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探子的消息是他已经暗地里在他的领地溢州召集了20兵马,正进行秘密的操练
。看来,10年前的那件事,又要再发生一次了。为什麽他始终不放弃得到这个皇位呢?都这
麽都年了。”轩辕明耀的眼神是难见的黯淡。
明曦,明曦,曾是最疼爱自己的皇兄,最爱护自己的皇兄,两小无猜,亲密无间,甚
至……为何,现在却那麽想要朕的命?
就那麽恨朕和莱克斯麽?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他英姿勃发,坐在马上,与站在宫墙上的他对视。眼无声的抗议著他的负心和决绝。
但爱,谁也无法阻止。
他只能记住,当年他离去被囚封地时那忌恨的神情。
永不放弃!
“那这次,是叫儿臣带兵镇压麽?”
“不是那麽简单吧,至少,我所知道的可不只有这些。”一个低沈,却又充满魅力的
声音从轩辕毅身後传来。
“终,你怎麽……”轩辕毅转过身,却见终带著金边眼镜。眼神,凌厉非常;脸孔,
冷峻异常。
那是军人才有的严肃态度。
不同於少年人特有的尖细嗓音,成年才有的低沈之音正是从他口中传来:“从刘念新
的脑中,我还读到了绝对令你们对某人大大失望的消息。”终卖了一下关子,见轩辕毅和轩
辕明耀从他变声的惊讶里转醒後,才继续说道:“你的儿子,”他看了看轩辕明耀,“你的
大哥,”他看了看轩辕毅,“轩辕明,正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线。此外,宇文西意也参和了一
脚,他将领兵30万,与轩辕明曦、轩辕明里应外合。与风鸣国接壤的溢州,正是他最方便的
入口。”终环视3人的惊讶之极的表情,貌似幸灾乐祸的加了句:“内忧外患。”可惜没有国
共合作。没将这句话说出口,终却自我陶醉了下自己丰富的历史知识。=
=|||
许久,轩辕毅才开口:“怪不得皇兄自去了溢州,再没回来过。”转念一想,“也就
是说,这件事後,不用皇兄和宇文西意的书简通信来证明,无论战争最後的结局如何,只要
他在敌军露脸,他的反叛罪,是肯定定下了。”
轩辕明耀略沈痛的点头:“明儿,居然会做这种事……朕想放也不能放过了……”
莱克斯走到终的跟前,闪烁的眼神看著他,用银河语说:“不追究你又动用不该用的
能力的事,但殿下,我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忙。”他温柔的注视正受著二度亲人背叛打击的轩
辕明耀,“希望您能帮助我们训练士兵。”
“训练士兵?”终挑眉,也配合的用银河语。
“对,这对拥有异种兵训练资格特级教官证书的您,应该不是难事!”莱克斯的态度
异常坚决,诚恳。
这块土地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但战争既然无人能阻,那麽,以少胜多,尽可能的减少
死亡人数,这是上位者唯一能做的事。
“我明白了!”终看著莱克斯的眼睛,以一个军人上司应有的态度,向下属保证。
45
“那麽,需要我将那些人的骨头都重组一下吗?”镜片闪过白色光芒,终很愉快的翘
著嘴角,为了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他心中的愉悦,并特地用中文说出口。
“这……就不用了吧。他们并不是sky,还不用达到那个程度。”莱克斯抹了抹额上滴
落的冷汗,被终异常快乐的表情给吓的。这个喜欢看他人痛苦的……恶魔。不过好像sky的成
员都有这个,怎麽说呢,有点特殊的,小小的,影响力不大的嗜好,大概是因为进入sky後训
练太苦了──正式sky成员,全身骨头都大大小小骨折过,残酷的训练,甚至令他们的痛觉也
麻木了。人潜意识都是喜欢追求平衡的物种,既然自己这麽惨,为什麽别人就能那麽悠哉。
所以,sky的新进成员往往被“老一辈”整的很惨。
“哎~~可惜,这样少了很多乐趣啊。”终遗憾的耸了耸肩。
“是,是吗……”只有你们这帮恶魔才会认为那是乐趣吧,心理不平衡的家夥。莱克
斯暗自庆幸,当初死也不进sky果然是最最最正确的选择,他才能直至现在还保持著纯真的心
灵。(=
=|||,真的纯真吗?怀疑中……)
“咳咳,”暂时被忽略的轩辕明耀不满道,“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是朕的地盘,两
位?”声音掺杂著火药。每次都这样,莱克斯只要看见终,就会将他当空气。应该尽早将他
们隔离才行,否则,等他们就请复发,那最可怜的还是他们姓轩辕的。
“哦,抱歉。”莱克斯温柔的对轩辕明耀笑笑,当即迷的他陶陶然。“不过,你肯定
会很高兴,终答应为你训练兵马。”
“训练……兵马?”四道不信任的目光射向终,谁叫此人平时形象太差。
“我好像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却没介绍过自己。”低沈的嗓音再次从终口中传出,“这
是我的疏忽。那麽,重新介绍我一下。我,终凯斯特勒,14岁,银河帝国军军人,官衔上将
,大概相当於你们这里的将军吧。请多多指教。”他立正,向他们行了个军礼,优雅,霸气
。
“军人?上将?”轩辕毅忍不住大叫。
“14岁?你在骗朕吗?即使我们这里的人都比你们早熟很多,可最年轻的士兵也要16
岁。”轩辕明耀显然不相信眼前连变声期都没过的少年,也许是儿童居然是个将军。
“骗,我干吗骗你?我一直都是诚实的好孩子。”即使说谎也是善意的谎言。
莱克斯显然因为某人的厚脸皮而有中风倾向,家族遗传果然厉害,能厚颜无耻到这种
地步,也就只有姓凯斯特勒的皇家人。仔细想想,凯斯特勒家族能统治银河帝国几千年,也
许很大一部分应该占了厚脸皮的便宜,而不是他们天生的才智。
“那你说你两年里杀了10万人,是战争的意思?”如果是战争的话,终之前的话也就
说得通了,轩辕毅暗揣,战争的死亡人数本就巨大,10万,只能算是个小数字。
“嗯!”终回应,但心中却是黯然。10万,只是那些被他知道名字的人,是保守的数
字,他手上沾的鲜血,远远不止这麽多,也许,百万不止了吧。
“那根本不是你的错,战争,本就是残忍的。”终的黯然,令轩辕毅心中传来阵阵疼
痛,痛入骨髓。
两年,那麽终就是12岁就参军了。那幼嫩的肩膀被迫扛起整个国家和人民,那脆弱的
心灵被迫接受战争的洗礼,那双纯洁无垢的黄金眼被迫沾满鲜血。同样是12岁,自己只是在
宫中接受教育……而已。他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对待命运的不公?为何他在人前仍是这麽的
乐观?而令他接受这样无情命运的人们,心中就没有一丝愧疚麽?
“我还是不相信……”轩辕明耀虽很震惊,但他目前为止的经历令他不会轻易相信。
“那麽,你知道我为何会戴著眼镜以及改变声音麽?”虽然看见轩辕明耀的茫然,也
知道他不懂眼镜为何物,但终仍说下去:“诚如你心中所想,军人有军人的高傲,没有人会
高兴听命於一个十几岁的奶娃,即使他真的才华洋溢。所以,我需要面具伪装自己。这,就
是我的面具。”终手指轻轻点了点镜框。“他能遮挡住我眼中属於孩童的纯真,只释放属於
成年人才有冷厉。声音,也不能是孩童的,所以我学会了自由改变声音的能力。果然,做了
这麽些改变後,一年时间,我由中尉变成上将。所以,我习惯於戴眼镜,用成年人的声音来
参加这种严肃的事情。”
“……”
的确,这样的终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
即使再怎麽找碴,也不得不相信终的言语。习惯,通常只有长时间才能养成,轩辕明
耀非常清楚这一点。
“那麽你又如何帮朕训练兵马?”
“我当然不可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训练几十万人。我只训练3万,3万精英!”
阳光射入御书房,金光霎那洒向每一个角落,如同终那充满自信的淡笑般震撼人心。
同一时间,鸣风国太子宫书房。
与外面的阳光灿烂相对,书房内却是风雨欲来。
宇文西意张狂当著刘念新的面,把一封和轩辕明的新书信放於屏风後的暗格里,玩味
的看著刘念新充满怒意的双眼:“我说过,书信要凭你自己的能力来夺走。所以,有本事就
来拿吧,它们就在这里。”他在刘念新的手探向书信时关上暗格。
宇文西意逗弄宠物般的举动令刘念新充满怒意,脸颊通红,头顶冒烟。却不知,通红
的脸颊也令他明豔的五官更加动人,而不服输的眼神,更增添了他的妩媚,别有风情。
宇文西意的眼睛沈了沈,就是这样不服输的眼神,才吸引了自己,渐渐充盈自己的枯
寂的心。
他抱住挣扎不休的刘念新,咬住那动人的红唇,吸吮其中的甘甜。
眼中,是温柔。
自己是真的陷下去了,轩辕毅这次显然押对了宝,送给他这麽个宝贝。
所以,他不会放手,而刘念新,也不会有回去的机会。
他只能呆在他的身边,作为他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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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惊的军营设在离城东面不远的锺山附近,依山傍水,可容纳20万大军。而此刻,校
场内3万将士身穿软甲,气势磅礴,整齐排列,听候大将军林飞焰的命令。
林飞焰绷紧著脸,站在点将台上,满意的看著所选出的3万精兵,囊括所有兵种。虽不
知皇上为何会命令一个毛头小子来训练这些人,但君命难违,身为忠臣的他还是以最快速度
选拔了这匹人。
但此刻,他额角难掩的跳动愈来愈剧烈的青筋,显示著他的愤怒。
作为训练官的终,至今仍不见踪影,而时间却已接近晌午。作为一个合格的兵士,最
重要的就是准时,而他显然不符合这一点。
林飞焰深深怀疑著终的能力。
风呼呼的吹著,四周军旗哗哗作响,天气虽然晴朗,但在林飞焰电闪雷鸣的脸色衬托
下,还是显得有点萧飒。
校场周围的将士开始窃窃私语,没有入围接受训练本是遗憾,但如今,训练官的迟到
态度,却让他们有丝庆幸。连最基本的准则都没有的人,不会有多大建树,参加训练,多半
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在林飞焰的怒火将喷发时,正主儿终於登场。
热闹的人声,在看见他们的同时霎时安静下来。除了风声和周围的军旗飘动声,只剩
下脚踩在木造点将台上的声音,齐整如鼓。
那是一队人,而走在前头的,明显是终。金边眼镜,黑发後梳,一丝不苟,身著迷彩
服,脚踩军靴,如同他身後的人们一样,但却少了那些人头上与服饰相衬的帽子。他打了个
呵欠,看似散漫,但林飞焰却注意到,自始自终,他的步伐都和後面的人一致。脚步声在他
来到点将台中心时同时停止,分秒不差。
“终於来了麽。”林飞焰咬牙切齿的说,“真是早啊。”
“是吗,那我还应该多睡会儿。”
两人眼神在空中交会,!!作响。但林飞焰很快发现奇怪之处。
“你的声音怎麽这麽低沈了?还有你身上穿的是什麽?那群人又是怎麽回事?”除了
他所认识的莲,跟在终身後的约摸还有20人,由於他们都压低帽沿,无法看清其面部,但可
以感觉的到,各个都面无表情,如同木头。
没有回复。
终扫了眼台下将士,却说了句没任何关系的话:“没有女兵啊。”遗憾但可以了解。
“笑话,女人只要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上战场能干什麽?用手抓人,用针刺麽?”
“哼哼,是吗?”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幸灾乐祸,又若有似无的瞟了眼站在莲
身後的士兵。
一阵寒意从林飞焰颈後传来,往後望去,除了终带来的木头人,只有直立的了望台在
风中屹立。他又狐疑的环视校场一周,未果,只得暂时放下那被人怒气冲冲瞪视的阴森感觉
,谈正事要紧。
他微使内力,让所有人听到他的声音:“这位是终凯斯特勒,是皇上亲点辅佐我练兵
之人,虽没封官,但地位与我本将军同等,权力与本将军同大。征战之前,各将士听命於他
,不得有误。”
窃窃私语声这次在被选3万人中响起。显然,终过於年轻的外貌是不让人信服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