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应该将他变成美丽的白雪公主吗?冰冷的身体,不管怎么抚摸都不会有热度,但是还保持着活着的时候的柔软,能抚摸他,即使不能进入,也足够我开心一辈子。”
沙利耶认真地说着,看他陶醉的样子,拉斐尔和查尔斯也能猜到他正在思考的是什么。
“如果我真把沉睡舱做成透明的,相信等主人出来的时候,舱体上满是某种不知名的液体,反而更恶心!”
“我可没有那么多,等一下,难道——”
可惜拉斐尔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他本想追问,却因为——
“您约见的人已经到了。”
通传的人的进入,打断了这毫无意义的讨论。
于是拉斐尔更加温和的笑了。
“主人的现状,根本不需要我们的担心,中国人有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可是万年不死的祸害,以沙勒穆这个人妖的手段,想要从他的手上占到任何好处,都不可能。”
“不,他至少能占到一种好处。”
查尔斯带着下流的笑容,说出心知肚明的猥琐评价。
拉斐尔不反驳,缓步走到门边,转身,用异常缓慢的语调,一字一顿的说了一句将查尔斯的自尊打进深海的话!
“可是你觉得几乎每天都能占到这种好处的我们,真的得到了好处吗?”
所谓一句话将人打进地狱,指的就是拉斐尔这种发言吧。
42.蛊惑
等待的时候,刘彦有些不安和紧张。
这是个装饰华丽的等候室,也有美丽的女人送上暖暖的红茶,可这些都不能舒缓他紧绷的神经。
木鹤礼已经失踪将近一个星期了。
因为是在夜店失踪,刘彦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报警,但是如果还是没有消息,即使丢脸,他也要报警!
他根本就没有除了自己家以外的任何可以长住的地方!
礼在这个城市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亲人,唯一记得他的就是包括自己在内的为数不多的几位朋友,所以,怀着忐忑不安等待接下去的消息的刘彦,虽然不知道邀请自己的人用意何在,可总好过什么消息也没有吧。
不管邀请自己的人是好意还是恶意,有消息就足够了。
如果自己也不幸失踪,至少自己的家人会报警,于是惊动警察,事情或许会有转机,即使他们以为自己和什么女人在一起鬼混不回家,不去报警,可是被绑匪抓走的他也能和礼再见面,好过在这里忐忑不安。
一个国际性的大城市,每一年的失踪人口是多少,刘彦不知道,他只知道,每一年都会有无数人消失在黑暗中,不留下任何声响的消失了。
幸运的,会在若干年后以无法辨认的白骨身份出现,不幸的,就真的人间蒸发,永不出面了。
等待是最可怕的,因为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想到无数种可能的刘彦是紧张的,也是害怕的。
友谊是支持他的唯一。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吧,但是因为紧张和不安,这一个小时竟胜过一世纪,近乎停滞的时间,在门“咯——吱——”的声音之后,恢复了流动。
门打开了,出现的是一位彬彬有礼的欧美男子。
这种男人也会混黑道?刘彦不得不感慨现在的黑社会与时俱进,毕竟是现代社会,做黑社会的人也变成了正经商人的打扮,这种男子如果是在办公室,应该会成为无数男人嫉妒的对象,同时也被无数的女人追求。
“你就是刘彦先生对吗?”
刘彦有些惶恐,毕竟只是一介平民,突然被不认识的人邀请,请柬上还写了自己的好友木鹤礼的名字,任何一个在乎朋友的人都会紧张。
而且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黑社会的大人物。
既然是外国人,难道他是西西里岛的黑手党人物?
这可不是不切实际的妄想,和大部分国人一样,他所知道的国外最著名的黑社会组织就是西西里岛的黑手党,那个据说无所不能的组织。
“不用紧张,我请你来,绝对不是为了对你不利。”
温和的笑着,他的笑容拥有令人平静的力量,刘彦看着这样的笑容,渐渐有些平静。
“请问,你们到底想找我做什么?”
“你还记得你的朋友木鹤礼先生在半个月前带回家的一个人吗?”
突然而直接的问法,让刘彦有些惊讶,可是也马上就理解了。
原来是为了沙赫尔。
刘彦早就觉得那个沙赫尔是个来历不寻常的人,却不想竟和黑社会有关系。
“是的,这件事和他有关吗?”
“当然有关,他在三天前失踪了,失踪的前一天,有人送了一份请柬,内容无非是木鹤礼在我们的手上,不想他死就来见我们。”
用绅士的温柔笑颜说着无耻的谎言的拉斐尔根本不在乎什么是谎言,他静静的说下去。
“沙赫尔按照请柬的内容,赴约,当时是我们亲自送他去参加宴会,为了安全,我们派了很多人全面包围宴会场所,可惜的是,沙赫尔身上的信号消失了,我们将宴会场所全面检查,结果,什么也没有!”
最高明的谎言就是在部分的真实中夹杂谎话,拉斐尔的话说完,刘彦惊呆了。
沙赫尔也失踪了?
这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了。
“这一次的事情,我们很清楚背后人物是谁,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沙赫尔在他们的手上,我们不能冒险,虽然他们不会伤害沙赫尔,可也不能冒险。我们需要将沙赫尔带出来,而后真正地开始收网。当然,我知道你是个在乎朋友的人,所以,在将沙赫尔带出来的同时,也会把你的朋友带走。”
有些复杂的内容,说完以后,拉斐尔停了几分钟,留给刘彦思考的空间。
完全不曾想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绑架,而且是有预谋有组织的绑架!
难道说这一次的绑架真正的目的是沙赫尔,木鹤礼仅仅是被波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说过黄道十二宫吗?”
“黄道十二宫?”
刘彦倒是看过同名电影,据说这是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杀人犯的故事。
“是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黄道十二宫是迷信,是天文学的星座划分,同时也是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杀人犯的传奇代名词,但事实上,黄道十二宫是一个邪教组织,一个令人畏惧的组织,黄道十二宫杀手就是他们组织最引人注意的招牌。”
黄道十二宫杀手……
就是那个留下“我喜欢杀人,因为它是如此多的乐趣……我不会给你我的名字,因为你会阻止或停止我征集我死后的奴隶……”的疯子?
拉斐尔仿佛看穿他的害怕,只是静静的说下去。
“黄道十二宫杀手不是个人的犯罪,这是一个宗教仪式,组织将作为牺牲品的人找到,由祭师负责献祭,人体碎裂。因为是同一个人负责杀人,于是仿佛都是同一个人下手杀人。这个组织一直遵守缄默的原则,所以至今还没有任何关于黄道十二宫杀手的真面目的记录。至于警方的公布,完全就是掩饰自己的无能的谎言!”
黄道十二宫杀手,献祭……
令人颤抖的名词。
刘彦退后一步,他想到的还是最直接的问题。
“邪教组织?这位沙赫尔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物!为什么他会惹上邪教!还连累了我最重要的朋友!”
“你应该说,邪教组织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另外,邪教组织是不是会伤害他。”
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转移刘彦因为激动而忽略的部分,确实,为什么邪教的人会找到他,为什么拉斐尔有沙赫尔不会被伤害的自信?
整件事情都透出古怪。
从一开始就渗出古怪。
“是的,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邪教组织的首脑人物是他的弟弟,他的弟弟是个狂热的恋兄情结,虽然很疯狂,对人命也不在乎,对自己的哥哥却非常——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狗腿,只要是哥哥的希望,除了离开他,任何要求都不会反对。”
也许是错觉,说这句话的时候,拉斐尔流出的是咬牙切齿的表情。
“这不是一件好事?”
刘彦恶毒的想着,就让那个祸害和他一样是祸害的弟弟在一起,世界也和平了。
“如果你认为这是件好事,那为什么我们还要担心?我说过他的弟弟是首脑人物,可是我没有说他弟弟是第一人物。那个组织的首领是一个可怕的女人,非常可怕,会让一般的男人看见以后吓得小便失禁的可怕女人,如果不早点把他弄出来,万一他弟弟不能保全他,被那个女人看见了,后果不堪设想。”
可怕的女人?
刘彦喜欢女人,可是他对外表接近外星生物的女人没兴趣。
“既然你们这么能干,为什么还要找我?”
“因为有一件事情只有你能做好。”
拉斐尔拿出一张照片。
一个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可以被称为美女,只是刘彦看见她的瞬间,惊住了。
就是这个女人,把自己的好朋友从酒吧拐走的!
“你们怎么会有这张照片!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她现在住在哪里!”
激动了,他并不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看见这祸害好友的美女的时候,想到更多的还是抓住她,狠狠地教训!
“她的名字叫姚萍,是沙勒穆的心腹,也是组织里为数不多的清楚这个组织不过是个邪教、欺骗信徒们的组织的女人,但是她喜欢钱,喜欢物质享受,喜欢被人崇拜的感觉,所以加入了组织,凭借自己的聪明很快就成了沙勒穆的心腹。”
确实,姚萍看上去不像是个愚蠢的女人,宗教偏执症这种奇怪的东西和她无缘。
沙勒穆,是沙赫尔的弟弟的名字吗?
他们家里的人的名字怎么都那么奇怪,不过对外国人而言,中国人的名字才是真的奇怪吧。
刘彦想着多余的事情,继续听拉斐尔说下去。
“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这个女人,然后以木鹤礼的朋友的身份质问她,介入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你做的事情只是用于掩饰我们的行动。当然你完全可以放心,虽然是盾牌的工作,却也保证你的安全,绝对不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而且,等我们顺利将沙赫尔弄出来,我会给你一笔酬金。”
作为筹码,他加了一句。
“能帮助自己的朋友,能结交漂亮的女人,还能得到钱,这种顾全了义气、女人和实际利益的事情,你好像没有必要推辞吧。我不喜欢用所谓的正义邪恶说服你,这一切都太愚蠢,我只给你最实际的东西,答应还是不答应,决定权都在你的手中。”
“我同意。”
竟然是没有思考的回答!
这让拉斐尔有些疑惑。
“不再思考一下?”
怀疑的问着。
“朋友一诺值千金,而且他会被这叫姚萍的女人拐骗,我也有责任,权当是我的忏悔吧。”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刘彦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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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鹤礼进入房间。
姚萍正温和的请沙赫尔吃早餐,看见木鹤礼,不免有些不悦。
“姚小姐,圣子请你过去。”
这句话说出,换得的自然是姚萍更加的不满。
但是不会过早将自己的不满表现的女人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情愿的离开了。
沙赫尔看出了他们的矛盾,却装成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微笑着垂下眼睛,露出可怜的样子。
“礼,你特别把她支开,有什么事情吗?”
“依照圣子的吩咐,做一件女人不易在场的事情。”
一板一眼的说着,此刻的木鹤礼是陌生的。
沙赫尔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陌生,但是沙赫尔不需要在乎。
不管是谁,都不能拦住他的路。
于是,他笑着问道。
“什么事情?”
沙赫尔很清楚他要做什么,只是无聊的本性还是让他说出更加挑衅的话。
“让你变得不再那么骄傲!”
木鹤礼冷冷的说着,他拿出包括剃须刷在内的全套剃须用具,走了过去。
“剃毛吗?”
木鹤礼认真而严肃的点着头,走到他身边。
“这是圣子的意思,你最好严肃一点!”
剃毛?
确实是自己的弟弟会喜欢的事情,毕竟是那个人妖呀。
无所谓的笑了,沙赫尔享受此刻。
“你确定你能顺利剃毛?”
无所谓的说着,这种事情不会让他害怕,相反,他想到了玩弄木鹤礼的游戏。
木鹤礼迷惑的看着他。
“剃毛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想你的圣子一定已经告诉你,要把毛发剃得光光的,摸上去没有毛根扎手,却不能划破皮肤,对不对?”
木鹤礼点头。
“你剃过胡子吗?”
“没有。”
老实的孩子摇着头,这幅憨厚的模样让沙赫尔更多了玩弄之心。
“你知道吗,即使是经验丰富的男人,剃胡子的时候,只要稍微走神,就会把自己的下巴刮破。这还是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剃毛不止一次的地方,如此熟悉的地方,也会刮破,那么,如果是帮别人剃毛,你有自信不伤对方的身体吗?”
已经接受了沙赫尔的蛊惑的木鹤礼用不停的点头表示他的态度。
“万一刮伤我,或是害我过敏了,你要怎么办?”
迷茫的眼睛证明沙赫尔的话征服了他的心。
沙赫尔笑了。
“所以,如果你想顺利完成你的主人交代的任务,就要听话,乖乖的听我的话,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然后就能完成任务,让你的主人满意。”
沙赫尔毫不掩饰自己的本意,无非就是玩弄,可惜一直都只是被他玩弄的廉价小白菜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欺骗,什么是谎言,因为已经被说服,于是不管沙赫尔说什么,他都只会点头。
“恩,那我应该怎么做?”
“把我放下来。”
“不行。”
毫无回旋的拒绝了。
居然会在原则性的问题上拒绝了自己,沙赫觉得自己显然还是高估了木鹤礼。
好在本就不指望木鹤礼能将自由带给自己,沙赫尔降低了要求。
“我的身体被绑着,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你把我松一下,让我能碰到地,这样就能教你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确实不过分,从理论上一点也不过分,身体被束缚的沙赫尔是不能逃走的,即使松开了也不会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