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焰舞————清尊 (上)

作者:清尊 (上)  录入:11-25

人果然是会变的。入了污秽的地狱,神仙都会变成魔鬼,何况只是脆弱的人类?
狐燊成魔了,而他呢?他为何仍会有一丝人性?遇上了西玲珑那个天真的小姑娘,那丝人性竟然不候时的苏醒了。
因为有她,才有他星魁啊。
狐燊是恨极了西玲珑呵......
他又笑了,趴在地上,边咳边笑。可怜狐燊再也不能找西玲珑泄恨了,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早已灰飞烟灭了。
一双雪白的鞋出现在他视野内,他闪了闪眼,抬头,望进深沈的黑潭中,全身猛地一颤。
是他?!他来干什麽?看他笑话?还是借此更加的伤害他?y
来人一把抱起他,将他平放在床上,当看到被单上的黑血时,皱眉。
"你的毒攻心了。"他冷语,"冥顽不灵。"z
星魁静静地躺著,神情麻木,仿如一具死尸,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狐燊扣住他的下巴,幽深的眸中透著难懂的光。"你想死?"z
星魁默然地闭上眼。生死由他吗?这毒一天不解,寿命就少一天。狐燊难道不清楚吗?
"死?死了又如何?死就可以解脱?你以为本宫会让你死?"
睁开眼,星魁对他讽刺地笑。"你有本事解了‘冷雪寒针'的毒?你杀了白鬼,却对我身上的毒束手无策。嘿嘿,狐燊,你枉为鬼王了!"
"闭嘴!"狐燊阴森了表情。"不许在我面前提到那只恶鬼!"
星魁缩了缩瞳孔,不怕死地说:"怎麽,你怕他?呵呵,的确,他是罪魁祸首,是我们的噩梦。但是,对我而言......你比他更像恶鬼!"
"啪──"狐燊重重地甩了他一记,他翻滚了数下,撞到里墙,口里又呕出一口黑血。
狐燊停在半空的手掌动了动,最後握成拳,重重地击在床板上,语气阴冷地恐吓星魁。"该死的你!"
擦去嘴角的血,星魁死死地望著狐燊,俊美的脸狰狞可怕,犹如地狱来的魔鬼,嗜血的眼里跳动著杀气。
"我是该死!"忍著痛,他淡淡地说,"早就在十二年前,我就该死,中了‘冰雪寒针'的毒,我就该下地狱了!可是──是你,是你不让我死!"
狐燊阴郁地看著他。
艰难地坐起身,星魁狼狈地靠在墙上。"嘿嘿嘿,你是不是後悔了?狐燊......或者我的好哥哥,为了我,你与魔鬼同行,为了我,你堕落进人间地狱,为了我,你受白鬼的控制......我?我真是罪大恶极啊!让我的暮白哥哥如此痛苦地活著。害人,杀人,双手染了污血,看啊,站在我眼前的你,是鬼还是人?"
狐燊直直地立著,无语地望著床上因毒发而变得疯癫的星魁。
厌恶狐燊炽热的眼神,星魁揪自己的头发,语无伦次。"为什麽!为什麽一直让我活著?你是我哥哥?你爱我?你曾经要我当你的新娘?可笑的是,我是男人!是男人啊!你为什麽还能做出那种事?把我当女人一样的压在床上?狐燊......不,暮白哥哥,你不是杀了白鬼了吗?不是杀了鬼王,杀了所有反对你的人吗?你成了新的鬼王,你是整个鬼煞宫的主宰者!但是你为什麽不再爱我了?你让我杀人,你要我和你一样双手沾满血腥,你──你这个魔鬼,你在伤害我,你让我痛苦!曾经的保护呢?曾经的誓言呢?去哪里了?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哈哈哈,两个互相伤害的魔鬼谈什麽不离不弃?"
黑发全乱了,覆住了整个脸庞,他无力而颓废地靠在角落里,森冷的目光从发丝後射向狐燊,露出一抹谲异的笑容,他轻声道:"知道吗?三年前我为何离开你?西玲珑啊......那个天真的小姑娘,呵呵,只是一个借口......真可怜......我竟然也是个邪恶的魔鬼。我想逃开你啊......所以拿她当借口......只为了逃开你......不想再受到伤害......"
狐燊敛去了脸上的狰狞,爬上床,接近他,星魁不躲不闪,任由他抚开他脸上汗湿交错的发丝,露出一双满是泪水的眼。
俯首,轻轻落下一吻,狐燊的眼里满是怜悯。"好孩子,不用再忍了,毒发是很痛。"
星魁闪眼,诡异地盯著他。
"吃吧。"狐燊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放入他口中,他却拒绝咽下。
"顽固!"他扣住他的下巴,强制他吞下去,一掌按住他心口,输入真气,护住他的心脉,并助药丸在他体内迅速溶解。直到他脸色不再过分苍白,方收回手。
吃了药,星魁体内的毒慢慢的沈静了,疲惫袭卷而来,他慢慢地在魔鬼面前闭上了眼,沈入了黑暗。
狐燊将他抱在怀里,额头贴著他的,血腥味浓重的床上,相拥的两人像两只负伤的兽。
"你说的没错,我是鬼王,是整个鬼煞宫最高的统治者。"抚著星魁的发丝,他喃喃,"傻孩子,你又怎知......高处不胜寒,可知......有多少人在找我狐燊的弱点?"

即使知道你是男儿身,
我仍想......与你执手天崖,不离不弃......
残酷的现实,却不得不让我......隐藏对你的依恋......
第八章

为何要隐藏对你的依恋?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风刮得特别狂。
正要就寝的狐燊,听到一阵敲门声,他披上外衣,开了门。来人是一名丫环。
"什麽事?"
"爷,白鬼大人要您过去一趟。"
现在?他警戒地皱眉,那家夥又想干什麽?
明知不该去,却还是去了。
若早知是个厄运,那时的他一定不会去。但,命运就是命运,想逃也逃不了,会压诸在你身上的,一定会降临。
敲了敲白鬼的房门,里面传来低沈的声音。"进来。"
若他够聪明,一定不会进去!
但,他还是进去了!明知是险!
白鬼,身著一件白色鬼面袍,披散著发,斜卧在躺椅上酌酒,邪魅的眼像盯猎物一般地盯著进门的狐燊,在烛光照耀下,更诡谲了。
"有事?"狐燊站在门口,冷看他。
白鬼低笑,举起手中的酒。"一起喝杯酒吧。"
"不需要。" 狐燊一口回绝。
白鬼一皱眉,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怎麽?做了风魔殿主就想脱离我了?"
狐燊默然不语。
白鬼又笑了,取出另一只酒杯。"今晚叫你来也没别的事,算是庆祝你当上风魔殿殿主。喝了这杯,就走吧。"
狐燊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过来喝了。还他杯子,他冷淡地道:"我可以走了?"
白鬼低垂眼睑,转著杯子。"能走就走吧。"
"什麽意思?"
在白鬼诡异地注视下,他软腿倒在了地上。
"你给我喝了什麽?!"他愤恨地怒瞪。
白鬼来到他身边,蹲下身,一脸邪气。"一点儿迷药,外加‘火刹殿'的媚药,死不了的。呵呵......"
"为什麽?"狐燊低吼,深色的眼内燃起两把青色的火焰,似要将眼前的人焚尽。该死,来"鬼煞宫"这麽多年了,他竟然还学不乖!
"为什麽?呵!"白鬼扣住他的下巴,邪恶地道:"知道为什麽留你吗?"见他疑惑,他狂笑一声,斜睨他。"这张脸,长得真美。很像‘那个女人'的脸。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就是十几年前‘夜星堡'的千金,你母亲。"
"什麽?"狐燊错愕。
"很惊讶?十几年前,我也是你母亲的爱慕者呢!你母亲是个美人,很容易吸引人,我狂热地追求他,但是──"
他露出凶焰,狰狞扭曲了脸。"但她竟不选择我!为什麽要选择那个穷小子!他哪里比我好!我恨,恨不得杀了他!於是我约他决斗,在恨天崖上相见。但你娘,那个贱女人,在我快要取那男人的头时,竟趁我不备,推我下崖?!"
他狂怒,双眼赤红。"那女人害得我好苦!进了这座魔鬼宫,弱者就会变成强者的玩物。明白吗?就像现在我玩弄你一样!你恨我吧?恨不得杀了我吧?哈哈哈,那时的我和你一样,在泥泞中痛苦的挣扎。为了生存,连最基本的人性也可以丢弃!"
狐燊咬紧牙关,痛恨地瞪著眼前这恶鬼。
白鬼恢复一贯的邪笑。"这座宫里的武功真的很高深。哈哈,当看著你父母是如何死在我手里时,我就感到无限的快乐。可惜......漏了个你。"
他捏著他的下巴,俯身过来。"你恨吗?我可是你的杀父杀母的仇人呢!"
"你这畜牲!"狐燊唾弃地骂。只恨自己被制,否则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断。万万想不到,这只恶鬼竟然是他的仇人!他"夜星堡"三百余人,一夜之间被人杀害,而他幸运逃过一劫。可是,这诺大的一桩血案,竟然无人能查出凶手!这麽多年了,他和叔叔一直在寻找凶手,然......连叔叔都被这只恶鬼杀了!
"畜牲?"像听到什麽笑话一样,白鬼开怀大笑。"我是,你也会是。我还要把你变得更像畜牲呢!初火那孩子是你表叔的孩子吧?"
一听到"初火",狐燊整个人都冷了,双眸中射出愤恨和警告的光芒。
"呵呵,这样就生气了?被仇恨蒙蔽的眼睛真美啊!"抚摸他的眼,白鬼又道:"可知当初你表叔的商队为何遇难吗?"
在狐燊震惊地瞪视下,白鬼缓缓地道:"没错!是我,就是我带人将他们杀个精光!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他抬起他的下巴,用打量地眼神审视他。"真是一张漂亮的脸,与那女人的一模一样。"
他抚著手中少年的颊,脸渐渐贴近。"这张脸──让我痴迷。"
狐燊睁大眼,当明白他的意图後,心中一阵恶寒,他想要呕吐。
当男人的手撕裂他的衣服时,他狂吼一声:"不──"
"不?"魔鬼得意地笑。"不,你会喜欢的......"
在狐燊惊惧地注意下,男人将他的衣服撕光,露出他修长美丽的身躯,邪恶地握住他的分身,脸上一阵兴奋,迫不急待地将那未苏醒的东西含入口中。
"啊......"狐燊感到恶心,想挣扎,却无能为力。
直到被逼吐出初精,那男人才松开他的分身,嘴角溢下精液,淫邪之至。褪下自身的衣服,露出苍白但强健的身体,跨间那早已高耸的肉刃滴著淫秽的液体。
狐燊瞳孔猛地收缩,脸色惨白。在这座魔鬼宫里,他杀人,毒人,害人,什麽邪恶的事没有干过,但是,这种来自身体,邪恶的欲望,却是首次面对。
有力的手,拉开狐燊的双腿,露出他未尽人事的股穴,白鬼将自己的肉刃顶在那瑟缩的小穴入口。
"住手,住手......"狐燊终於露出害怕的神情。从......从没有人让他如此无能过!就算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从不惧怕。可是此时此刻,他骇然了。
"你会喜欢的。"白鬼欣赏著他的恐慌。"我看得出你对初火那孩子有欲望,如果不想我对那孩子出手,就......乖乖地......"
在狐燊既害怕又愤恨的注视下,白鬼一个挺身,将粗长的肉刃全部捅了进去,直到最深处。
"啊啊啊啊──"狐燊痛苦的嚎叫。
白鬼重重地抽送,脸上尽是满足与愉悦。"真紧,真热,呵,你天生是淫物,我早该操死你这小畜生。狐燊,狐生,你这个狐魅子!"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狐燊凄厉地怒吼。
杀了他!杀了他!总有一天,他要杀了他!
"哦哦......哈......"白鬼狠狠地操弄狐燊,一次次地将自己淫秽的热液喷进狐燊的身体内部。
漫长的夜,野兽般地交媾,时时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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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初火跑到隐密的溪边,冲著浸在水中的人喊。
狐燊一动不动,两目空荡,乌发披散,浮动在水面下,未浸在水中的肩和颈上,点点青红。
"哥哥。"初火试著再唤他,他仍未应,初火急了。"哥,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是白鬼......"
"住口!"他突然狂吼。一听到那恶鬼,他就浑身刺痛,直想呕吐。这身子,彻底被玷污了!他痛苦地将头埋入双手中,整个人沈入水中,酸液自他眼中溢出融入了水中。
"哥哥?"初火慌张地走入溪中,却被人给拉住了。
"看看,我见到了什麽?狐燊的宝贝!"拉他的人是个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看初火的眼神邪恶极了。
"放开我!"初火低吼,并不惧怕高大的他。
对方挑高了眉,一脸的邪笑。"看来,跟听说的一样,有张漂亮的脸,却是个倔强的病娃娃。"
初火漂亮的大眼微眯,警告地怒视他。"我劝你最好放开。"
偏偏少年不吃这套。"狐燊呢?"
问话刚落,便有个怒喝声响起。"放开他!"
狐燊自水中探出,看到少年拉著初火,更是怒不可遏。他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初火。
上去一把拉过初火,纳入怀中,盛怒的仇视岸上的少年──狄魅。
狄魅低笑出声。"啧啧,我看到了什麽?"
他暧昧的盯著狐燊身上的点点吻痕。
狐燊眯起眼。"最好忘了你所见的!"
"哼!"狄魅抱胸冷笑。
"哥哥,你身上怎麽了?"初火注意到了,疑惑地盯著他胸上的红痕问。
"火儿,忘了它!"狐燊羞怒地扣他娇弱的肩,警告他。
"哥哥?"初火缩了缩身子,但还是不怕的用手摸他身上的印记。"痛吗?"
狐燊呆愣,痛苦地闭上眼,紧紧抱住初火。
"啧,狐燊,你可真宝贝病娃娃!"狄魅抚著垂在胸前的青丝,俊美的脸浮现嘲弄。"忘了告诉你,这座宫里的人都喜欢抢别人‘宝贝的东西',小心!"
狐燊猛睁开眼,望少年远去的身影,他沈下脸色。看著怀中的孩子,复杂的光在眼中跳动。
不能,不能让别人夺走初火!他是他用生命保护的人啊!决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改变对他的态度,决不能让人看出他对他的情愫!
更要──让他变强!
连自我保护都不行的人,无法在"鬼煞宫"存活下去。
而他,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他们的人!白鬼首当其冲,而黑鬼,鬼王......所有让他们痛苦的人,他都绝不放过!
只有站在最高点,才能主宰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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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抚摸怀中人的脸颊,如此小心翼翼,如呵护珍宝般。
一滴泪,自星魁的眼角滑落,狐燊接住了那滴珍贵的泪,沾指放入口中。是苦涩的啊......
房间的阴暗角落,乌虚鹇无声无息地出现,看到床上那相拥的两人,冷漠的神色变了变。
"宫主,您真的要......在这个时期救少主?"
狐燊理了理星魁的发丝,淡淡一笑。"你不必多言。"
"但是......"乌虚鹇顿了顿。"您若救少主,便要消耗七成功力,何况宫中有人图谋弑主......"
"本宫何时胆怯过?"狐燊自负地挑眉。"这麽多年,还没人敢从本宫的手中抢走鬼王之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本宫一贯的行事作风,反叛者──杀无赦!"
乌虚鹇沈默须臾。
"......属下得到消息,江湖上几大势力欲联合起来对付‘鬼宫煞',宫主若现身江湖,功力不足之余,属下怕......"
"一群乌合之众,不值一提。"狐燊邪恶地冷笑。
"宫主......"乌虚鹇还想说什麽,被狐燊不耐烦地喝斥住。"我意已决,你休要多言。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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