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一次。
看到柳啼霜个样子,祁云赋也很内疚,之前他都是跟柳啼霜闹着玩的,只有刚刚这次他是真的不小心,他担心的向他伸出手去
,"柳......"
"你滚开!"柳啼霜猛的拍开他的手,怒瞪着他,"马上滚出我房间。"
祁云赋张嘴欲说什么,但最后还是转身里去了。
柳啼霜小心的把地上的碎片拾到桌上,然后盯着那写碎片就没像被定格在那里了,一动不动,直到房门被人小心的打开再关上
。
"小霜。"进来的人是陆翎,他走到柳啼霜身边轻轻的喊了声。
柳啼霜头也没抬就直接扑入陆翎的怀里,把脸埋到他身前的衣服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陆翎轻轻拍着柳啼霜的背,"乖乖......"
"别当我小孩子。"柳啼霜不满的回了句,声音透过陆翎的衣服变得闷闷的。
"是是,你不是小孩子。"陆翎说着目光移到桌子上,看着那堆碎片,他知道柳啼霜一直很珍惜这个花瓶。
他
还记得那是很多年前他送给小霜的,是他因为一时好奇而缠着长孙谚带他到街上的陶瓷店里叫那老板教他做的,因为是第一次
尝试着做的陶瓷,样子实在丑的可以,
他看得心里郁闷就没再试第二次了,所以这也是他亲手做的唯一一件陶瓷。最后他在老板的劝说下没把它砸破并且带回了家,
而没跟他们一起出去的柳啼霜在见到他
们回来就马上迎上来,抱怨自己没带上他。
因为怕柳啼霜回生气,陆翎随手就把手中的陶瓷递到他面前,说这是自己第一次做的陶瓷,还是唯一一件,是要送给他的。
柳啼霜定定的望着陶瓷很久,当时陆翎在见到他这样的表现时,以为柳啼霜是认为太丑了所以拒绝收下,于是他本来郁闷的心
情更加郁闷了。但就在他准备收回手中的东西的时候,柳啼霜却突然抬头看着他,眼中似乎带着惊喜,问,"这个真的给我吗?
只给我?"
陆翎愣了愣才点点头。
柳啼霜高兴的接过花瓶,小心翼翼的碰捧在怀里,然后再偷偷的看了陆翎身后的长孙谚,再抬头看下陆翎,"我很喜欢哦!我现
在去把它放好,等等你们要告诉我这花瓶是怎么做的哦!"说完他就高高兴兴的往房间跑去了。
柳啼霜对花瓶的珍惜让陆翎的心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他看着柳啼霜跑远的小小身影,顿时内疚感充满了整个胸膛,还有一钟
很难受的感觉不断涌上喉咙。
是
一种想弥补的心理吧!从那次以后,陆翎无论到哪里去玩都会带上柳啼霜,只要他对自己说"我想要那个",他就会二话不说的
就给他买下来。但,每次他见到这个
被柳啼霜放在最满意的位置的丑丑的花瓶,陆翎还是会想起当时自己心中的那种感觉,柳啼霜对花瓶的珍惜总在提醒着他对方
对自己的重视,所以他也要对他很好很
好。
所以刚才祁云赋来告诉他,柳啼霜房间的那个花瓶被他打碎了的时候,他马上就往这边赶来了。刚才他一进门见到的就是用一
脸欲哭表情望着桌上碎片的柳啼霜,于是那种心疼的感觉又涌了出来。
"我们明天到街上去,让王老板再让我做一次花瓶,这一次我绝对要做个很漂亮的,然后再送给你好吗?"陆翎一边说着,一边
用手指卷着柳啼霜的发尾,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不要,我不要别的,我只要这个......"柳啼霜说着把陆翎一拉,让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并再次紧搂住他,不过这次他是把
脸窝到了陆翎的颈窝处。
"但这个已经......"
"你知道我为什么珍惜它吗?"柳啼霜打断了陆翎的话,"因为不单只是唯一一件你亲手做的陶瓷,而且它是你送给我的,你并没
有把它送给谚哥哥,你只把他给了我......"
"小霜......"陆翎的心抽疼着,虽然以他现在的姿势要拥抱柳啼霜有点困难,但他伸手勉强的环住了柳啼霜的身体,"对不起。
"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他一直无法说出口,因为他没有对柳啼霜说出为什么自己要跟他说对不起的原因的勇气,那一定会深深的
伤害了对方的,所以他宁愿自己一直紧记着这份难受。
"都是那个让人讨厌的乞丐的错,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他不是故意的,他......"
"少爷,霜少爷,不好了,谚少爷跟人在前堂打起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打断了陆翎的话。
房内的两人猛的一惊,都站了起来,跑去开了门,问外面的丫鬟怎么回事。
"那个人说什么是来接回自己的主子的,然后不知为什么就跟谚少爷打起来了......两位少爷你们还是快过去吧!"丫鬟一脸焦
急,"那人的武功好厉害,我怕......"
"我们就去。"柳啼霜说拖起陆翎就往前堂奔去了。
第17章
离前堂还有段距离两人就听见"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音了。
但当两人就差几步就来到前堂的时候打斗声音却停止了,然后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这么一幕。
祁云赋轻倚在长孙谚的怀里,漂亮的唇也正好吻上长孙谚的。就在陆翎想冲过去分开那两人的时候,柳啼霜却拉住了他,并在
他耳边说了句话。
然后陆翎望向祁云赋,果然,那家伙的嘴角微微上翘着,带着让看的人觉得有点恶寒的笑,而且长孙谚的表情有点奇怪,呃,
表现也有点奇怪--他竟然没有推开祁云赋。
陆翎在瞄了瞄那个手还握着剑的男人,他的脸色不是很好,额头的青筋似乎也在跳动着。
就在祁云赋离开长孙谚的同时,那男人也一转身离开了。
"谚。"陆翎连忙跑过去,却发现对方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你怎么了?"
长孙谚则死瞪着祁云赋。
祁云赋呵呵笑着往长孙谚身上点了几下。
"点穴?"柳啼霜有点惊讶,他没想到这乞丐还会这些。
长孙谚松了下手脚,"祁公子,你有没什么想说的呢?"
祁云赋微微一笑,"好像没有哦!"
"真的没有?"长孙谚挑眉,他的唇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吻的。
"刚才那人是我以前的仆人。"祁云赋说完还哎哎了两声,好像很无奈的样子。
"就这样?"这次陆翎也不帮他了,没给他个好的解释可不行哦,自己可是连谚的吻都借他用了呢!
"以前?"柳啼霜明显不信,"怎么我听说刚才某人好像是来接主子的?"
"嘿嘿。"祁云赋晃晃脑袋想开溜,衣领却被人给抓住了。
"想逃吗?"柳啼霜瞪他,他刚才还没气完,现在更不可能给他就这样溜走。
祁云赋看看三人,叹口气,"算了算了,我都告诉你们吧!"
话说祁云赋的确是某富贵人家的儿子,这次是被逼婚,所以才逃出来的,而且还是大婚前一天溜走的,但因为太急,所以只带
了很少的银子,并且很快用完
了,最后的钱也用来买了个不错的碗(准备用来行乞用的,这也就是为何陆翎认为他的碗不是便宜货的原因),于是开始了行
乞生活,但由于自己实在怎么看也不像
乞丐,完全得不到施舍,所以他将自己弄得尽量乞丐些,但也只是行乞了两天,就被陆翎捡回家了。就这样。
"就这样?"柳啼霜明显不信,他很清楚祁云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出来,例如刚才那个一见他吻上长孙谚就离开的男人,这两
人关系绝对没那么简单。
"恩?"长孙谚难得的也用眼神威胁祁云赋。
"刚才那人喜欢你吧!"陆翎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他还很肯定自己的看法呢!
"他的确是我的人,他应该是喜欢我吧!"祁云赋这话根本就是肯定句,还吧什么吧的。
他刚说完,坐在他旁边的三人很有默契的对看了一眼,什么叫做"他的确是我的人"?他们有没理解错?
"恩?你们怎么了?"祁云赋看似天真的问道。
"没。"陆翎摇头,那是别人的家务事,还是别管那么多,"我还有问题要问。"
"问吧!"祁云赋并不介意。b
"你跟小霜什么关系?"陆翎终于直接把心里闷了很久的问题说出来了。
"咦?"祁云赋无辜的看着陆翎,"我发誓,我跟小......霜少爷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翎明显看出这人在装傻,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不过这可不是装傻就能混过去的,"你是他哥哥、表兄、
堂兄、舅舅、叔叔或则你就是他爹?"虽然最后一个真的不可能,但陆翎就是故意把它也列上。
"别说你们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在祁云赋开口前长孙谚再插一句。
"我跟他绝对没任何关系。"呃,说这话的是柳啼霜。
"这可不是我说的哦!"祁云赋无辜的耸耸肩。
"我......唔......"就在柳啼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捂住胸口,趴到了桌子上。
"小霜。"就坐在柳啼霜旁边的陆翎马上就伸手抚住了他。
"快让他躺下,拿条热毛巾来,一定要热,快。"祁云赋也慌忙的站了起来,走到柳啼霜身边就一把把他抱起就往房间走去了。
陆翎连忙跟上,长孙谚则去拿热毛巾。
把柳啼霜放到床上的时候,人已经失去意识了。
祁云赋从长孙谚手中接过热毛巾,然后三两下就把柳啼霜的上衣解开,直接把毛巾敷到他的胸口上,然后才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一脸担心的两人,"不要让毛巾冷下来,多拿条毛巾来换,我去拿些东西就回来。"
说完他就飞奔出了房间。
祁云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翻动着放着自己破烂衣服的包裹,在里面找出了一瓶药,然后就再跑回了柳啼霜的房间。
陆翎紧紧抓住长孙谚的手,焦急的看着他把那些奇怪的黑色粉末溶解在水里然后给柳啼霜灌下,他不知道祁云赋给什么小霜吃
,但他相信祁云赋是不会害小霜的。
用毛巾给柳啼霜擦了擦脸,祁云赋拉过被子帮他盖好,看了一眼床上依然皱着眉头的人,才说道,"他暂时应该不会有事了。"
"你给他吃的是什么?"长孙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一种被叫做‘柳'的毒药。"
第18章
柳家,以毒闻名。
即使是朝廷也要敬柳家三分,而柳家几乎每一代都会产生一名王妃。
柳啼霜的亲娘柳琴画就是柳家送入宫的最后一个女儿。拥有倾国倾城美貌的她可以说是是史上最受宠的一个妃子。
但这并不是她所要的,她想要的只是跟自己爱的人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但她却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只要她无法离开,因为
离开后等待她的并不会是幸福,而是死亡。
柳家的人,除了每任当家,其他人的身上都会被种下一种叫做"柳"的毒,即使身为柳家大小姐的柳琴画也没能逃脱被种毒的命
运。因为一出生就注定了要被送入宫中的命运,所以本来就从母体带着毒种出生的她从小就被喂养着毒,喂毒的时间就在每月
十六日。
而
柳啼霜,他也是从母体带着毒种出生的。是出于私心,柳琴画并没有给柳啼霜喂毒,因为只要不喂毒,毒种会在一年内散去。
她爱着这孩子,即使他并不是她跟自己
所爱的人的孩子,即使他是她为她恨着的人所生的孩子,但孩子是无辜的,而且这是她的骨肉,是她最亲的人,她不愿见到他
痛苦。但她却没想到有人会背着她给婴
儿喂毒,而这人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当时的皇帝,而给孩子喂毒,为的就是能更紧的把她绑在身边。
所以,她是在逃离了皇宫后才知道自己心爱的孩子身上一直带着毒。但她并没有再次回到宫中,因为她已经调制出了"柳"的解
药,只是她没想到,她的解药无法将柳啼霜身上的毒完全清除,只是抑制了毒素扩散,因为他身上的毒是经过改良的。
一离开的皇宫,柳琴画就让孩子舍弃了本姓,而从了母姓--柳,然后母子两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直到后来柳家被人在一夜间灭了门的事情传来,而带来这件事的就来追杀她两母子的人,但那并不是她预料中的朝廷的人。
两人逃了第一次,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她喂了柳啼霜吃了一种假死的药,蒙骗了那些人。柳啼霜逃过了一劫,当她却没法逃过
,她是在被抓走的途中服毒自杀的。
柳啼霜从来没有忘记过娘最后对他说过的话: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舍弃一切,从头开始。所以,当他从假死状态中恢复过来的
时候,他舍弃了自己过去的一切,除了自己的名字,因为那是娘留给他的唯一的一样东西......
几百年不倒的柳家被一夜灭门,这曾经是轰动一时的火热话题,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也被人门所遗忘了,也没人再去追究
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了。
但还有一个人,他并不相信柳家的人全被灭口了,因为他在事后只找到了柳琴画的尸体,并没有见到那个小小孩儿的尸体,他
一直坚信着那个最粘自己的小屁孩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派人在暗中寻找着,直到后来真的被他找到
了......
祁云赋把手中的杯子一放,抬眼看向眼前的三人,微微一笑,"故事讲完了,还有没有什么疑问?"
"有。"陆翎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年我因公务来到幕州,巧遇到一位大师,他一见到我就问‘公子相信贫僧的话吗?'其实我当时是觉得有趣,所以我就直接
回答‘相信',然后他就留给了我四个字就离开了。"
"哪四个字?"毒性被暂时压制住了的柳啼霜此刻也精神大好的在一旁提问。
"前、左、右、陆。"祁云赋答道,"然后我就往前走,然后在第一个路口左转,继续往前走接着再右转,就站到了陆府的大门前
了。其实当时我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转身想走的时候,却见到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从陆府走了出来,当时......"
"等等,你说了这么久,我还没搞清楚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柳啼霜打断了他的话。
祁云赋呵呵一笑,"我是当今皇上的弟弟,而你是当今皇上的哥哥也就是上一任皇上的儿子,我的辈分比你高,按民间的叫法,
你应该要叫我叔叔。"
柳啼霜当下就扯了扯嘴角,"叔叔......"
祁云赋明显听出了他的嘲讽,对他挑眉,这孩子变得真不可爱,"你什么意思?"
"没啊!"柳啼霜马上露出个可爱笑容,漂亮的眼睛散发着"无辜"的光芒。
祁云赋被他弄得无奈,叹了口气继续说,"当时我真的差点就冲出去抱起人就走的了,但最终我没这么做,因为我见到了霜儿眼
中的快乐,虽然只看到一眼,却无须质疑。后来我派人调查了,确定了他真的生活得很好后,我就离开了幕州。"
"我有疑问。"这次提问的是一直沉默的长孙谚,"你是知道霜的毒会在这段时间发的,才跑到我们家来的?"
"没错,当时我虽然离开了幕州,但我还不放心一样东西,就是霜儿每个月都会发的毒,因为是从小就喂养的而且是出自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