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老子比你聪明是不是?
于是,大摇大摆的出去混着玩了。
下午四点左右往家里晃荡,连农刚走进院子就看见连小安坐在门口发呆,不时还揉一下眼睛。「怎么了这是,眼睛不舒服?」
连小安赶快别过头,嗡声嗡气地说:「没有......」
「没有?你声音怎么那么难听?我看,哭了呀!」连农掰开连小安按在眼睛上的手,看到他布满小脸的泪痕,可怜得让人心疼,顿时愣住了,「这孩子,你哭什么?」
「沙子。」连小安小声说,很豪迈的扬起头,抽了抽鼻子,结果又开始哭了,「呜......」
「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我家小安了?说出来,明天我叫兄弟们剁了他。」
连小安只是摇头。
「那是怎么了?你要急死我啊。」
「你还会......担心我吗?」连小安小声问他。
「嗯?什么意思?」
「妈妈是不是不喜欢小安了?」声音在颤抖着。
「我哪有!」
「小安是累赘吗?妈妈不喜欢小安在,小安在了,妈妈就会不自由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连农不高兴了,抓住小安的衣服一拉,拉到自己怀里抱着,「这才几天哪,你就不相信我了?」
「呜......」连小安又开始哭,「可是、可是你总是在看一些阿婆们的照片,你不喜欢我了。」
阿、阿婆?连农觉得眼角抽筋。叫那些姑娘们听到了,小心拿刀砍人啊。
「我是在看照片,我也要结婚呀。奶奶和爷爷都想看到我结婚,娶个漂亮老婆,然后生几个孩子了。」
「那小安不是你亲生的,你不喜欢了。」
「胡说呢你。我的老婆生了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也管我叫妈......咳咳咳,爸爸,会叫你哥的,怎么不好?」你小子白捡一堆弟弟妹妹嘿。
「我不要别人做我妈!」连小安闷闷地说,「我只有你一个妈。」
「可是......」 未染qq小坛77搬
「而且,我有爸爸啊。我有一个爸爸了,爸爸妈妈在一起多好嘛。呜......」连小安窝在连农怀里,死命的把眼泪往他衣服上擦。
「可是......」我不觉得哪里好啊。
「妈妈、妈妈......」连小安哭着,很小声,很艺术性的让连农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和难受,「妈妈......我好害怕,好害怕......我不要别人,只要你,还有爸爸就好。」好可怜哦......小可怜,说话都吐字不清楚。
我可怜的孩子。
连农顿时想起来他不幸的上一个家庭,这孩子对家庭有不安吧?
可怜的孩子。
连农很宽容的让连小安把眼泪擦他衣服上─崭新的西装,和女方见面特地穿的。
自己只为了找对象,冷落了孩子,忘记了孩子的心理是很敏感的啊。
「我知道了,对不起,小安,妈妈一定会注意你的想法的,你不要哭了。」
「嗯......」连小安很适当的又哽咽了一会儿,然后说,「妈妈说的话算话吗?」
「当然。」
「拉勾勾。」连小安伸出自己葱嫩圆滑的小指头。
「嗯!」连农赶紧用自己的小指勾住,感叹一声,这孩子真是可爱的嫩嫩白呀。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连农捏了他的鼻子一下,「满意了吧?」
「嗯。」连小安眨眨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
可惜连农忽略了─哪个人哭半个小时眼睛还能不红不肿不昏不痛的?
「爸爸好像快回来了。」连小安说。
「是吗?」那我得赶紧跑。
「他说五点半左右回来,陪我看《求婚大作战》。」
「不看《钢之炼金术师》了?」
「爸爸说,小孩子也要长大了。」
「哈哈......」张六福你这个王八蛋,尽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还有点事情,我先出去一会儿,记得叫你爸陪你看电视啊。」
一看时间差不多五点半了,连农站起来就往外走。
「小三子啊!」何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都快吃饭了,你往哪儿跑?」
「出去买包烟。」连农心虚地笑。
「正好,帮我买包盐回来。」
「哦哦。」连农转身就去开大门,双手才拉开褪色的门,抬头,就愣住了。
在夕阳下,余晖中,金色的彩霞照耀在他的身上,火烧云肆无忌惮的燃烧着......勾勒出一副美丽的图画。
踮起脚尖的少女,长发在风中飘动,微笑着轻轻吻着弯下腰来柔和地凝视着她的男人。
好美......个屁!如果那女人不是李小雪,那男人不是张六福的话,还有可能美。
连农捏碎了口袋里仅剩的香烟。
奸夫淫妇啊。熊熊大火在内心燃烧了起来。
第八章
怒火,无尽地燃烧啊。
心里头那滋味不舒服。这个男人,前天的前天的前天还承认自己喜欢他,今天竟然在亲别的女人?见异思迁,花心乱搞,小心得花柳病。
还在亲呀?两个人还黏一块。连农看了五分钟,他们亲了五分钟。有没有搞错!他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爸爸在和一个姐姐玩亲亲耶!」连小安的火上浇油艺术,练习得非常炉火纯青了。
连农阴森森地瞪了面前的两个人很久很久很久......转身,怒气冲冲地冲回自己的房间。
「小三子啊,盐买回来啦?」
「没有!」连农说,一脚踹开自己的房门,「砰!」地关上。
「怎么了?」何妈妈愣了愣,望着连小安。
「妈妈伤心了哦。」连小安笑咪咪,「奶奶我要吃苹果。」
痛苦啊,痛苦啊。连农窝在被子里面,想他被张六福那个王八蛋折磨了一个晚上,吃了还不能让他负责,两个大男人。
好痛苦。闷死算了。心里酸酸涩涩的,
「你妈呢?」
「屋子里待着呢。」
窗口传出张六福的声音。然后有人敲门。
「农农。农农,你在里面是不是?」两声农农叫得连农一身鸡皮疙瘩往下掉。
「你开门。」好柔和啊。
「开门。」开始不耐烦。
「连农,快点开门!」警告了。
连农拉起被子往外吼:「开什么开、开什么开?你有时间陪人家吃饭、逛街、亲嘴,还来找老子干什么?」又钻进被子里。
「你......」张六福哭笑不得,「你快开门,一个大男人和个姑娘计较什么?」
「哦!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所以我就不能管你呀!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这么喜欢的啊?你出去陪女人逛街,我就蹲家里给你流泪啊!我他妈不成了怨妇吗?」
你现在也哀怨得很。张六福心里想。
「农农,开门,闹什么别扭?」
「不开。」
「开门。」
「不开不开!」
「你是真不开?」
「我说了不开就不开!」
「好。」
张六福的脚步声远了,连农窝在被子地下,憋着嘴,差点气死。
死张六福!变态张六福!同性恋张六福!叫你不得好死,不能翻身,出去就让空气砸死,转身就扭断脖子。
「碰!」那门在重力作用下,锁子顿时毫无抵抗地妥协了,松开来。
「啊!」连农翻开被子,就看着张六福在拍身上的灰尘,对这他咧嘴笑:「你不开,我不会自己进来?」
「滚出去!老子不想看到你!」
「怎么可能,我怎么都是撞门进来的,出去太窝囊了。」张六福在身后关上门,看着连农让醋色弄得扭曲怪异的脸。
「你关门干什么?」连农迟钝的警觉性突然敏感起来,「门开着不就好了,反正你都是要─不要!」话还没说完,张六福一个「猛虎扑羊」就压了上来,隔着被子,把连农差点压碎了。
「是你自己说不要我出去的。」张六福赖皮。
「我没说......」连农咬牙恨不得立即把面前的人瞪死,「你......没创意,又来这......套......」不知道自己体重很重啊?两头老母猪还没你重。
「亲一个。」张六福说。
「滚!」连农别过头去,「老把戏别用两次,我绝对不会上当。」
「我说,你是不是吃醋了,我亲爱的农农?」
呕。
「我吃什么醋?神经病!我有什么好吃醋的,而且你那德性,配让老子吃醋吗?」连农一脸的轻蔑。
「真的?」
「废话!」
「那我要是说,那李小雪刚刚......」
「哼!我都看到了!」连农顿时火了,抓住他就问,「你他妈什么意思?又说喜欢我,又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亲嘴,你以为自己是楚留香还是留香楚?嗯?还敢脚踏两只船?」
味道还是很酸啊,还说自己没往心里去?
「呵呵呵......」张六福笑。
「你笑什么?」
「哈哈哈......」张六福大笑。
「神经啊?」
「哈哈哈哈哈!」张六福狂笑,一下子抓住连农坐起来,亲热地贴近他的脸,「还说不喜欢我?嗯?不喜欢我那么在意我做什么?」
「谁谁谁谁......在意你?」连农尴尬地咳嗽,「老子是气愤你说话不算话。你这种人怎么当上警察的?匪夷所思嘛!」
「呵呵......我都挺奇怪自己怎么当上警察的。」
嗯?什么意思?
张六福慢慢贴过来,亲热地搂住连农的腰,暧昧地在他耳边说:「这个秘密,千万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什么秘密?」
「我啊,没考警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通知书发到我家了......所以我就,我就......」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连农为了听得更加仔细一点,靠近再靠近。
张六福瞅准机会,「啵」地在连农耳朵上亲了大大一个。
「哇哇哇!」连农受惊,猛躲开,捂住发酸的耳朵,「张、张六福!你耍我?」
「你都喜欢我了,我能不设个圈套?」张六福嘿嘿笑,「你看你这样子,简直诱人极了。」
连农的脸色黑了三四分。
「老子又不是女人。什么诱人不诱人。」
「虽然你脾气暴躁,是个流氓,说话满口脏话,人也长得乱七八糟。」
连农的拳头已经握紧,随时准备打掉张六福满口烂牙。
「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流氓。」
「啊?」连农困惑的看他,「你没事情吧?」
「怎么了?」
「这么多缺点的你都喜欢上了,你不是有受虐狂倾向吧?」连农一脸「我怕怕」。
张六福沉默了一下,摸摸鼻子,「没办法啊,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被你虐待也无所谓。」他一下子推倒连农,扑上去开始拔他衣服,恶魔的微笑:「现在就来虐待我吧,来吧来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虐谁啊现在是!
「喂!」连农开始尖叫,「死变态走开。」
张六福已经在连农被脱光的膀子上开始猛亲。
「喂!靠!操!张六福,你他妈又想上老子啊?」连农怒气冲冲的问。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张六福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不公平!」连农喘气,使劲抵挡某人的狼爪狼嘴。
「你说怎么着公平?」
「你先放开老子,老子就告诉你。」
「说。」张六福松开一个小指头,算是表示「放开」的意思。
连农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怎么都你上老子啊?有什么规定老子不能上你?」
「我喜欢在上面。」
「我也喜欢!」连农吼,开始反扑,「老子要在上面,看来在上面很爽?老子要在上面!」
「不行!」
「不行也要行!」
「我说了不行!」
「老子要!」
两个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团。
「老子─」连农憋足了劲,猛地一扯床单,张六福因为靠在上面所以重心不稳,一下子倒了下来,连农立马扑了上去,骑在张六福肚子上,哈哈大笑:「老子在上面。」
「呼呼......」张六福看他高兴的样子,无奈的摇头,「上面了不起呀?」
「废话!」连农扯了扯张六福的脸,指着他的鼻子,很严肃地说:「老子现在要强奸你。」
张六福翻翻白眼。
「听到没有!」
「就你?」
「我怎么了?我就不能?」
「噢。」
「小三子呀!你盐买了......没有......啊─」外面传来尖叫,连农回头去看,何妈妈捂住嘴,震惊地看着屋内的情况。
怒瞪张六福。靠你妈的!撞坏了老子的门锁?
张六福悠闲的耸耸肩膀。
看一下你目前的处境吧。
「连农!你竟然,你在对人家小张干什么?」何妈妈大叫,「就算他平时老抓你的毛病,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把人家的衣服都拔光了!你想干什么,哈?言情小说看太多了吧你!」
连农目瞪口呆。什么、什么......啊?
「你这孩子!简直有问题!」
「我......我没有......不是呀,妈!」他吐血好不好,「我没有......是他,他─哇!妈!那水盆是铜的!别拿那个扔我!哇哇─剪刀也不行!啊─痛!那个绝对不要,那里面还是热水......哇哇哇......」那警察才是有问题的!
他招谁惹谁了呀?
「我们家没有这样的儿子!」这句话说完之后,连家大门就在连农的眼前合上了。此时,正是冬风萧瑟,大雨将至之前。
好想哭。
好好想哭。
好好好想哭。
他不过就坐在张六福那只乌龟王八蛋的肚子上,毛都没动过他一根,人家可是把儿子吃透了耶。你们没有分辨能力呀?
呜呜呜呜......有没有搞错,还叫他给那龟孙子赔礼道歉?
死都不要。
然后......然后......就被赶出来了。
呜呜呜呜......
「农农?」几个小时之后。
张六福从侧门跑来左看右看。小声叫,何妈妈拼命在那里赔礼道歉,谁知道竟然把连农赶出来了,外面那么冷,他在屋内应付得笑脸都变形了。
「农农,你在哪儿?别吓我呀你。
「连─农─」他大喊。
这怎么办,整个世界一片漆黑,他上哪儿找去?
跑了大半夜了,自己都快僵了。
「耶?张六福?我没听错啊,你叫我?」有人从暗巷里摸出来,张六福打起手电筒一照,是红光满面的连农。
松了口气,他一把抱住靠过来的连农。
吓了他一跳。
「吓死我了,找了你好久,跑哪儿去了?」张六福显然吓得不轻。
「我......」去地下赌场出老千赚钱去了。
「别乱跑,知道吗?晚上这边治安不太好。」
连农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几岁呀?
「知道了。」
「生我的气,骂我就好,别拿自己开玩笑,知道吗?」
老子骂你,有种你别回嘴。
「知道了。」
「出来呀,坏人多,千万别随便和人说话,知道吗?」
你他妈的。
「知道了!」
张六福怜惜的摸摸连农的脸,温柔地说:「真乖。」
我呕不死你我不姓连!连农决定把那把生锈的西瓜刀拿出来,直接把这个人剁掉。
「妈妈对你那样,只是一时不高兴,等我们以后慢慢和她解释。这段时间你先住我那里吧?」
等等......住过去?
哈哈!连农坏心眼起了。
死张六福,敢作弄我那么多回。
这次......我他妈不信我不操死你!
哈哈哈哈!心里爆发出恶魔的狂笑,表面却不露声色。一下子扑入张六福的怀抱,可怜兮兮的喊:「福福......」叫狗呢,「还是你对我最好,呜呜呜呜......」
嘿嘿嘿嘿!张六福!你等着吧!
张某人正式和连农同居!
何妈妈在屋子里破口大骂连家老爹〈该人物似乎从来没有正面出场〉说要和连农断掉母女......不对,是母子关系。
连晶晶听到,心情不好的甩了十来个男朋友;连小安笑咪咪啃着苹果,整天往张六福那偏院里跑;李小雪感动得震撼天地,顺便从张六福那里又搜刮了一笔逛街费用;阿七、阿八听到抱头痛哭。
警察局的同事们满眼热泪握住张六福的手,感谢他又「驯化」了一个社会的残渣余孽;街坊邻里听到,上至八十岁的阿婆,下到五、六岁的女孩都弹冠相庆,知道以后再也不会因为连农还没有「嫁」出去,而担心自己未来半夜三更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