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身体没事吧?"
声音却在看见那触目惊心的残迹后停顿,他歉疚的说。
"你应该阻止我的,我昨晚失去控制了。"
BRIAN浅笑着。
"因为我也失控了,我太想你,FANY。"
他皱着眉头端详彼此,他们的情形都糟透了,浑身的吻痕,还有身体的酸痛,一切都无从遮掩。若此刻他们被发现,必定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
天光此刻已经蒙蒙亮起,他们必须趁着人群还没有苏醒马上离开这里。
FANY起身套上裤子,拿过自己的上衣罩在BRIAN身上。收拾了残留在阁楼的痕迹,两个人轻悄的走下楼去。
清晨的空气里都是酒味,幸运的是那些彻夜狂欢的宾客都还在睡梦中。
他们平安的回到了彼此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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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AN在水洒下冲洗着自己,身体的疼痛让他虚弱的靠在墙上。
为什么会这么疯狂呢?连FANY似乎都失控了。虽然那一刻两个人享受着极乐的欢愉,可是内心却依然摆脱不了对于离别的恐惧,所以才用身体去确认彼此的存在吧。
他从未想过爱一个人,会爱到分开一秒就觉得空虚。这样的爱,已经恐怖的超过任何人的预期。
他们毕竟还是会分开,短暂的或者长久的,似乎都在未明的前方等着他们,他们拥有的只有现在。。。
微弱的门声,透过水声传了过来。
他擦干身体,匆忙套上高领上衣和牛仔裤去开门。门口是锦瑟有些生气的脸。
"昨晚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来你房间找你也不在。"
他擦拭着脸上未干的水迹,解释说。
"我昨晚很累,化装舞会开始后我就回来休息了,可能睡得太沉了。"
锦瑟叹了口气。
"你起码应该跟我们打个招呼。。。"
他抱歉的笑笑。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锦瑟勉强的笑了一下,提醒他。
"客人们都回家了,我们也准备一下,过几天启程回韩国。
BRIAN身体一僵,离别竟然是这么迅速的事情。
两个人来到客厅,裴南苑和朱贤在聊天,看着他们微笑着。
锦瑟微红了脸。
"哥,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
朱贤笑着开口。
"为了感谢你们的招待,回到韩国请来我家作客吧。"
锦瑟的兴奋溢于言表,转头去看BRIAN,他却恍若未闻一样,发着呆。
裴南苑意味深长的说。
"以后我们可以多走动,和伯父聊过才发现,原来我们在韩国的公司一直和朱伯父的公司有生意往来,以后的合作会更愉快吧。"
朱贤笑着点头,对BRIAN说。
"以后多邀请锦瑟来玩,不要让女孩子这么主动,你是男生。。。"
BRIAN木然的接收着父亲的话,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似乎顺水推舟的一切。
"你弟弟,FANY呢?"听着朱贤忽然提到的名字,他的神志渐渐恢复。
"我不清楚,我去上楼找他好了。"
他转身要走,抬起头看见二楼FANY深思的脸。他笑着走下来。
"父亲,我起来晚了。"
朱贤宠爱的看着他。
"FANY,你最近的确辛苦。有一件好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南苑这孩子很有心,帮我们解决了很大的问题。"
FANY的目光笑着扫过裴南苑。
"什么好事情?"
朱贤笑着看了裴南苑一眼。
"南苑帮我查出了公司的内鬼,那个人受雇的公司跟他们的公司有业务往来,所以泄漏了内鬼的身份。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最近就会用手头的证据,起诉那个商业间谍。"
FANY开心的笑了。
"那真是好事情,父亲您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朱贤点点头。
"对你来说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回韩国了。回去你可以选择继续上学,或者去韩国的公司帮忙!"
BRIAN和FANY差不多是几乎同时喜上眉梢,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那喜悦的光芒让两个人霎时感到幸运之神的光顾。
他们都太兴奋,却忽略了裴南苑阴郁而深思的脸色。
锦瑟笑看着他们。
"你们也太高兴了,倒像比昨晚还开心一样。昨晚你们一起失踪,谁也没参加舞会,我差点以为我们招待不周呢。"
BRIAN灿烂的笑着。
"我倒觉得,这个舞会精彩的超乎我的想象呢。"
锦瑟以为他故意用溢美之辞弥补自己的不在场,只有旁边微笑的FANY才知道,他们所经历的精彩是多么与众不同。
气氛似乎一下子高涨起来,锦瑟开心的建议。
"我跟本地的农场借来了几匹温顺的马,我们可以去野外骑马,你们觉得如何?"
FANY似乎很感兴趣,转头看向BRIAN,BRIAN端着肩膀斜睨着他,似乎在说你觉得我还能骑马?
FANY想起昨晚的疯狂,脸微微的红了。
"我最近很累,不想去了。BRIAN他。。。"
"我身体受伤了。。。应该骑不了马。"BRIAN盯着他的脸色,轻笑着说。
锦瑟有些失望,但还是关切的问。
"哪里受伤了?需要医生来看一下么?"
BRIAN揉着腰。
"阿,早上洗澡的时候,为了给你开门,摔在浴缸里。腰和臀部都痛得不行。"
FANY忍笑看着BRIAN精彩的演技,他的确是这两个部位痛,但是痛的原因却绝对不是这个。
锦瑟担忧的看着他。
"那我也不去了,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BRIAN急忙摇着头。
"没事,有FANY在呢。你不是很喜欢骑马吗?别为了我错过机会。"
不等锦瑟再开口,裴南苑冷静的说。
"锦瑟,我们一起去吧。你留下来也无济于事。。。"
朱贤提前启程回韩国处理公司的事情,裴家兄妹也出门了。
两个人恍如隔世的分享着此刻安静的时光,BRIAN瘫趴在沙发上,看着另一头斜卧着的FANY,嘴角满足的微笑像极了刚喂饱肚子的小熊。
FANY这一年变化很大,极少再露出刚到朱家时那种单纯而傻乎乎的笑容,成熟稳健了很多。只有偶尔对着BRIAN,他才会放松而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此刻难得的宁静里,那种离别的心慌似乎也逐渐消散了。
BRIAN忽然说。
"回国后我想休学,和你一起去公司。"
FANY不明所以 。
"为什么?在学校不好么?"
BRIAN想到那个目光清澈的大男孩,一脸痛苦的表情。他摇着头。
"一点都不好。"
"父亲会同意?我们总有一个要完成学业。"
BRIAN脸色黯淡下来,虽然逃过了目前的离别,但是他们相聚的时光总让他觉得不够似的。
FANY看着他。
"哥,不论能在一起多久,我总会守着你。你只要在那里等我就好,我会让你一直看得见我。"
他的眼睛因为这句话而蒙上了一层湿气,他知道自己是男人,他知道他不该这么多眼泪。可是FANY是这么了解他,这么懂得他,他的不安总是这么容易被他看穿。
他只是淡淡的笑着,却将这誓言深深地刻在心里。
FANY,你要记得,你说过永远不会放弃我。
命运的绳索
时间接近傍晚的时候,裴家兄妹却依然没有回来,贪享着相聚时光的两人也开始担心起来。
忽然,门口的骚动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在佣人的簇拥下,裴南苑抱着锦瑟走进来。锦瑟脸色苍白,脚被白纱布厚厚包裹着。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锦瑟怎么了?"
裴南苑头也没抬。
"她骑马摔下来,脚踝有些挫伤。已经去医院处理过了。"
他小心的将锦瑟安置在沙发上,关切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她。
"还痛么?"
锦瑟笑着看他。
"哥,别一副担心的样子,你知道我的痛感神经很不发达。"
裴南苑笑着摸摸她的头,脸色又阴沉下来。
BRIAN注意到锦瑟虽然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但是额上却已经沁出了汗珠。
锦瑟转头看着BRIAN。
"BRIAN,能过来陪着我么?这样我就不会太痛了。"
裴南苑语气不善,却听不出是针对谁。
"你应该回房间休息。"
锦瑟摇头。
"我不想回房间,就想在这里。哥,我有点冷,你去帮我拿条毯子下来。"
裴南苑迟疑了一下,转身向楼上走去。
看着BRIAN走向锦瑟,FANY也识趣的说。
"哥,你们聊吧。我也上楼了。"
BRIAN回头想说些什么,却只看到FANY匆促的背影。
宽敞的大厅里,只剩下他和锦瑟两个人。
"你似乎伤得很严重。为什么会摔下来?"
锦瑟侧头看着窗外的夕阳,有些神不思属。
"马是种很敏感的动物,主人的心乱了,它是会感觉得到的。"
夕阳中她美丽的侧脸,似乎有着不能言说的忧伤似的,忧郁而动人。
她回过头,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孩子。虽然他的心似乎总游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而他漂亮的眼睛里总是看不清她的影子,可是她已经深深的爱上这双眼睛的主人,无法后退。
她知道他就是她要的,所以她绝不会放手。
"BRIAN,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你能告诉我实话么?"
"锦瑟,你是我很珍惜的朋友。"这是他唯一能给的回答。
她的眸子,在金黄色的光线里流动着渴望的光。
"可是我觉得不够。我爱你,BRIAN。为什么你不能爱我呢?"
BRIAN随着她的话,心也酸痛起来。爱着却得不到,被人躲闪着的感觉,他也有过。
"我知道你心里也许有别的人,你也并没有爱上我,可是我却已经不能失去你,所以别离开我身边,好吗?"
BRIAN的手抚过她细致的脸颊,帮她拭去眼角滑落的泪痕。沐浴在夕阳里的女孩子苍白而忧伤,脆弱的如同瓷娃娃。
此时此刻,他实在无法狠心拒绝她。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一切之前,他们的唇已经贴在一起。
从楼上走下的两个身影,看到的正是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