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Only ————松本雅

part 1
by matsumoto masa

很多人都憎恶犯罪，因为他破坏了生活节奏社会秩序，在受害者心里留下或大或小的阴影，我们有一百个理由去诅咒，不过，若一个城市真的没有犯罪，似乎也不见得是一件令人满意的事情。
社会是复杂的，也因此很多事情会变得迷离，比如犯罪，但彼特肯定是对犯罪保持一种又爱又恨的状态，因为他是一名普通的三番市警察。
关於犯罪与城市的关系暂时讨论到这里，彼特警官进来有些郁闷，搭档升职了自己确原地不动，实在令人难堪啊。
想他彼特也是三番市警局出了名的帅哥，且不提工作效率，光凭这一点也应该往总局靠靠，至少可以展示三番市全体警员的良好形象。
只可惜他的上司，威利斯警长并非这麽想，所以当克鲁斯顶著"探长"的头衔出现时简直让彼特抓狂。
但，上帝是公平的，阳光也无私的撒在每个人头上。
"凭我彼特的魅力，我就不相信没有升职！"向镜子露出最迷人的笑容，冷不防被拍了一下。
"警长找你。"
回头，早已不见那个煞风景的甲乙丙丁，彼特收起镜子，往办公区一角的小房间走去。
"嗨！"靠在门边上帅气的挥手，心里却在咒骂刚才拒绝自己约会邀请的实习女警员。
威利斯警官一贯笑脸的不为所动，晓是习惯了彼特的骚包举动："进来，把门关上。"
"亲爱的警长大人，难道你是要宣布我的升职？"
用舞台剧的夸张调子演绎，不得不称赞彼特先生的确气质优雅。
"不是。"威利斯用最简单的回答打破了彼特的希望，"你的新搭档。"
彼特这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
哦？居然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嗨，我是摩挲。"
亲切的笑容甜美的声音，身材也是百里挑一的那种，穿著时髦又不过分招摇，居然看得出那种在青年人身上少有的叫做品位的东西，而唯一的缺点，唉，怎麽会是个男人？
顿时提不起精神来，草草应付了事。
相对於威利斯和摩挲间的谈笑风生，彼特显得无精打采，不过至少他的耳朵还是保持了一贯的工作效率。
就是那个叫摩挲的"男孩"是从华盛顿来的，通常从华盛顿来的人多少总有点所谓的秘密任务在身上，当然，彼特并不关心这些，他的理想很简单，就是在这个可爱的警居混到退休。
好不容易结束了初次会面，走出办公室的瞬间摩挲变脸一样的换上一个塑胶表情，令自认face off速度一流的彼特惊诧万分。
"嘿！"提脚追上去，不管怎样，自己总得负责带新人熟悉一下环境。
谁知前面的人却不领情，自顾自的往前。
"美人，你去哪儿？"眼看著到了办公区的尽头，彼特实在忍不住喊。
"你叫谁？"转身的刹那彼特竟然感到一丝压迫感，刚才还水汪汪的桃花眼一下子变得杀气重重。
"叫你啊。"嬉皮笑脸外加吊儿郎当，彼特就是这种不怕死的人。
"你他妈找死！"
被激怒的小猫直直的冲过来。
"呼......"彼特庆幸自己的身手还算矫健，否则只怕漂亮的脸蛋明天就没法见人了。
周围的同事拉住被踩到尾巴的摩挲。
平静了一下情绪，不屑的哼了一声，扭头出了办公区。
看来局里面又来了颗炸弹。

早晨大著哈欠到警局，完全没有警察该有的干练果断，也只有这个时候彼特才会不顾形象的一边抓痒一边倒咖啡。
昨天倒夜总会猎豔的结果是被灌了不下20瓶啤酒而连小妞的手都没有摸到，更可恶的是上厕所的时候被人从前到後摸了个遍，要不是醉的厉害，非抓那几个家夥回警局不可。
一杯咖啡下去总算活回来了，转身正好看见他那有张漂亮脸蛋却超级别扭的搭档走进局长办公室。
"哟，这麽早就约会啦。"唯恐天下不乱的嘟哝一句，事实上这几天辖区里平静的出奇，连个抢劫什麽的都没有，痛苦啊，这样怎麽能体现彼特警官的英勇无敌啊？
正当彼特自怨自艾的把脚搁在办公桌上时，摩挲出现在隔壁的桌边。
明明有了昨天的教训，彼特坚持认为应该和搭档培养一下感情。
"嗨，早啊！"厚著脸皮打招呼，半点回应也没有。
"我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叫彼特身高184体重保密，28岁未婚，性格活泼床技优秀......诶，你去哪儿？"
眼看著摩挲又要消失，彼特抓起外套就追了上去。
"喂，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还没追到门口，某些脾气恶劣的猫咪就这样拒人於千里。
"别这样嘛，我们是搭档，当然要一起行动。"彼特的脸皮不是普通的厚。
慢慢的深呼吸，摩挲的脸上终於有了表情，戏谑又不屑："想泡妞的话去夜总会，不过，现在是工作时间。"
"哟......"彼特毫无形象的在警局门口怪叫，虽然知道可能挨揍，但是总归个性使然，"你那麽可爱让我怎麽忍得住呢？"

因为接二连三的引起混乱，所以被很体面的请进警长办公室。
威利斯哭笑不得的看著彼特泛了青紫的俊脸："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被打肿的嘴角一阵阵抽痛，也不知道要多久不能和姑娘热吻："我要医疗津贴。"
"不可能。"威利斯头大的拒绝。
"我不管，谁让你不说清楚？"彼特理直气壮的看著威利斯。
沈默了一会，威利斯无奈的摊手："好吧好吧，是我没说清楚。"
"他到底是什麽人？"
"是从纽约来的FBI。"
"来干吗？"
"这个......"威利斯有些为难，"这是机密。"
"是机密就不要安排给我做搭档。"彼特毫不让步。
威利斯想了想："有一个重案犯越狱了。"
"欧文？"彼特直接报出名字，世人皆知的新闻了。
果然威利斯点了点头："FBI要求我们配合又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只好先把他放在局里。"
谁想出这种蠢主意的？彼特不由得嘀咕。
"那我算什麽？"
"搭档啊。"威利斯用白痴的回答来应付这个白痴的问题，"不过，你不要干扰他工作。"

从办公室里出来，彼特有点摸不著头脑的无奈，正好看见克鲁斯从面前经过。
"看见也不打招呼，没良心的！"一脸哀怨的靠在克鲁斯背上，後者吓了一跳的惊讶回头。
"想我麽？"用腻死人的声音说著，趁机在克鲁斯形状良好的pp上摸了一把。
"你怎麽了？"虽然心里很想骂"你吃错药了"，不过还是将粗口吞了下去。
"呵呵......"彼特干笑一声放开克鲁斯，"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傻瓜。"

"莲花"是一间经营中国古董的商店，在相对冷清的唐人街东段。
窄小又阴暗的店堂里摆满了各式只有老板才说得上原由的各色古董，据说是郑成功的太师椅，或者传说胡雪岩的鼻烟壶，在从冰花格窗户里透进来的纤纤阳光中，都成了遥远时空留下的遗迹。
可不是麽？没有了这些，该用什麽来展示中国未曾止5000年的文明，在浮华的三番市。
而此间的生意，自然和门口细篾笼中的画眉一样清闲了。
看到生人便啼叫的画眉自觉承揽了门铃的工作。
"嗨，刘先生呢？"
穿著今季最新款Lee的街头少年，用少有的礼帽询问店中在短榻上阅读的男子。
被问及的男子抬起脸，浅褐的眸子在红发後面闪著睿智的光，白皙漂亮的脸上似笑非笑的展露红唇锐利的线条。
"刘，去湖南了。"
带了口音的中文，不管男孩是否明白，交待了过後才用英文回答不知所措的双眼："我是临时的代理，你可以叫我戴安。"
If Only
part 2
by matsumoto masa

摩挲用奇怪的缓慢步伐流连在唐人街不算热闹的店铺间。
对这个来自纽约的FBI来说，每天都必须摆脱他那死缠烂打的搭档确实是一件伤脑筋的事，动武，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似乎，有些後悔接手这个案子，但他是欧文被捕後唯一接触过的人。
一个月前的市立监狱，欧文被关在这里等待审判。
摩挲带著各式证据和证词，希望欧文可以认罪。
至今，他还记得在防暴玻璃後面欧文天使般的面容，以及慵懒双眼中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一共，有6个人在他手中丧命。
如果说在变态杀人狂的排名中戴安列第一的话，那麽欧文完全有资格排名第二。
没有戴安那般的血腥暴力，他只是用胶布包裹受害者看著他们慢慢挣扎死去，而在他家中的录影带忠实的记录了一切。
另一种，残忍。
"你，看得到死神的翅膀。"
隔著玻璃，用无声的唇语让摩挲陷入一种恐慌。
死神，哪来的翅膀。
但摩挲确实看到了欧文背後生出的羽翼。
在前往法庭的路上，成功越狱。
消失在，城市与城市之间。
得到并不确切的情报，说是欧文在三番市出没，於是像著了魔一样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来了之後才发现，原来根本就无从下手。
偌大个三番市，如何去找一个可以隐藏的人。
"你好！"
在柔和的问候声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已经站在了一间古董店中。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摩挲一时没了反应。
如果，一个全国通缉的要犯突然出现在眼前。
"你......你......"右手抬起了往枪袋的方向，肌肉却不听控制的僵硬著，关於这个男人的传闻，太多太多。
"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麽？"轻松的眨了一下眼，戴安漂亮的笑容和古董店的昏沈格格不入。
一阵怪异的香气扑鼻，摩挲只觉得想要睡去。
看著软软摊倒在地上的摩挲，戴安走过去抱起他。
被发现了呢！
当然，也因为他根本没有躲藏。
"迪恩，我还要等你多久？"

彼特从来不相信什麽"上帝的安排"，不过这次有点动摇了。
下班後必定光顾的酒吧，总是要经过的那条堆满了垃圾的巷子。
而今天，巷子里除了垃圾，还有个人。
昏然在垃圾袋中的摩挲，被不知从何时开始下的雨打湿了脸。
纤长的睫毛颤动著，像是进入了惊恐的梦魇。
彼特皱紧了眉，把小猫留在这里显然是错误的，但带回家去，搞不好是另一种错误。
"唉唉，算了，带回去慢慢养吧。"

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呛人的烟草味，还有并不严厉的呵斥。
"把烟掐了。"
睁开眼的时候有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没事吧？"
似乎，在警局见过，是谁呢？
摩挲再次闭上眼，好累，根本就没有力气思考。
"醒啦？"彼特探过头来，嘴里叼著没点燃的烟。
"又睡了。"克鲁斯体贴的为摩挲整了整被子。
"啧！"彼特皱眉，"还真难养，要不要送医院啊？"
"没事的。"克鲁斯从床边站起来，"只是普通的麻醉剂。"
"哦......"
"我回去了。"
"喂，你不是吧？"
克鲁斯挑眉回头，对於他这个前任搭档，一直是敬谢不敏。
"那，如果那家夥早上醒过来以为我对他××××过了，我岂不是很冤枉？"
"那你直接把他××××就不冤枉了。"克鲁斯微笑著说完，彼特吐血晕倒。
难得也有彼特招架不住的时候。
不过克鲁斯还是留了下来，在感动自己的善良之外也佩服彼特的料事如神。
"你混蛋！"
阳光明媚的清晨就听到这样的怒吼。
等到克鲁斯赶到现场彼特正以一种奇特的姿势挂在窗帘上。
"喂，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胡说八道！"摩挲脱口而出。
"他没胡说。"克鲁斯冷静的开口。
"嗯？"摩挲侧头看著克鲁斯。这才想起他所遇到的最不可能遇到的人。
"怎麽了？"看到摩挲反常的发呆，彼特不由得问。
"没、没什麽。"摩挲愣愣的说著，这件事，决不能草率了。

清晨的杰仕律师事务所一如往常的冷清。
"迪恩，麻烦把这份材料打一下。"
接过厚厚的一叠，迪恩略显无奈的装纸。
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是可以胜任"秘书"这样工作的人。
来到三番市不过一周的时间，因为，据说是那个人可能在此地落脚。
颠沛的几乎行遍了大半个东部，仅仅是为了那个人似有似无的踪迹，迪恩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倘若，当初答应了和他一起亡命天涯，现在又将怎样？
电话铃声匆忙的响起。
"你好，杰仕事务所。"
没有声音。
"喂？"
隐约有了一丝不安。
"戴安......是你麽？"
战战兢兢的猜想，电话却挂断了。
面对冷冰冰的蜂鸣，从潮湿的掌心里迪恩终於明白，自己有多麽在乎他。
"天啊，这绝非我的本意。"
不论迪恩如何挣扎，事实就是这样毫不遮掩的摆在眼前。
不过，幸好今天的工作出奇的多，才使得迪恩没有多少时间胡思乱想。
顺理成章的，到事务所後头一次加班。
偌大个办公室里只有迪恩桌上还亮著灯，和窗外的灯火辉煌迥然的孤单。
打字机单调的"嚓嚓"声在夜里形成独特的节奏。
辩护的提纲，用来反驳的证据都清晰的呈现在纸上，这些对於迪恩来说或许是陌生了点。
曾经，他是只管抓人的探员，从来没想过要把犯人真正的关进监狱需要如此麻烦的过程。也终於知道，每个犯人都在用尽心机的开脱罪名。
谁也，不想失去自由。
再一次问自己，如果找到戴安，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交给警察麽？让他窄小的牢笼中度过余生？
猛力的摇头，迪恩知道自己动摇了。
他和戴安间已经有了太多的纠缠不清。
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迪恩加快了速度，管理员巡查完毕，这座大楼便要上锁了。
门吱呀的开了，迪恩下意识的抬头，映在角膜上的不是管理员刻板的表情，而是火红的发。
那张此生都烙印在脑中的脸孔。
"天啊......"
迪恩僵硬的陷在椅子里，常识告诉他，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然而，眼前的人真实的存在著。
"内森......"那个他曾经亲眼目睹被杀的人。
那团火焰般的发依然有生命似的飘动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豔红的嘴角缓慢的开合著。
"戴安......在哪里？"
迪恩的思维混乱的想作出解释。
"戴安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声音虚弱的不象话，迪恩一再怀疑，这眼前的，是地狱来复仇的鬼魂。
对妖魔鬼怪一向不屑的迪恩，现在没理由不这麽想。
正当迪恩惊恐的不知所措时，管理员的声音传来。
"喂，你！到底是什麽人？"
内森侧头轻轻的哼了一声，转回头给了迪恩一个微笑，消失在门口。
"别跑！"管理员的身影从门口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