袭满全身的快感,死命咬住唇,决不逸出一丝呻吟。不算什么,比起他的欺骗,这不算什么。我也是男人,我也有骄傲,我也有自尊,不会就这样算了。决不!!!
仇恨第一次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刻骨铭心。
遮天避日中,一轮孤日无力的垂悬在混混噩噩的天边。
烈日底下,漫天的黄沙乘着怒号的狂风呼啸而过,夹着一乘乘热浪向行人的脸上喷洒,小小的石头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沙漠中几根稀稀疏疏的衰草在狂风中瑟瑟战抖,原本青翠的叶子已被摧残成苍老的枯黄。
飞沙走石的天地间,一队充斥着马匹和骆驼的蹄儿声的队伍远远的,从天边的小沙丘一点点出现。
驼队中间,两头骆驼背负了一顶宽大的驮轿。轿中坐着的不是什么商贾的老板,而是一个孩子。一个十二岁大小的孩子。一个不说不笑,不言不闹的孩子。孩子精致俊美得如白玉雕成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本该明亮逼人生机勃勃的双眼,此刻也如被天上的流云蒙上浓厚阴影的夜星。
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没落的眸子,孤寂的神色。外面的一切干扰似乎都和他无关,看似平静的活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可是有谁知道,他的心中此时的惊淘巨浪狂哮得足以盖过世上任何的风沙。那天,无比清晰的记忆,那场噩梦,向最狠毒的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他的心,挥之不去。绝望,无边的绝望,是梦吧。为什么还不醒,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梦。不,不是梦。他欺骗了我,十二年,十二年的欢乐,竟然仍然无法忘却,竟然仍在留恋。这,也如一个冷酷无比的嘲讽,讥笑着自己的无知。爱恋,背后隐藏的原来就是血淋淋的真相。
风,还在肆虐。孤日,更是昏沉。前方的道路,茫然不清。驼队,依然在缓缓而行。
他们不得不行。自 由 自 在
只因他们身负皇命。
送摄政王烈元典的大世子烈炎前往图兰。
"主子,风沙越来越大,看来今天是走不下去了,老古特说了就在这前面找个避风的地方扎营吧。"虽然是询问,但语气里多的是肯定。老古特是住在大烈与图兰边界上的居民,这支队伍的向导。图兰与大烈间隔着茫茫的大戈壁,如果没有一个熟知地形的向导,很难安全走过。看着如木头般没有开口的主子,烈炎的贴身小婢小雪早已料到地轻叹一声,便向底下人吩咐:"到前面找个避风的地方扎营。"
在茫茫沙漠中行路也真不是个滋味,大伙儿都已经是累的筋疲力尽,一听可以扎营休息了,立刻来了精神,缓缓行走的队伍一下欢腾起来,快速向前移动。
"前面就有个避风的地方--"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几个侍卫指着一个山头大叫起来。果然,前面不远处,一个深凹的山头横卧当中,凹进去的地方恰好形成一个避风港,更难得的是,山凹里竟然传出叮叮咚咚的流水声。"水,还有水------"那些侍卫兴奋的大叫,还没等后面的队伍跟上来就一下子冲了过去。这一来,大伙更加来了精神,几下子就来到山头前。
正当大伙准备进去之即,咻地,那山凹后面猛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立时,只见一个侍卫的半截身子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从那山凹后面斜斜飞了出来,直楞楞的落在烈炎所乘的驮轿前,一下惊了那两头驮着轿子的骆驼。
这一变故任何人都没料到,大伙还没醒过神来,那两头发了疯似的骆驼已经驮着烈炎乘的驮轿箭一般冲了出去,一下子便进入那山凹后。
"保护大世子。护驾护驾--"
整个队伍立刻乱作一团,众人纷纷向骆驼冲去的方向抢去.刚才那几声惨叫,叫的大伙的心里毛忽忽的,一见烈炎竟然进了那里,心里都慌了。烈炎可是他们此次护送来得人,而且典王爷在临走前交代过了"不得有半点闪失。"会掉脑袋的事,谁还敢怠慢。
不消片刻,便到了山凹前,只转过山凹,眼前的景象立时叫所有得人呆立当场。
空气中漂浮着浓烈的血腥气息,昏暗的日光在山凹中投下一片浓黑的阴影。模糊的血肉散乱的洒落在阴影中。
阴影中央的空地上还燃烧着一大堆烈火,火堆上搭着考食物的架子,而架子上赫然烤的是一条人腿,冒着热气的,熏得发黄的大腿。
火堆旁边还放着六个皮垫子,看得出来原先有六个人坐在上边。不过现在,有两人都倒在了地上,胸前两个大窟窿,显然是被那发了疯的骆驼踩死的。另外四个都围成一圈,"乒蹦"之声不决于耳,正在与人搏斗。
突的,又一声"起",一个人倒下,四人围成的圈子马上缺了个口子,那些侍卫此时才看清,与那些人搏斗竟是那个上路后就没有说过话的烈炎。
大伙儿一下子都被这意想不到的场面惊呆,脑袋里同时闪过这么个念头:这个大世子竟会有这么高的工夫。
却道那两头骆驼疯狂之时,不光惊动了在场的人,连那个一直沉浸在自己记忆里的人也惊动了。疯狂的波动一下子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很快的,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能就这么没命了。不能就这么死了。"电光火石间,烈元典残酷俊美的笑颜清晰的闪现在自己眼前,"不能死",求生的意志闪电般激起。
"我死了,你就不会觉得孤单么?我死了,谁还会陪你玩以后的游戏呢?"俊美的脸上一扫阴翳的神色,原本稚气的眼中换上一抹狠决,邪异的笑容渐渐浮现,"我不会比你早死,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忘记我。就算是地狱,我也会同你一起!!!"
仗着灵活的身手,烈炎一脚踢开轿门,一个漂亮的翻身,身子立刻向前翻滚出去。但是,没有料到的,那两头骆驼竟然冲到一处山崖的崖壁前,而且,山崖上还有个洞,轿门恰恰正对着这个山洞。还未待他完全滚出轿门,那轿子已经撞上山崖,猛的一震,由于惯性一下子将烈炎甩出轿外。
眼前猛的一黑,背接触到硬硬的地面。是个山洞,敏捷的头脑马上做出反应。
"谁?",烈炎在黑暗中一个后翻,身形落定。还没等烈炎完全站起,与此同时,后背上只觉一冰,一个剑似的的金属武器抵上他的后背,不带一丝善意而苍老的图兰语音骤然从背后响起。"你是什么人,还想怎么样,回去告诉你们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有我阿格里在,你们休想伤害主子一根汗毛。"说罢,手下一送,剑身眼看就刺进烈炎体内。
"慢!"一个柔弱,清越的却明显的中气不足的声音及时响起,阻止了阿格里的行为,"我看这人衣着不向他们一伙的,阿格里,别误伤了好人。"
"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些人。我是大烈的人。"用那两人使用的图兰语说道,趁机摆脱剑身的控制,烈炎总算适应了洞内的黑暗。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图兰老者正拿剑对着自己,而他身后的地上还躺着一人,想来就是刚才说话之人。
烈炎正欲说话,就听得洞外有人骂喊道:"什么人,想救这两个家伙走么,妈的,有你大爷我在这里,任何人都别想溜出去。我叫你们尝尝我流星锤的厉害。"说的话狠,那人却不敢真的攻进来,只有黑暗中一闪动银芒的流星锤"嗖"地乘风袭来。
"铛!!!"一声响,那老者接了一招,骂到:"贼子,有本事就攻进来。"又对烈炎道:"你们果然不是一伙的,刚才得罪了。"
洞外那人十分狡猾,见一击不中,又再收回第一条流星锤之前攻入第二锤,"妈的,几个狗娘养的还有点本事,再看锤。"
烈炎心中本来就十分郁闷,突听人如此污言秽语,心中大是生气,杀气陡起,心中血液沸腾仿佛要把这几天来的郁闷一扫而光,口中大吼:"让我来。"说着轻身一跳,踩上那抖得笔直的锤链上,毫无声息的滑到那人面前,抬手就是一掌,当下打得那人吐血身亡。
洞外另外的人看那人突然倒地,立刻对着烈炎围攻。自 由 自 在
等到烈炎那些侍卫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保护世子,还愣着干什么?\"一个哨务长之类的侍卫大喊,那些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侍卫总算回过神来,不管怎么样,当然保护大世子要紧,全都猛冲过去帮烈炎,几下子剩下那些个贼人便被乱刀砍死.
\"快请大夫来.\"烈炎看那些个侍卫任是一脸,"发生了什么事?"的摸样,大吼道,转身人便隐入那浓黑的阴影深处.
其余的人也不敢怠慢,立即跟着进入阴影之中.只一进,便觉不知何处来的一阵阴冷的风还带着哭意扫过人的脸庞,心中皆是一颤.
\"点火.\"站在队伍前的烈炎喊道.
\"啪.\"
火光闪动,一条小小的溪流正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洞里缓缓流出.那阴冷的风也正从那里吹来.一具死尸躺在洞口,当然就是那使流星锤的家伙了.洞外还站了两头骆驼,烈炎所乘的那顶驮轿也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