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却看到蒋豫往这边退了回来,再往前,原来是于肖,但却不再是平时自己眼中的可爱模样,此时的于肖双眼迸发着凌厉的眼神,全身散发着一股冷峻的气势,任谁看了都回不寒而栗,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闻就这样看着于肖一步步走进自己身边,伸出手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红肿,一边还说着:"笨蛋,干嘛那么卖命!"说完抓着秦闻的手,便冲着郭文杰走去,而这时的郭文杰,在于肖的气势下已显得有些心虚了。
秦闻疑惑地看着于肖,听着他对郭文杰说:"你的左右护法可是出了名的感情好啊,今天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花盆就吵开了呢?而且,更让人奇怪的是,你,郭文杰,看到他们吵架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呆在旁边当观众,这太奇怪了吧,该不会,你早就知道有这一出了吧。"
一句话下来,如重磅炸弹般,围观者顿时议论纷纷,郭文杰也有些慌乱了,但仍辩解道:"别血口喷人,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哼,这可是你自己不给自己台阶下,别怪我。"于肖冷冷的丢了一句,转身便走向了花盆坠落的地方,指着那盆摔得粉碎的吊兰说:"这是今天上午才运过来的新品种,由于今天是学院祭,管园艺的老师不在,我便让郭文杰负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郭文杰,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有人不小心拿错了呗。"郭文杰开始狡辩。
"拿错了?花室的钥匙我已经交给你了,请问,谁可以进去拿错花盆?"于肖依旧凌厉的眼神盯着郭文杰,"还是说,你工作失职,拉了钥匙?"
"怎么可能,我的工作一向万无一失,不要怀疑我的能力!"郭文杰的音量立刻搞了一个八度,为自己申辩。
"那,这是为什么呢?"于肖指了指地上的花盆,看着郭文杰。
"这个......"郭文杰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来帮你解释吧,的确,你的工作能力没人怀疑,我也相信区区一把钥匙,你肯定可以保管好。"说到这,于肖顿了下,看到郭文杰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很明显地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情后,又继续说到,"但是,正因为你自信于自己的能力,才会一直对自己没被选上学生主席而耿耿于怀,所以,你才利用职务之便,和你的左右手策划了这么一幕,就是想在我们两个第一次举办的学院祭上搞出点事,好让别人对我们的能力产生怀疑,然后以此为起点,一步步把我们推下台,是吧。"
............
沉默,事实摆在眼前,郭文杰无话可说。
"想要得到与自己的能力相承的职位,就要有配得上那个职位的言行举止,一个只会耍阴谋诡计的人是没有资格坐上会长之位的,更何况,这点小算盘,连阴谋诡计的档次都上不了。"
说完,于肖再次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郭文杰,然后转身拉着秦闻往医务室走去,留下骚动不停的人群,以及被他那最后一眼瞪得两脚发软的郭文杰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知道吗,于肖他可是空手道八段呢,看到他刚刚看到秦闻被打时的眼神没,当时我真以为他会出手呢,幸亏他没出手,要是他真的发飚一下,相信啊,他们仨现在肯定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了。"
听到此,郭文杰的腿一下支持不住,软了下来,跌坐在地了。
"不光于肖,秦闻他也不简单,我听说阿,他也是跆拳道黑带呢!不过他脾气好,平时对人待人接物都很那么和善的,一般人看不出来他身手这么厉害的。"
"不是吧!"听到这话的郭文杰连上身也软了,只剩两只手在地上死命地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想起自己竟然得罪了两者这么厉害的人物,郭文杰的心不禁一阵发寒,自己的未来似乎将被黑暗所笼罩了......
第四章
这场闹剧最终以与郭文杰的预料完全相反的结局收场,于肖、秦闻的地位仍和以前一样不可撼动,而且人气还有越来越高的趋势,而郭文杰自己却落了个声名狼藉的下场。
除了郭文杰这个意外,学院祭的一切都顺利地按计划进行,忙碌而紧张的一天结束后,于肖、秦闻和平常一样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放肆拉地长着两个人疲倦的身影。
走到半路,秦闻忽然把贴在脸上的胶布给扯了下来。"好好儿的干嘛扯下来,你伤还没好呢,快贴上去!"于肖说着就抓着秦闻的手,要把它再贴回去。
"待会要是让何阿姨看见了又要解释一通,现在肿已经消了,不贴这个她就看不出来了呀,省得她看见了担心你在学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秦闻无所谓地说道,"而且,这样多有损形象啊,我可不能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光辉形象给毁了,你说是吧?"
"你......"于肖彻底没话说了,只能气结地继续低头走路。
到了于家,秦闻很不客气地走在于肖前面,在门口就大声叫嚷着:"何阿姨,我又来打扰啦!"被甩在后面的于肖一边开始怀疑这里到底是自己家还是他家,一边很不情愿地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刚开门就看见何夕从厨房走了出来:"哎呀,闻闻今天过来吃饭啊,怎么不早说,阿姨这就去给你买些好菜去!"说着便往门外走去,被秦闻给挡了回去,"别介,阿姨,我又不是外人,我过来蹭饭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您费神多摆双碗筷就行,要是您在特意出去为我买菜,那可就折煞我了,在这么见外,我下次可不来了哦!"秦闻一边说着,一边将何夕往门里推去。
"成!既然闻闻你那么说,阿姨我就不去了,你先和小肖到楼上玩会,等阿姨做好饭了就叫你们下来吃,今天呐,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你何阿姨我的手艺!"何夕也是爽快人,就没多说什么,就直奔厨房去了。
"好的阿姨,那我可就不客气等着吃好吃的了哦!"秦闻用甜得可以滴出蜜来的声音往厨房喊道。
"好的!"伴随着锅碗瓢盆的撞击声及炒菜的咝咝声,何夕大声地回应道。
"别耍嘴皮子了,去我房间,让我好好看看你刚刚挨揍的地方值不值得再加几拳!"一直被晾在一边的于肖终于发话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楼上于肖的房间门口,"进去吧。"打开门,于肖和平常一样回头招呼秦闻进去,却看到秦闻离门远远儿的,扒着楼梯做出一副死活不肯进去的样子。
"怎么了?"于肖挑眉问道。
"我才不要进去,你刚刚说要再打我几拳的,我才没那么笨,送羊入虎口呢!"秦闻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他妈少给我装,进来!"于肖朝天翻白眼,死拖着秦闻进了房间,一把将他按在了椅子上,然后麻利地拿出医药箱,用棉球沾了点红药水就往秦闻脸上抹去。
"哎哟喂,你轻点儿,本来都消肿了,被你这样一弄说不定又鼓起来了!而且这样的话,待会何阿姨不就看出来我受伤了?不要。"秦闻爆出了杀猪般的嚎叫,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捂着脸控诉这于肖。
"你给我过来,!"于肖又野蛮地把秦闻拖回椅子上,恶狠狠地说道,"现在知道疼了?那你当时怎么不反应快点躲掉那拳,你跆拳道白练啦?"语气是只重不轻,手上的力道确实不自觉地小了很多。
"嘿嘿,当时不是情急一下忘了吗?"秦闻干笑者解释。
"这也能忘?"于肖彻底无语,就这样和秦闻互相干瞪着眼,继续擦着药水,手却被秦闻一把抓住,"你干什么?"于肖想要挣脱,一个不稳,却被秦闻扯进了怀里,"你干什么,我手里还有药水呢!"
"我脸疼,肖,亲我一下,那样我就不疼了。"秦闻抱着于肖,低柔的声音骚动着于肖耳根的敏感神经,而话语的内容更让于肖不知该作何反应,于是他只能愣在秦闻怀里,半天没有动静。
"呵呵,我开玩笑呢,下去吧,别擦了,给阿姨看见肯定得担心了,我去把药水给洗了。"见他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秦闻只能放开于肖,有些落寞地起身,准备往洗手间走去。
可转身,身体就被一股力道拉向了后方,接着,伤口处就传来一阵温热,于肖,竟然真的吻了他!这回轮到秦闻愣住了。
"要洗就快点洗,我先下去了,你洗完也下去吧,快开饭了。"丢下这句话的于肖,头也不回的顶着个大红脸就下楼去了,而秦闻择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一边摸着自己的伤口,仿佛那里还残存着那个人的温度,一边在待在原地傻笑着,这情形要让任何人看了绝对会怀疑面前这个秦闻是不是个智障患者。
秦闻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等到楼下传来何夕的喊声"闻闻,下来吃饭啦!"秦闻才起身到洗手间,不舍地冲掉了脸上的药水,下楼吃饭去。
第五章
吃饭的时候,何夕一个劲地往秦闻碗里夹菜,直到秦闻很不好意思地说了句"阿姨,再夹我可就没地儿下筷了。"何夕才收敛一点,而一直旁观的于肖在怀疑,到底自己是不是何夕亲生的......
手上的动作是停了,嘴部肌肉又开始运动了。"闻闻啊,今天在我家吃饭有没有通知家里呢?没的话先打个电话回家,省得你爸妈担心。"
"没,我们家里学校远,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自己一个人住的。"
"就你一个人,那你爸妈不担心吗?"何夕很惊讶,要是自己的话,绝对不会放心让一个刚刚上高一的孩子一个人租房住的,即使自己的小肖这么独立,她都不会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外面住的。
"嗯,妈妈工作很忙,经常不在家,所以就算住在家的话,也是经常一个人在家的,我习惯了。"秦闻懂事地说道,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至于爸爸......我是妈妈从孤儿院领养的,妈妈没有结婚,所以我也没有爸爸。"秦闻看似云淡风轻的说辞却让何夕感到了些许的尴尬,一时间,原本热闹的餐桌沉寂得令人心痛。
"没关系的,何阿姨,不用在意的,妈妈对我很好,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秦闻善解人意的微笑突然让何夕对她面前这个孩子生出了无限的怜爱,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这么可心的孩子竟会有着这样的身世,眨了眨些微湿润的眼角,何夕又往秦闻碗里夹了些菜,说:"闻闻啊,以后,你就把我们家当自个儿家,没事儿就来我们家来吃饭吧,多加副碗筷的事,于肖他爸也经常在外面跑,你来了也热闹点,一个人住怪冷清的,吃饭都没胃口。"
"谢谢阿姨,那我以后可要常来打扰喽!"秦闻也没客气,这可是能和于肖进一步拉近距离的最好机会,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何夕看着秦闻,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叫自己怎么能不喜欢呢?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不自觉叹了口气,"哎,我们家小肖要有闻闻你一半懂事就啊,你何阿姨我就不会老那么快喽!"
"怎么会,阿姨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和二十几岁没两样呢!"秦闻嘴甜地说到,把何夕说的那么美啊,又往秦闻碗里夹了N多菜。
"说归说,干嘛把我扯进去?"再次沦为旁观者的于肖嘴里不满地嘟哝道,心里却讶异于秦闻的事情,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对他的了解是那么的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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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习惯地送秦闻出了门口,看着秦闻离去的背影,想起他回去时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的情形,于肖忽然没由来的一阵心疼,冲门里丢了句"妈,我今晚上到秦闻家陪他,不回来啦,"便拔腿往秦闻的方向冲了出去。
"秦闻!"于肖边跑边喊。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闻惊讶地回头,看到于肖气喘吁吁的像自己跑来,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有事么?"
这一问却把于肖给难住了,是啊,自己为什么会追来呢?因为心疼他晚上一个人在家?这种话打死他都说不出口,于是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就吐出了几个字:"你一个人,我陪你。"
看着自己的最爱说出那么可爱的话语,秦闻心中一阵感动,月光下的他微眯着些许湿润的眼睛,轻声地说了句:"肖,我喜欢你......"说完便轻轻靠在了于肖的肩头,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片刻。
于肖却一时反应不过来了,看着靠着自己的秦闻,下意识的,伸出手,就这样执起了秦闻的左手,说了句"回家吧。"便牵着秦闻往他家走去,两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在月光的护送下回到了秦闻家。
睡觉前,秦闻死托硬拽着让于肖和自己同床共枕,于肖不同意,这倒不是说他已经有了些微的贞操忧患意识,只不过从小到大一个人睡惯了,突然间要自己和一个人同床睡,不习惯而已。但在怎么也磨不过秦闻的软磨硬泡,终于败下阵来,破了先例。
躺在床上,透过落地窗看着天上的明月,秦闻拉着于肖的手,举向那盘明月,说:"肖,你知道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含义。"
"嗯。"算是回答。
"那,你知道我先下想对你说的话吗?"秦闻侧身看着于肖。
"什么话?"于肖呆头呆脑地问。f
"笨!真没情调!"秦闻凑到于肖耳边,轻轻地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谁知道,不说还好,一说,于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什么?爱?那不是只有男女之间才有的感情吗?"
"谁说的,爱情和性别可没关系,我爱上的,是你这个人,和你的性别无关。"秦闻也作了起来,反驳道。
"这个我不管,反正我不需要爱情,你也别指望能从我这得到那种感情。"于肖坚定地否决。
"为什么?"秦闻疑惑。r
"因为我不要为人所牵绊,爱情对我来说是个累赘。"于肖面带嫌恶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认为爱情会妨碍你的自由所以才拒绝它吗?"秦闻认真地问道。
"没错,我妈曾经说过,爱情是两个人一生一世的羁绊,爱人是可以依赖一生的人,这些我都不需要。"于肖的语气既坚定又决绝。
"是吗,那么说,像你这样独立的人是不会需要任何人的是吧,也就是说,即使我现在马上消失你也不会有任何感觉是吧。"秦闻气愤地问道。倒不是其于肖说出那样的话,因为他知道,于肖其实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气自己,气自己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笨蛋,连这种拒绝爱情的理由也想得出。明明不是没有感觉,就因为这种白痴原因就拒绝了自己,看来自己还得花一番力气帮他引导到正途上。
"不是!"听到秦闻的质问,于肖想也没想就立刻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干脆得连他自己都很讶异。
笨蛋,那你干嘛拒绝的那么干脆?!秦闻在心里骂道。e
"那,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秦闻单刀直入地问道。
于肖无言以对:友情?长那么大,他不是没有过几个比较铁的兄弟,但对他们的感觉和对秦闻的,在于肖来说,那就不是可以拿来比较的东西。难道是亲情?也不是啊,和秦闻在一起的感觉和跟自己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爱情?可从小到大,只要和这方面有关的东西,自己都会自动过滤掉,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就和三岁小孩没什么差别,这让他怎么判断?而且,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不是代表自己从四岁起就树立的人生信条就这样被打破了?这怎么可以?!所以,于肖张嘴,正准备吐出否定的字眼,谁料声音竟完全被秦闻温热的双唇夺了去,本欲出口的话语也一并被口中的灵舍所吞没,于肖只觉得自己肺中的空气不够用了,本能的张大嘴,想从秦闻那边夺些过来,谁料秦闻却借此机会开始了更深一轮的攻击,"嗯......"从未有过类似经验的于肖敌不过秦闻的攻势,不自觉呻吟出声,一丝银涎顺着嘴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