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成为你的负累......真的不想!"颤抖的嗓音,他知道自己是懦弱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坚强!他心中有一个唯一的信念......不做龙的负累!
"傻瓜!炎儿不是负累!永远都不是!"一个他宁可为之抛天下且深爱著的人儿,又怎会是他的负累!感受著炎儿脆弱的颤抖,温柔且强势的搂著,"炎儿,我爱你!第一眼就爱上了你!明知我们是兄弟,却宁犯大不韪也要得到你!此刻能拥著你,我心满意足!"坦然直白的言词,道尽了心中最深刻的爱意,他是如此珍惜著怀中的人儿。
稍稍推开强势的龙,深情的凝视著眼前他深爱的人,伸手温柔的捂上深锁的眉峰,轻柔的来回试图抚平那紧皱的眉勾,"龙,昨晚当我以为这一次劫数难逃之时,我心中唯一的挂念就是你!有一句一直未曾对你说......我爱你!爱你!"
眼中闪烁著璀璨的泪珠,嫣然一笑,这一笑带有心中无限爱意,与胸口酸涩痛楚,却也笑的那麽幸福,那麽满足,"我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我只知道......好爱你!好爱好爱!好...爱!"仰起幸福的小脸,吻上自己的爱人,轻合起双眼任晶莹的泪珠踏著朝阳静静的滑落。
"黑影,你去那儿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她找遍了整个寝宫,都没见到他的身影,莫非是彻夜未归??难道......犀利的眼眸,专注的瞧著眼前人的一言一行,试图从人找出蛛丝马迹。
"娘娘找我有事吩咐?"依然是一贯的简洁回答,对於眼前人锐利的审视目光他视而不见。
"也罢!"想来他也只有这几处地方可去!既然不想说,她也无法强逼,更何况她此刻还有其他的要紧事!"你去宫门口把柳昊给我拦到这里来!"这才是她此刻要做的。
"是!"虽然心存疑窦,却还是依命行事。
望著黑影远去消逝的方向......身为一个女人,有些事并非她可以控制的!然而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也许只有保护自己的亲人!保护那个自小与她最亲的侄子......
"姑姑要见我?"那晚他彻夜未眠,幸而炎与幸臣的到来,让他能短暂的忘却一干烦恼之事。"好吧!我随你前去!"近来,一些原本模糊不清之事,渐渐的开始变的清晰,让人不敢靠近,害怕知道事情的真相......
"母妃,直到此刻您还想说胡劭清之死和炎被绑之事与您无关?"这件事他查的很清楚了,就连那个死了的宫女也是倚梅阁的。望著眼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人,一股无名的怒火正焚烧著他的心志。
"治儿......母妃我......还不是......"她也不知,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早去庙里找那个神算子,居然人去楼空,多方打听居然无人知晓此人!面对儿子的咄咄逼人,她有些无奈的说著。
夹炙著怒火的阴郁眼神,狠狠的瞪视著眼前人,"你?还不是为了儿臣?是不是?"冷冷的轻笑,嗤笑著眼前这个满口母爱,却自私的从小灌输他如何争权夺利的女人。
对於眼前这个她自己生出来的儿子,第一次有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迎上阴郁冰冷双眼,只觉得连她都有些心底发毛,冻的直发抖的感觉。那冷冷的一笑中嗜血的邪妄,震的她久久无法言语......
阴冷的眼神合著狷炙的杀气,擒著似笑非笑的唇冷冷的道来,"接著您又要说,若不是生了这个儿子,亦不会想为儿子谋得权位?!那儿臣是否应该跪谢母妃?"
"你......"从来未曾想过,有一天会被儿子如此嘲讽,"没有我,你会有今天吗?"若不是她将青春都花在他身上......
"哈哈!母妃,倘若你直至此刻还在做你的太後美梦,就给我乖乖的什麽都不要再做!如若不然......"成大事者,必定要忘情绝爱,他正如此做著,只为了得到那原本并非他想要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子夜,我们走!"转身之间,没有再看一眼身後之人,早在他幼年之,便被这个女人的贪念熏陶。为了这个女人的痴心妄想,他付出了20年的艰辛,而今......
他要用尽一切得到权力!不然他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也许,她有一句话是对的,这原本就是他身为皇子的命运!同样亦是身为皇子的悲哀......
才踏出倚梅阁,突然觉得阳光格外灿烂,抬头仰望顶上蔚蓝色的天空......我欲乘风而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甚寒......高处!"子夜,事情办好了吗?"高处是否真的不甚寒,只待他踏入了再做评断吧!
"是的!都交代下去了!"其实,他并不赞同主子此锺孤注一掷的做法,但他也知晓就算他进言也无济於事!所以,他已然做好了心里准备,倘若事情真的有万一......他会牺牲自己来保护身前这个,他爱了一辈子,守了一辈子的人。
"好!还有六天,六天......"仅六天而已!从今往後,凡是阻挡他去路之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直到得到他想要的,到那时......他要得到......!
"柳大哥,你怎麽才来!太阳都晒屁股了!"吃著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口齿不清的对著刚进门的柳昊打招呼。"柳大哥,你吃过了吗?不要想跟我抢!这些可都是我的!"原以为是关心人,原来是深怕人跟他抢,大声宣告著他的自主权。
"柳昊,你大概还没吃吧!我去吩咐再给你准备一份!"他总觉得此刻的柳昊有些神色凝重,不过想来也许是他多心了!说著便准备起身前去吩咐,他还是无法像龙这样有架势,如此的霸气,恐怕他也只有来世再慢慢磨练了。
从柳昊进门他就已然知晓,柳昊必定有事!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拉过炎儿要离开的身子禁锢在怀中。惩罚著这个早上才答应自己不会离开他视线的人儿,在他梳洗时便跑的不见人影。
"早上,我去见了姑姑!"他知道此刻的他必定脸色很难看,望著眼前依然神态自若的龙,聪明如你又怎会不知我此刻的心情。倘若一些真如姑姑所言......他真的不知该怎麽办!
"柳妃娘娘吗?"柳昊的姑姑,那麽就是柳妃娘娘了!可为何柳昊见过柳妃娘娘之後神色如此凝重呢?疑惑不解的望著柳昊,而对於龙时不时的人前搂抱的亲密举动,他也算是慢慢习惯了。
"你不问?"不知为何,突然对於龙如此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甚是恼火!"还是你如此自信,我必定会说?"对於龙的睿智恐怕无人比他更清楚了!就像此刻,被那对半眯的凤眸凝视著,仿佛自己未著寸缕的示於人前,彻底的被看透了。
"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答非所问的回答,在他已然相通了之後,就没有所谓的疑问了。傲然的霸气,淡漠的口吻,仿佛一切成竹在胸的坦然。唇角擒著嘲讽般似笑非笑的笑容,手上轻抚著炎儿柔顺的青丝,高深莫测的凝视著柳昊。
结果......都一样?!"莫非,你......一直都知晓?"倘若龙当真一直都知晓,那麽他就是骗了所有人!突然觉得如此的龙很陌生,他根本不知道此刻龙究竟在想些什麽!"你究竟是何人?"冲口而出疑问。
"哈哈!柳大哥,你今天是不是饿傻了!他当然是我师兄拉!"正吃的不亦乐乎之时,他总算还百忙之中抽空搭理了一下,接著又开始继续奋斗了!
幸臣的回答让他有些哑然,但......为何能如此肯定眼前这人便真的是龙呢?不!应该说,他是龙!但只是外在,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龙,而此刻他觉得也许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宇文龙!
对於柳昊的疑问他有些不解,转头望著此刻一脸邪魅神色的龙,虽不懂为何龙会有如此的表情。但他可以感觉到龙依然还是龙,只是已然不是那个於拂晓十分茫然不知所错的龙了!
"我是何人?如若你不知我是何人,那麽你可知晓,你是何人?"柳昊此刻所想如三岁孩童一般,尽数写在脸上。但别的事兴许他人可从旁相助,而心病......恐怕唯有靠他自己了!"你恐怕还没吃吧!小季子,再去宣一次早点!"
宇文龙,你此话究竟是何深意?为何问他是谁?一切来的太快,快的让他几乎无法承受!该听姑姑的话,就此抽身从此不再干涉龙或皇室的事吗?他很乱,真的很乱......
第三十章
"龙......"
饶有兴味的盯著眼前略显慌乱的柳昊,伸手拦下了炎儿未出口的话。对於炎儿选在此刻开口,想说为何他心知肚明。然而此刻,什麽也不必说,只因说什麽都是多余!
纳闷的瞧著行为反常的龙,拨下不安分的开始游戏在他唇瓣的手握在掌中。仔细打量著一直擒著奇怪笑容的龙,不知为何他觉得龙带著明显嘲弄的笑,并无恶意!想来自己也觉得奇怪,难道只是因他个人喜欢龙,而致好恶不辩?!那可就槽了......
盯著柳昊许久,感觉到炎儿拉下他流连於娇嫩唇瓣的手,还轻拧了他一样以示惩戒。转头之间,原本料想必定又是炎儿害羞带怯的娇容,却没想瞧见一张情绪多变的愁容!
不自觉的轻轻拧著淡眉,心想著难道爱上一个人之後,便会如此?眼前明明是龙在欺负柳昊,而他竟然帮著龙......这不是帮著恶人,同流合污吗?啊......不对!龙怎麽会是恶人呢?他如此形容实在是有些过分......
伸手在那张显然沈浸去自己思绪的脸颊前,轻轻左右摇晃,丝毫未有反映。有些恼怒与炎儿的失神,也好奇著在他的怀里,究竟什麽事能让这小人儿如此专注。扫了眼仍然狼吞虎咽的幸臣,跟著是依然呆滞的柳昊,见二人如透明一般!悄悄的凑近方才一直以手指想品尝的娇唇......
可是他始终都没想明白龙为什麽如此待柳......"唔恩......!"突然被斩断的思绪,加上小嘴被突如其来的堵上。惊诧的睁大灵动的眼眸,入帘是龙无限扩大的俊容,感觉著口中放肆的唇舌,热情的舔拧。一股熟悉的燥热迅速达遍全身,激情的舌诱惑著他的回应......
原只是想小惩大戒一番失神的人儿,却没想当品尝到炎儿甘甜的唇瓣之时,应该有的自制皆通通缴械投降,早已消失无踪了。那麽自然的浅尝亦转变为热情的深吻了。火热的舌灵巧的窜入炎儿的小口之中,贪婪的辗转吸吮。而炎儿柔嫩的小舌似乎顽皮的与他嬉戏一般,让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抑住炎儿的後脑,加深了这一个系出无意的吻。
激情的驱使让他无法抵抗诱惑,动情的回应著龙的吻,感觉到龙不安分的手已然开始游走於他的身子。稍稍的睁开染上浓烈情瑟的眼眸,似突然般瞟见前方还好仍专心於食物的幸臣!这才回想起他们此刻还在前殿之中,那、那、此刻他们不就是当众......!天那!
"恩......!"猛的被炎儿大力推开,诧异於何时炎儿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望著那张此时红润如苹果般的小脸,而最动人之处,莫过於那双分明染著情色却依然纯洁灵动的双目!伸手欲抚摸此刻他只想上前咬上一口的脸颊,却被前者赌气的转开......"哈哈哈......!"愉悦爽朗的笑声,震羞了原本便只想挖地洞躲藏的炎儿,亦震醒了在场之所有人!
当然也包括一直沈迷於苦思的柳昊,蓦然起头眼神有些迷落无法对焦一般,轻摇头闭眼调适。再一次睁开,对上宇文龙依然戏谑的神色,只觉对方在戏弄於他,一股没来由之怒气急速上扬。亦或是急怒攻心所致,此刻他竟大胆揪著宇文龙之衣襟,"......"想说些什麽,却发现自己望著那双似透析一切的凤眸竟哑然──无言以对!
"──柳昊!"随著柳昊大不敬的举动,宇文炎失声惊呼!他怎麽也未料想,一贯以冷静著称的柳昊,竟会有如此冲动的行为。而龙似乎也对此举动略显唳气之色,整个人张显出异常的邪妄之气。伸手欲阻止柳昊的动作,却被另一人抢先而行。
师兄先前的笑声,他单只回头一望後便又吃上了!而此刻,大嫂的惊呼,他无奈好奇所致回头......却看见让他喷饭的景象。东方幸臣他并非因为柳昊越界的行为喷饭,而是因宇文龙脸上那显然暴风雨前的神色。立刻伸手掐指轻轻一弹......
"唔!"似电击一般,反射性收回自己的手以另一手捂上,双眼仍死盯著宇文龙的凤眸,未曾松懈。"龙,你在愚弄柳昊?不!应该说你在愚弄众人!"他如此说,实则全然没有把握,对於心中之事,亦是只知皮毛而已。所以,他此刻故作镇定如此言道,莫不过是想以次激将罢了。
"哈哈!"此笑比之前一笑,有莫大的差异。此之一笑,尽显嘲弄狂傲之色,单只笑声便可吓死在一旁候命的奴才们。许久终於笑止,轻蔑的神色淡望著眼前之柳昊,"愚弄?哈哈!这天下人原本皆愚钝,你柳昊是如此,我宇文龙亦然!谁人能言从未愚人,谁又能扬言从未被人愚?"又是一些含糊不清之语,同样未答柳昊之问,反之以问丢回。
此之一番初听杂乱无章,却又似其意深藏的言词。让一旁的宇文炎和东方幸臣皆低头苦思,而柳昊似再也无心思考,不耐的丢开宇文龙别有深意之话。"别再跟我咬文嚼字,尽说些歪理邪说之话!柳昊之所以还到此处,你宇文龙心中应该明了,我......"对他而言,龙并非单纯一个主子,他们是朋友,如兄弟!而柳昊,此刻已然失去原有之冷静睿智的头脑,亦未曾发现,宇文龙今日没有用‘本王'自居。
柳昊啊!柳昊!如此三番四次的旁敲侧击相提醒,你竟然浑然不觉!是他太过高估於柳昊的聪明才智,还是被何物蒙蔽了你柳昊的慧眼?
此刻仍不是将一切尽数言明之时,时机还未到!而且,他实则并不知晓柳妃究竟於柳昊说了些什麽!他只是大致猜才几分罢了,亦不可轻易言之,他要打的这场仗......
"殿、殿、殿下!出大事了!"前去传膳的小季子,慌慌张张的大声嚷嚷著往里跑!打断了柳昊未及言尽之语,亦斩断了宇文龙繁密杂乱的思绪。"殿......"才带著天大的消息进门,便对上主子略显温怒的凤眸,不禁浑身一颤,彻底哑然,战战粟粟的竟说不话来了。
看著一路大呼小叫著往里跑,而行至到他面前竟然失声的小季子,冷冷一哧,"小季子,莫非你方才口中之‘大事'!是你预料到,你即将......"未把所需之言道尽,而未尽胜过言明,从此刻‘咚'的一声响,膝盖著地而不禁颤抖之人便可得知。
"殿、殿......下!奴才......"这平时能说会道的嘴,到了这个时候竟越是不抵用了。求救的眼神,一个劲儿的往木纳的柳昊瞟去,心想照著平时,柳大人必定会不吝救他一命。而没想今天柳昊是没那个闲工夫救人了,不过依然还是有如此菩萨心肠之善人。
"龙,你如此可怕的神色,当然吓的小季子什麽都不敢说了!"莫说小季子了,照著以往他亦不敢言!小声的带著撒娇的语气说著,稍稍染上一些惧色,看来跟他们时间长了,连他都变‘坏'了!"你在生气吗?"实则他比谁都清楚,龙此刻并未生气,准确而言,龙今日从未真正生气过。
"哈哈!"所谓班门弄斧就似此刻之炎儿一般,他自是一眼便看穿此调皮的小人儿耍的一些小手段。宠溺的伸手轻捏著炎儿嫩若玉葱的小鼻子,"炎儿,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无论致话意抑或口吻,尽显其宠极、爱护之情。一番调情之後,才想起跪至身前之人,"到底何时......竟令你如此慌张?"思及,这该来的也该来了,恐一些不该来的也迫不及待的意欲前来!
隐去先前之惶恐,抬头视得宇文炎鼓励的嫣然一笑。而此刻的宇文炎在小季子眼中整个儿是一观音菩萨,那种尊贵灵幻之美,立刻三魂没了七魄!可这菩萨身边之金刚......慌忙的收回眼神,这才开始说及自己慌张的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