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传 上部 下 逆境丛生

“熟地？唉，真不知道你看上了这块百年荒寂的地方的哪里了。不过总有你的道理。起码目前为止证明你的感觉都是对的。你的莫名其妙的举动和决定也是有成果的。我相信你。但是到时候，我要忙着扩建雪城。熟地可能顾不上。”叹了口气，望着窗户外边。

“嗯。也就是说我自己找的麻烦，我要负责到底。”撇撇嘴。我知道了。

“对了，我们的粮食。。。三十万担。。。”我看着小可查。

“他只说要粮食，又没有说要白米还是粗面。我们其颜粮食充足，但是水稻面积偏少。麦子高粱什么的还好。副作物占了许多。所以米面不可能供应太多。填饱肚子的玉米，地瓜，土豆，蜀片，五谷杂豆倒是不少。他也不能在这方面挑剔。

毕竟，他要喂饱的是那些沿海地区的难民。”顿了顿。

“他毕竟还要为了去年的颗粒无收无法耕种，导致今后两年的粮食短缺做准备。等到吃不上饭的时候再买就迟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精致的米面估计是堆积起来给贵族什么的人吃的，平常的人就算富足，这会儿吃饱肚子才是主要。沿海地区的难民别看前一段时期风光。鱼虾蟹肉吃的饱。如今后遗症也要显现出来了。”

“噢？说来听听。”

“习惯吃五谷杂粮的人突然全天三顿吃咸海产的东西，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是小事，如果因为不懂得而乱吃一起，那么中毒身亡就是倒霉了。

如今天气冷了，许多鱼虾还是幼苗，不成型了。况且，一下子堆积了千万人靠海吃海，那么就算是大海也会被吃光，近处的海水恐怕逮不住什么鱼了。而且鱼的骤减，鱼苗也会减少，那么明年的产量就会相对偏低。甚至可能因为适应许多鱼不再靠近海岸繁殖生焉。恶性循环下去，还里边的食物也会越来越少。”

“这就是你说的什么不能坐吃山空？

所以摘取瓜果的时候只能砍断结有果实的树枝，不能动其根。还要适当的砍掉枯黄的树叶树枝。为其保养。

从哈木那里采取葡萄也不能连根拔起，不仅仅如此，还要把一些吃剩下来的葡萄子撒入土壤。

从禺木那里收割的青稞油菜不过是用镰刀割其茎，留其根。还要把一些籽撒回去，为的就是第二年收取同样的或者更多的果实？

果然高瞻远瞩，可是，真正能看透的有几人？”

“聪明。”拍拍他。“为了一时利益，将所有东西采摘尽，那么第二年将会颗粒无收，可是如果留下来了籽和根，那么年年有余啦！”

“聪明的是你。”捏捏我的小猪脸。“如果是为了防患，或者救济海边的难民，不跟我们抢收拢中部的那些灾民的生意。倒也不妨做这笔生意。不过熟地的割让恐怕很难。”

“怕什么，他现在是急需粮食，我们也趁火打劫一次。等到他缓过气来的时候，我们的城市建立好了，我们的人多了，到时候他要打咱们的主意也会很困难了。到时候，我们熟地的资源好好的赚他一笔。”

“好。”

心情好了点？

“不过他要和你面谈，小心。至于你们要换多少，换什么，我相信你也心中有数，我就不掺合了。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天气暖和，我要带人去开发熟地，嗯，可能要带走老头子，他的得意弟子，木匠，泥瓦匠，郎中，还有我的一些近身的人，那么这里恐怕就会要空了。你找个信任的人接手吧。这里虽然不大，但是容纳个万儿八千还没有问题。等你从中部招揽人才，这里恰好做个歇脚处。”

“每次都用你用过的地方。”小可查笑眯眯地说。

“。。。这话，咋听着这么别扭呢？”我立马的反应是。。。那里。。。哎呀，深受思想荼毒，不健康，不健康了。呸呸呸。

结果我还没等到春暖花开，甚至没等到过冬。就被‘无情的’的小可查赶跑了。说是要征用唐门寨子，进行大笔的交易。具体内容不清楚，因为也不想插手。只听塔塔悄悄汇报，用青稞，米面，五谷杂粮和棉花，药材，咸鱼肉干干木耳蘑菇等，加上桶装红酒，茶叶丝绸换取了熟地的名义上的绝对掌控权，食盐，还有---国号。

根据秘密协议，占国承认其颜一族租借熟地一百二十年，从熟山入口，东至付山山岭，北至占国边境。包括充满礁石的海岸。租借给‘其颜一族’。其颜享有自主权，占国商人自由通商往返，但是佩戴武器或者队伍超过俩百将由其颜族人定夺。

每年上交二十五万担粮食。五万斤棉花。壹千桶红酒。如果不够，将用市场货物等价的黄金代替。

看似我们亏大了。哼，迟早让你从口里吐出来。猎人大哥！

一百年，到时候还想要回去。们都没有，早就易主了，估计这个皇帝也觉得熟地要之无用，空了几百年了，再空几百年也是一样。

二十五万担粮食，我们在哈木北边的禺木之地有大量的空旷的青稞油菜。当地人烟稀少。无人耕种，每年只需撒种，不用照看，就算碰不上风调雨顺，也能收取不少。虽然收割的时候运输麻烦了些。不过我们有别人都没有的镰刀。独轮手推车等。所以这些‘免费’青稞也差不多可以交差了。而且其颜人并不挑食，不知道粗粮细面的真正价格差异。

五万担棉花，主要是众人以为棉花盛产在江南。这里估计不产棉花，其实大错特错了。偶尔知道哈木的地方有些棉花狂张，于是叫人采取葡萄同时播种棉花籽。如今一年有余，棉花收获别说五万斤，五十万也有了。

只不过因为这两块放逐用的荒地没有多少人，才得以随地摘菜。其实这两块地不属于雪城范围。而且每次去那里播种丰收的队伍碰上什么人不是杀了就是收回雪城了。造成当地人数骤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红酒，反正葡萄也是野葡萄。虽然后来看出了红酒的商机，采摘季节定期有人轮流看守大片葡萄树，将回收的葡萄籽播种，割取葡萄树枝。放入木桶中酿制。

所以红酒也算是基本无本的，除了人工。连橡木桶，玻璃瓶子，都是自家造的。

至于那封承认其颜自制的并且享有国号的密函，目前不便公开。甚至这租借也是秘密。吕国虽然大乱，八十余万兵力（本来一百万，死了十几万，以前好象算错了。经过某位大人指出，予以改正。还以为自己编的数字没人看呢。）还是有的。等到我们有能力了，再反不迟。

当然，占国也不是不可能打小算盘的，比如说事后返回，等他们不需要我们供粮或者发现熟地奇货可居的时候，不怕，因为熟地易守难攻。除非他派个十几二十万人来。不然他进都进不来。而且只要我们掌握了地形，资源分布，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挣钱。关键时候可以可退回雪城。然后掩盖矿产。弄点炸药来炸了矿脉还是可以的。得不到也不能让占国得了便宜。

占国如果以后翻脸不承认，我们照样开发熟地就是了，反正我们离得近。秘密开发他们也没有办法阻止。（--〉非法开采素不好的—逆境语。）

至于如果占国想要告诉吕国我们的谋反之心，借刀杀人，那么也要看情况。且不说这样做意味着每年少多少粮食上贡，少了这物产丰富的同盟伙伴，是得不偿失，他们该不会这么干。

恩，仔细考虑一下，肯定有些具体条约我不知，但那也不是我操心的了，我操心的是进山挖宝喽！

雪城尚未开始扩建，可是气氛已经不同，扩建的消息已经传出。而且新的货币流通制度也逐渐进入运行，虽然一少半人还是享受发配，但是听说目前的制度改革尚无大碍。

走在大街上，还能碰见不少成群结队享受每月一天假的壮士跟我打招呼。

俺现在也是名人了。虽然比不上戴妃，可是比查尔斯加上卡米拉受欢迎多了。

他们说这个一月一天假放得好，可以有空追老婆或者和朋友喝小酒了。平时部队纪律严明，不准喝酒误事的。还说纸币流通也不错。因为不仅仅伙食不变，还有闲钱自由支配。乐哉乐哉。

其颜族对于新的决定倒是没什么反对的。不知道因为单纯的喜欢听从可查领导还是说只要有肉吃天塌下来也不怕。只要部队高兴了，慢慢适应纸币，建立价值观。那么其它地方也不会反对太多。因为谁掌握武力就是老大。

价值观难建立，不过我让那些管帐收钱的人养成了每笔买卖一一说明的习惯。比如说一斤肉八块钱，需要一张大纸币十块钱，找回两张小的，每个一块。那么就是十减二等于八。每次不厌其烦的诉说每一笔帐，哪怕灌也把这些傻大个们灌输了金钱的概念。效果还不错的。

其颜大部分习武在营中，也就是说其颜家这方面通过了。虽然许多人对于新的赏罚制度不怎么理解。但是表示支持可查的决定的还是大有人在。小可查带领他们发展到今天这有吃有喝的局面，众人是信任他的。

拎着两瓶花雕去看几个铁匠师傅，发现他们由于手艺高超，得到的纸币多，所以喝酒吃肉什么的都买得起了，而且本来就是吕国人，对于纸币制度还是很欢迎的。他们的学徒有几个也不错了，年纪小的倒也无所谓，反正还在享受分配。就是羡慕的眼神有些紧。

拎着几盆子烤肉拜访了木匠，泥瓦匠，这其中好多还都是我开始时候从外边找来的。所以亲切得很。因为木匠泥瓦匠将要在最近一年内大肆动工，所以也开始发取高额纸币工资。

拉住我说了许久。其中不少学徒都是当年唐门养的孤儿，如今大都已经成为了第一代弟子，都可以辅导后来的弟子了，见到我或者我手中的肉，都围了过来。哥哥，哥哥的叫。我那个美。

看了看唐风。将几万匹马管理得妥妥当当。因为贡献突出，所以点票没少发，吃的挺滋润的。胖了不少，脸上肉肉的。比第一次看见他弱不禁风的模样好看多了。破着的脚经过不少郎中齐心协力，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不明显看看不出来。而且拿的也是高额纸币，就是没有时间做饭，交给大婶全权代理。大婶也挺心疼这个孩子的，好吃的都留给他，幸好小烈小比不常在，铁定吃醋。

“虽说该找媳妇了。可是年纪还是太小了。”拍拍他的肩膀。比我都小四岁。十四岁而已经经摆脱分配，享用纸币了。值得陈赞。

“嗯，寒哥哥不成亲，我也不成。”小伙子点点头。“要不是公。。。寒哥哥看得起我。我早就。。。所以我要养马。养多多的马报答哥哥们。”

“养马，固然好。有空多玩玩。你年龄小。你这么工作。别说大婶看着心疼，我都觉得惭愧。有种剥削劳动力的负罪感。而且唐门的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你们都是一块患难的兄弟。平时也可以多聚聚什么的。”

“我有。唐唐妹妹结婚的时候我们都在。”

“是么，我竟然错过了，可惜。等有空要去赔礼。夫家的人如何？”

“嘿嘿。挺不错的。唐姐姐我以前也见过，本来因为家里穷，没人说亲。拖到了十八岁。都算很晚了。没想到这里结婚年龄晚，算刚好。刚进城就被本族的守城门的壮士大哥看到了，结果。那个，人挺热情的，姐姐抵不住。就。。。而且这里的姐姐们都挺胆大的，姐姐也学大胆了。”红着小脸。“老妈妈可高兴了，寒哥哥这里真好。比我们那里好多了。”说着，眼睛红了。

摸摸他的鸟窝。“过去的事情别想了，可惜这一乱，那家王姓人士不知到哪里去了，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放心。迟早让你亲手报仇。了却你的心愿。”

“嗯。”握紧了拳头。“我有了其颜的姓，大家还挺羡慕的呢。其颜族从不让任何一个人受苦。”

“傻。其颜是我的姓，唐却是我在外地用的别名。他们姓唐，和我姓其颜一样。我早就把他们当成了本族的人。只不过姓名叫顺了。就懒得改了。其实都一样的。好了，小烈小比难得回来。你也和他们多玩玩。两个大个儿人实在。既然都成为你的亲哥哥了。叫他们带着你出去转转，我们的湖，我们的山。空气好着呢。走，跟我回大婶家吧。别忙了。”

“那好。”

不说，都想不起来唐唐了，唉。惭愧。于是当晚，赶紧搜刮了一兜子礼品带着唐风去看唐唐一家子。如今唐唐因为识字，而且心细做事一丝不苟。虽然不善长记账理财，但是管理人倒是挺顺手。所以负责管理那些新来的孤儿的衣食住行和安排家庭问题。每次都有大批孤儿入帐，然后被想要公开成亲的异姓兄弟，因为孩子出生率存活率一直不高所以孩子少或者没有孩子的从草原迁来的家庭瓜分，然后再到帐，再瓜分。所以唐唐照料小孩子的事情没闲下来过。

老妈妈见了我要磕头，吓得我赶紧拦住了，这可是折寿，不能做。然后拉着我哭了好一阵子。说了一大堆以前如何苦。这里如何好。感谢我再造之恩。并且唤来了住隔壁女儿女婿。好好谢谢我。女婿一看就是其颜人。结实高大黝黑憨厚。不过倒是挺开朗的。不愧追女高手。唐唐也挺激动的。说到挺晚。见到不少闻讯赶来的唐门人士。

这些人因为跟我最早，学过些本事，所以基本上都当上负责的人了。看得我感慨。他们都已经定下来了，我还在一年四分之三的时候四处漂流。

第二天我专门骑着‘千里眼’那匹被我威胁的没有脾性的马。去看了看远在山上伐木凿石，采药种植的人。送了酒菜和鼓励。

去了湖边照做，后来还抽出几天时间去了哈木和禺木，因为快过年，那里也变冷了。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留守了。无趣的很，就看了看各色土地。折回。

然后我不再像个花蝴蝶似的四处招展。

因为走在大街上哪怕穿著普通也要接受众人的注目问好微笑，甚至围过来要摸摸我的人也大有人在。大都是小孩子和被我带回来的的孤儿们。就算有人不认识我也会被旁人拉着说教一通我的事迹。偶尔提到下金蛋和两头羊。我也装作没听见。

一头扎进食堂。开始了我的秘密事项。

那就是---我的苯苯（bonbon）计划。

也就是所谓的制糖企业流水生产线。要赶在过年的时候成功出产。

雪城附近的气候差异很大，从寒带到亚热带什么都有。一年四季每块土地和每块土地的气温差别造成了一年四季都在耕种播种收获的情景。寒带的土地大概每年只能种一季稻子。而亚热带的土地则能四季常绿，哪怕达不到一年丰收四次，也能保持收获两次到三次左右。

其中一项，就是甘蔗。

其颜的食盐只能买卖，不能自产，所以存量存了不少。

其颜的食油都是自给自足的。每年夏秋收获野生青稞的时候，同时收割大量的野生油菜。这些油菜拿回来让作坊炸成了油，用水缸容纳，密封保存。不容易放坏。以至于纸币流通后食油这一项还都是非常廉价供应的。因为猪油什么的不够。菜油吃不完。都改用菜油做饭了。

而其颜的糖都是自家产的。自家种的甘蔗每年都能收好几茬。晒糖作坊几乎从来没有休息过，把收好的甘蔗榨糖。保存。造成了至今白糖也是存量过多的局面。那么正好让我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