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说不行就不行,身体是我的,命是我的,我自己说得算就可以了,明天我要出院!”
乔迁皱眉,看不出萧瑟这纤瘦的人儿,脾气竟是狂风暴雨一样。
“出院后,你要去哪里?”
“跟你回家了!”萧瑟回答的理直气壮。
“可明天我还没有办理正式的收养手续,你还不能和我回家,你只能回少管所!”乔迁四两拔千金,以柔克刚。
乔迁实在不想和一个小孩子产生正面的冲突,能避其锋芒,就暂避一下吧,何况他还有更好的整治方法。
就如乔迁所说,没有正式的收养手续,乔迁是不能以监护人的身份,把萧瑟领回家的。
“靠!”萧瑟不驯地低吼,“氧化钙啊!”
“什么?”
前一个脏字乔迁还能听懂,但后一句……,虽然有意识那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却……不明白。
“氧化钙啊,”萧瑟不耐烦地重复了一句,见乔迁还是不懂的眼神,一撇嘴角说:“Cao!”
萧瑟以为自己说得已经很直白了,但乔迁还是没有听懂。
“你傻啊,逼着本少爷说脏话,用拼音拼一下了,Cao,——操!”
等乔迁弄懂了萧瑟所言的意思后,已经一脸的苦笑了。
这孩子怎么能……,真是太欠管教了!
“你这都是和谁学的?”
乔迁原先就想过萧瑟的生活际遇可能是不好一些,只是没想到会不好到如此。
“这还用学,也就你不懂!”萧瑟不屑地瞟了乔迁一眼,随后又问:“喂,你念过大学吗?”
“念过,我是硕士毕业!”
乔迁不但是硕士毕业,而且是双硕士,不过,就现在看来,乔迁觉得他那个文凭用来垫笔记本做散热正合适,其余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说的呢,你要是学个博士就能懂了!”
萧瑟糗了他一句后,算是报了刚才乔迁对他的四两拔千金,才闭上了嘴,很大的一双眼睛漫无目的地在病房里游走开了。
“乔迁,你看那个……”
萧瑟轻轻地抬动下颌,向床对面指去。
乔迁的目光跟了过去,床对面的病床上,不过是一对年轻情侣正打情骂窍,无限温柔着。
乔迁觉得无聊,目光收了回来,没想到萧瑟收得比他还早,正笑嘻嘻地着看他,“乔迁,你觉不觉得我比那女的漂亮?”
“呃……”
乔迁从来遇到过如此滑稽的问题,一个男孩儿要和一个女孩儿比……漂亮!
“有这么比的吗?你是男人!”
乔迁瞪了萧瑟一眼,不想再理他。
“男人也可以漂亮啊,没有人说过你吗?你长得就很漂亮啊!”
萧瑟的话怎么听怎么带着一股子调戏的口吻,像古装戏里,街头横行的某衙内。
“萧瑟,你有点放肆了!”
虽然总有莫明其妙的人盯过自己,看了又看,但像萧瑟这么说的,乔迁还是第一次遇到,这孩子……哪有一点像孩子啊!
“你要是收养了我,你会体味到什么叫放肆的,现在……只是小儿科!是不是后悔了?”
萧瑟不让份地逼问,弄得乔迁有些狼狈,乔迁不得不转移点话题,“你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东西,我下午……还有事!”
“饿了!”萧瑟不客气地点头,“我想吃……鸡肉粥!”
“好,你等着!”
乔迁转身就走,却听到身后的萧瑟说:“乔迁,留个吻做暂别吧,免得这会儿我想你。”
“你……”
乔迁回头时,萧瑟正笑得一脸无邪,毫无罪恶感,却让乔迁有了一种正上贼船的凉意。
第十一章 僵持
出了医院,乔迁去了“诺亚”粥连锁店,要了一份鸡肉粥和一份素粥。
乔迁吃素,已经很多年了,从刚成年便几乎脱离了所有的肉制品,喜欢清淡的口味。
“你要去哪儿?”
乔迁刚走出旋转门,身后就传来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张扬。
“不用你管!”
乔迁没有停下脚步,仍然往前走,身后的人哪里容他,一把拉住他没有拿粥的手臂,硬是把他揽进了怀里。
“你要干嘛?”
乔迁快速转头,怒视着揽他入怀的张扬,极力地想要挣脱,大庭广众之下,这算什么,成何体统。
“不干嘛,抱抱你,不行吗?”
张扬才不管别人如何侧目,他想要做的事,谁能奈他。
“放开我,我还有事!”
乔迁的声音压得很低,刚才的怒视也有所收敛,头低垂下去。
“我也在想,能有什么事可以让一个月不出门、吃什么都不会觉得单一的乔迁,有兴致出来买粥呢?”
张扬抽动嘴角,冷笑了一下,“还是双份的!”
“张扬,你管得太宽了吧?”
乔迁微皱眉头,把脸转向了另一侧。
“宽吗?你现在是我男人!”
张扬的声音在说到下半句时,压得极低,在乔迁的耳边缭绕,像少林寺的钟声一样,悠长!
“张先生,请你嘴下留情,我和你……没有那份关系!”
乔迁极不喜张扬如此地称呼,他只是他自己,他不是谁的,——更不是谁的男人!
“是吗?看来我还是没有进攻到位,那不如……今晚再来一次,好吗?”
张扬难得的温柔,却比他冷峻时,更丝丝入骨。
万年寒潭,启是一时温柔能改变本质的,倒有一些风云涌动前的征兆。
“张扬,求你罢手吧!”
三年,“求”字乔迁第一次用,他确实是觉得累了,特别是有了昨晚的那一次。
“罢手?乔迁,我曾想过天长地久的!”
张扬抬手把乔迁扭过去的头,偏转过来,看向乔迁低垂下的眼眸。
那里,一排长长密实的睫毛为眼底盖出一层阴影,别样的风韵,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美到如此细致。
为了他,天长地久,也值得了!怎么可以说罢手呢?
“那么,既然你想天长地久,就不差这一时了,快松开我,粥凉了会不好喝的!”
正午的阳光很好,乔迁不想在如此好的阳光下,和张扬从人流涌动的街头,大打出手,张扬不在乎形象,他还在乎呢!
“为什么买两份?”
“存着吃!”
“你只吃素,那份鸡粥……,乔迁,你不会背着我找别的男人对吧?”
张扬终于松开了揽着乔迁的手,只是深潭一样的眼瞳里,却撒出无形的网,紧紧地箍住乔迁。
“萧瑟住院了,我在照顾他!”
乔迁突然意识到为了一个不值得对峙的理由僵持下去,很无聊,不过是一碗粥而以,且……,粥真的要凉了,他不吃荤却也知道,荤物凉了不好吃。
“萧瑟?你那个排不上名号的弟弟?”
张扬还记得乔迁昨晚提过的那个名字,据说是乔迁继母的儿子,但张扬也记得乔迁的继母一年以七、八个的数量增加,弟弟就更不算什么了。
“嗯!”
乔迁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第十二章 盘算
“乔迁,这粥是你回家给我熬的吗?”
萧瑟眯着斜长内敛的眼眸,轻挑着成新月形的唇,问着坐在那里发呆的乔迁。
乔迁根本没有听到萧瑟在问什么,他的头脑里想着的还是张扬。
“我可以走了吗?”
乔迁当时问的话,张扬是拒绝的,走也可以,他也要跟着过来。
来医院里看萧瑟,多么可笑的话,张扬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漠不关心,还要跟着他来,看他这个不挂名、不挨边的弟弟,乔迁哪里能答应。
幸好,这时张扬的女秘书及时出现,算是间接地救了场。
“张总,那边……还等着你应酬呢!”
那女秘书跟了张扬十年,见张扬扔了亲自从德国过来谈判的专家,径直跑出宾馆,就知道张扬是看到了乔迁,也连忙跟了出来。
张扬沉思了片刻,“我先去应付外国人,一会儿去医院接你,不见不散!”
乔迁当然明白张扬所说的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只是……真的不见不散?还是……
就在乔迁还在困扰于此事时,一直等着他回答的萧瑟耐不住了,又问了一遍,“乔迁,问你话呢?这粥是你回家给我熬的吗?”
“啊?什么?”
乔迁失神一样,极速地张口,又极速地闭上,凤眼婆娑地望向了萧瑟。
“我是问粥啊!”
“粥?噢,是不是有点凉了?对不起,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位朋友,说了几句话!”
乔迁回答的并不是萧瑟想知道的答案,萧瑟却没有再问,只是点点头,“噢,没什么,你喂我吧,我吃着不方便!”
“好!”
乔迁拿过了粥碗,用小匙喂着萧瑟,眼神还是发呆,有几次小匙越过萧瑟的嘴,跑到了萧瑟的鼻子下。
萧瑟皱了皱眉,见乔迁并没有注意,他也没说什么,晃着脑袋配合着乔迁方向不定的小匙,当是一场游戏了。
“乔迁,我不喜欢这座城市!”
明明是喝粥,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说这句话了。
“嗯,我也不喜欢!”
三年前,因为有张扬,所以留在了这座城市,那时,乔迁以为可以从这里过上一生;三年后,因为有张扬,所以不喜欢这座城市,此时,乔迁已经明白张扬……不适合他。
“那我们离开好不好?”
萧瑟有些兴奋乔迁的观点和他一致,连忙提议着。
“好,等你伤好了!”
是的,必须要离开,以前就想过要离开的,只是一个人懒得上路,现在,倒可以有一个相陪的人了。
“去哪座城市?”
萧瑟脸上充满着对未来的幻想。
“你说呢?”
乔迁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只要可以离开张扬,哪里都行。
“去有海的城市,好不好?F市,我一直想去那里的!”
萧瑟说的F市是一座海滨城市,据说很美很干净,乔迁没有去过,这样正好,去看一看,不好可以再换。
“可以,等你的伤好后,手续也就可以办下来了,我们离开这里!”
乔迁在心里又默默地加上一句,离开张扬。
但即使离开,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眼前呢?乔迁不想张扬真的跑来医院,那样不好。
张扬的举动总是出乎正常人的意料,乔迁不想多生是非,他决定还是他主动过去找张扬,可以更好一些。
第十三章 主动
“华天”大厦的顶楼三十二层是张扬办公的地方,他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且也喜欢惟我独尊的霸气,所以整整一个楼层都是张扬独自一人的地方,甚至把秘书办公室也按排到了下一层。
今天上午的合同谈得很成功,德国人虽然比英国人更麻烦,但张扬有一张厉嘴,对付那几个人还是措措有余。
谈一场合同就像打一场仗一样,中场休息时本想好好招待那几个德国人,不巧却偏碰到了乔迁。
结果可想而知,比谈判还累。
在张扬的心里,谈判远远没有乔迁重要,损失上亿的生意又能怎么样,乔迁是无价的。
“张总!”
秘书乘专用电梯上来的时候,张扬正闭目养神,满脑满心里都是乔迁,想着一会儿签了合同后,就去医院接乔迁,今晚一定要温存温存,昨天那一次已经让他欲罢不能了。
乔迁在张扬的心里,就像一味一碰就上瘾的毒药,想戒谈何容易。
“不是告诉你了吗?没到签合同的时候,别来打扰我!”
张扬一嘴不耐烦的语气,如果不是这个秘书跟他的时间长了,感情处的溶洽,他早已经开口骂了。
“张总,有一位先生来找你,我以为你很想见的,他姓乔……”
就因秘书了解张扬,所以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来叨扰张扬的。
“让他进来!”
秘书的话未说完,张扬便已经振奋地跳了起来。
秘书会心一笑,“好的,张总!”
乔迁未进来之前,张扬已经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堂堂“华天”的张总为了一个来找他的男人如此对镜,颇有几番贴花黄的味道。这不可笑吗?
“快告诉我,我今天是不是哪点做的特别得你的心意了,所以你才……主动来找我,快告诉我!”
乔迁的脚步才踏出电梯箱,张扬就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了,且笑得……暖昧不清。
乔迁无奈地苦笑着,“张扬,你哪点做得都好!”
既然说不出来哪点不好,也只能认命他哪点都好了,力往往都是左右、上下正反着来的。
“哈哈……,乔迁,你越来越可爱了!”
比张扬说话的声音更磁性的,还有张扬的吻,浓情蜜意地吻在了乔迁的颈间,在乔迁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
可爱吗?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被人用可爱来形容,夸张了些吧!
张扬的手在乔迁身上四处搜索,像一条昂扬的眼镜王蛇,有力地手指,残忍而狂妄地吐着血红的信子向乔迁的私密之处逼进。
“别……,张扬,晚上好吗?晚上吧,那里……,痛……”
乔迁的身体天生比别人敏感,稍重一点的碰触,就会让他觉难耐的痛,更别说张扬此时饥渴地吞噬了。
“亲爱的,我可能等不到晚上了!”
张扬撕扯着乔迁身上的衣服,他自己的身下早已经一柱擎天了。若不发泄出来,怕是会欲火焚身了。
难得乔迁今天肯主动上门,张扬哪里还可能等到晚上。再说,晚上……,晚上还有晚上的戏码,怎么能与现在混为一谈呢!
第十四章 私奔
三年前,乔迁是怎么爱上张扬的,就像一条绳子无缘无故打成的结,结上了却解不开了,而那一点点的爱,也因为张扬的霸道消磨得一干二净了。
“张扬,我一直想问你,你倒底把我当成什么?泄欲的工具还是你嘴里说的亲爱的?”
张扬的欲望逼迫到乔迁的身体中心时,乔迁再也忍不住,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泪水像个调皮的孩子也随着问题的出口跃出乔迁的眼眶。
“什么?你说什么?”
张扬停了下来,所有的进攻在听到乔迁的问题时,嘎然而止。
乔迁用足了力气,推开了压迫在他身上的张扬,狼狈地蹭到桌角,摁住被张扬撕扯下来的内裤,不说话。
屋里的气压很低,有些喘不过气来,张扬低咳了一声,说:“乔迁,我爱你!”
“在你心里,爱是什么?”
乔迁的问题让张扬有一瞬间的恍惚,但随后,张扬马上就清醒了,他要的爱就是乔迁,“乔迁,在我的心里爱就是你!”
“噢,那我明白了,我可能会让你失望的!”
乔迁笑了,淡淡的,像碧波漾起的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