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手扺着房里的圆木桌,为范父的建议气得发抖,美丽的脸上阴晴不定,显然是在考虑反悔的可能性!这时,一旁总管适时地插口,一付就是奷臣进谗言时强装出的忠贞模样:「文少爷……老爷不过一时心急口快,别放在心上……」等看见范文的态度似乎有些软化时,又补上一句:「不过……」故意拉得长长的,像是万般为难。
若是平时,早该发现总管的言行有异,可惜范文此时一颗心全悬在要色诱范武的这档事上,乏了以往的精明,见总管久久没有下文,不由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文少爷,你要是真这么一付气急败坏、找人算帐的模样,我是怕非但没唤起武少爷的记忆,反倒把人给吓跑了,那可就麻烦啰~~」头一晃,深意十足。
依范武的身手,若他执意闪躲,肯定是没人可以找得到他!
范文听闻也觉得是道理,但……咬着下唇,犹豫好一会儿才好生为难地道:「可是我……阿爹说的那些……我……我……」想起范父特地去窑子里学来的艳舞招式,用他那雍肥的身躯扭腰兼送秋波,范文的脸色就一阵青白。姑且不论他今天够不够脸皮做到那个地步,光是要学他都不见得学得会!
其实总管也是颇惊讶范父对这种事的学习能力,明明昨晚两人一起去见习的,可是自己一出场子就忘了一大半,范父不但全盘记住,连舞妓们挤眉弄眼的时机都捉得奇准,只能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啦!
「自然不会这样勉强文少爷,但文少爷你也不能太死板,至少别站得像根柱子似的……」半哄半推地把范文推到床沿坐下,「把头发放下……对对对……衣领子开点……嗯……再开一点点……呃?不要啊……那就算了……气色不够红润……喝点辣姜汤试试……」
范文就这么呆呆地任总管摆布,不一会儿,美人绝尘烟;丰润的墨发优雅地流泻在细致的肩上,衬着面容莹嫩白晳,被姜汤辣出薄泪的盈瞳中,闪着似流水的波光,颊上的彤红,如雪中初绽的新梅,赢弱却妩媚,整个人无一处不散发着摄人心魂的美艳。
「好啦!这样就差不多……」难怪老爷老爱炫耀,文少爷真得是美得不得了!「到时,就看武少爷的反应了。你放心,这屋子百尺内的人,能劝离的我已叫人劝离,不能劝离的我也叫人打昏,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和武少爷的!我和老爷呢,就守在转角过去的花宛里,等你的好消息……」
范武推开门时,入目即是美人羞花闭月、我见犹怜的姿态,一下子没了呼吸!范文抬眼楚楚地瞟了他一眼,立刻看似羞怯地别过头去,露出敞开的衣领下形状美好的雪白颈项,但事实上,是紧握着拳头强扺着床被,气恼着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范武轻咳一声,竭力地克制扑向前去一亲芳泽的冲动,尽量装得很坏很痞,邪魅冷利的眼眸中,尽是勾人神魂的笑意,慵懒地开口:「你……就是范文?我的亲兄弟?」
步近,但出乎范文预料之外的落座在圆木桌旁,随性地勾起总管特意留下的酒瓶,替自己斟了一杯,举杯轻啜时,双眼仍是带有深意地睇着范文目瞪口呆的讶然。
总管说得没错,文果然是慌乱得紧,否则,又怎么会轻易露出这般毫无防备的可爱模样?
另一边,范文心里乱成一片、手足无措,不是说看了人就会记起来!?听范武略带冷淡的语气,彷佛生人般的陌然,心上一紧、难受不说,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也没了底,不得已,怯怜怜地抓着衣襟,轻声问道:「那个……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等我一下下?」在范武含笑首肯后,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被留下的范武,在确定范文走远后,强撑的冷漠立即溃散,整个人没力地松懈摊在桌上,但没多久,满满的激动和兴奋充斥身体百骸,俊逸的面孔上全是欢天喜地,甚至按捺不住地跳起来手舞足蹈!真是太佩服自己了,见了那样子的文竟然还能把持得这么好!接下来要怎么做呢……脑海中无限绮丽的想象,让范武觉得,偶尔失个忆其实挺好的!
话说范文焦急地往花菀冲去时,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势,吓得原本已经开始庆功宴的范父和总管心脏差点竭力,赶忙丢掉手里的美酒,试图表现出担忧的神情,无奈刚才在自夸老谋深算时笑得太开怀,一时间实在很难调整过来,以致于这两个人的表情都是要笑要哭的,十分怪异。
幸亏范文一时情急没去注意这么多,扺着石桌劈头就问:「怎么办?!」
「什……什么怎么办?」范父心虚地瞄着范文,一付畏畏缩缩。
「范武他没记起来!」
「喔,那当然,因为小武他……啊!」惨叫。「总管你踩到我了啦!」
「真的吗?那真是太对不起了,老爷。」总管的道歉很没有诚意,冷眼意示范父别多话,转问范文:「文少爷你得说清楚,你是指武少爷见了你,却什么也没想起?」
范文认真地点头。
「嗯……」慢徐徐地假意深思后:「这么会这样呢?还是说……文少爷,你该不会就只是坐在床边,什么也没做吧?」
范文闻言脸上乍红,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我想,武少爷的伤势……可能比我们想得还严重……」武少爷真是太贪心了!「我看这样……文少爷你可能要委屈一些了……」
等范文赤着一张脸推开门回到房里时,范武也回复方才的冷漠模样,饮着酒,连看也不看范文一眼。
范文扺着房门,内心里激烈地挣扎,几度几乎想要夺门而出!最后,还是忍了下,咬着牙关心一横,原先抓住衣襟的手一股作气地照着总管的指示用力拉开,暴露出整片胸膛,白如润玉的肌肤,两点粉色在衣服的阻隔下若隐若现,范武闻声抬眼望来时,差点没将口里的酒喷出来!
因为过于难堪,范文偏过头去硬不肯对上范武的目光,自然漏看了范武端着酒杯愣傻的表情。
美色当前,范文的表情含杂着羞赧和不愿更挑人情欲,范武使劲拧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别露出平常应有的傻笑,继续以傲慢的态度看着范文落座在身己身旁。
放下酒杯,范武以指扳过范文逃避的脸,笑得很坏:「你……这是在干嘛?」
口头上是这么说的,但手指却拂上了范文细致的颈子,顺着流线的形状,逗留在诱人的锁骨上,再慢慢地延着细嫩的肤,来到范文胸口的敏感上,有如嬉戏般轻巧地拨弄挑逗着。范文身躯一颤,忍着不闪躲,美丽的眉蹙起,脸上委屈的表情让周遭温度急升转剧
两人对坐着,范武云淡风轻地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伸在范文的衣襟下,这情况……岂是两字情色了得?(情色两字特地送给kk,下面的激度端看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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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武的指放肆地挑弄着范文胸口的敏感,延着小巧的形状游走,劲道忽重忽轻,宛如赏玩着上等的暖玉,不可释手。
但范武的表情上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好看的脸上只是置身事外的玩味,直勾勾地盯着范文脸上的红晕到耳根、到颈项,习于这般情爱的身躯很快地产生响应,搁置在胸膛上的手彷佛烙铁以灼人,止不住的轻颤,呼吸已是混乱,盈盈水眸中开始雾气蒙眬。
这是范文在屈服前惯有的娇态,也是他最勾摄人心的时刻!以前,范武可以不顾一切、做尽蠢事只为一睹此刻的范文;但现在,范武向前倾去,作势要吻上那两片嫣红的唇,范文下意识地紧闭双眼,犹如往常。
但意外地,范武带笑的薄唇仅仅是刷过,便转往范文细致的耳垂,抵着轻声戏谑道:「如果……你想诱惑我……这样……是不够的!」说完,放开范文,继续替自己斟酒。
范文愕然地瞪视着范武,惊吓之余委屈顿生,若是以前的范武,断然不会对他如此冷然,不会做出如此过分的要求,眼前明明是相恋多时的情人,却在耳目间寻不回往日的柔情,现在才知道,以前的范武是多么纵容宠腻自己,当自己不在是范武重心的全部时,这孱弱的生命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心上一痛,音调也跟着哽咽:「那……那……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再等我一下下?」
拉好衣襟,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范文泫然欲泣逃跑的样样,范武是有些不舍,但范文外显的情意与依赖似乎让一切都值得,范文过于内敛,即便是他长高后,也不曾轻易把情爱诉诸于言语,他想要范文的承诺,就算只是一点点,也能让他如获至宝。
范文的再次出现自然让以为大事抵定的范父和总管一阵手忙脚乱,听完范文的述说后,两人脑海里同时闪过:小武(武少爷)真是太过分了!要那天被小文(文少爷)知道事情真相,肯定吃不完兜着走!忽然有些后悔淌这混水……
但现在骑虎难下,总管昧着良心再进谗言:「那个……文少爷,我看老爷那个舞……你还是多少学一点吧……」
范父闻言猛点头附和,似乎很高兴自己的努力有用武之地。
范文楚楚地咬着下唇:「可是……爹跳的……好难……」还好丑!
「我想应该意思到就可以了……文少爷你拣个几招学,不像没关系,最重要是神韵和表情……」
一刻钟后,范文又回到房里,美丽的脸上是明显的羞赧和豁出去的决定!开上房门,出声引起范武的注意,便目不转睛地用力着范武。
总管说:「跳艳舞最重要的第一点就是媚眼勾人!」
话是这么说,但初学乍用的范文那会什么勾魂技巧,范武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蛇给盯住的青蛙,心虚之余,只得拿着酒杯猛灌做掩饰。
总管说:「第二,可远观不可亵玩,你得让武少爷看得手痒却触手难及。」
量量自己和范武的距离,嗯……应该可以吧。
总管说:「第三,轻摇慢摆,风情万种……文少爷……你这是在行军!」
范文轻轻地摇动身躯,将双手插到颈后,撩起如丝绸般的长发,让白晳的脖子全部展现,发丝飘飞,如泼墨般落下,带出无限媚态。
总管说:「第四,轻解罗衫,体态妖挠……文少爷……没叫你搓衣服……」
范文的手探进衣襟中,顺着圆润的肩线,缓缓褪下衣衫,露出雪白的臂膀,胸口的粉点也无遮蔽的呈现方才受挑弄的证明,就在范武喉头一紧时,一撮碍事的发丝被勾落,掩去无端春色,但紧接着,却是另半边的挑逗……至此,范文已是裸露上身,仅是一头乌丝,衬着肌肤更显莹白。
总管说:「第五,揉拂挑拨,勾魂摄魄……文少爷……你这是在洗澡……」
范文轻移双手,缓慢地游走在细嫩的雪肤上,说实话,顶多只能算慢动作的洗澡,但范武却是看得目瞠口呆、口干舌燥!
总管说:「接下来……老奴年纪大了教不下去……文少爷你就自己发挥,要再不行,你就操起旁边的椅子打死武少爷算了,以绝后患……」武少爷,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可别不识相!
接下来啊……摸完自己的范文呆呆地站着,犹豫的眼神在自己的裤头和椅子间徘徊……饱读诗书的范文从来没像一般正常男子偶尔「自己来」过,后来光是应付范武也无余力和其必要……真要做下去?沈思的同时,青葱的指探试性地深入,等他下决定还是打死范武好了时,抬头正好迎上范武俯下来的吻……
一阵云雨后,范武满足地搂着乏力的范文,一如往常地诉情:「文……好爱你……」
原本昏昏欲睡的范文闻言,激动兴奋地坐起,喜形于色地看着范武:「你想起来了?」
啊!完全忘记自己假装失忆的范武一呆,心虚的目光略略一移,还没想好说辞时,就听见范文冷冷的口气:「还是说……你压根没忘记过……?」
「哇~小武~你的脸肿得比之前两倍大耶~阿爹都看不到你的眼睛了……」
「呜……文下手时完全没有留情面……阿爹你咧?」
「呃……本来是半年内不准吃点心,我在门口哭了一个时辰,减成一个月……」表情还是很痛啊……一个月耶……要不小心瘦了该怎么办?
「真好……」范武很是羡慕,但自己要是用同样方法求情,肯定只是一阵好打……
范父和范武两个人有气无力地挂在小亭的栏杆上,接受路过的擎天堡众人指指点点,范武觉得有些烦了,问范父:「阿爹,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啊?」之前他就想问了,一直忘记说。
「我也不太记得了耶……」范父已经将祝三爷抛到天外了。
「那为什么我们还不走?」
「好像是为了什么雪焰果之类的……」
「雪焰果?那种次等药材我们家仓库一堆耶……」
「喔?那,回家好了……」
「嗯……」
隔天,下属回报范家人不告而别,擎天堡主拂着他那美美的胡须,其实心里大是觉得可惜,但为了不要让作者太劳累,决定把这件事压下,还作者一个清静,至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