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品 上————寒梅墨香

　　搂着漾清的脖子，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一个宽容的怀抱，给他踏实，安全，对身后进来的小虎一使眼色，小虎明白，拉来的医生赶紧拿出一个针管。

　　“我爱治翔，团团儿只是一个代替品，可是，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他要是吓走了，我连代替品都没有了，现在我需要治翔，我想看见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治翔的弟弟，还是没有治翔的感觉，团团儿呢？团团儿在那，他好想抱抱团团儿，抱着他就会有治翔的感觉了，现在他的身边连一个代替品都没有了吗？

　　医生趁漾清不注意，针头刺进漾清的手臂，漾清在下一秒瘫软在治飞的怀里。

　　“这一剂够他睡一天一夜的吧，要是他醒了之后，还处于癫狂状态，就再给他打一剂，要是放任他发狂，他会做出自残的事情。”

　　昏睡吧，睡过去，他就不会再痛苦了。

　　第二十三章：漾清，生日快乐

　　等漾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这天正好是治翔得死忌，他的生日。

　　治飞身后跟着小虎，只要漾清的反映超常，他们随后就会再给他打一针镇定剂。

　　“我想去看看治翔。”

　　逃不开的，要是他睡过去了，也就不会再有伤痛，但是，现实要他面对，他逃避不了。

　　治飞扶起他，没有吵闹，没有癫狂，这么平静反倒是让他有些担心，真的清醒了吗？

　　“我陪你去。”

　　漾清没有出声，翻身下床，大剂量的镇定剂让他的脚步轻浮，副作用很大，他的头很疼，脸刷白，治飞想扶他，可是被他挣开。

　　开车到墓地，治翔没有走很远，他得墓地就在郊外，在他刚刚去世的那段时间，漾清几乎住在这，漾楷是强制着把他带回去的，给漾清下过命令，没人陪着他得时候，不允许来看治翔。他曾经在这自杀过，才会让所有人都害怕。身边多一个人，他就不能和治翔说话了，但是，看看也好，两年不见，治翔，你还爱我吗？

　　小雨淅沥，淋湿了漾清的衣服，雨水在漾清的脸上滑落，那感觉就像是漾清的眼泪，一直的流着。

　　手边没有手帕，漾清脱下身上唯一的体恤衫，静静地擦拭着治翔的照片。治飞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漾清没有哭，就是忍耐，可是他知道，漾清此刻，生不如死。生离，死别，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消失，心脏会疼，疼到麻痹，然后，死掉，然后，恨不的和他一起去，漾清现在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心死了，他活着没有意义，一个小小的墓碑，记载着他曾经来到这个世上，他死了，走得干净，可是他留下的伤痛确实无法弥补的，他给活着的人带来多大的痛苦，只有漾清最明白。

　　漾清就像是一点一点的爱抚着治翔的脸，他永远停留在这个模样了，永远笑着看着来看他的人，他真的舍得吗？真的毫不留恋吗？他们不是神，无法起死回生，只能天人永隔，隔着这座小小的坟茔，一个在外边，一个在里边，距离不是很远，但是隔着一条生死关，伸出的手永远也不能在相握，他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拥抱欢爱，静静的看着，真想一步踏进去，和他埋在一起，死也不会分开了。生同穴，死同丘。

　　整理着坟茔旁边的杂草，慢慢的拔着，有的草很有韧性，雨水加剧了滑性，漾清一用力，草叶就在他得手心划开一个血口子，可是他好像是没有了痛感……雨水沾着血水，一起顺着他的手流到治翔的坟茔里。

　　“治飞，治翔身边的位置，我会买下来。等我死后，你要说服哥哥，把我葬在他的身边。”

　　“他离开的太早，我要在死后和他葬在一起，把时间补回来。相爱的人分开太久了，他会孤单，我也会寂寞，葬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伴侣。”

　　治飞点头，他答应，只要漾清能放开，他什么要求都答应。分开太久了，他需要的才是归宿感吧。

　　漾清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乖乖的和他回到酒吧，治飞递给他一杯烈酒，一来暖暖身体，二来，他现在需要烈酒麻醉他的神经。

　　漾清就做在吧台角落，一杯一杯的喝着。

　　治飞转身给漾楷打电话。

　　“大哥，他还算不错，在喝酒，好的，他要是喝多了，我会留他住下的。你放心吧。嗯，要是他有什么不对劲，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漾清喝了一瓶不加冰的威士忌，对小虎一招手。

　　“我喝多了，没办法回去，送我回去吧。”

　　“住下吧，回家的话没人照顾你。住在这明天醒酒了再走。”

　　回去？回到只有他和治翔的回忆的家里去，他会做出什么，谁也不知道，在他的眼睛底下，他还放心一些，要是明天一早赶过去，看见满床的鲜血和已经死去的漾清，漾楷会杀了他，他不用王澈的折磨，也会剖腹自杀谢罪。

　　“我生日，他的忌日，这个时间，我不能停留在任何地方，回到我们的家里去，他说过会在我生日那天陪着我的，他一定会回家的，我要回家等他。两年没有看见他了，他今年一定会来。”

　　治飞叹口气，他没办法拒绝，对小虎一点头，小虎搀扶着他往外走。他转身给团团儿打电话。

　　“漾清现在就要回家，他喝多了，你在哪？他需要你照顾。”

　　至少给他找一个人，漾清身边有人的话他做什么都会有人阻止，也就放心了。

　　“我在家，正给他准备生日呢。”

　　团团儿的声音很开心，治飞松口气，他在就好了。

　　“明天我一早就会过去，你要照顾好他，不要让他一个人在房间。今天的漾清，拜托你了。”

　　团团儿很奇怪的答应，治飞恳求他，很奇怪啊，一般的时候他都是傲傲的，他恳求照顾漾清，就算是他不说，漾清喝多了他也会照顾的很仔细的，现在漾清可是他的恋人。

　　放好蛋糕，小喇叭，彩条，灯光已经昏暗，只要漾清回家就给他一个难忘的生日庆祝。

　　门卡啦一声被打开，漾清靠在墙上，看着黑暗的空间，自嘲的笑笑，治翔没有回来，他死后，留给他的就是这满满的黑暗，一个空得吓人的房子，一室的寂寞。两年前，他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没有治翔的房间，他感到空的可怕。

　　最后，剩下的只有他自己，治翔死了，团团儿呢？他也回去了，前天就把他赶出门，告诉他这些天不要过来，他也真是听话，真的没有过来，身边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物，他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一个人也没有啊。

　　啪，黑暗的房间瞬间被灯光照亮，漾清的眼睛适应不了这突然的亮光，用手挡了一下。

　　“生日快乐，漾清。”

　　彩喷从冲着漾清的脸，喷洒，花花绿绿的东西把漾清围住，手臂上，脸上，身上都是这些有些粘腻的东西。

　　“妈的，搞什么鬼？”

　　团团儿丢掉彩喷，拉着漾清进屋。

　　“快一点，我给你准备了蛋糕。还有生日礼物，你生日怎么不和我说呢？还好我记性不错，记住了呢，没有想到吧，我回过来给你庆祝生日。听说你喝了不少的酒，那就吃一点蛋糕吧，我选的巧克力蛋糕，你最喜欢的。”

　　他最伤心痛苦的时候，怎么还有这个小丑不知道时机的打搅他，他在伤心，他在想念治翔，给他一个安静的空间不行吗？他需要安静，不需要这些无聊的东西。

　　“呐，我用自己打工的钱给你买的一件衣服，你喜欢吗？是你最喜欢的颜色，你穿上之后一定非常英俊，试试吧。”

　　献宝似的把那件衣服递到漾清的面前，他为什么喝了很多的酒？是不是因为没人给他庆祝生日，他才会心情不好，他的哥哥呢？他的兄弟呢？算了，那些人不在，他在就好了，他会陪在漾清身边，给他快乐，给他庆祝生日，给他一个难忘的生日。

　　漾清看着这些可笑的摆设，彩带拉在客厅，还有可笑的寿星帽，可笑的蛋糕，上边还写着，祝你生日快乐，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年年有今日？年年要他思念治翔，想到恨不得和他一起去死吗？团团儿的居心太恶毒了，这是讽刺，这是最大的嘲笑，真想不到，看似乖顺单纯的人，竟然有这么险恶的用心，他在嘲笑他失去治翔吗？他在看他的笑话吗？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活着，看他痛彻心扉，他就很高兴是吧？该死的，他原本压抑着的伤痛，再一次全面爆发。

　　招惹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团团儿不自量力，今天死的就是他。

　　他不是一个代替品吗？那就好好代替治翔吧。

　　第二十四章：漾清，你毁了我们

　　夺过团团儿手里的衣服，扔的远远地，单手克制住他，压倒在沙发上。

　　“嗯？祝我生日快乐？你的心还不是普通的阴险啊，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认为你是一个单纯的人，你是在看我的笑话吗？我就是在这天失去的治翔，我能快乐吗？你巴不得我和治翔一起死掉是不是？”

　　团团儿惊恐的看着他，漾清好像把所有的伤痛都燃烧了，眼睛都红了，唇边那个残忍的冷笑，让他胆战心惊，他做错了，真的做错了，原来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这个，他还以为给他一个快乐的生日庆祝，他会喜欢，现在看来，他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那好吧，既然你想为我庆祝，我们就好好庆祝。你不过是治翔的代替品，他活着的时候，我们总会有一个难忘的生日庆祝，你就代替他给我吧。”

　　刷的一下，死扯开团团儿的上衣，露出他单细的身体。这不是治翔的身体，他的身体布满肌肉，强壮有力，每次相拥，他都会有安全感，可是他的身体太过于干瘦，反倒成为，在他的怀里，团团儿有了安全感。

　　团团儿心一痛，代替品？从头到尾，他一直都是治翔的代替品吗？

　　“我不要做他的代替品，我是王珈宇，我是团团儿，你说过要和我谈恋爱的，不是治翔。”

　　团团儿挣扎着，是治翔的代替品，这句话彻底伤了他的心，他爱漾清的感情，他对漾清的付出，一句代替品是不能抹杀的，他是个人啊，他是一个独立的人，绝对不是谁的影子，治翔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代替品的名字会落到他的身上，大声吼叫着，要吼醒漾清的神智，要他睁大眼睛看清楚，现在，这个时候，活生生的人，不是治翔，是他，王珈宇。

　　“你不该来的，我警告过你不要过来，你还是自己送上门来。送上门来也就算了，还一再的刺激我的伤痛，看见我这个样子你就开心是吧，我告诉你，你就是治翔的代替品，我根本就不爱你，我这辈子爱的永远是治翔。你想知道我们在一起是怎么样庆祝生日的吗？尤其是我的生日，他会答应我的一切要求，你就乖一点，做一个完美的代替品，我也许会把对他的感情专移到你的身上。”

　　一个重重的吸允，落在团团儿的脖颈处，牙齿在重重的一咬，团团儿惊呼出来，好疼，一定出血了。

　　“鲜血的味道，希望和他的鲜血一样甜美。”

　　团团儿身体用力挣脱，挣开他压在他身上的身体，快速往门口跑，漾清已经疯了，他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他要赶紧逃开。

　　漾清一把抓住他的小腿，团团儿大叫一声向前扑去，毁落茶几上的台灯，水晶的台灯碎了一地，客厅马上陷入半昏暗的情况。水晶的碎片插进团团儿的身体，鲜血一下子流出来。

　　血腥的味道再一次刺激了漾清体内暴力因子，翻转过团团儿的身体，一巴掌打下去，打偏了团团儿的脸，唇角流出鲜血。

　　“谁叫你跑的？敢反抗我？你胆子肥了！”

　　头嗡嗡的作响，这一巴掌的力道太大，打得团团儿有一瞬间的昏迷，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被紧紧的捆住，身体再也不能移动，只能大张着眼睛，看着处在客厅灯光下，他的头上方，形成一个昏暗阴影的漾清，现在的他，唇角带着冷笑，那些昏暗的灯光照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他好害怕，此刻的漾清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正想着如何一点一点的吃掉他。

　　“听话不是很好吗？团团儿，我不会再打你了，我从来都不会对治翔拳脚相加，你是他的代替品，我也不能打你啊。想知道我们在庆祝之后会做些什么吗？我们会疯狂的欢爱，一般的时候，他都是抱我，可只有生日这天，我会抱他，他会满足我这个要求的，你也乖乖的，代替他，满足我吧。”

　　跪伏在团团儿的腰间，眷恋不已的抚摸着他的脸，在那片红肿的脸颊上小心的爱抚着。

　　“疼吗？对不起，治翔，就算是你两年都不来看我，我也不应该打你啊，都是这个人，都是他不听话。我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打你？我亲亲，亲亲就不疼了。”

　　低下头，慢慢的舔吻着团团儿火辣辣的脸颊，十指拇指很有力的钳制住他得下颌，团团儿就算是想转头躲开，也不能躲避他的亲吻。

　　眼角流出眼泪，他的温柔，他的亲吻，不是给他的，是给治翔的，他只是一个代替品。他不要做一个代替品，漾清疯了，他神智已经不清楚了，要是在这个情况下被漾清占有，他会觉得肮脏，这才是侮辱，对他最大的侮辱，他是独立的人，他是一个深爱着漾清的人，他不能做他前情人，代替治翔让漾清为所欲为，就算是他们要经历这件事，也要以王珈宇的身份，不是一个代替品。

　　扭动着手腕，只是让手腕上的绳子勒的更紧，绳子的粗糙因为他的挣扎，磨破了他的手腕，可是他不能一动不动的任由漾清强暴他，努力的挣脱的下场就是，手腕鲜血淋漓。

　　“漾清，你看清楚，我不是治翔，我是王珈宇。不要做让我们都后悔一辈子的事情。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你会让我感到肮脏，不会再向一只狗一样对你死心塌地，我是独立的人，不要把我当成任何人的影子。我是王珈宇，王珈宇！”

　　他扯着脖子大吼，希望他们在还没有铸成大错之间，停止。他要是这么做了，毁的不但是他一个人，还有他一个无辜的人啊。

　　“真是讨厌的声音，治翔，他一直打断我们恩爱，要不是他是一个还算是完美的代替品，我是不会留下他，和他交往，把他当成你的。堵住他的声音吧，我们就可以好好恩爱了，你不要忘记了，以前你都是乖乖的躺着，让我反攻的。”

　　卷过团团儿的衣服，一把塞进团团儿口中，彻底堵住他的声音。

　　漾清笑着，解开团团儿的裤子，向下一拉，连着他的内裤都被拉下来，彻底的在他的身下赤裸，那些水晶碎片再一次滑过团团儿的身体，留下很多深浅不一的伤口。

　　“你的小弟弟怎么还不站起来啊，在等着我好好疼爱吗？放心，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生日，这是我对你索要的礼物，吃掉你。以前都是你占有我，落到我的手里了，你今晚就不要想睡觉了。是个男人都会想反攻，我也要男人一回，从里到外的吃干净。”

　　漾清妩媚的一笑，低下头，在黑色丛林中抓住萎缩的小鸟，送进嘴里，开始上下含弄，吞咽。

　　温热的感觉一下子刺激了团团儿惊恐的心，他也是男生，就算是没有过和女孩交往上宾馆的经验，可是同一宿舍的同学也看过黄片，他就算是很害羞，也偷偷瞄过几眼，头脑中的黄色影像和现在重叠，在微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的身体，突然间僵直，快感一下子从最害羞的地方传到大脑，他得惊恐好像变小了，这是漾清在疼爱他，头脑中有短瞬间的失忆，忘记刚才他打了他，说了那些伤人的话，以为漾清正在爱抚他的身体，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