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对李————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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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那么多,去了只会打起来,有什么好见的。”
李炎跺到窗前,抚摩着窗棱,叹道:“我知道,可我想他了,自他那天从这个窗口出去的一刻起,我就开

始想他了,我想见他,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下。”封锦岚大力捶桌子说:“我就知道,一碰上子吟的事你

就不正常,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怎么放心你去,说不定在对垒的时候,你会自己往他剑上撞。”李炎呵

呵傻笑,看好脾气的封锦岚难的被他气的七窍生烟。
金剑鑫也耐不住,说:“你不准去。”李炎眉毛一挑,心里不乐意了,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像甄晔一样教训

起他来了,对教主的口气越来越不客气了,枉费他努力还撮合他们两个呢。
封锦岚又说:“这件事就由我和剑鑫出面,你在荷庄乖乖等消息。如果你还叫我和剑鑫是大哥的话,就不

能不答应。”
李炎突然一笑,复而正色说:“两位大哥,我现在不是说笑,这次海宁我去定了,不过不是为了见君淮,

我是想把那些落网之鱼一并料理了,你们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封锦岚和金剑鑫相互看了一眼,又继

续听李炎说下去。
“刚才阎谭说的不错,那帮乌合之众由你们两个下去布置,用阵法全部抓了没关系,至于君淮,他的武功

的确很高,难以对付,不过他是正人君子,我要和他正面相对……”见封锦岚又要开口,他立刻紧接着说

:“他武功是比我好,不过强敌难求,能和他光明正大打一场也痛快,难道锦岚你不想,剑鑫你不想吗?

这机会大家分享,我可以让你们俩先动手。”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封金两人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李炎把目光投向窗外开阔的天空,说:“我爱上了君淮,锦岚你何尝不是君淮意气相投的好朋友,他还是

甄晔的师兄,大家现在阵营不同,立场相对,我想君淮也希望能够堂堂正正一战,不枉费我们相识一场。


君淮,你当上敌对我的首领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呢,这几天你有像我想你一样,整天想着我吗?不,

我不求整天,哪怕是一时一刻,你有想起我吗?或者你早就把我忘在脑后,忙着布置十八日的对决。我只

盼着那天早点来到,我好再看见你,希望那时你能给我一个微笑就好了。

那么杨君淮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呢?的确他现在正坐在海宁陈家的议事大厅里,身边围满了人,他们都激烈

讨论对阵布置,人手安排,上阵前后,可他却一言不发,神情恍惚。
“杨盟主,你觉得这样安排好不好?”陈海亮很诚恳的向他请教。杨君淮却置若罔闻,坐在一旁的陆剑英

立刻接了话头说:“魔教五香堂的堂主是圣火双使,护法以外的第三列高手,若能再排出些好手对付才保

险。”边说他边狠狠的踩了杨君淮一脚。杨君淮吃痛,回过神来看到陆剑英责备的目光,他叹了口气,起

身愧疚的说:“各位抱歉,我身体不适,想出去透透气。”
在众人奇怪的注视下,他慢慢的走出大厅,陈家的宅子是沿钱塘江而建,他信步走到江边,坐在江岸上的

一块大石头上,看着钱塘江滚滚江水,怔怔发呆。江上大风迎面吹来,吹走了些许他心头的阴霾,头脑明

净一片。
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必回头,他便知道来者是谁。听他走近,没有回头,杨君淮说:“对不起

,陆大哥,我不该中途离开的。可是我实在坐不下去。”
陆剑英不说话,挨着他身边也坐在大石头上,杨君淮继续看着大江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你

又要说我幼稚,可我真的认为有些地方我误会小炎了。”
“是吗,你说说看。”陆剑英不动声色的说。
杨君淮微微一沉吟,说:“比如在饭里下毒的事来说,他已经把你们抓了去,要杀要剐很简单,为什么一

定要下毒呢,据我了解,荷庄护卫极其严密,又怎么能让我们这样轻易进出,锦岚这样谨慎聪明的人,又

怎么会让我们来去自由。他一定有意放我们出来。若是这样,炎教就不可能有杀人的意思,害尤良他们的

另有其人。”
陆剑英想了一会,说:“这件事可能是有些蹊跷,就算是我们冤枉他们,但是,宝鸣双雄常氏兄弟的性命

,林笙灭昆仑一事,也都是我们冤枉了他。”杨君淮顿时语塞。
陆剑英又说:“现在这里的人都那么痛恨炎教,你也有目共睹的,这三个月来,炎教要扩张势力,用了多

少卑鄙手段,杀了多少人,你知道吗?所以,别再被那些私情回忆搞的心烦意乱,李炎小时侯身世遭遇的

确可怜,但他现在却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武林公敌,子吟,你应该振作起来,别忘了你现在是我们的首

领,要带我们去消灭魔头,敌人强大难以对付,你若再不认真,不就是带着我们去送死吗?”
杨君淮听了,不由打了个冷战,惭愧的说:“陆大哥,你骂的对,我不该胡思乱想,我这就跟你回去。”
立场不同,正邪势不两立,小炎,我们最后只能是敌我相向,这样的话,只求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不管

结果如何,我们都应该无怨无悔……


八月十八决战之日,陈家的众人都准备妥当,整装待发在陈家堡大门前等候炎教的到来。可是相约时间已

过,官道上却不见来者。日头快升到中天,顶着一个大太阳,每个人都汗流浃背,心里暗暗骂娘。
忽然,陈家堡里的警示号角响起,敌人来了,可是官道上半个影子都没有。紧接着塔楼上的哨兵大喊:“

船,有船开过来了。”众人闻讯,纷纷奔到江边,果然远处的钱塘江面上有一艘大船顺水而来,行进速度

十分迅猛。
陆剑英看了,心里暗叫可惜,他原本以为炎教会从陆上来,特意在官道两旁的山上安排下埋伏,等他们到

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今他们从水上来,这一番工夫不就白费了。
大船在江上抛锚,离陈家堡江岸尚有几丈距离。杨君淮抬眼看去,船头上赫然站着李炎,封锦岚,甄晔,

金剑鑫等一大群人,这些人都是三个月来,同在一个屋檐底下,相处融洽的好朋友,好师弟,如今颇有恍

如隔世的感觉。陆剑英见杨君淮默不作声,就抢先说:“李教主请了,相约时辰正好,李教主真是信人啊

。”
李炎哪里把他的话听到耳朵里,他的眼睛从船一停下,就一直在杨君淮身上打转,对旁边的事充耳不闻。

站他身边的封锦岚暗地里叹了口气,早料到会这样,时间不等人,他便上前一步说:“各位相约本教,我

教主亲自赴约以示尊重,咱们两方也不必多说废话,我教主时间宝贵,这就开打吧,我是第一个,各位哪

一个和我对阵。”
封锦岚手提一柄青锋宝剑走到桅杆下,江风吹动他的衣襟,说不出的潇洒倜傥。他就随性的站在那里,眉

宇不怒自威。陈家堡一方的人都不声不响,和他对打,不是自找死吗?封锦岚剑法精湛,连剑法前辈的青

城青松道长都输在他手上,更不用说他们这些三流之辈。而被他这一举动打乱原定计划的陆剑英也暂时反

应不过来,原以为炎教会先派几个堂主上场,哪想到一开始封锦岚这个大魔头就亲自上来。
见无人上来,封锦岚嘲讽一笑,脚尖一点,就飞身拔高几丈,越到陈家渡口的旗杆顶上,那旗杆离地至少

有七八丈,他在上面却如履平地。这一手轻功让众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胆战心惊。
封锦岚在上面远眺钱塘江面,六和塔远远和他向望,不由叹声说:“好风景啊,当真是欲穷千里目,更上

一层楼。子吟,你不上来看看。”杨君淮在下面听他向自己叫阵,也不多话,提起一口真气跳起,飘然缓

缓的在另一根旗杆上站定。他们两个的轻功早在之前就暗中较量过了,不分胜负,并驾齐驱,当世再无第

三人能比。
封锦岚笑着说:“滚滚江水不尽流,如此美景在前。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比试如何。”杨君淮也笑着点点头

。亮出贴身的水剑。
封锦岚话音刚落,便挺剑飞刺,杨君淮也飞身进攻,双剑在空中交锋,发出清吟,两人复又落到旗杆顶上

,只是方才的位子互换过来。封锦岚一落地又弹起来,好象脚底安了弹簧一般,他猛的一声清啸,长剑宛

如一条软带,轻柔曲折,飘忽不定。
杨君淮暗暗诧异,这剑招和封锦岚原有的剑法有很大不同,原来的“凌云剑法”虽然柔和缠绵,却柔中带

刚,凌厉之处咄咄逼人,可现在的剑法连那些锋芒也藏而不见,处处轻盈灵动,闪烁无常,华丽处暗藏杀

机,真正叫人防不胜防。其实封锦岚想到对手是剑术不弱自己的杨君淮,暗地里在剑招上花了许多心思。

杨君淮内功深厚,不会被剑气所累,他就想法设法把原本散发在剑气里的内功都藏在剑锋上,任意逼弯剑

刃,使他难以招架。
果然这个方法甚好,杨君淮一时也想不出对策,他俩在旗杆顶端,上部跳来纵去,脚一落实,决不贪恋。

两人以虚打虚,以虚避虚,不分上下。地上船上的众人哪里看到过这样的打斗场面,不顾脖子酸痛,抬高

头贪看,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精彩的画面,因为两个人的身法实在太快了。
杨封二人越斗越低,快触及地面时,封锦岚剑头一斜,直指杨君淮左胸,杨君淮略一沉身,站到地上,剑

头帖他的左脸滑去,好险,杨君淮还未站定,剑头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当头又垂刺下来,若是刺中,当真

是串糖葫芦,透心凉了。在众人的惊呼下,杨君淮的身子突然像木板一样直挺挺的向后斜倒,好象有一根

无形的线拉着他的脖子向上拖,这一变化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无与伦比,众人眼睛一花,他已经在五尺之

外站定。
封锦岚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惊喜过于惊讶,笑着说:“好身手,好轻功,今天封某对子吟真是佩服的五

体投地了,痛快,痛快啊!”许久,船上,岸上的人才回过神来,喝彩声如雷动。
甄晔手捧两个小酒坛大声叫:“封右使,喝上一坛,就更痛快了。”金剑鑫双手一推,那两个酒坛就平平

的向两个人面前飞去,封锦岚顺手接下一闻,叹道:“这是纯正地道的绍兴女儿红啊,好好,子吟,看我

们谁能最后喝上。”说完,他就挺剑向杨君淮手里的酒坛刺去,杨君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拎起酒坛上的

绳子,往背后一甩,也搁剑以对,他身法不定,封锦岚想尽办法却捉不住他身后的酒坛,而且弄巧成拙,

自己的柔剑发挥不出原来的威力,反而被对手攻的手忙脚乱。他的酒坛挂在腰间,杨君淮趁他躲闪之机,

剑尖轻挑,系酒坛的绳子便断了,酒坛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封锦岚一楞,看着流了一地的女儿红,连叫:“可惜,可惜。”杨君淮笑着把自己的那份给他,封锦岚接

过抱拳说:“酒坛已碎,这次比试是我输了,不过打的真叫痛快啊。”他笑呵呵的捶了杨君淮一拳,转身

飞回炎教大船。
陈家堡众人见杨君淮一胜,不禁大声欢呼。炎教一边,金剑鑫不动声色的站出来,手持一木棒对杨君淮抱

拳。又是一个厉害角色,众人猛然止住喊声,凝神顿气看。
杨君淮也微一点头,长剑一起,一招“红日普照”,那剑尖乱颤,好象如阳光万道,霎时间化作数十个剑

花,罩住对手。金剑鑫也不避让,木棒横胸一封,左边棒尖斜砸过去。看过金剑鑫动武的人都清楚,他的

招式正若他的性格一样,面上呆滞,暗里迅疾。杨君淮运用“天山剑法”,剑走灵动,光如闪虹,又飘逸

,又凝重,剑招上闪出无穷变化,却始终被金剑鑫守拙驽巧躲过。
百招之后,杨君淮剑法突变,站在船头喝酒的封锦岚“咦”的一声叫起来,杨君淮正是运起他方才的方法

,以柔克刚,长剑如带。不过他手里的那柄水剑质地原本就柔韧,使起来反而比封锦岚更胜一筹。
金剑鑫再也不能大智若愚的打,他也身形游走,以快打快。无奈杨君淮轻功比他高出一点,长剑破空,疾

刺他正中胸膛,金剑鑫再也躲避不及,只觉得胸口微凉,低头看去,剑尖只滑破他的衣服,软到一边,是

杨君淮手下留情。金剑鑫也不多话,抱拳躬身后回走。
众人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见金剑鑫居然一声不坑回走,才明白杨君淮又胜一场,欢呼声比方才又热烈许

多,陆剑英却脸色凝重的摇摇头,这个把弟心肠还是太软,怎么不趁机杀一个敌手呢?
欢呼声还在继续,炎教的人都个个脸色难看,他们两大高手都落败,心里当然气愤。忽然船上一把蝴蝶刀

飞来,青龙门的一个下属根本躲闪不及,半边脑袋被削,四下里的人都被着变故震惊,欢呼声嘎然而止。

杨君淮抬眼向船上望去,李炎甩甩手腕,提剑走来。
杨君淮怒道:“你……你居然又杀人。”
李炎冷冷道:“青龙门杀人越货,没有一个手上不是染满血腥,没想到杨盟主这样洁身自爱的人也和他们

混在一起。”杨君淮一听茫然若失,答不出话来。青龙门在江湖上的确恶名昭著,他早就知道,可是今天

居然和他们结盟,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炎不多说,手上也是剑锋一甩,说:“杨盟主,请进招。”
和李炎比试,又与前面二位不同,在荷庄养伤住下的三个月里,他两几乎每天喂招,李炎许多剑法还是杨

君淮一一提点的。他的确是个聪明的徒弟,样样招式一点就灵,可是现在徒弟挑战师父,道行终还是浅些


杨君淮对他剑招的走势了如指掌,却下不了重手,剑攻到一半,却半途而废。陆剑英在一旁看了直摇头,

这样下去要打到什么时候,他转头对身边的下人吩咐几句。
旁观者看的清楚,局中者则更心里明白,李炎看杨君淮一直心存退让,心里立刻不服气起来,恼恨的更加

凌厉进攻,杨君淮反攻为守,不住退让,饶是他脚下甚快,李炎追赶不及。两人的距离渐渐拉大。
忽然,陈家塔楼上亮光一闪,数十枚金箭势不可挡的向李炎后心射来。杨君淮背身退让,没有看见,当他

听见惊呼声回头,已然不及。而李炎一心想着追赶,也没有顾及背后,待察觉躲避不开。
眼看李炎就要命丧箭雨之下,忽然一个身影挡在李炎身后,那数十枝箭尽数透入他全身。这个变故实在太

突然,李炎惊惶的用手撑着他,那人穿着盐帮的号服,满嘴的落腮胡子。李炎一把抹去他的胡子,惊叫:

“笙儿。”听到人都心里大惊,林笙居然混进盐帮里,盐帮帮主乌大海脸上无光,炎教的人见林笙重伤,

心里更加关心。
杨君淮心里又是惊慌,又是难过,连忙俯身去看,林笙已经气息奄奄,双手紧抓杨君淮的衣服说:“杨盟

主……我对你一向……不好,我也……说过不少……谎话,但现在我说的……你信吗?”
杨君淮立刻点点头,林笙又看看李炎说:“昆仑一事……是……我雇了……青衣门的人干的……和教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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