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宁舞得兴起,干脆一把拉掉了发带,那头漆黑如墨染的长发,顿时落在他白皙的肩头,越发衬托出他的皮肤白得欺霜赛雪,如汹涌的海潮般席卷而来,将人卷进欲望的中心,从此万劫不复。
黑与白,最简单的颜色,最鲜明的对比,却是那样惊心动魄的引诱。 z
狂野乱舞的发丝沾染上汗水,一双眼睛,秋波流转,越发绝色迷离。闪烁着情潮的俊美脸庞上再也看不见平日那种冷静端正的表情,这不是长袖善舞,多财善贾的钟氏总裁,取而代之的是蛊惑着世人堕落沉溺的魔性尤物。
Faint的喘息变得非常的粗重,额上有汗沁出,肌肉越来越紧绷,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恨不得这就是钟书宁,他马上就要掐死这害人的妖孽。
钟书宁跳得很美丽,却也非常妖艳。他扭动著细而有力的腰,轻微地抬起手时,在Faint面前轻轻摇晃着那条发带,像一位催眠的魔术师。
Faint顿时如同被下了咒语一般,想要抓住那条发带,顺势好将钟书宁拽到自己怀里,钟书宁却狡黠地笑了笑,朱唇启时,更有隐隐的笑,淡淡的媚,Faint只觉心神荡漾,却不料他突然放开了手,那轻滑的织物便落入Faint手中,他自己却逃离Faint的拥抱。
Faint差点冲动不已地大叫出声,若不是强自抑制,定会让自己非常尴尬,而这恐怕就是钟书宁要的结果,让他就连想要生气都气不起来。
这样可不行,他一定要狠狠地反击,马上从钟书宁脱下的衣服里掏出了手机,那气势就像掏出了手枪,对准钟书宁。
"钟书宁,钟大总裁,我已经把你现在的样子录下来了。要是等到钟氏召开高层会议的时候拿去播放,你说会有什么惊人效果啊?"这样销魂蚀骨的舞姿简直看得人都酥了,要是让钟氏那些元老看见一向高贵大方的总裁这副样子,一定一个个狂流鼻血然后昏厥倒地。
"那可要谢谢你帮我一个大忙,保证以后会上再有什么争议,我只要一个媚眼抛过去,大家就全部都同意了。"钟书宁才不是盏省油的灯,居然还接着话茬,真的抛了一个媚眼给Faint。
Faint反倒被他逗得跳了起来,丢掉了手机,将他一把搂到怀里,狠狠地咬了咬钟书宁的耳朵,"钟书宁,你是不是想要蒙主召唤?"
钟书宁在Faint怀里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不会肯的。"这个妒夫,平时只要有人和他稍微亲近一点,就要大小眼的,怎么肯让别人欣赏他跳脱衣舞的风情。
"这样得意,是赔罪的样子吗?"Faint 看着怀里笑得好不开心的家伙,深深觉得这就是小人得志的活样本。
"当然不是,我在勾引你犯罪。" 钟书宁笑得风情万种,一边发出战书,一边抚上Faint的胸膛。
"好,真正的处罚这才开始。"Faint也不含糊,扣住他的脖子,递上双唇,以黏腻而浓厚的舌吻拉开战幕。"加上现在态度嚣张的利息,请你一并付清。"让你狂,有你求饶的时候。
房间里顿时春色无限,风光旖旎...... y
"主子吉祥。" 黄依努在公司一见钟书宁就取下纤颈上的丝巾,调皮地向钟书宁请安。
"爱卿平身。"钟书宁也跟她玩笑。
"真没情调,你就不会说爱妃啊。"
"你是我旗下得力爱将啊,专辑卖的很好,我都知道的,再加把劲好好表现,唱片销量超过150万有奖赏。"
"150万,那是Absolute 新专辑的销量呢。" b
"难道你对自己超越Absolute没有信心吗?不止是这一张,身为一个歌手,当然要有超越Absolute的理想,才会更加成功不是吗?"
"可是,Absolute里不是有你重要的人吗?"钟氏工作人员其实都知道,Faint是头疼(头头所疼爱的人),Cute是偏头疼(二把手所疼爱的人)。
"拜托,小姐,你以为堂堂钟氏是夫妻老婆店吗?公事公办,我首先是一个老板,对我而言,你也是钟氏旗下重要的艺人啊。"钟书宁微笑解释。"我是学建筑的,你知道,每一块砖对建筑物而言都一样重要。"
"老板,那我可以自己选择要什么奖赏吗?"
"当然,只要不是我办不到的事情就行了。"
"老板,那我要定你的长发了,你可不要觉得可惜。"三千青丝就是密密的情思,古时女子赠人长发便是托付终身,如今反其道而行之也不错。钟书宁的长发留着,是愉悦众人的眼,而剪下来却是独快她的心。神啊,请允许我自私一点吧,反正孔夫子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既是女子又是小人,有权利如此妄为。
"不要成就我的意思,只要成就你的意思。"钟书宁笑着,以《圣经》回答。
黄依努从此开始为钟书宁的头发而作战,甚至在自己唱片背面印上了这样的句子--我有一个梦想,为了钟书宁的长发而奋斗。
那么可爱又坦率的女子,时刻都想看见她的笑脸,怎么舍得让她失望, 众多歌迷自然鼎立支持,就连不是歌迷的人都好奇这女子唱给心上人的歌是什么样子,专辑自然大卖。
"三十万了,书宁。"黄依努在公司和钟书宁碰上,轻轻拂过钟书宁的头发。
"卖得不错,不过革命还没有完全成功,你依然要继续努力。"钟书宁又嘉许,又提醒。还只是零头呢,自然不能让旗下花旦过早翘起尾巴来。
Absolute众人也刚好出来,好巧不巧地正好看见这一幕。 g
"那么在意老大的头发,你就直说啊,我们的fans一定会帮你的。"Cute看见Faint面色一沉,急忙献策。
"谁会在意那头破稻草,我恨不得他马上剪掉呢,你都不知道有多扫兴。小孩子别多管闲事,当好你的大明星,和你的Patient恩恩爱爱就好了。"
"永远口不对心,你有这样的勇气吗,公开说你爱钟书宁啊?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明明在乎的要死却又总是死不肯承认,一直都是钟书宁在说爱你,在迁就你,这公平吗?" 黄依努听见了,大大方方和Faint理论。
众人看她,只觉明艳逼人。意大利留学归来,会吹箫的另类美人。手臂上文了一个宁字,明目张胆的挑衅,这场钟书宁争夺战看来会超级精彩,正妻的反击在哪里呢?
爱上了那个男人吗,Faint扪心自问,钟书宁的包容像是一种圈套,一旦上钩了就万劫不复。是已经很习惯和他在一起,但这就是爱吗?
Faint只觉得自己颈上一阵灼热的疼痛,那个男人曾经千百次亲吻过的地方,也纹着他的名字,甚至比那个女人更早文上去。这就是钟书宁属于他的标志吗,但是不能像她一样光明正大的示人,就像他们不能公开的关系一样。
突然心烦,再不想强迫自己去想这个答案,Faint大步离开。
钟书宁急忙追了上去,"你真的生气了?"
"不是你故意要激我生气的吗,为什么要批准黄依努唱那样的歌,天一梦想,她的梦想是成为你的妻子吗,而你竟然通过音乐让那么多人都知道了。"他不懂中文,也不想知道这些,但是此事闹得沸沸扬扬,Absolute的兄弟自然告诉他了。
"你啊,就是个外国人,你不知道中国古代有个国王叫齐景公。他的相貌非常英俊,有一次发现他手下的一个羽人(《周礼》中规定的负责征集羽毛的管员,后指宫廷内侍。)一直在偷偷看他。齐景公就问他为什么要越礼,那人沉吟半晌:我不说是死,说了还是死。我就说了吧。是因为您太漂亮了,我爱上您了。景公一听他竟敢调戏自己,大怒之下就要杀人!景公的相国晏子连忙跑出来拦住说:不可!我听说拒绝别人的欲望是不道德的;拒绝别人的爱更是不祥的。这个人虽然调戏了您,但是却是出于爱慕,依法不能杀啊!结果景公想了一想说:这样吧,以后让他在澡堂子里伺候,我洗澡的时候让他抱着我的背。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要让黄依努给你擦背吗?"Faint越发恼怒。
"我不敢,也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你若是肯毛遂自荐,我倒是很乐意享受。"
"钟书宁!"
"我其实就是想说钟氏的理念是经营梦想,放飞希望,我们不应该限制别人的梦想,况且那也仅仅就是个梦想而已,不会变成现实的。我就算万人着迷,那也不过是那一万个人的事情,与我无关,因为我爱的是你,而且你也爱我,那不就得了。"
"我爱你?"Faint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一个肯定句,不是一个感叹句,却是一个疑问句。
爱上钟书宁了吗,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Faint,直到Absolute的演唱会他都没有想明白,而且那一天刚好是他的生日。
"今天是你生日对不对,就说几句吧。"
"我不会说中文。生日和我也没有多大关系,辛苦的人是妈妈,她已经死了。大家只要听我打鼓就好了,别的事情跟你们无关。" 这样的Faint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Faint,原来今天是你生日,我都没有准备礼物啊。"这些歌迷也太厉害了,连Cute都不知道。
"没关系,有你就够了。"Faint一手搂住送上门来的小红帽,一手搭在Cute肩上,懒洋洋地说,十足一副狼外婆的样子,"你们说,我把Cute吃掉,怎么样?"这种暧昧的调调,他也会玩。
他终于开金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是那么刺激的内容,整个气氛一下子就high了起来。这样的Faint真的好难得,这个比主唱还要引人注目的鼓手,他的鼓点永远是Absolute最坚强最可靠的基石,表演的时候投入的神情让人心醉不已,可是回答采访通常只有最简单的几个音节,同意是嗯,不同意是哼。干脆把名字改成Silent算了,没有见过这么惜字如金的艺人,而且他的个性根本和含蓄内敛一点搭不上边。
狂野,要命的狂野,不仅会要了别人的命,也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场下已经沸腾,Faint却还惟恐天下不乱似的,脱下自己的衬衣向台下抛去。
昂贵的versace衬衣在歌迷们争先恐后的拉扯下,一下子就化作了几缕布片,Faint冷眼看着那些疯狂的女孩子,到底是她们疯了,还是他疯了?他帅绝的唇角忍不住泛起一阵轻蔑的冷笑,只觉得心中有股破坏的快感。
"I love you。"台下尖叫连连,示爱声此起彼伏。
"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爱吗?" Faint依然困惑,爱或不爱,这是一个问题。然而大家都只是拼命示爱,无法解释。
回到后台,Cute可开心了,"Faint,你是不是现在才发现很喜欢我,那可要后悔了,我已经名花有主了。"不然以Faint的性格,不会那么做。
"是的,我很喜欢你。" Faint点头。
"Patient,你听见没有,你可要当心了,我是多么受欢迎。再管我吃饭挑食的话,我就要弃暗投明了。"Cute的小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我也很喜欢牛排啊,可乐,薯条,爆米花......"Faint的话让人从云端狠狠跌下。
"你居然把我等同与食物?"Cute瞪大了眼睛。
"就是啊,可爱的小笨蛋。"Faint笑着在Cute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突然他的笑容就僵住了,冲过去指着某人,"把相机给我交出来。"
那记者抱着数码相机,转身就跑,真是敬业至极。
"小姐,你知道我是x犬法学院的学生吧?虽然还没有毕业,要告你告到倾家荡产,那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Faint长手一伸,拦住了门,森冷的眼神带着压倒性的气势,记者不由得一颤,这人真的是学法的吗,为什么感觉倒像是个违法分子?记者无奈只好交出相机,黯然离去。
"辛苦了,亲爱的。今天双喜临门,演唱会那么成功,又是你生日,那,这个给你。"等Faint回到家,钟书宁已经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还送给他一个手机。"这个和我那款是情侣样式的,一个是黑色的,一个是银白色的,很时尚的。"
"你想限制我的言行吗?" Faint可一点没有收礼的开心表情。
"我的大少爷,我岂是那种成天疑神疑鬼的人,而且打死我也不敢管你的。你可以想失踪的时候就失踪,但是至少要让我放心,让我随时可以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你都被打死了,自然管不了,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恩,谢谢你。" 钟书宁亲了亲Faint的脸,这世界,如今送礼的反倒要感谢收礼的了。
"那请你拿出更多诚意来,我其实比较中意你把自己当作礼物献上。" Faint非但受之无愧,还想索要更多。
这一夜两人恩爱缠绵自然不在话下......
黄依努的专辑卖到153万张,超额完成任务,钟书宁如约将自己长发剪给她。
直播典礼上,张娴雅发出色狼般的尖叫,流着口水,开开心心拿起剪刀,"老板的头发!"因为这是公事,所以终于轮到她染指钟书宁的头发。
"子瑜,子瑜......你今天会高兴了吧,我的头发终于剪掉了。"钟书宁回到家,兴致很高,回答他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Faint在电视上看到这一幕,早已气得驱车离开。微雨的夜晚,开着敞篷车飞驰,头发上衣服上都是斑斑湿意,其实还是初春,天气很冷,但是Faint的心更冷。
到了酒吧,有人认出是Faint ,惊叫,"快看,是Faint啊!"
"真人比在电视上还要酷呢。"
"烦死了,滚远一点。"Faint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何况他现在心情烦躁,自然出口非常难听。
那些女孩子被他一吼,一个个花容失色,马上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Faint刚觉得耳根清净了一会儿,又有人叫他,"Faint!"
"还不滚,讨打啊?"Faint怒不可遏地回头暴吼一声,竟然还有人敢不识趣地来来打扰他。可是他却看到了一张晶莹可爱的笑脸,在酒吧暧昧迷离的灯光中越发显得可贵。
"Faint对我也这么凶,真叫人难过。"Cute嘟了嘟嘴巴以示抗议。他天生个性娇憨,现在更是一脸无辜的样子,看得人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
Faint不自觉地就放柔声音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这样的乖宝宝,实在不太适合出现在灯红酒绿的声色场合。
"我是跟着你来的。"
"真诚实,你的车技还不错啊。"Faint笑,能跟上他可不是一个容易完成的任务。
"闯了几个红灯,车头蹭掉了一点漆。"幸亏车子性能好,不然根本就没戏,可惜了他的爱车,平时百般小心养护,到底还是破了相,白色的宝马,有点划痕就很明显的。"所以,Faint你要请我喝酒哦。"
"请你喝果汁还差不多。"Faint失笑。
"我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了,是成年人。"Cute不满地抗议。
"好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Faint的口气更是十足像在哄小孩。
"老板,给我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Cute恼了,他要证明一下自己的雄风。
"来一扎啤酒,就能把你放倒了。"Faint阻止了Cute不明智的选择,另外给他点了啤酒。
"真的很难喝,感觉好像......"Cute喝了一口,皱起了漂亮的的眉头,那个词他也实在说不出来,太不文雅了,而且他自己正在喝。
"早叫你喝果汁了,酸酸的,甜甜的,有营养,味道好。"
"那我是为了陪你。"Cute好委屈啊。
Faint却大笑,"Cute,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喜欢是件多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