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actical joke————诡异黑猫

作者:诡异黑猫  录入:11-27

  「你知不知道,我也动用了很多关系和钱才有今天的成果,你们一句话,什麽都可以毁了?」
  「哥,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过去,我的家庭,我的感情,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吗!」
  「就为了一个死了的女人,你值得这样做吗?」
  「什麽叫死了的女人!那是我母亲!霍老头撞死的,是我的母亲!」
  沈默,还是沈默。
  无论是我,还是他,都在沈默。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在我眼中,琦一直是带了点坏心眼的小猫,天不怕,地不怕。
  心疼他崩溃的样子,我却不能做什麽。
  谁能想到,半年前,我找律师帮臭老头打赢的那场官司,受害者居然是他最爱的母亲?
  笑话,果然是笑话。
  所以既然是笑话,我们又何不去让它继续?
  最起码,我的爱人可以不再痛苦。

 

  没有想下去。
  再也没有想下去。
  我已经推看了门,他已经转过了头。
  不同的时间,同一个空间,
  我们像第一次一样,再次相遇。
  「我决定回来这里让你照顾我!」我如是说。
  琦看著我,呆了。但眼里,却没有一丝惊愕。
  突然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我恨恨地吻了久别的唇,直到感觉他忘记了呼吸。
  「我担心你,所以回来了。」我开口,他却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原来他也会呆,像我一样地呆。
  我笑了,再轻吻他。
  於是,他哭了。[自由自在]
  「娓是吧,很高兴认识你。」转头,我已经是另一个人,商场中最冷的霍。
  「传说中的小霍?」
  「没有那麽夸张吧。」
  「见到自己最爱的人背叛还能笑得出来,不是更夸张吗?」
  「你认为我不清楚整件事吗?」
  「难道你知道?」
  「也许是我最爱的琦模仿得太像了吧。」
  「怎麽说?」
  「对於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承认这是本部试探你们的计划。也同时恭喜你,已经过关。」
  「哦,那我只能说,这是我们的荣幸。」
  「娓!哥哥!究竟什麽跟什麽?」阿翎无奈地问。
  「翎,什麽都不用问,等著看结局就好了。」娓如是说。
  我不知道娓究竟又在策划什麽,对於这种不能深交的人,我选择离开。
  所以我拉著琦的手。
  所以我已经走出了这栋小房子。
  但不知怎麽地,娓阴险的笑容和不明不白的话,总萦绕在我的心头。
  而琦总挂在嘴边的那个笑话,和我们的工作,则成为了我最大的梦魇。
7

 

起飞着,着陆了,没有人知道今天,飞鸟又会在哪里。
  笼中鸟呢?

 

 


  究竟过了多久?连我自己都忘记了。
  只记得他拉着我的手,一自跑一直跑,上了飞机,又下了飞机。
  然后?
  然后我就回到我们的家,这个属于现在的家。
  一切,仿佛没有改变。
  他还是那样地笑着,还是对我那样地温柔。
  只是,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已回不到从前了。
  所以每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动作,都穿插了一种生疏的悲痛,一直藏在两个人的心中。
  曾有那么几次,我想他抱着我,让我对他哭,对他任性。
  然而没有。
  因为我是琦,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再没有想过逗留。
  因为我还有秘密,「practical joke」还需要一个完美的结局。

 

  「想什么呢?一脸沮丧的样子。」小霍在笑,我也在笑。
  「想结局。」对,在想某某和某某的结局。
  「继续想吧,不过希望不是悲剧。」他说。
  「你不知道吗?悲剧可以令别人深刻地记着。」这句话,他能懂吗?我不知道。
  「我觉得,一分钟的快乐,比一辈子的痛苦更令人感动。」懂吗?不懂。他不懂。
  「随便吧。」的确,随便吧,随缘吧。
  「开心一点啦,怎么老是苦笑的样子?」语毕,他吻了我,只是额头。
  从那天开始,他一直都这样吻我。
  不做爱,不同床,连接吻都没有。
  我不知道他当我什么,小孩子?抑或是累赘?
  哼,可笑。
  「不舒服吗?」他温柔地问
  「没有!」甩开他的手,我讨厌他的触碰。
  「琦,不要什么都藏在心里好不好!」
  「我喜欢,怎么样!」用力地推开他,却在下一刻,倦缩在墙角,狂笑了起来。
  「琦?」
  「......小霍。」看到他紧张的样子,捉弄他的想法突然涌了上来。
  「不要突然发脾气,我很怕这样的你。」他认真地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唇凑近他担心得变形的脸,然后睁大眼睛,看着他。
  「琦?」他也看着我,过度紧张的脸令我突然笑了出来。
  「为什么不吻我?」保持着距离,我问。
  「我不是因为那种关系,才根你在一起的!」
  「就为了证明这个?」我问。
  「是的!」
  「拜托,不要那么认真地说好不好。」看着他仍然认真的脸,强忍着笑。
  然后,在广州那件事发生的一个星期后,我又尝到了他的吻。
  甜甜的,有一种洗礼的感觉。

 

  挣扎着,逃离了。没有人知道当时,笼中鸟为什么要这样做。
  飞鸟呢?

 

  深吻。
  久违的深吻。
  天知道我多么多么地想吻他,但我却不能。
  为什么还要带他回家?为什么仍然要这样地照顾着他?
  我不懂。
  回来的头两天,我一直躲在房间里。突然觉得,我不想见他。
  因为他的背叛吗?
  也许连阿翎都能看出来,我根本不清楚那件事情。
  曾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差点以为,一辈子就那么躲着他了。
  直到那一天,无意看到他趴在我们照片面前,睡过去的样子。
  也只有在熟睡的时候,他才能放心地哭泣。

 

  还是放不下这只无助的飞鸟。
  所以我决定,用一生的时间,来守护他。
  「吻我都发呆?」他调皮地问。
  「我不发呆恐怕你连小命都没有。」我说。
  「如果你能拿我的命,我下辈子就跟定你了。」咬着我的耳垂,他小声说。[自由自在]
  「一言为定。」我可以肯定,他的脸一定很红很红。
  疯狂地撕扯着彼此的衣服,绑着他爱乱动的双手,我想野兽一样啃咬着他,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骨头都不剩。
  听着他暧昧的叫声,我增加了插入的幅度,速度也越来越快。
  真的有那么一刻,我以为他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了。
  然而没有。
  深夜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像是隐瞒了怎么,又像是在逃避什么,他不留任何痕迹地离开了。
  第一个反映就是找,我要找到我的他,不再让他痛苦,然后一辈子护着他。
  所以我出门了,所以,我见到了从未见到过的,他。

 

8

 

破除了中间的笼子,是不是就能看到真实的彼此?

 

 


  为什么突然逃出来喝闷酒?
  不要不要,不要问我。
  闷吗?无聊吗?
  根本不是。
  他还在家等我,着急地等我,就像当年一样。
  一定一定。[自由自在]
  多久没有夜不归家了?三年?还是五年?
  似乎,自从我有了家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过了。
  夜里的空气,沉寂得很。
  酒的热度撞上微凉的空气,孤独和无助就那么一刹那涌了上来。
  推倒了一桌子的酒。我叼着烟,双手摁着痛裂的头。
  狭窄的指缝间,我又看到他的笑容,感觉他小心地抚着我的身体,在我耳边一便一便的说,他爱我。
  他爱我,他爱我,他爱我!
  但对于他,我却是如此地无奈。我知道,这也是一种爱,最无力的爱。
  胡乱喷涂着白色油漆,这另我想起还在大学的时候,吉林的雪。
  最纯洁的雪,我们像孩子一样,打闹着。
  「小霍!我爱你!」我狂笑。
  头很重,世界在晃动,他的笑脸也在摇晃。摇晃着,扩大了。
  「琦,怎么了?」
  没有回答,听到他的声音,我居然有一种哭出来的欲望。
  被他拥在怀里,世界瞬间定了下来。
  耳边,又听见他温柔的声音--我爱你,爱你,爱你,一生一世,不要逃开......

 

  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
  记忆只剩下很小一部分,只知道我坐在他的身上,尽情地摇晃着,扭动着。故意地用身体摩擦着他的,咬着他的耳垂,尽情叫着,喊着。
  也记得这样的一句话,
  「小霍,如果你能困住我这只飞鸟,无论是人和心,都永世属于你......」
  身体清醒了,意识却更加模糊,腰很软,头,也更痛了。
  细细勾勒了这张看惯了的面孔,膜拜似地吻着他,从额头,嘴唇,一直到手心。
  随手拿起他放在床边的可乐罐,习惯着撕开。
  把碎片放在他手中,我捏着他的手,在靠近心脏的地方一划。
  「你干什么!」难道他感觉到我的痛了,从来睡死的他居然醒了。
  「只是给机会你留着我。」我说。
  「我不懂你说什么。」
  「杀了我,否则,你留不住我的。」
  「喝酒喝晕了吗?」他问。
  「杀了我,让我永远在你身边。」
  沉寂,诡异的气愤在我们之间流动。
  没有说什么,我们大家都不能说什么。
  所以这里很安静,所以电话,也就响了。
  「找谁?」他接的电话。
  「少爷吗?不好了,霍总被不知哪里的人砍了,现在在市八医院。医生说成植物人的机会很大。」
  「......我知道了。」看着他盖下电话的样子,我理所当然地笑了。
  「再不杀我,你会后悔的。」我说。
  他望着我,已经没有表情了。
  有电话啦--[自由自在]
  第二个电话,是霍老头的秘书,内容是他们的公司出现经济危机。
  第三个电话,是他们所属的律师事务所,说的肯定是他们已经破产了,问怎么对外界公告。
  「想杀我了吗?」我问。
  「你干的?」
  「你以为我真的相信娓吗?我只是通过他,认识他父亲而已。」
  「然后你就用他们王氏的财力,破坏我的家庭?」
  「我很聪明吧,要夸一下我吗?」
  「琦,你为母亲报仇的想法,我可以谅解。」仍然深情的望着我,我却突然讨厌这种眼神。
  「谁有空给那个臭女人报仇?你知道吗?王老头说只要我成功,他肯认我做干儿子,今后我的地位不会比娓底。」
  「为什么?」
  「飞鸟渴望过笼里的生活,笼中鸟渴望过飞翔的生活,然后他们相爱了。但当他们共同破坏笼子以后,才发现,他们要的,只是对方的位置,而非爱情。」
  「你说什么啊?」
  「不是吗?我为了有一个久违的家,而在你身边,你为了逃离父亲的控制,才说爱我,不是吗?」
  「所以你要写那个故事?所以那个游戏叫‘practical joke'?所以我们也是‘practical joke',从一开始就是笑话?」
  「对,所以你笑了,就代表你活在这个我建构的笑话里。」
  「你爱我吗?」
  「不爱。」
  「爱过我吗?」
  「抱歉,没有。」
  「现在爱上我,可以吗?」他问。
  「再抱歉,不可能。还有就是,从这一秒,房子已经是我名下的产业,请立刻离开。」
  「够了。」两个字,他只说了两个字。
[自由自在]


  「够了。」两个字,我只说了两个字。然后从仍然温暖的被窝里出来,整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出了这个家的门。
  背后,还听到他的声音,
  「飞吧,我自由的笼中鸟,如果你不摔死的话,哈哈哈哈......」
  「我会飞,也会回来。如果某一天,你能体会我的感受,请爱上我,再一次。」没有回头,我无法看他陌生的表情,因为在我眼中,他永远永远都是那么地纯洁。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的一生,就再也没有笑过了。

 

  飞鸟落入笼中,笼中鸟开始飞翔,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它?

 

尾声

 

  霍
  再次回到了这个城市,再次生活在这里。
  究竟过了多久?
  我不清楚。
  时间对于我这种人,应该是没有意义的。
  每天重复着同一样的动作。
  不时听长舌的女人们说,这个城市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喜欢淋这雨,喝着参菊,笑着,拿可乐罐的碎片划自己的手腕。
  没有太在意她们的话。[自由自在]
  但闲下来的时候,我总会到高中附近的凉茶店,要一杯参菊。
  又忆起琦,忆起他的话--参菊,甘甜甘甜的苦涩,像是情人的吻。
  的确,像他的吻。
  像他那种笑着,却苦涩的吻。
  才发现,我仍然没有忘记,这个永远把眼泪放在心里的人。
  仍然没有忘记,我最爱的那只飞鸟。
  他一定在他最爱的笼子里,快乐歌唱着。

 


  过了很多很多年。
  这七个字里头含了多少心痛?我无法计算。
  耳边全是朋友的流言蜚语,说什么他靠自己的实力,重建了公司,照顾着那个仍是植物人的父亲,娶了个温柔的女子......
  我笑着,说无所谓了。
  的确,我和他,只是一个笑话,刚好当别人茶余饭后的消遣。
  不是吗?
  然而,每到午夜无人的时候,坐在这曾经缠绵的大房子里,我都会想起那一夜。
  那一夜,当我把他的身影关在门外以后,泪,才流下来。
  没有笑,连习惯的笑,都做不到。
  然后每当想起那一晚,耳边总会听到他的声音--
  琦,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像雨,广州的雨。
  雨,他最爱的雨,广州的雨。
  一种只有在突然亮了的那一瞬才落下的雨,令人心痛的暴雨。
  而此刻,我的笼中鸟,正在暴雨中,努力地拍着他飞不起的翅膀......
[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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