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司徒碧挣动了几下,蜷起身子抖了起来,君瑞的手中立刻就有滚烫的液体流了出来。他拉住了司徒碧的手,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不一会儿,君瑞也哼了一声,空气里迅速弥漫了淫靡的味道……
53.暂别
大部队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司徒碧已经在马车里睡着了。毕竟是伤势未愈,这一天又起了个大早,折腾到现在已经到极限了。君瑞和司徒碧一起坐在马车上,不过睡着的人不那么老实,占据了马车的大部分位置,睡得心安理得的,而君瑞却被挤到了角落里,实在是有些无奈。
到达景源府衙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君瑞看了看继续沉睡的司徒碧,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口气不擅地说:“赶紧起床!怎么睡得这么死?!”
司徒碧哼了几声,眼睛都没有睁开,而是翻了个身继续睡,君瑞几乎郁闷得一头的黑线,俯身下去,手撑在他的身侧叫了几声,又晃了晃他,但是对方仍旧睡得满脸无辜,君瑞看着他睡得红扑扑的脸,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略有些烫。君瑞实在是一点辙都没有,只能轻轻把他抱起来,拿毯子裹了,直接送入了房中放到了床上。
大夫很快来了,虽然不知道君瑞的身份,但是看到景源府尹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心知这也一定是位达官贵人,所以态度也是极恭敬的。不过,这大夫给司徒碧诊脉之后,却结结巴巴地有点说不清楚话了。
“怎么了?”君瑞皱着眉头看那大夫,以为司徒碧又有哪儿不对劲了,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大……大人……这……这位公子……”大夫也着急,但是越急越说不出口。这么说呢?这床上躺着的小公子面色红润,眉目间也是一派春色,实在是颜色浓艳到了极点,一看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不过眼前这位大人,一看就是得罪不起的人,若是说错了什么话,那就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
“怎么回事!快说!”君瑞急了,看着这个大夫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是又气又急,不由得摆出架子像对待自己手下将领一样的气势大喝了一声,那大夫哪里见过这个?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大……大人……”大夫结结巴巴地道,“这位公子……面……面色红润……并……并无大碍……”
“那为什么一直昏睡不醒?而且又发热了?”君瑞一脸不耐地看着那大夫,让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这……这位公子……他的情况是……精神倦怠,萎靡不振,气短心跳,时出虚汗,这……这属于……属于……”大夫说到这里再不敢往下说了,偷偷抬头瞄了瞄君瑞,看到他一脸阴沉地瞪着自己,像是要吃人似的,慌得又低下了头,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是属于……纵……纵欲……过……过度……”
“噗!”君瑞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得他大声咳嗽起来。一旁的张庭海连忙接过茶杯又递了毛巾过去,扭头呵斥那大夫:“大胆!都在胡说些什么!”
“的……的确是纵欲过度啊……大人……这位公子身体底子单薄,又是大病初愈,可……可经不起……太……”那大夫本来是想据理力争的,但是看了看一直对他挤眉弄眼的张庭海,连忙压低了声音,说到后头干脆就改口了:“所以小人给这位公子开了些药,吃上两剂,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真是……咳咳……过度了?”君瑞开口问话,“纵欲”两个字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想他这样一个久经沙场的铁血帝王,体能自然过人,可是司徒碧,看起来就十分纤细单薄,哪里经得住君瑞的那些狂风骤雨呢?回想起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到最后司徒碧都支撑不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而不管他君瑞再怎么小心,总是会在他身上弄上很多痕迹,果真,这个人实在是万分娇贵啊……
“大人……大人还是节制一些好……这位公子的体质也属于极易受伤的类型,所以……不能……太……太……太厉害了……”大夫说到后头也红了脸,开始低头写方子。君瑞也觉得尴尬,咳了两声也不再说话。不一会儿那大夫便开了两个方子呈到君瑞面前。
“大人……您看看,这是内服的。”那大夫小心谨慎地解说,“按照这个房子吃上四剂,身子就会有起色,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房事之后体虚气短了。而这个方子是外敷的,照上面所说的方法配成膏剂,每天坚持涂抹在后庭里头,可以增强润滑效果,避免受伤……”
“咳咳……”君瑞又咳了两声,对张庭海使了个眼色,张庭海立刻把后头那个方子拿过来藏到自己袖子里,然后拿过前一个方子,对那大夫说:“这位大夫辛苦了,请随我来领取诊金吧。”说完,领着那大夫往外走,出门后便把第一个方子递给了外头伺候的仆人,让他们按照这个方子煎药。而另一个药方嘛,当然是要带回京城仔细研究研究了……
第二天司徒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昨天他依稀有些印象,知道从山上下来时自己又起烧了,还是君瑞抱着他回的房,然后又被他叫醒灌了一大碗浓稠的药汁,不过后面就不清不楚了,迷迷糊糊的还能感觉到他一直坐在床边,不过身体的疲惫很快就让他陷入了梦乡,连君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陛下今早卯时出发回京了。”甘棠站在司徒碧床边,手里又端着一碗药,一本正经地对司徒碧说,“临走之前,陛下还吩咐,说公子你要是醒了,一定记得把药喝了。”
“嗯。”司徒碧揉揉眉心,端过那碗散发着难闻苦味的药汁喝了起来。不过这药的味道太奇怪了,简直让人觉得恶心。
“陛下还说,公子要多休息,不许到处乱走,要注意安全,要外出一定得有人陪同。另外每天要按时吃药,好好吃饭……”甘棠掰着手指头开始细数君瑞走之前交代的事情,想了想,补充道,“陛下说,要是公子您听话,回到京城后就有清香阁的点心吃,不然回去了半年之内都不许吃点心和糖。”
“咳咳……”司徒碧给呛了一下,放下药碗瞪着甘棠,没好气地说,“甘棠,我怎么看你不像是我的小厮了?倒是很像宫里的小太监,怎么?这么快就陛下长陛下短的啦?你就这么想进宫?”
“哎哟我的公子……”甘棠连忙凑过来对司徒碧撒娇赔不是,连声说,“公子可怜可怜我吧,我可不想当太监啊!不过陛下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差点就让甘棠我的耳朵都起老茧了!再说陛下可是皇上万岁爷,他吩咐的话,甘棠怎么敢不听啊!”
“行了,”司徒碧喝完了那碗药把碗扔给了甘棠,皱着眉说,“这个药怎么这么苦?药方呢?把药方给我看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蒙古大夫,开了味道这么奇怪的药!”
“药方?药方张公公拿走了。他让府里的下人抓了药,然后直接把药方收走了。”甘棠说,“公子,药方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您还真久病成医啦?”
“我只是想看看,这个方子到底开了些什么东西,味道怎么这么奇怪。”司徒碧皱着眉头一脸恶心地说,看了看那剩了药渣的碗,撇撇嘴别过了头,问道,“家里现在有什么消息没有?瑾儿回家都这么些天了,一个回信都没有,我担心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呢!”甘棠讪笑着说,“公子你就好好将养吧。陛下说,您先把身子调养好,然后才能启程回江州。这一路跋山涉水的,您要是半路有什么不舒服,可就不好了。”
“你怎么老是陛下长陛下短的,不会已经被他收买了吧!”司徒碧瞪了甘棠一眼,看了看他腰间,果然一块质地绝佳的玉佩,低声骂了一句,“好哇,果真被收买了。我看你早晚得进宫当太监去!”
“公子啊,您就饶了我吧……”甘棠连连求饶,说着,飞快地跑出去又蹿了回来,手里提溜着一个圆不溜丢的草编的东西,凑到司徒碧面前,笑嘻嘻地说,“公子你看,这是陛下临走时让我给你的。”
“什么东西?”司徒碧往床里头躲了躲,那个草编的东西里头还有某种不明的物体在动,黑不溜秋的,看起来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是知了啊,公子,是知了。陛下说公子你最好是卧床休息,所以为了给你解闷儿,陛下连夜编了这么个玩意儿,还说当年他带兵打仗,就喜欢做这些东西消遣。”甘棠献宝一样把那东西凑近了一些,拿手弹了弹,里面的小虫便震动着翅膀响起来清脆的声音。
司徒碧看着那小草笼子,脸上的表情缓了缓,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东西良久,好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说:“挂起来吧。挂到廊下去,这个东西,聒噪得很。”
54.明了
司徒碧在院子里足不出户呆了好几日,每天都睡得个昏天暗地,非得甘棠催个好几遍才起来吃点东西。不过这都因为之前太过劳累,所以这些日子算是把以前缺的觉给补了回来。就这样过了个五六天,他因为受伤引起的低烧才完完全全退去,身上也爽利了很多,可以到处走走了。
君瑞那一面,因为之前遭受过黑衣人的袭击,所以这次回京行动十分谨慎,他们兵分几路按不同的路线返回京城。最先从景源出发的,是看似装备精良士兵众多的一路,然后是较之第一路略次的队伍,再然后是车马兵士一切从简的队伍,总共三路,按不同的时辰从景源府衙出发往京城前进。有一句话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所以最开始引起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注意的,是第三路人马。这一队人马看起来太寒酸了,寒酸得让人生疑,所以出了景源地界进入山林后,这一路人马遭到了袭击。这一次的袭击来得比在黑风寨所在的那个山上的袭击更为猛烈,对方像是饿极了的狼一般对车队发动了猛烈的袭击,不过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这一路人马一直严密保护的那辆马车里,什么都没有。
然后这些黑衣人袭击了最精良的那一队人马,集中火力试图速战速决,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队人马十分沉稳,两面形成了僵持之势,你来我往对峙了整整一天,最终黑衣人以极其惨烈的代价攻陷了这一路人马,却发现,里面也没有他们寻找的人。
之后,他们又一路狂奔,追上最后一路人马,可是结果仍旧一样,什么都没有。在他们筋疲力尽没命地追赶皇帝返京的马车却最终得到一无所获的结局时,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把皇帝跟丢了。
“陛下,您如何得知,这群黑衣人会对所有三队人马群起而攻之?若是他们分头行动,可能咱们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在距离京城不到三百里的官道旁,一队穿着打扮得像是镖师一样的人坐在凉亭里喝茶,其中一个胸前裹着白布只把衣服捆在腰间的男人问中间悠闲喝茶的人。那胸前裹着白布的,便是在之前遭遇黑衣人而受伤的金善,而悠闲喝茶的,不是君瑞,又是哪个?
“他们已经被逼急了,是非把咱们阻挡在京城之外,否则等到朕回京,他们就功亏一篑了。而且,之前在山上,他们并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咱们当中的几个人牵制住了。所以说,他们必须集中兵力进行突然袭击,否则像咱们这样分散了,他们一点胜算都没有。”君瑞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手指上缠着一根红绳子,上面拴着一个墨玉的瓶子,正捏着那绳子甩来甩去。说话的当口,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小瓶子上,嘴角甚至带了浅浅的笑意。那个瓶子,是他临走前从司徒碧脖子上扯下来的,那东西散发着奇特的香气,是司徒碧身上经常会有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味道,君瑞悄悄带在身边,总是会想起那个别扭的人。
“陛下圣明。”有人哈哈大笑起来,开始七嘴八舌地骂那些黑衣人,君瑞笑了笑,收起那红绳子把小瓶放到鼻尖闻了闻,喊了一声:“还有三百里,马上就回京了。大家不要懈怠!”
“是!”一群汉子整齐划一地喊道。
景源这边,连日的高温已经让田地出现干旱的迹象,农田里种植的作物已经开始枯萎。司徒碧一向对种植植物比较有研究,所以正帮着地方官员着手解决作物问题。他的身体也才刚好一些,白天田间火辣辣的日头让他根本吃不消,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坐在衙门里头听取各方意见,对着那一堆枯死的植物冥思苦想。
“公子,快到吃药时间了,你的药呢?”甘棠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趴在桌上问司徒碧。
“嗯?什么?每天不都是你负责的么,你还问我,你煎的药呢?”司徒碧仍旧趴在桌前看草根草叶,头也不抬地对甘棠说。
“公子,我说的是醉生梦死呀!”甘棠提醒他。司徒碧一但专注于某个事情,简直就像丢了魂似的,完全陷入了“疯狂”的状态,这让甘棠觉得相当棘手,当初皇帝走的时候给了他那么多好处让他照顾好司徒碧,可是现在皇帝一走,司徒碧就没人能管得住了。
“嗯?”司徒碧终于抬起了头,想了想,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皱着眉说,“我病着那几日,你不是把我的药瓶拿走了吗?”
“没有哇!公子,你放到哪儿去了?”甘棠慌了,连忙扒拉他家公子的衣服,看到他脖子上空空如也,别说瓶子,就连那根红绳子都没看到!
“没有?”司徒碧四下看了看,又想了想,冷道,“恐怕是被君瑞拿走了。”
“啊?陛下?陛下要那东西做什么?”甘棠急道。
“我怎么知道。”司徒碧瞥了瞥廊下那只被关在草编小笼子里的知了,略带讽刺地说,“看样子,我那药就换来了这么个劳什子的东西!”
司徒碧说完哼了一声,觉得不解气,抬手又指着那小笼子,对甘棠命令道:“赶紧给我摘下来!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装只知了在里头,一天到晚叫唤个没完,什么养病不养病的,吵都吵死了!”
甘棠仍旧抱有希望,跑到司徒碧的房里东翻西翻想要把药瓶找出来,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那个小小的墨玉瓶子就是毫无踪影,于是他又把搜索的范围扩大到了整个院子,简直弄得鸡飞狗跳了。
“别找了,甘棠。”司徒碧坐在房里继续研究草叶和草根,对外面的甘棠喊道,“与其找它,还不如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后天就出发回江州。又没得他一分一厘的报酬,还在这儿做牛做马,实在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