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EROS那小子吻你你却没有推开他!"唉,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跟他不一样。"樊晨似是而非的虚应着,心中怨恨着。难道让我明着讲吗?就说常亮那小子在追我,因为我是同性恋,而你不是?
"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似乎很不舍气的追问着。
"唉......他把我当做恋人来看的,而你不是说过你只把我当做兄弟的吗?刚刚你只不过是在亲自己的大哥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耐心的边给他解释边为他包扎另一只手,樊晨觉得自己现在好象是幼儿园里的阿舅在跟小朋友解释为什么大人可以不用睡午觉一样。
"......"唐家杰没有回答,因为樊晨特意强调了"恋人"两个字,让他知道他跟常亮的不同。
"我要走了!"他站起身,毫不留恋的走出门去,语气里带着象小孩子一样的任性,樊晨则依旧坐在沙发上,头也不回的收拾着药品,只回了他一句"慢走不送。"
周一上班,樊晨感到一种不太妙的气氛。公司里原来常找自己聊天的那几个职员现在全象失踪了一样,问其他人,他们都说不知道。
唐家杰那家伙变的非常奇怪,不再跟他聊天,也不笑了,大概是看自己不顺眼了吧?总是加班,然后告诉他,他们有国际件要发,一定要他留在公司等。
荣鑫的员工常常向樊晨抱怨。不过,那家伙却从不在樊晨去EROS的时候让他加班,更让樊晨奇怪的是,自己每次到EROS时都可以看到他和不同的女孩子坐在角落里的身影,他不是暗恋自己的女歌迷吗?为什么却还带女朋友来?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追女孩子也不是这么个追法吧?迟钝的樊晨真不知道唐家杰这个小子是聪明还是白痴。
虽然呆在荣鑫,可樊晨却不属于荣鑫公司,所以他还可以很悠哉的继续着自己的生活,不用受他的低气压影响。
就这样过了整整一个月,唐家杰的脾气越来越差。
站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樊晨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向唐家杰解释明天自己要请假,让田野代替的事。
"请进"回应敲门的是唐家杰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好象很沙哑的样子,感冒了?樊晨摇了摇头,把这种爱照顾人的本能甩出脑外。
"唐总,我有事要向你......"推开门,樊晨抬头刚想说明来意,却看到一个令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画面。
一个上衣衣襟全开的美丽女子正跨坐在唐家杰的身上,笑的一脸娇媚,而坐在老板椅内的唐家杰则一脸急色鬼的把脸埋在那个女子的胸前......
看起来自己此时似乎,不,是肯定不受欢迎,樊晨这么想着。
"呃,我想我还是呆会儿再来吧,对不起,你们请继续!"他抱歉的看了那美女一眼,在心里向那个女子致最高的敬意,感谢他为大家的良好工作环境谋福利。希望唐家杰那个家伙能因这个女孩子而正常起来。
"Hermosa, 你先回去吧。"正当樊晨在心里偷笑着准备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唐家杰略带庸懒的声音"樊晨,你留下。"
"阿杰,人家才刚来就让人家回去啊?"美女的确是美女,连抗议的声音都那么好听,做为一个业余歌手,樊晨对人的声音非常感兴趣"啊,好嘛好嘛,人家走就是了,别瞪眼了。"
当樊晨转过身来时,那女孩子边整理衣物边走到他的身边,他抱歉的对她笑了笑,希望她不会怨自己才是,毕竟坏人好事可不是自己想做的事。
"我叫Hermosa,你呢?"女孩经过樊晨身边时,低低柔柔的问道。
"我叫樊晨。"虽然不知道这女孩有什么意图,但他受的教育不充许他对女性有失礼之处。
"你是EROS的那个樊晨?原来你在阿杰这儿做事啊?怪不得阿杰这几天老往那儿跑呢!有前途哦!"叫Hermosa的女孩扔下句话后走出了办公室,门被轻轻关上。
还没等樊晨转身,唐家杰那带着怒意的质问便象石头一般向我抛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对女人也开始感兴趣了?"
唉,樊晨在心里轻叹一口气,他果然在怨自己坏他的好事。
"唐总,我想向你请一天的假,明天让田野来替我,可以吗?"为了明天的假,樊晨决定忽略他的怒气。
"你不是爱着阿康吗?你的爱就这么脆弱吗?"他执意说着自己的问题,让樊晨有些恼怒,干嘛?自己心情不好就一定要在别人身上发泄吗?
"我从来都不认为感情是一次性的,活着的人总是要活下去的,不是吗?"樊晨毫不客气的回敬了唐家杰一句。
"感情不是一次性?"樊晨的回敬很快换来他合作伙伴更加犀利的嘲讽"这叫的三心二意吧?或者......水性杨花更恰当一些?"
"是又如何,我去找属于我自己的幸福这样应该没有碍到唐总你什么吧?"唐家杰的问题真的是惹火樊晨了"如果你觉得我碍到你了,那您可以明讲换人,我们公司虽小,但人还是有的。"
"你生气了?很少见啊!"唐家杰用一种尖锐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象是一只在观察猎物的美洲豹,终于露出商人的本性了吧?
"唐总,我不知道我哪里让你觉得不满了,如果有,我可以道歉。"樊晨压下怒火,因为毕竟他是自己公司最大的客户,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让公司受到损失,自己不能太过火了。最重要的是,雅南的怒火可不是自己能承受的了的。
"道歉?你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说道歉,不觉得很虚伪吗?所以我说我最讨厌你这种男人了!"他王者一般靠坐在老板椅上,一点儿也不在乎,也许是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衣冠不整。
"我想我还是等你头脑清醒的时候再找你吧!"樊晨转身向门口走去,他努力平静自己的怒火,手放在门把手上,他转身看着唐家杰,嘴角滑过一丝冷笑"还有,唐总,请注意一下自己的仪容,您现在的样子会吓到下一个进来的员工的。"
听到樊晨的话,唐家杰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衣冠已经不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的脸一下子变的酱红,看着他这种样子,樊晨很有成就感的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樊晨带上珍藏已久的一瓶好酒,去了墓地。反正已经跟雅南报备过了,去他的唐家杰!还说什么希望他们两人成为好兄弟,有弟弟大骂哥哥水性扬花的吗?
坐在阿康的墓前,樊晨轻轻跟他说着这一年来的经历。
有喜也有悲,可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自己的话题有一大半都是在讲那个叫做唐家杰的家伙。意识到这个问题,樊晨有些吃惊的停住嘴,右手不自觉的抚上嘴唇。那个家伙的确已经轻易的左右了自己的思绪,怎么会这样?
"阿晨!"正当樊晨被这项认知惊到无法言语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抬头一看,是常亮那个小子。
"常亮?你怎么在这儿?"樊晨奇怪的问道。
"当然是来陪你!"他任性的说着。
"陪我?不,不用了,我想跟阿康单独聊聊。"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接受我?因为年龄?"
"不,常亮,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原因所在的。"
"不,我不清楚!"
"常亮,崇拜不是爱情,这你应该很清楚的,对吗?"
"我不接受这个理由!"
说着,常亮走上前一把将樊晨扑倒在地上。
"你做什么!快起来!"樊晨躺在地上冷静的对常亮说着,虽然他足有178公分的个子在中国人中间算是比较正常的了,可只有58公斤的体重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体重至少75公斤,身高185公分的男孩子推开。而父亲再三教导他,不可以对不会武的人出手,樊晨从没有象现在这样痛恨死自己对父亲的话是如此的言听计从。
"不,我要让你知道我的爱跟阿康一样深!"常亮轻易的用右手制服了樊晨正做抵抗的双手,将它们固定在他的头顶。
"常亮!"樊晨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希望能让这个孩子清醒。整个墓地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根本没有自信会看到来解围的人。
接下来,常亮没有再给樊晨说话的机会,他用力的吻住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唇。
樊晨在他的身下努力的挣扎着,却只是徒劳无功。他的唇沿着樊晨的下巴一路吻到颈子上,在纤细的锁骨上用力的咬了下去,樊晨痛的大叫,常亮却不肯放过他依旧努力的吻着他,左手在他身上毫不客气的游走着。
......你老欺侮小孩子会招报应的!健哥的话不其然的跳上樊晨的心头,这就是报应吗?
"常亮,不要这样!"意识到问题要大条了,一阵恐惧袭上樊晨的心头,他大声的喊着,希望能喊醒那小子的理智"常亮,快放开我,不要开这种玩笑!"就算再不济,他也不要在阿康的墓前做。
"开玩笑?"常亮停下自己动作,慢慢的抬起头"阿晨......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的!"
"常亮,别这么做!你--唔!"他再次吻住樊晨的唇,将他说了一半的话堵在自己的吻里,樊晨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可常亮却丝毫不理会身下人的呻吟,自顾自粗暴的吻着,拥抱着他,象是要将樊晨生生揉入自己的体内一般。
"放,放开我,嗯......"樊晨的声音已经开始破碎了,绝望中他只能向阿康的墓求助:"阿康......嗯!唔!......"
听到无助求援的声音,常亮突然停了下来,他缓缓的抬起身,呆呆的看着樊晨那布满了红红吻痕的颈子和胸口,半晌,他的眼中突然涌出了泪水,哇的一声爬在他胸前哭了出来。
"好了,哭吧,哭出来你会好受一些的。"喂喂,差点被强暴的是我,该哭的也应该是我才对吧?为什么他老弟却象是个强暴案的受害者呢?强烈的虚脱感袭上樊晨的心头,他无奈的把手背放在额头上,任常亮象只考拉一样挂在自己怀中。
哭的累了,常亮笨拙却温柔的为樊晨整理好衣服,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靠坐在树边。
"对不起,对不起,阿晨,我知道你不会爱我,可是,能不能给我一个吻,哪怕朋友的那一种也可以,这样明天我才不会走的更难过。"跪在樊晨的面前,常亮的声音里全都中哀求,自从自己认识樊晨至今,一直都是自己在强吻着他。他从未主动的吻过自己。
"走?你要去哪儿?"樊晨有些惊讶常亮口中的离开,这小子象块被人嚼过后吐出来的香口胶一样粘人,能走到哪里去?
"我父亲要我去法国......"他的话说了一半便被呜咽声代替了。
"可怜的孩子......"樊晨摸了摸他低着的头"所以你才会这么做,是吗?"
"......"他无语的点了点,那年轻帅气的脸庞布满了悲伤。
樊晨用手指轻轻抬起常亮的极有型的下巴,直视着那双深棕色的双眸,他笑了,笑的异样的温柔,灿了常亮的双眼。轻轻俯下身,吻去男孩脸颊上的泪,然后,沿着泪的痕迹来到他的唇边,最后温柔的将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那一瞬间,常亮呆住了,樊晨温柔的吻里没任何情欲的味道,有的只是包容与安慰。常亮怔了怔,没想到樊晨居然会吻自己!大脑一时间无法思考其他任何事情。
有了这个认知后,常亮用力的抱住了那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象是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一并带走一样。
靠在常亮的怀中,樊晨就那么任他吻着,搂着,跟他一起再次跌躺到地上,这一次樊晨没有做任何抵抗,而常亮也没有逾越的行为。
时间好象停了一样,过了不知道多久,常亮松开了樊晨,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顺着脸颊落到他的唇边。
"樊晨,答应我,别忘了我,好吗?不要忘了我......求求你!"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开朗,悲伤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变的成熟许多。
"我答应你,阿亮。"樊晨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这样亲昵的称呼常亮。
"爱你!樊晨!爱你啊......"常亮再次吻住樊晨的唇,但很快就放开了,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墓地。
看着他孤独的背影,樊晨坐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有黯然看着他离去。
呆坐着一直到太阳已经落下山。扶着地站起身,樊晨这才发现,刚刚经历的一切已经让他的体力快到透支的地步了。
"嘁!看来真的是老了,这么经不起折腾了啊......"一边咕哝着一边扶着树干站直了身体,整理好衣服,他慢慢走出了墓地,叫了一辆计程车。
司机看到樊晨一脸的疲惫,关心的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樊晨笑笑,没有接受对方的好意。现在他需要的只是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好好睡一觉,真的是太累了,难道真如健哥说的,是该找个人靠一下了?坐在计程车后排坐上,樊晨有些消极的想着,不期然间,唐家杰的脸又跃上了他的脑中。
车子停在他家的院门口,下了车,樊晨向司机道了谢后目送他远去。转身正要开院门,发现唐家杰靠在院子门口。
"唐总,你这是......?"看着他,樊晨真想仰天大哭,已经快累死了,这小子却又跑来凑热闹,今天他樊晨是不是走背字啊?真该看看皇历再出门的。
"樊晨,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看着樊晨一脸的疲惫,唐家杰的话虽然僵硬,但是关心却是不容忽视的。
"啊,唐总,我昨天下午就想跟你请假来着,只是去的时间不对,所以没说清楚。田野今天应该去代我的班了吧?"真是,昨天你这家伙就象吃错了药,让我怎么向你请假?
"你没事吧?怎么好象很累的样子?"他走上前,仔细的看着樊晨的脸。
"我没事,只要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就好。"樊晨下意识的拉了拉衬衫的领子,在心里祈祷希望别让唐家杰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怎么身上那么脏?跟什么人打架了吗?"话在他的视线落到樊晨因为开锁而抬起的手腕上后停了下来。
"呃,不,没事,真的没事!"该死,他看到自己手腕上被常亮用力握着的时候留下的淤青了,这家伙难道就不能放过他一天让他清闲一下?
樊晨慌慌忙忙的越过唐家杰,推开门进了屋。
"别骗我!手腕上那么多伤痕你怎么解释?为什么会被人打成这......"唐家杰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在他扯住樊晨的衣角想阻止他进屋的时候,那布满吻痕的颈子被全部暴露出来,他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在樊晨身后猛的把门关上,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不安:"你......惹到黑社会的人了?"
"好了,唐大老板,你的想象力的确丰富,这我承认,好吧?但可不可以让我先洗个澡,OK?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你的质问,而是一个热水澡!"樊晨无奈的提高了音量提醒他,然后径自走进浴室将怔住的唐家杰关在门外。
"混蛋!今天可真是倒霉的一天。"樊晨在浴室的镜子中看到自己胸口上被常亮那小子留下的吻痕,有些愤愤的自言自语着。
大约半个小时后,樊晨自浴室里出来,看到唐家杰还在屋里坐着。他决定忽视这个碍眼的存在,自行回卧室休息。
"樊晨,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些淤青是怎么回事!"看着无视自己而过的樊晨,唐家杰一急抬手握住他的手腕"你真的惹上黑社会的人了?"
"唉......唐总,吻痕你总见过吧?"叹了一口气,樊晨无奈的回过身,看着唐家杰那双充满了关心与急切的漂亮眼睛,他变的非常烦躁:"我们只是工作上的伙伴,你有必要连我的私事都算在你的管理范围之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