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守宜攻 ———— 绿一

　　“如何啊？悠悠？感觉怎么样？”小辰带笑轻啄一下悠垣的下唇，得意地问。看看看，他的吻是多么的令人陶醉！悠悠都陶醉得完全忘我了！虽然——悠悠好像也太忘我了点，他那么努力地吻了又吻，悠悠好像都没有什么回应？所以他忍不住开始轻轻地啃咬起悠悠已经变得红润的双唇……这招果然有效，悠悠可算回过神来了！

　　伸手揉了揉双唇，感觉？什么感觉？悠垣睁大眼，摇摇头。

　　摇头？小辰眯起双眼：“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呃，没……”看到小辰眼中开始跳跃着一小簇火焰，悠垣闭上嘴，眨眨眼。他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啊！只是，刚才他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就象短暂失忆一样！既然都失忆了，自然也不知道有什么感觉了。

　　“我的吻你居然没有感觉？我这么深情努力地吻了又吻，你居然给我没感觉？！”小辰眼中的火焰渐渐扬起来，搞什么，他明明已经感觉到悠悠对他的感情，可是，现在悠悠却竟然漠视他的吻！

　　“你、你这么忽然的，呃，贴过来，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也很正常啊！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才该郁闷呢！我的初吻就这么雁过无痕地呆过去了，然后再吻又是第二只雁飞过，我甚至都不知道在我呆住的那段时间里究竟飞过了多少大雁……”看着小辰忽变的眼神，悠垣又是心疼，又是委屈，眼睑黯然垂下，声音也越来越低地仿佛在自言自语。

　　“你的初吻令你郁闷，我的初吻也让我很胸闷啊！某个人居然还在说我的吻是雁过无痕呢！比蜻蜓点水般的初吻还要惨，那样起码水面还能起一点涟漪吧？”小辰促狭的声音里多了些无奈。

　　悠垣睁大双眼，咦？刚才竟然也是小辰的初吻？不会吧？细细看着小辰眼中的坦荡，悠垣觉得，更是懊恼了！小辰的初吻啊，他居然就给这么莫名其妙地“呆”过去了，从此再无记忆，真是欲哭无泪。可是，满满的懊恼中却还是有一丝喜悦从心底慢慢的漫出来，小辰也是初吻呢，呵呵……

　　“那，刚才的不算好了，重新再来吧……”悠垣红着脸，努力要自己直视上方的小辰。

　　“再来？你不会再神游了吧？”小辰得了便宜继续卖乖。嘿嘿，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不会了，应该。这次我准备好了。”悠垣第一次知道睁眼也是很累人的。

　　“很好……”小辰低低地说着，视线紧紧锁着悠垣，而贴近的速度却极缓慢极缓慢。

　　眼睁睁地看着小辰的脸在自己面前慢慢地，慢慢地放大，悠垣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高，简直要跳出嗓子眼了，让他怀疑，再这样下去，小辰就要吻上自己的心了……

　　终于，小辰的微笑轻轻绽放于悠垣的双唇之上，仅止于唇瓣的浅尝轻吻，让悠垣感觉犹如花瓣在自己唇上轻舞着。忽而，一阵促狭的声音似乎从悠垣唇边飘出：“悠悠，你觉得我们再次的‘初吻’要一直这样互相睁大眼睛看着吗？”

　　呼，终于可以闭上双眼了！悠垣的眼睑放松地合上的瞬间，唇上的曼舞立刻得狂烈起来，小辰的热情随着他炽热的双唇和灵活的舌尖，一波波地冲击着悠垣，激烈的交缠让悠垣再次的陷入忘我，脑中残留的念头是——小辰真的吻上了他的心……

　　神智渐渐的回复是因为有一种比仅仅是亲吻更热烈的感觉席卷而来，悠垣忍不住轻声呼唤：“辰……”咦？什么时候他的双唇已经可以空出来说话了？

　　回应的却是更猛烈的刺激——天，小辰在他身上弹琴吗？可是，他好象记得他们是在做亲吻的试验，亲吻是那么，呃，全面的吗？还有那飞舞的十指，天……有什么地方不对？刚才好象有个很重要的词，是什么？对了，试验，试验！

　　“啊——”一阵惨叫。

　　悠垣跳下床，对脸色惨白地坐在地上的小辰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吗？”

　　“废——话——”牙缝里渗出来小辰变调的声音。

　　一阵沉默。

　　“呃，那，我帮你看看？”悠垣伸出手。

　　“停住！悠悠，如果你想帮我减轻痛苦，就暂时离我远一点点，你要是再来刺激我，我就更疼了！”小辰一脸怕怕的表情。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存心的。”悠垣无措地看着小辰。

　　“我知道。不过！你干嘛忽然坐起来啊？坐起来就坐起来了，偏要把膝盖曲起来！”疼痛没有那么剧烈了，小辰的声音稍稍平和了些。这个悠悠，不是存心的他已经那么惨了，要是存心的，他岂不就从此“长受”了？要不是他对悠悠的单纯了解得很啊，他简直要以为这是悠悠占据绝对进攻优势的策略了。

　　“可是，你说好只是一个亲吻的试验的，不用，不用做到那样吧？”悠垣脸上的红霞一个晚上都没有机会褪下去。只是一个试验啊，难道就要莫名其妙失身吗？

　　疼痛不那么难忍了，小终于可以站起来，爬上床，今天是别想再做什么了，还是纯聊天吧，小辰拉着悠垣躺好：“悠悠啊，你的思绪有时候还真单纯得难以理解。我们既然彼此相爱，那么亲吻得难舍难分，就一路做下去，不是很顺理成章的吗？”

　　“我、我们，彼、彼此相爱？”悠垣脑子轰的一声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还有，小辰这算是告白吗？

　　“当然。我爱你，你也爱我，那不是彼此相爱是什么？”小辰肯定地说。

　　“你，你爱我？”悠垣结结巴巴地重复，脸上不自觉地绽开笑容，小辰真的在告白啊，虽然态度差了点，不过，不计较了，他本来就一直都这样的。

　　“废话！”小辰看着悠垣有点呆呆的笑容，心里有一种全新的幸福感觉——不过说了这三个常用的字，却感觉和悠悠更贴近了，甚至比刚才的亲吻更亲近，好奇怪。

　　“我也，也爱你？”悠垣继续结巴，他什么时候表白过？他的心事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吗？还是他晚上睡觉会说梦话啊？悠垣的脸更红了。

　　“虽然我早就知道，不过还是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忽略悠垣升高的疑问语调，小辰揉揉悠垣的头发故意误解。

　　“呃——”正想解释的悠垣，对上小辰肯定、大方、热情，居然还带有温柔的眼神，顿了顿，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没错，他本来就喜欢小辰，可是让他直接这么告白他还真不一定说得出来呢，既然小辰这么误会了，那就当他也说过那重要的三个字了！那后面就可以赖掉！呵呵，真好，他们彼此相爱呢……

第十五章

　　沐浴过后，程辰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等着悠悠的归来，顺手抓起床边的小说翻阅着……终于听到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回来了……唔……”悠垣刚进门，礼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床上快速跳下来的小辰一把搂住，堵住了嘴。

　　“今天好像回来得比较晚啊？”轻轻的一吻过后，程辰亲昵地搭着悠垣的肩膀，很“关心”地问。

　　“很晚吗？我平时也差不多这个时间回来的啊？”悠垣奇怪地回了一句，拉下程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走到门边换拖鞋，“倒是你今天回来挺早的嘛！今天不用训练吗？”刚才在小辰怀里闻到熟悉的沐浴液的清香，看来他真的很早就回来了，连澡都洗好了呢。

　　“今天训练比较早结束。”嘿嘿，他可是头儿，想早点结束训练还不简单？“今天东篱忙不忙？累坏了吧？”

　　“我不累。今天是周一，怎么会太忙呢？”换好鞋，悠垣走向简易衣柜。

　　“不累就好。”小辰轻声自语。

　　“嗯？你说什么？”小辰声音怎么忽然那么轻，他哪听得清楚啊？悠垣埋头在柜子里翻找着，奇怪，他的睡衣裤呢？他的东西一向都整理得很有规律的，怎么会找不到？

　　“没什么，不早了，你快去洗澡吧。”小辰轻描淡写地回答。

　　“我是要洗澡啊，可是我的睡衣裤怎么找不着了？”继续翻……

　　“哎呀，找不着就别找了，反正都要睡觉了，不穿也没什么关系嘛。”小辰坏坏地笑。

　　“不穿？你是不是……哎哟！”悠垣猛地伸直身子打算回头，却撞上了简易柜子的顶杠，连柜子也被撞得晃晃悠悠的有倒下的危险。

　　“小心点啊。”小辰赶紧伸一手扶稳衣柜，一手抚上悠垣的后脑勺，“撞哪了？我看看。你今天怎么和小孩似的，老伤到自己？”

　　“我没事！你说，是不是你把我的睡衣藏起来了？”到底谁像小孩啊？这个小辰才老做些小孩才做的无聊事呢。哼，如果不是他一直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刺激他，他又怎么会一直在他面前出糗？不穿没关系？他又没有暴露的癖好！再说了，还在小辰面前……悠垣脸又渐渐地红起来。

　　“哎呀，开个玩笑而已，你别紧张啊。你的睡衣确实是我拿了。”小辰老实地承认，还对着悠垣瞪大着双眼、带着怒气的红脸眨了眨眼，“我帮你放到浴室里了。”

　　“那你不早说！”明明看到他在柜子里找了半天！还害他撞到脑袋！

　　“你也没问啊？”小辰很是无辜地看着悠垣。呵呵，他最喜欢看到悠悠的脸上染上可爱的浅浅红色了，不管是生气的时候还是害羞的时候，这种天然的淡淡绯色是任何胭脂的颜色都比不上的。

　　悠垣一噎，瞪了小辰一眼，绕过他走进浴室，“砰”地关上门。这还用得着等他问吗？什么逻辑！

　　“悠悠，换下的衣服先扔出来吧，我好先洗衣服。”小辰靠在浴室门边，扬声道。

　　“悠悠？”沉默了一会，小辰再次开口。他的悠悠没那么容易生气吧？

　　浴室的门开了一小半，扔出一堆衣服，然后快速地又合上了，悠垣的声音也终于飘了出来：“听到了，总得先脱下来才能扔出来吧？”

　　小辰笑了笑，悠悠门关得够快的，呵呵，他又不打算在那个小小的浴室里做什么。捡起地上的脏衣服，小辰往洗衣机方向走去。边走边习惯性地检查一下要洗衣物的口袋。咦，口袋里还真的有东西呢，不像悠悠的作风哦，悠悠很少这么马大哈的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悠悠忘掉呢？

　　悠垣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坐到床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到小辰斜靠在床上，拿着他平时不屑的小说看着，很是奇怪：“咦，你怎么不睡觉看起小说来了啊？你不是说这些书没什么好看的吗？”

　　“我在等你啊。”小辰笑得很意味深长的样子，放下手中的书，拿过悠垣手中的毛巾，帮他快速地擦拭头发。

　　“等我干嘛？”悠垣更是奇怪了。

　　“等你——睡前总要有个晚安吻吧？”小辰继续笑着说。嘿嘿，他的悠悠还真是有点“闷骚”哦，明明都买了东西做好准备了，还在装傻，呵呵。不过没关系，这样也很可爱，他很期待呢……

　　晚安吻啊——悠垣楞了一下，对啊，他们已经算是“相互表白”了呢！他倒没想到小辰是这么感性的人，早上起来要吻，晚上睡觉前要吻，出门前要吻，进门后也要吻……可是他也很享受就是了！原来小说上写的东西也不都是艺术化，虚拟化的呢！有时候真的是来源于生活哦。只是，不知道其它的是不是也像书上写的那么美好……哎呀，打住！他在想什么？！

　　“好了，差不多干了。”小辰起身下床把毛巾挂回浴室，然后重新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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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这么奇怪地看着我干什么？”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悠垣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在等你的晚安吻啊！你都承认爱我了，可是却没有主动吻过我哦？那可离你的目标远得很哪？”小辰邪邪一笑。

　　“我的目标？什么目标？”悠垣又一楞。他的什么目标和主动吻小辰有关的啊？

　　“咦，你不是说想做一个宜守宜攻、攻受兼备的全能型人才？我应该没有记错吧？你到篮球队的初衷好像就是这个愿望？”小辰笑得很诡异。

　　“你怎么知道？！我、我的意思不是那个什么攻受兼备，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什么想进篮球队的？”他不记得有和小辰说过这个啊？

　　“我自己的爱人又怎么会不了解呢？”小辰“深情款款”地回答。

　　悠垣躲开小辰的目光，感觉脸上又烧了起来。奇怪了，大家都是男人，怎么小辰就能把这些肉麻兮兮的爱语说得那么流利，心不跳，气不喘的。而他却只是听到就觉得不好意思？好吧好吧，他也不问了，反正小辰的神通广大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可是，可是，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在床上也要做个攻守兼备的人啊！呃，现在好像有一点点想……不过，如果有得选择，请让他做个只攻不受的偏才吧！听说，应该是书上说，做受君，会痛得很凄惨呢……瞟了一眼小辰，只攻不受？别天真了，碰上小辰，别是万年受就不错了……汗，拜晨晨所赐，他现在对这些术语倒是很熟悉！

　　“怎么又发呆啊？我可是给你机会了哦，如果你不想先掌握主动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小辰伸出一只手在悠垣眼前晃悠，然后向前俯身作势要吻下去。真是失败，每次和悠悠亲吻他总是能神游，他就那么没有魅力？悠悠还真是上天派来专门打击他的自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