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提亲
我逃一样的回到水宅,甚至没有跟城当面告别。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玉岚,他会嘲笑我的痴心妄想,还是庆幸我最终的自觉,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我能承受的。
晚膳,我独自面对桌上的食物,没有胃口,支开了小青,一个人静静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小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连少,大公子来了。”
一个身影坐在了我身边,“嗨,城。”我勉强的笑着。
城不说话,默默看着我,半晌,“你喜欢他?”
听不出疑问的问句,我苦笑一下,点点头,“但我不需要同情。”
“你怎么知道,他是同情?”
我托着腮,眼神越过城,显得迷茫,“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看不透他。一直一直的猜测,好累。”
“先吃饭吧,菜都要凉了。”城说着,往我碗里夹了些菜。
我点头,顺从的端起碗。“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
“哦。武林大会的事,我基本处理好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店铺可以择日开张了。”我吃着东西,含糊地说着。
“好,你好好休息吧。”城答应得爽快。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城饭后就回宁越堡了,我一个人呆在房里,什么都想,又什么都不想。
回到水宅的第三日,一大早,暗一就来带来城的口信,要我速回宁越堡。我疑惑的踏上暗一准备好的马车。
“连少,大公子有什么急事找你呢?”小青问着。
“我哪知道,”马车跑得很快,有些颠簸,“希望不是宁越堡有什么事才好。”我呢喃着。
到了宁越堡正门,走下马车,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到。门前停了两辆扎着大红色布匹的马车,车上满满的放着几个箱子,箱子上也是系着大红色的花,几个下人正忙着把箱子一个个往里搬,还有一个监工吆喝着快点。
我看着忙碌的下人,一头雾水地往内走去。前厅有好几个人,但那个紫色的身影却是最先映入我的眼里,玉岚,晓月,娇柔,城,还有一个画着浓妆的中年妇女,都在厅里,讨论着什么。说是讨论,不过只是中年妇女一个人在说着,城礼貌的笑着听,玉岚依旧没有表情,莫言倒是忙着指挥下人把箱子放到大厅的中间。
“城,”我刚踏进大厅,那个画着浓妆的中年妇女就迎了上来,一面抖着满是脂粉味的帕子,一面说,“哎呀,这就是连三少吧,真是倾国倾城啊!”
我嘴角微抽,倾国倾城,这是在形容一个男子么?无视她的话语,疑惑地看向城。城的眼里有着隐隐的笑意、欣慰和不易察觉的一丝黯然。
“连三少,奴家可是城里最好的媒婆,今日特地来给您说门亲事的。”那个中年妇女跟在我身边,挤眉弄眼地说着。
“亲事?”我皱了下眉,瞥见了那身紫衣,心开始抽痛,玉岚,为我找了门亲事么?!
“是啊,暗门玉门主可是一表人才呢,论相貌是首屈一指的美男子,论武功,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身居门主之位,地位之高,家财之多都是可以想象的。您嫁过去之后,大可以享清福。”
“呃?”我踩到自己右脚,一下没站稳,眼看就要摔下去了,却落入了一个紫色的怀抱,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我有片刻闪神。“呃,谢,谢谢。”玉岚扶我站好,我想推开一段距离,他却用双手禁锢住我。我伸手推着他胸膛,力气差太多了,脸开始发烫。
“大公子说了,只要连少您点头,他就没有意见。”那个中年妇女又说了些什么。
“等,等一下,你到底在说什么?谁要嫁给谁啦?”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懂。
“哎呀,就是,玉门主向宁越堡提亲,想娶连三少您啊!”她说着,又抖了下手上的帕子。小青在一旁肩膀抖动得厉害,努力得忍着笑。莫言的脸也因为强忍而扭曲。晓月嘴角带着笑意,娇柔干脆的大笑着,只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你,嫁我,可好。”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痒痒的,有些无法思考。
“可,可,我是男的啊。”我头脑一片空白。
“我不介意。”玉岚的脸贴近我的。
“我,我,”我的话语可是结巴,“你,是我爹爹啊。”我的语气极轻,却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你介意?”他直视着我,在他乌黑的眼底,我看到自己的身影。
“不介意。”仿佛受了蛊惑,我缓缓摇头。
“那,嫁我。”玉岚的气息喷在脸上,我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他的唇覆在我的唇上。他温柔的吮吸着我的唇瓣,轻叩我的牙齿,在我口腔搅动,缠绕。“唔。”暧昧的吻动声充斥耳旁。我伸手搂住他的颈项,牢牢的贴着他,放纵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窒息的前一刻,他放开了我,将我搂在胸前。我平复着呼吸,“啊!”忽然惊叫一声,“他们~~”自他胸口抬起头,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影。
“他们早离开了。”玉岚轻咬着我的耳坠说。我微微避开,他收紧手臂将我困住。“你在躲什么?”
“呃?”我心漏跳一拍,“回房说吧。”我无力的笑笑,还不想在大家面前丢脸。
“你怎么会,呃,提亲?”刚关上房门,我就问道。
玉岚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不对么?”
“不对。谁教你的。”我可不信这是玉岚自己的主意。
“娇柔说,如果我爱上谁,就应该娶他。”
“可,我是,男人。”
“不对么,我爱你。”玉岚说得认真。
“我,”我被他眼里的认真和温柔怔住,“于你,我是何人?”
“我爱的人,我决定共度一生的人。”玉岚直视着我。
我呆呆地看着他,无法言语,“不是,同情?”
“不是同情。”他摇头,“看到你受伤,我心痛,更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我伸出食指落在他的唇上,打断他的道歉,“我的伤,很难看吧。”我笑得苦涩。
他摇头,握住我伸出的手,“你一直很美。”握住我的手,将我一点一点拉向他,直到我贴到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跳。
他捧住我的脸,在额头印下温柔的吻,移到眉间,移到眼睛,顺着左脸的伤痕,温柔的游移。我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他满满怜惜的的温柔。他轻轻解下我的衣衫,抱我到床上,轻柔地抚上我身上的伤痕。他微凉的指尖,带着火苗,点燃我全身,引来我破碎的呻吟,“唔,”。他亦褪去衣衫,温热的身体贴着我的,在我耳边说着蛊惑的咒语,“叶儿,我爱你。”“呵,爹爹。”我左手紧紧搂住他的后脑,贴上他的淡粉的唇,在唇间呢喃,“我爱你,爹爹。”
玉岚的动作的温柔的,即使在进入我的那一刻,混合着疼痛的兴奋从下身迅速蔓延到全身,我头不自觉向后伸去,“唔,嗯,~~唔~~”呻吟声无法控制的溢出。我迷茫地看向玉岚,在他一向深邃的眼里,看到了狂乱,因我而起的狂乱,我笑了,笑得灿烂。左手一寸寸抚过他的肌肤,薄汗的额头,突出的喉结,温热的颈项,殷红的突起,精健的腹肌,平滑的后背,“啊~~唔~~”他抽插的动作变得狂野,我随着贴得动作摆动身体。他每一次深入都引起我的一阵颤粟,每一次离开却又带着我的不舍。
房间里满是暧昧的呻吟,和情欲的味道,久久不散。
43.尾声
我斜靠在马车的软垫上,马车的颠簸让我感到下身的疼痛,想起昨日的激情,不禁微微脸红。我不知道,昨天我们做了多久,只感觉到他紧紧的抱着我,像要把我揉入血肉一般的用力。当我醒来的时候,房内点起了蜡烛。玉岚坐在床边,看着我,摇曳的光亮,温馨的房间,柔和的脸庞,温柔的目光,我不禁沉醉。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房间是如此安静,安静到我可以听见时光从眼前流过的声音,这一刻便是永恒。
今天早上,和他一起坐上了回樱岭庄的马车。拉开帘子,看着车外来往的行人,让风吹散脸上的燥热。
一只手忽然伸到眼前,拉上了窗帘,“风大。”玉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呃,没事的。”我靠进他怀里,把玩着他低垂的发丝,“还有多久才到?”
“快到客栈了。”
我抬起头,仰视他俊美的容貌,“你,不该回来的。”
他低下头,看进我的心里,“没有你,失去意义。”
“可是,”我流露出一丝哀伤,“你会为世人所不齿。”
“有你,何妨?”他淡粉的薄唇轻启,“有你,便是幸福。”最后的话音落在了我们的唇间,他轻柔地吻着我,带着安抚,带着承诺,我婉转相就,放下担忧,沉迷于他的温柔。
“门主,连少,客栈到了。”晓月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玉岚抱起我,来开帘子下车。“我能自己走的。”我在他怀里抗议。他当作没听到般,把我抱上二楼,找了个干净的桌子,才放我在凳子上。
“我又不是不会走。”我嘀咕着
“不疼?”玉岚表情严肃,却说出让我面红的话。我低下头,不予理会。
客栈里渐渐人多起来了,二楼坐了不少人,有些嘈杂。我侧耳听着旁桌的谈话。
“听说了么,”一个人神秘兮兮的对着另一个人说。
“什么?”
“暗门门主向宁越堡提亲的事。”
“呃?宁越堡有女眷么?”
“没有,他是向宁越堡连三少提亲。”
“连三少?哦,就是那个在武林大会上大出风头的年轻人吧!”
“是啊,听说长得漂亮的很呢,如果不是脸上有一道伤痕,倾国倾城形容他都不为过。”
“他是男的吧,怎么可能长说是倾国倾城?”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长得就是比女人还漂亮,也难怪玉门主为他着迷呢。”
“但,呃,毕竟是两个男人。”
“呵呵,谁管得着呢。暗门本来就不好惹,宁越堡在江湖的地位又高,再加上这次的事情全靠连少解决,别说旁人,南宫盟主都不会说什么的。”
“那,这以后,宁越堡和暗门关系就~~”
“是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合并了的,呵呵,谁知道呢。也可能玉门主就是冲着宁越堡向连少提亲的,真要得到宁越堡,那可坐稳半个江湖啊!”
“吃饭。”
“呃,”玉岚夹了些菜到我碗里,唤回我的思绪,我右手是拿不了筷子的,只能左手用勺子吃饭。
“想什么?”他一面为我夹菜,一面问着。
“呃,”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我只是水连,与宁越堡无关。”
玉岚眼里写满了疑惑,续而勾起嘴角,露出笑意,“我只为你,与其他无关。”
我笑着低头吃饭,我早知道的,玉岚如果真为权利,有太多机会,我受伤、蔚山财宝,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守在我身边。暗暗笑出声,入口的虽是普通饭菜,我却尝出甜蜜。
和玉岚睡一间房,我坚持自己沐浴,“我又不是病入膏肓,不需要他人帮忙,”我谢绝玉岚的好意,我知道,他是关心我,但,我有自己的骄傲。玉岚很体贴亦懂我,他支起屏风,坐在那边静静看书。透过屏风,看到他隐约的身影坐在床边,拿着书。我不知道的是,他只是拿着书,目光却是停留在我身上,含着满满的怜惜与心疼。
早上醒来是,我已经在马车上了,我躺在玉岚怀里,懒懒得问,“什么时辰了?”
“辰时。”
“这么晚了,”我稍坐起,“怎么不叫醒我。”
“休息。”玉岚伸出手缕顺我答落脸颊的发丝。
“嗯,我都快成猪了。”玉岚疑惑的看着我,我轻笑着解释,“在我们那里,如果一个人很懒,每天吃了就睡,我们就会说他像猪一样懒。你都把我养懒了。”
玉岚笑了,只是淡淡的笑意,却照亮了四周,“不好?!”说得宠溺。
我笑着靠进他怀里,贴着他的衣衫,听着他的心跳,“要是,哪天,你不要我了,怎么办啊。”
玉岚搂住我,低低的声音直击心房,“许你一世,可好。”
“呵呵,”我笑着,左手紧紧地搂住他,甚至伸出无力的右手搭在他的腰际,把他圈在怀里,埋头在他胸膛,呼吸着他微凉的香气,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心,终于抱在怀里了,我追求了两世的幸福。
在马车上颠簸了几天,终于到了樱岭庄,“我自己走,”下车的时候,我拒绝了玉岚抱我的动作。
“欢迎门主回来。”寒傲领着一群下人站在门口。看到我,寒傲也恭敬的说道,“欢迎连少。”点头向他致意,但我不确定,他是否知道我是谁。
“请门主和连少先到偏厅休息。”寒傲说着。我看过去,在一片下人中,发现了一个身着白衣,面容有些憔悴的熟悉身影。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跟上玉岚进了庄子。
“你不喜欢,我派他走。”玉岚走在我身边,声音很轻。
我摇摇头,“他是个有能力的人,对你很忠心。”
“我几乎杀了他。”
“还好你没有。”
“恨他?”
我想了想,笑了,“没有,当时的情况,你只是为你好。”
“但方法错了,我差点失去你。”说道这里,玉岚停下脚步,看着我,眼里还残留着那时的恐惧。我伸手握上他的手,“我在,你身边。”很少见到,玉岚便显出如此明显的情绪,我心里有些窃喜,为他的情绪是因我而起,又带着些心疼,我没想到,那时的脱身之术,竟给他留下了恐惧。
午后,玉岚去处理事物,我无聊的在园子里闲逛,不期然遇到了那个熟悉的人。
“我下午,就要走了。”慕容常在说着,走向我。
“为什么?”我问他,玉岚不是说会留下他么。
“门主把我调到分馆。”慕容常在说的平静。
“你还想杀我么?”我突然笑起来。
“我从没想过要杀你,”他顿了会,“当时只有利用你,才能除去沈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