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KUEI清楚的知道,自己身边的是一只可能致命的动物,可是他无法抗拒,他无法抗拒死亡的邀请,他就是喜欢那种走在悬崖边上的感觉,那种随时可能坠落的感觉。
他和HAKUEI的交往很愉快,因为HAKUEI是这麽多年以来真正关心他的人,他享受著这份体贴,也为自己邪恶的想法愧疚。
HAKUEI知道他在压抑自己,也知道他的愧疚,因为在做爱的时候他总是尽力配合,完全的付出,直到有一次,他高潮的时候咬破了HAKUEI的肩膀,看著他贪婪的吮吸血液的样子,HAKUEI明白该为自己爱的人做些什麽。
"你杀了他?"在镜子前的我问。
"是的。"在镜子里的MASA回答说,"他是我吃过的所有中最美味的。"
"是爱情的味道吧?"我看著MASA脸上的幸福说。
"是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味道。"
HAKUEI静静的躺在解剖台上,还有呼吸。
他留恋的看著HAKUEI的身体,每一个细节、每一个阴影,他的爱人,如此的美丽。
麻药已经开始作用了,他拿起手术刀,平稳利落的划开HAKUEI的腹腔。
止血纱布吸收了微量的出血,胃脏暴露在空气中,温热的还在蠕动,他迅速的切下,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托盘里,然後,小肠。
他用止血钳夹住血管,之後,把肝脏和脾脏这两个脆弱的器官起了出来。
上腹已经被清空,他又将两侧的肾脏切了下来,和膀胱、前列腺放在一起。
在整个腹腔都被清空之後,他拿起了骨钳。
之前的解剖非常好,只有很少的出血,这一点令他非常满意,现在他动手将胸骨卸下来。这个工作非常的费时费力,因为他要将整个胸腔打开。
他用最快的速度完成,额头上已经有了汗水,而当胸骨卸下的时候,他看见了最令他兴奋的东西──跳动的心脏。
虽然有些微弱,但是,它仍然是跳动的,他象征著生命还在继续。
血管里流动的血液,很快的,它们就会停止了。
他先摘下了肺叶,接著,阻断了不断进出心脏的血液,轻柔的,像对待珍宝一样的,取出了心脏。
托在在手中的心脏还在跳动,它大概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主人的身体。
而他最爱的人,也变成了一具不会改变的尸体。
他注视著HAKUEI和沈睡没有什麽区别的脸,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中的心脏,冷,心脏冷却的速度如此之快,他咬了小小的一口,细腻的纹理,有些韧性的感觉,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美味。
他慢慢咀嚼,舍不得咽下,心脏只有小小的一颗,他要留著细细的品味。
後来的几天,HAKUEI就是他的食物,一日三餐。
他把HAKUEI的头颅浸在一个放满了福尔马林液的玻璃瓶中,替换了餐桌上的花瓶。
瓶子里的头颅栩栩如生,漂浮在液体中的银白色长发,就像他的爱一样纠缠不清。
MASA的眼神变得虚幻,似乎在怀念那个他曾经爱过的,为了他牺牲一切的人。
我发现自己的嫉妒。
我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镜子里MASA的衬衣也随之敞开。
我放肆的抚摩著,他在我的触摸下不安的扭动,白晰的皮肤渐渐染上粉色。
"不啊......"我爱抚著他的性器,这个动作令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鼻端的呻吟让周围的空气有了特殊的波动,他的腿分的很开,绷紧的肌肉展现顺畅的线条,让他疯狂的快感,我也感觉的到,因为,他在我的身体里,我们,是一体的。
他的味道是如此甜美,我沦陷了,无力自拔,他是一个恶魔,而我,甘心情愿的交出自己的灵魂。
我和他交缠在一起,彼此需要著,满足著,我无法拥抱他,无法亲吻他,我快要疯了。
他虚弱的躺著,眼神妩媚,刚才的激情让他喘息不已。
"舒服吗?"我忍不住问。
"嗯......"他微微的点头,"你好棒......"
我感到一丝喜悦。
"我饿了。"他轻轻的说。
"想吃什麽?"
"血......还有肉。"他说著,用贪婪的眼神。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我想要......"他带著浓浓的鼻音。
"我知道了。"我的脑子里闪出SUGIZO的影子,"你我等一下。"
他顺从的点头,乖巧、听话。
Part4
很多事情都有第一次,第一次哭泣,第一次失望,第一次撒谎......人生本来就是"第一次"的集合,不过,有些事情是没有第一次的,比如,死亡。
我回到实验室值班,我需要用实验室的器械,所以先把两个助手打发走了。
拿起电话,我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在颤抖,我想放弃,可是一想到MASA的眼神......
"SUGI吗?马上来我这里一下。"我迅速挂断了电话,没有多做解释。
在实验室来来回回的走动,墙上的锺好象著了魔一样,时间停滞了。
我不知道SUGIZO会不会来,也许他在值班,也许他根本没有在意我的邀请。我期待著他的到来,同时也希望他永远不要出现。
清脆的敲门声,我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害怕这样的声音了。
SUGIZO站在门外,额头上有微微的汗水,他看著我,没有说话。
我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如果他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死神,还会不会这样匆匆赶来?
"请进!"我侧过身说。
SUGIZO走进实验室,他很好奇,毕竟很少人有机会走进解剖实验室。
我看著他的背影,他没有穿制服,紧身的牛仔裤和T恤,身体的曲线已经完全显露出来了。
我慢慢的靠近他,从後面环住他的腰。他本能的挣扎了一下,随即软化下来。
他整个人都靠在我怀里,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感觉的到他的心跳。
"我去倒咖啡。"我在他耳边说。
他明显的战栗,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
我在咖啡里放入了安眠药,用来搅拌的勺子在杯子四周碰撞著,叮叮当当。
我端著咖啡出来的时候,SUGIZO正坐在我的办公桌前。
我相信自己现在的表情很迷人,否则SUGIZO的眼睛不会带著湿润,他毫不防备的喝了一口咖啡。
"找我......只是为了喝咖啡吗?"SUGIZO的嘴唇缓慢的运动著。
"当然不是。"我盯著他的红唇,从来没有在这麽明亮的地方如此仔细的观察过他。常年在阴暗的监狱里,皮肤不自然的白晰,细长的眼睛现在也专注於我......"抱歉。"我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SUGIZO轻轻的摇头,然後,他的手指便出现在我的脸上。
他的指尖有些许粗糙,磨蹭著有些发痛,却也十分的舒服,手指移到我的唇边,犹豫了一下,便将食指探进我嘴里。
他的眼底透著情欲,我也任由他的手指追逐我的舌──我在等药力发作。
我用力咬了一下口中的手指,他痛的皱了一下眉,随即把手指抽了出来。一瞬间的空虚感让我有些失落,但这种空虚很快便被填满了。
我尽力躲避著SUGIZO的唇舌。
他发现我的拒绝,离开了,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在我稍稍放松的时候,他突然用力抱紧我,手托在我的脑後。
没有办法逃了!我感到慌张,无法从他的臂中挣脱。
SUGIZO毕竟是狱警,即使在身高上不占优势,他也有足够的力量制服我。
放弃挣扎,我只有祈求他快点的药力的作用下睡著。
他近乎疯狂的吻我,勾出我的舌在口中用力吮吸,产生焦躁的快感,我觉得有些头晕,缺氧的结果。
他的勃起正顶著我,当我被他压倒在办公桌上的时候,如同世界末日。他解开我的裤扣,把衬衫从里面拉出来,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难道我放错了剂量?
我确信自己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还是因为性欲刺激了肾上腺素的分泌使得药力减弱?我猜测著,但可以肯定的就是,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完了。
"不......要......"我想推开正在颈间制造麻痒感觉的SUGIZO,没有用,而更令我吃惊的,是自己的声音,不同於已往的,带著淫欲的声音。
SUGIZO更加用力的吮吸,一种让人战栗的感觉从腹股沟升了上来。
我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上呆板的电灯,好象死人的眼睛。
SUGIZO在我身上留下潮湿的痕迹,在空气中有冰冷的感觉。
"你好美......"他舔著我的耳垂说。
我瑟缩了一下,然後环住SUGIZO与我同样赤裸的身体:"冷......"
他用力抱紧我,身体与身体的摩擦像是一种玩火的游戏。
我的身体渐渐兴奋,渐渐不属於自己。
我感觉到自己的性器在SUGIZO温湿的口中进出,他的牙齿偶尔会碰到我敏感的龟头,产生轻微的痛感,我喜欢这种感觉。
完全的放松使得高潮来得很快,我想推开SUGIZO,但来不及了,精液全部射进了他的口中。
"抱歉......"我说,然後看见SUGIZO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你......吞下去了?"我不可置信的问。
"嗯。"他回答的理所当然,让我觉得一阵恶心。
"我......可以到你里面吗?"SUGIZO很有礼貌的问我。
他的嘴角还沾著些许精液,却顶著一个小红帽的表情,这种时候有必要这麽绅士吗?
我摆出一副挑逗的神情,把腿张开:"嗯......快来......"
SUGIZO楞住了,我看著他发呆的样子不由得大笑。
"你......没事吧?"SUGIZO不知所措,他大概以为我疯了。
"没......"我把腿缠到他肩上,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根本像个荡妇,但我无法控制自己,或者,现在的根本不是我。
SUGIZO舔著我大腿的根部,令我想起某些犬科动物,後来,他就把我翻过身,类似於肛门指检的把手指塞进来。
什麽东西打开的声音,接著就有一些冰凉的东西随著他的手指均匀的抹在我的直肠壁上。
润滑剂吗?应该是的,看来他是早有准备,我自嘲的笑了笑,似乎被狩猎的不是他,是我。
我的思维被一阵剧痛打断了,我听见自己的哀嚎并且清楚的感觉到肛门拴肌被强行撕开。
说什麽刺激前列腺会产生快感?我唯一感到的就是疼痛,外来的器官在挤压我的肠壁,牵连到全部内脏,整个身体都在挤压下扭曲、变形。
SUGIZO的力量在我全身扩散,我希望有谁可以来打昏我。
在我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结束了。
SUGIZO趴在我背上喘息,失去充血的阴茎像蛇一样滑出我的身体,好累,觉得自己好象刚刚参加完马拉松比赛。
SUGIZO长时间的没有反应,我意识到他睡著了,虽然身体像散了架一样,但我必须把他从我背上弄到解剖台上去。
我在除菌室把身体洗干净,然後穿上工作服,心理的紧张超过了身体的不适。
看著平躺在解剖台上的SUGIZO,我再次的深呼吸。
我没有MASA那样高超的技巧,我从来没有尝试过活体解剖的对象是人类,我犹豫了一下,用手术刀割破了SUGIZO的手腕动脉。
一只大号的烧杯收集著鲜红色的液体,SUGIZO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我突然找到了那种感觉,残忍的感觉。
我的目光停留在SUGIZO刚才令我痛苦万分的器官上,现在它正安静的躺在SUGIZO的腿间,像婴儿般的无害,而当锋利的手术刀经过後,它便和身体分离了。
SUGIZO痉挛了一下,他还活著,不过,快要死了。
原本细细的血流变成了血滴,并且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
手术刀、止血钳、剪刀、骨钳、止血纱布、棉球......全部准备妥当。
我的手兴奋的颤抖,我发现,解剖比性更令我疯狂。
这是一具尸体,和我曾经解剖过的尸体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具尸体是我亲手制造的。
我割断血管剥离神经,为所欲为。
不需要做判断,不需要记录、不需要拍照、不需要刻意保留某些部分,这不是工作,我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很快的,SUGIZO就从尸体变成了尸块,最後,他会变成MASA的食物。
我迅速的收拾了解剖室,把大部分的肉、骨胳和一些内脏放进垃圾袋,他们将和其它的解剖遗留一起被当作医疗垃圾丢弃。
SUGIZO的头颅仍放在托盘里,我在考虑是不是将他一并丢弃,最後,我用一个证物袋把它小心的包好,我打算把他带回家,和我的其它收藏品放在一起。
仔细检查了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迹,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Part6
人的分类法有很多,对某些人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已经被关起来的人和还没有被关起来的人。
他家里用来浸泡头颅的玻璃瓶越来越多了,他也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抓住,他也在幻想,那个抓住他的人一定非常厉害。
於是,那个警察出现了。
新搬来的邻居名叫INORAN,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漂亮的大眼睛。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INORAN是个警察,而且是派来调查他的警察,他不屑,依旧我行我素,直到有一天。
"我奉命来调查你,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知道那些人是你杀的。"
这是在酒吧喝酒的时候INORAN对他说的。
他惊讶於INORAN的坦白还有他单纯的让人觉得害怕的眼神。
INORAN和他并不是对立的,相反,他们很融洽,因为,在INORAN发现他秘密的同时,他也知道了INORAN另一面。
INORAN的身上有很多伤,有些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留下的,但大部分是他自己造成的。
INORAN喜欢看自己流血的样子,因为这样的他,很美丽。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疯狂残害自己的人,他常常看到INORAN浑身是血的到处闲晃,家里尤如刚刚经历了一场屠杀。他不止一次的将那些虽不致命但恐怖的伤口包扎,他对INORAN,没有食欲。
他要INORAN去看心理医生。
"似乎,比我更需要心理医生的人,是你吧。"INORAN看著他,用戏谑的眼神。
他楞住了,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输了。
"可是,我喜欢你。"INORAN说。
他再次愣住了。
"我喜欢你,所以才接下这个案子,我想接近你。"
对於INORAN近乎赤裸的坦白,他无言以对。
"随便你吧。"他说著走开了。
他转身的时候没有看见INORAN眼中偏执的眷恋。
午夜的时候,他听见轻微的敲门声。
声音很微弱,断断续续,直觉告诉他,有麻烦了。
果然,门外的INORAN径直的倒向他的怀里。
刺鼻的血腥味。
无可抑制的愤怒,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麽要这麽糟蹋自己。
INORAN呻吟著,却感觉不到痛苦,血已经把白色的浴衣染成红色。
他扯下浴衣寻找伤口,而这时的INORAN缠绕上了他。
"抱我......求你......"
"放开!"他冰冷的说,没有去推开,因为他不想去碰INORAN沾满了血的身体。
"我喜欢你......"INORAN用无力的手去解他睡衣的钮扣。
他忍无可忍的推开像蛇一般的INORAN,胃部一阵抽搐。
INORAN倒在地上吃吃的笑著,他确信这个人的精神有问题。
赤裸身体上一块块的血污,他极力想要忽视,却因为医生的本职无法视而不见。
伤口,还是被包扎了,愈合,等待再次的迸裂。
"你为什麽要这样对自己?"他问。
"因为你。"INORAN如此的回答。
他不解。
"我......一直幻想著有一天可以被你解剖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有不断的伤害自己,不断的模拟那种感觉......"
他震惊。
"我不可以死......我身体里有一个计算机芯片,只要我一死......警察就会找到你,就会抓住你......我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