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那么责怪自己呢?毕竟......车祸真的与你没有关系啊!"站在一旁的容说着抱住了我。
"不是!你知道吗?她拉着女儿出门的时候,我当时是非常开心的,我根本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我的心里还在祈祷着她快点离开。当我看到她的尸体的那一刻我真的开心的想欢呼,因为我终于自由了!可是女儿是无辜的!她的一生就这样被我毁掉了!我当初和那女人结婚就是知道她的父母会反对,所以故意让她怀孕,这才能让她的父母无话可说!我利用莹莹的出生来达到我的目的,我给了她生命却无法给她爱,我欠她很多却没有为她付出!我时常想我还是人吗?与她的善良比起来,我觉得自己无比肮脏龌龊......"我说着泪已经流了出来,这次是容借他的胸膛让我哭泣。容没有说什么只是收紧了努力抱着我的手臂,这是他无言的安慰。
"还记得那天你问我为什么放弃摄影吗?"今晚我决定将过去从没说过的都倾吐出来。
"记得,是因为女儿吗?"
"是的。我记得以前我很少回家,回到家大多时候都和莹莹玩。我记得她总是问我为什么总是不在家,我就说我要去给许多漂亮的东西照相。她问我照相有什么用,我就说可以拿到世界大奖,我要把照片作为礼物送给她,而且全世界的人都会认识我。她就说世界上的人都认识我了,就会认识她,这样她就可以交很多朋友,玩很多好玩的东西。她问我当拿到世界大奖的时候我就每天回家陪她好不好,我答应了,还和她拉手指。只是她没有来得及等我陪她就成了牺牲品。我想为了摄影我失去的东西和伤害的人已经够多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下去了......"
那天晚上我说了很多很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说得累了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容突然说很想看我以前的作品,作为一个曾经的摄影师,有关摄影的一切都很重要。我把过去都锁进了我房间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大柜子里。容曾经好奇的问我里面有什么,我只是敷衍过去了,他也没多问。如今这个柜子我可以完全在他面前打开。
那天中午我按照约定把莹莹送回了蒋老夫妇住的宾馆,临走前莹莹拉住我的衣服下摆。
"爸、爸,我、们、后、天、下、午、5、点、就、要、走、了,爸、爸、会、来、送、我、吗?"
"会的!爸爸一定去。"我摸着莹莹的头。
"那、大、哥、哥、会、不、会、去?"
"会的,他也很喜欢莹莹。"
闻言莹莹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一旁的两位老人十分吃惊,眼里泛起了激动的泪花。
☆ ☆ ☆
送机的那一天,只有我一个人去了机场。容说有事晚些时候到,我只好一个人去了。然而到了4点30分却还是不见他出现。
"大、哥、哥、是、不、是、不、来、了?"
"不,他答应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他、是、爸、爸、重、要、的、人,所、以、我、好、怕、他、讨、厌、我。"莹莹说着低下了头,她的表情有些难过。
"爸爸,说他很喜欢莹莹,难道莹莹还不信吗?"
"可、是......"
"没有可是哦!以后就算回到了美国也不可以那么没自信,莹莹是个美丽可爱的好女孩,一定可以交到很多朋友的!"莹莹认真的看着我然后高兴的笑了努力点了点头。
"明宇。"苍老的女声在耳畔响起,我有些不相信地抬头看了看说话的人。是那个美丽女人的母亲,自从女人死后她从不曾用这般和善的口气与我说话了。"明宇,这是我们在美国的地址和电话......有空常常和莹莹联系一下。"说完,她递给我一张纸条。她的手经历了多年的风霜雨雪已经爬满了皱纹,我再看看她脸,才发现她其实也只是一个宠爱孩子的平凡母亲罢了。
我接过纸条,深深地向两位站在面前的老人鞠了一个躬。"对不起!现在再说道歉真的没有用了,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之中。最少让我正式的说一句: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在享受他们的帮助,他们权势让我接近我的理想,他们的金钱帮我救回了女儿的命。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看不起他们这种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的为官者,然而却总在不知不觉中利用他们、依靠他们。"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偶然想起李太白的诗句,才发现我果然做不成圣人,我没有他们的气度、没有他们的豪爽、没有他们的胸怀。我不过是一个平凡人,和许多中国百姓一样。
"明宇,过去的就算了,我们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哪天就入土了,也不想再计较什么,只要莹莹好就什么都好了。"蒋老先生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都相视而笑。
"啊、哈、哈、哈...真不好意思!......哈、哈......我来晚了......哈......"容终于赶到了,他大口的喘着气,脸上泛着红潮,大约是跑得太急了。我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这位就是莹莹说的大哥哥?"蒋老先生问。
"是、是啊!"我才想说话,莹莹抢着先说了。
容弯下腰与莹莹平视,把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物,大约有一米长半米以上宽,递给了莹莹。
"好、好、重、是、什、么、啊?"
"这是哥哥和爸爸给莹莹的礼物!到飞机上再看哦!"
"谢、谢、大、哥、哥!"
"莹莹是个美丽又可爱的小姑娘,在美国要努力交多多的朋友哦!"
"一、定!"莹莹开心地用力地点头。
"好了,莹莹,我们该走了。"
"爸、爸、再、见!大、哥、哥、再、见!"
"再见!"
我们挥着手看着两个老人带着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慢慢离开了视线。
在回家的路上我问容:"你给莹莹的是什么?"
"两张表框的相片。"
"什么?!"
"一张是《伤痕》,那不是本就应该属于她吗?"
"还有一张呢?"
"那天我看见了你照的许多莹莹小时侯的照片,我选了那张只看得见母亲的一支手牵着她的手,她站在花丛里笑得像天使一般的照片。"
"为什么呢?"我对那张照片印象也很深,那是唯一一次我们一家人上公园玩。
"因为从那张照片里我看到两个字--父爱!我相信她一定也看得到。"
"是吗?"我笑。
"一定哦!"容也笑了。
飞机上--
"姥、姥、我、拆、了、哦!"莹莹高兴的说。
"好啊!姥姥也像看看里面是什么呢!"蒋老太太热心的说,莹莹也小心地把包装纸慢慢地拆开了。里面露出的是一个扁长的纸盒,打开纸盒里面有两个相框,相框里分别有两张照片。相框上夹着两张说明用的小纸条,上面分别写着:"爸爸给莹莹的世界大奖"、"哥哥代爸爸给莹莹的礼物"。
"爸、爸......"
莹莹看着照片不禁抱着两个相框高兴得哭了起来。
-完-
送嫁乱情 by jammy
第一回 冷月无声
月,很圆;而月光,极冷。
冰冷的圆月高挂于空中,周围的云层稀薄得如缕缕轻纱。云染上了月光的冰寒,就是寒风也吹不散它。而大地也沾上了月冰冷的清辉,万物如覆上了一层薄霜似的,极寒,极静,极沉......
然而这样的夜里,这样的月下,总会有黑暗的角落连月光也无法侵入。黑暗,掩埋了一切,角落里只能隐约窥见几个黑而高大的身影在晃动。唏唏嗦嗦的响声弥散在空气里,仿佛预示着一个巨大阴谋的开端......
柳三贵,京城首富,家财万贯,名及皇室。说是首富,但他并不是朝中重臣,他不过是继了祖上的家业,辛苦了一辈子才把祖宗留下的产业越做越红火,连生意都遍布大江南北。他有三个女儿:寒秋、伊秋、永秋,还有两个儿子:青秋、森秋。伊秋是二姨太所生,因为是女孩,在家里她与二姨太并不高。在童年的记忆里,伊秋很难找到父亲的关怀。她今年20,但两年前她就嫁了那年的新科状元。毕竟是新上任的状元,很多规矩不懂,新婚伊始,小两口的生活并不好。这一晃两年过去了,两人的生活也开始步上正轨,家里也添了两个小娃儿。而青秋、森秋都为三姨太所生。青秋19岁,也有了媳妇,两口子过得还好,只是偶尔闹闹。清秋因为是长子所以柳家家业的继承也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三姨太自然很得意,从小就逼着清秋学这学那,使他的童年毫无自由。但清秋还是很快的就显出了他的才能,柳三贵在知道了这大儿子的才能后就带着他随自己学习经商。二儿子森秋18岁,从小就是再哥哥的光辉的掩盖下长大。总是有些沉闷,不爱说话,性格有些奇怪。而寒秋,永秋都为大太太兰林清所生,因而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任性。寒秋,是子女中最大的,今年也有22岁了。都说女人到了18还没嫁,就一辈子也别想嫁得出去了,而且还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寒秋不同,她天生才艺过人,花容月貌。从来不缺乏追求者,也许正因如此,她的眼光也特别高。多少上门求婚的人都被拒之门外!柳三贵与兰林清为这事真是快愁白了头。直至近来终于有一青年男子获得了这位美人的芳心,虽然此人是守驻边塞的大将军,但毕竟要让家里最大的骄傲--寒秋去那遥远的南疆边塞之地,家里人或多或少都感到舍不得。偏偏这大将军又是寒秋看上的第一个男人,大家只有忍痛割爱了。当然,这远嫁异地的宝贝女儿要出嫁,这送嫁的排场自然要是最盛大的,最热闹的!因此这些天柳家就是为了寒秋的这门婚事忙得不可开交。因为要把寒秋从京城送到遥远的南疆,路途的艰险可想而知。因此送亲的队伍中必须要有高手的保护。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起一个人了。
那就是家中最小的永秋。永秋还未满18,但从小被家里人宠惯了,加上生性调皮,因而性格上有些恶劣,做事喜欢胡来从不听人劝。而"她"有个最大的秘密那就是"她"并非真正的女儿身!都怪那个臭道士,在他出生的那天就对他的父母说一定要把他当作女孩来养,否则将祸害不断,18岁行成人礼后才能恢复男儿身。那臭道士一定是吃饱了撑着了,就他这几句话还得他到10岁才知道女孩的生理特征与自己完全不同!可惜当年那个妖言惑众的道士现在已不知去向了,否则他一定把那臭老头碎尸万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骗像他父母这样相信神明的人。这将近18年的岁月里,就因为女性的身份给他惹了多少祸啊!害他差点被昭入宫中成了"太子妃",差点被一群男人强暴,甚至差点让他丧失了男性的尊严!他真命苦,就是长得比寒秋漂亮了那么一点点,就遭遇了这么多不幸的事情!还好他自小就学了不少武功,不是"武林高手"绝对没本事碰他一根手指头。所以啦,这次护送寒秋,他是非去不可!就算父亲、母亲、二姨娘、三姨娘,青哥哥......阻止他也非去不可,他从就是说到做到的人!再说寒秋和他可是好"姐妹"呀,他送她有什么不对嘛!
柳家花园
亭台水榭相互掩映在绿树丛中,花儿娇艳鲜嫩,让整个园子飘散着幽雅的芬芳。碧色的湖在花木的包围中更显清澈明净,而湖中央是一座小亭,四根显眼的红柱支起琉璃的顶,檐角向上卷翘,像那欲飞的蜓。小亭之内,一身着粉色纱衣的美貌的女子靠坐在红色的亭柱旁。她的身段窈窕,姿态婀娜,而明亮的双目中明显的流露着忧郁,还时不时地叹着气......
"哟,‘柳大小姐'怎么一个人孤坐于此呢?"一个年轻男声响起,他故意在"柳大小姐"这几字上加重了语气。
不看也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但坐在亭里的柳永秋还是寻声看向男声响起的方向。只见湖边立着一个衣衫端整,长相却丑陋无比的男人。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但他那张肉皮下的脸是何样的呢?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永秋看了他一眼,没心情理会这无聊男人,于是又兀自陷入自己的烦心事中。
这个园子在柳家后院,颇为偏僻,即使是仆人也不常涉足。当然,这是柳家最小也最得宠的永秋亲定的"专署用地",因此也没人敢随便来此。
"柳大小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考虑‘成人礼'时的事?"男人的口气里有一丝嘲讽。
此语一出,永秋整个人礓了一下。这男人居然在他正为护送寒秋之时,又触到他最大的伤痛!一改先前的忧郁,永秋的双目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原本轻柔的和风此刻也让男人感到充满了杀机。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危险情况只有脚底抹油,才是"生存之道"啊!于是男人转身就跑,正想施展轻功,不料,永秋的轻功好得惊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追上了他。永秋想只发怒的小狮子,一追上他就用力扯住了他的衣领。此时还身着女装的永秋可完全不顾什么"淑女形象",再说他是男人,是男人啊!!!
"柳残月!本少爷最恨别人提这件事,你不知道?!"永秋的双眼眯成一条缝,以一种恐怖的眼神斜睨着柳残月,让柳残月感到阵阵恶寒。
"知道,知道,小的我一时口快......是我该死!可是你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的,我也很难受嘛~~~~~~~~~~~~~"柳残月用着小女孩撒娇的口气和神态说着,再加上他那张丑陋不堪的脸,有着说不出的滑稽,让永秋恶劣的心情有所好转。
"再有下次我绝对把你赶回你老家!"永秋决定先放他一马。
"不敢了!不敢了!......"
"把你这张人皮撕下来!再让我看见,没准我还要把你赶回去!带着这人模鬼样的面皮,很好玩吗?!"永秋说着转身走出这园子。
"好、好、好,我不玩了!"柳残月用着别扭的语气道。嘴上还小声咕哝着"这也比你做18年女人强啊!"
"你在嘀咕什么?"永秋的语气极差。
一见形势不好柳残月忙赔笑脸道"我说,大家都在商量寒秋的送嫁问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这件事你不是一直很积极的吗?"
"还说呢!"说起这事永秋就像弄别扭的小孩。"你成天出去花天酒地,当然不知道了。我先前就为这事和他们吵了起来啊!我爹就是不让我去!他说我是个大麻烦,只会坏事!"
"你爹是怕你在家被宠惯了,在外面无法适应。也是为你好啊!"此时脱下了人皮面具的柳残月容貌出众,英气十足。
"什么嘛!!!连你也为他说话!"还是闹别扭的永秋比较可爱。
"你那么想去?"
"恩!"永秋用力点头。
"好吧,我帮你说看看!不过你以后不能再说把我赶回老家之类的话了!"终于找到开条件的机会了,柳残月心中暗喜。
"好啦,好啦不说就不说嘛!"
"那就快走吧!"
这柳残月其实只算是柳家的远房亲戚,但"同姓一家亲"嘛,就算再远柳三贵也会帮助他。他来到柳家也有7个年头了,那时他才18岁。因为他家住乡下,他家里也还算富有。再乡下不比在城里,女人16前未嫁或男人18岁后未娶,是一个人的基本道德问题,无论那人身份地位如何,都会遭到人们的耻笑,而抬不起头,名誉全失,给家族抹黑。可他柳残月就是要"背德而行"!18岁的他觉得自己还要去闯,还有机会选择更适合自己的人。他和家人闹翻了,自己寻到了京城的这远房亲戚。当他第一次看到永秋,的确惊呆了。一个11岁的女孩儿竟如此美艳!他的美真的可以灼伤人的眼睛!只是在后来与他相处的岁月里柳残月才渐渐了解到真正的永秋。如今18岁的永秋,已经开始有了少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