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离开+番外 逆境丛生

作者:  录入:11-25
我从未离开 1 前缘
一个人,可以口口声声地说他爱著你,同时,伤害著你,微笑著看著你受苦,受难。他的爱究竟有多真,他的伤害究竟有多深?
我不想知道。
一个人,是不是一旦做错了事情,祈求原谅就变成了一种奢望?即使错不在我的本身。
我真得不知道。
回想一下,我们之间的孽缘真的很深,也持续很久了。
我可以呐喊,我是无辜的,可惜,我已经作了无聊的100遍。
我可以挣扎,然後祈求你睁开双眼,看一看我对你的真心,早被你伤害得体无完肤,鲜血淋淋。可惜,你嘲弄地眼神,轻蔑地看了我第1000遍。
我可以放弃,可以离开。挣脱你捆绑我的枷锁,离开你给我编制的无止境的梦幻。可惜,你连死亡的机会也不给我。把握赤身裸体地绑在床脚,除了吃饭,净身,只有享受你我之间的相处方式,你的冰冷的眼神,和没有言语的吻。你甚至不愿意再碰我了。因为我不配,因为我害死了你最爱的人。
不,应该说为了我,你最爱的人自动献身。
更确切一点,你最爱的人意外死亡後,把他的一切献给了我这残破不全的身心。
我真得不是故意的,可惜,我要接受你一切的惩罚。为什麽?我用嘴唇比出了想说出口的问题。瞪大了眼睛看著微笑著的你。
你笑笑,很甜,也很残忍。因为你爱我,不是麽?你说。
我闭上了眼睛。那不属於我的双眼。 
还可以感觉到跳动的心脏,那本来也不属於我的心脏,属於你最爱的人,所以,你才让我存活与这个世上。因为那是属於你的心脏,为什麽?我情愿死去的人是我,我情愿离开的人是我,我从来没有渴求你的爱,你的关怀,你的眼睛中只有那一个人。但是,为什麽? 我又何其无辜?我又何尝不可怜?
在黑暗中生活了18年,拖著随时爆发的心脏,在担忧中度过了18年。唯一的一次放肆是向你表白。从来没有看见过你的容颜,只是听到你对他殷切的爱语,我就深深地迷上了你。从来不奢求你多看我一眼,只是纯真地以为可以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我就可以心满意足的离开。
可惜,没有想到哥哥他知道了我的告白,没有想到出意外的哥哥会为我贡献出他的眼球和心脏。而你,也疯狂地以为我是罪魁祸首,我杀死了你的最爱,我的亲人。
哥哥,你何尝不是希望我留下来,安抚你的爱。可惜,没有你的他,不再是那个我深爱著的他了。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不认识的人。
那麽,你说你爱我的时候,又是抱著怎样的心情。你不爱我,我知道,你也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也许我不懂得爱,但是我知道我的爱绝对不会伤害到我爱著的人。也许,我错了,我的爱早已伤害到了你。
可是,我还是知道,你不爱我,你口口声声说爱著我的时候,你是透过我的双眼,穿过我的心脏,通过我的灵魂,告知了那个人。
我累了,真得很累很累了。我做不到,哥哥。我不是你,你不是我。我做不到你的要求。对不起。到最後,他还是你一个人的,你的心和眼神也还是他一个人的。而我呢,从来都是一个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黑暗。

"洁雨。醒醒。"
我的世界不再孤单,我想起了我第一次看见世界斑斓绚丽的时候,我有多麽兴奋。可惜,你冰冷的眼神看著我,恶毒地说,‘你就是这麽诅咒你哥哥死的吧?你想要这幅眼球很久了吧?贱人。'
"求求你。洁雨。"
我当然也很伤心,哥哥对我那麽好,我怎麽会不难过。只是你有必要说得那麽绝情麽?当我知道你就是我一直惦念的那个人,我有多麽的惊讶。是我不了解你,还是我不了解这个充满色彩的世界。
"洁雨,求求你,看看我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
如果我死了,就好了。不是麽?我想。可是你不希望我死,因为你怕我在天堂的哥哥会责怪你。我活著的唯一的原因是你不想受到责怪。我真是可悲。
"洁雨,看看我。你听得到我的话的。不是麽?求求你了,看看我。我就在你的眼前。"
"雨哥哥。哥,你看看我呀。我是遥遥。哥哥,求求你看看我吧。"
"洁雨。"
"我死了麽?"看著惊讶的医生,苦笑著。有一刹那,我还真得以为我死了,白色的墙壁,被单,窗帘。如果我没有在医院进进出出了18年,我就会以为我到达了天堂。
年轻的医生像见了鬼一样冲了出去。
"洁雨,你终於醒了。"卿走过来,激动地看著我。我也看著那曾经熟悉的容颜。
"洁雨,太好了。你终於看得见我了。" 卿紧紧地抱住我,完全没有发现我在发抖。这会儿,他又要用什麽方法折磨我了?我心想。为什麽我这麽快就醒过来了?我应该睡死过去,就可以躲避他狠毒的言语了。不要。我拼命地摇头。
"洁雨!"爸爸也冲进来,他还推著遥遥的轮椅。
"哥,你总算醒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遥遥高兴地说著。
他们都没有发现,在卿的怀抱中害怕得发抖的我什麽也说不出来。
"洁雨?怎麽了?你很冷麽?" 卿温柔地问著。
我不敢抬头,温柔的背後有著怎样的预谋。我抱住自己的头,不敢看他冰冷的眼神。
"哥?" 遥遥发现了我得不对头。"哥,你怎麽了?哥?混蛋,你放开我哥哥。"
遥遥冲过来,暴力地掰开卿的手。我想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抱住了比我还低半个头的遥遥。
"救救我。哥哥。救救我。"我拼命地哭喊著,样子吓坏了所有的人。
"哥,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遥遥拍著我。
卿脸色难堪地站起来。
"洁雨。"爸爸无力地看看卿,又看看我。
"我好想死,让我死了吧,求求你们了。杀死我吧!我真得不想活了。"我语无伦次。
"洁雨!"爸爸的脸色也难看了。
"哥,不怕。我在这里,我保护你。" 遥遥抱著我。
"啪!"响亮的一声,打醒了我。我迷茫地看著高举著右手的卿。他打我了?虽然他说过无数狠毒的话语,但是他从来没有虐待过我的身体。他竟然打我了,这是不是他的又一场好戏?
"洁雨,听者。不管你恨不恨我。你都不可以说出这麽负气的话来,净雨他把一切都给了你,你就给他好好地活下去。" 卿看著我。我看著他。
我摇摇头,我不想活,为什麽连这麽简单的要求也达不到?
"洁雨,来。吃点东西。很好吃的。" 卿左手托著饭碗,右手拿著汤勺。
我怀疑地看著他,又看看那碗清汤。
"我没有放药,洁雨。不要这麽疑神疑鬼的。" 卿苦笑著,还是不停地送来了食物。
想想也是,他好像没有对我下药过。他应该不屑的,有一万种折磨我的方法,他不用选择著一种。况且,我的身体还没有调养好,白白把我弄死了他就亏大了。我点点头。
"洁雨,还是恨我麽?" 卿突然问。
我睁大了眼睛,一言不发地看著他。我不敢开口跟他说话,以前,他折磨我的时候。无论我说什麽都是白搭,有时,他甚至以捉弄我说话的方式为乐。我害怕了,我不敢再跟他说话了。
"洁雨?" 卿看著我,有些激动。
我摇摇头。
"洁雨,为什麽不说话?"
我害怕。我在心里回答。但是我没有吭声。
"洁雨,说说话吧!我想听你的声音,好不好?"
你曾经说过我的声音是我唯一可取之处,因为那不是我偷来的,抢来的。我看著他。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心声。
"对不起,洁雨。我疯了。我没有想到我会把你逼到这种地步。但是。" 卿抬起头,抚摸著我的脸颊,我不敢动。
"我爱你,洁雨。我真的爱你。" 卿说著。
我不敢相信。我看著他。
"再给我一次机会,证明我的爱。" 卿真诚地说。
上一次你用伤害的方式证明了你的爱。这一次呢?
可惜,我相信了你。因为我还爱著你。回想一下,也许我真的很贱命。
2年来,你对我的无微不至的关怀,渐渐的打开了我的心扉。我以为你是真的关心我,爱护我。年幼无知我不明白爱和疼,宠有著天壤之别。
那次事件之後,你一直溺爱著我,让我迷失在你的柔情之中。
如果,我没有偷偷跑到父亲的办公室,没有听到父亲和你的谈话,那麽我是不是还会幸福地生活著,享受著父亲的宠爱和你的溺爱。
我相信,我一定会的。
如果,我没有听到你们残忍的宣判,及至死亡,我也会带著微笑,带著温馨,离开。
可是,我还是离开了,只不过比你们预料的早一点,激烈一点。眼睁睁地看著你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笑了,笑得很甜。
没有想到温文尔雅的我也会选择这样结束我的生命吧?你欺骗了我2年,也没有发现,温顺的我被逼到了极点,也会疯狂,也会崩溃。
我抬头,想最後看一眼我最爱的人。
如果没有发现事实的残酷,看见你担忧的表情,我会心软,我会以为你深爱著我的心为我现在的任性缓慢。
"不。"你颤抖著,眼睛里充满了不致信。"我爱你,雨,不要这麽对待我们的爱。"
可惜,你的爱附带著欺骗,而我,也不会再信任。
如果,我没有发现,我会选择重新投入你的怀抱,汲取你的温暖。
"雨哥哥!不要!"弟弟也来了麽?我看著年幼无知纯洁无瑕的他,对不起了。如果这个世上有一个人我觉得内疚亏欠,那也只有你而已。因为我的任性决断,你也要陪著我受难。
"雨!不要耍孩子脾气了,放下来。"父亲也急了,冲动地过来想抢我手里的刀刃。我摇摇头,扎得更深,退得更远。鲜血顺著我的心口往下流。
想上前的人呆住了,因为他们看见了我的果断。
"为什麽?"你不理解地问。"我这麽爱你,宠你,疼你,你就这样回报我?"
我笑笑,苦楚的微笑。
"我是个白痴。"我喃喃自语,我的泪水也流著,心酸的泪水。"我相信了你2 年,我是个白痴。"
"雨!"你疯狂地摇头,呐喊。"不,雨,听我说。。。"
我听不到了,我也没力气听了。
"遥遥,对不起。哥哥还是没办法救你。"我对著可爱的弟弟说著,说话的时候,我的刀刃扎得更深。但是我早就感觉不到了疼痛,因为你早就撕毁了我的心。
"雨哥哥?到底怎麽了?为什麽?为什麽?"
"原谅我,遥遥,我无法把我破碎的心给你,因为它已经残破不全了。对不起,原连我的自私和狠心。"我哭了,看著可爱的弟弟,哭了。
"雨!"你恐怖地大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听我说,不管你知道了什麽,都不是真的,听我说,求求你了,不要这个样子。"
"如果有来生,我和你,永远不要相见。"我看著他,平静地宣布。他发疯似的摇著头。
我承认,我残忍,我完全否定了你对我的感情。哪怕你利用了我2年,我觉得你对我也有不舍,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深爱的你对我的欺骗。
"雨。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爱你爱到心痛,不要这样对我。"你疯了,拼命地上前。
我摇摇头,没有了微笑。手一狠,吓倒了你,你看著我的血,不敢再上前。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看看墙上的表。即使不这样,你们也不会心软地放过我的。从来没有想过用这种懦弱的方式结束我年轻的生命,但是,即使致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愿。因为,我恨,我好恨,我恨你们没有个人。既然编制了童话,为什麽不让它圆满。为什麽在我杀死我前拆穿?
感觉到了麻醉剂渐渐布满了我的全身,我下定了决心。
"如果有来生,我不要认识你们任何一个人。"我宣布,刺了进去,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迷茫中,看到了父亲泪流满面,遥遥哭得晕死过去,而你,愣愣地看著我,仿佛被抽掉了灵魂。

一个人,可以口口声声地说他爱著你,同时,伤害著你,微笑著看著你受苦,受难。他的爱究竟有多真,他的伤害究竟有多深?
我想我知道了,那绝对不是真正的爱。
一个人,是不是一旦做错了事情,祈求原谅就变成了一种奢望?即使错不在我的本身。
我想错不在我,那麽我何必耿耿於怀。
连生命都可以放弃,我还有什麽放不开。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来生我们不再想见。因为我懦弱,我好害怕我还会再一次相爱,让你以爱为名尽情地伤害。

我从未离开 2 你从未离开
第一次见到他,洁雨16岁。
洁雨,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真的是很纯洁。像个瓷娃娃一般易碎。
他会冲著我笑,像只小猫一样在净雨的怀抱中蹭来蹭去,冲著净雨撒娇。他闪烁的黑眸子会咕噜咕噜地转,让人觉得很可爱。
净雨的家人最宠爱的可能就是洁雨了。我看得出来。连净雨对他也是三千宠爱。
因为,净雨苦笑,告诉我,他看不见,从出生到现在。
我呆住了,那麽美丽的眸子竟然看不见世界的美好。上苍真是很不公平。
是的。净雨看著窗外。对洁雨真的很不公平。
因为洁雨不仅看不见,还有一颗破败的心。
更可怕的是,洁雨的存在是一个错误,一个从一开始就错下去的阴谋。净雨叹气,摇头,闭上了双眼。
洁雨从来都不属於这个家,他的存在是为了一个人,那一个人就是遥雨。那一年,遥雨14岁。也坐了14年轮椅,上苍真的很不公平。净雨再次说。
迟早有一天,洁雨的一切都将和遥雨融合成一团,他们的血,他们的心,他们的泪,他们的器官。
遥雨活不过20岁。而洁雨就只不过是遥雨的器官捐赠者。从出生,就被人遗弃的在孤儿院被选中,因为他的血型。
等到了遥雨18岁,净雨20岁的那一年,父亲就会把他们拼凑成一个人,一个完人,健康的人。净雨点燃了一支烟,幽幽地说。
遥雨的眼睛,洁雨的心脏,遥雨的身体,净雨的肾脏,遥雨的大脑,净雨的血,净雨的肺叶,还有遥雨的灵魂。
那麽洁雨?我问。
魂飞魄散,死无完身。净雨说。
这不公平!洁雨什麽都不知道,一个人生活在谎言编制的童话世界中。自己的父亲和爸爸不是亲的,自己的弟弟将要掠夺走自己的一切。
是的,世上没有公平的事情。卿,我很幸运,我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净雨看著我,幽幽地说。无论是死去的还是活下来的,都将背负著另一个人的罪。
洁雨说他爱我的时候,我的心好痛。我不爱他。我知道,他也知道。我爱的是净雨。我尽量平静地说。
我知道。洁雨说。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爱你,我也爱著我的哥哥。我希望你们可以幸福。洁雨无所谓地笑笑,但是我还是看见了他没有水分的泪,在他那破碎的心理流淌。他苍白的嘴唇,和紧捂著信口的小手更让我心疼。
我只是想要你知道而已,卿哥哥,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这个世界,没有颜色的世界。
我的心揪成了一团。如果,你醒过来,你的世界不仅没有色泽,还充满了欺骗,纯洁美好的你怎麽受得了?一个被所有人宠爱却不被任何人真正爱著的人,是多麽的可怜。曾几何时,我总觉得从你那哀怨的眼神,和无止境的失神中,你是不是也预感到了事实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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