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尴尬、焦虑与不安,以及那张局促地四处张望不敢面对他的老脸。林琦很想大笑着告诉他:自己也是第一次。
于是林琦坐下陪他在寒风里吹了一个半小时。严于清很坦白地告诉他,他有家庭,有老婆,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儿子。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因为。。。。。。
“因为你想找个人上床,是不是?”林琦笑着看到严爸爸的脸红到了耳根:“既然你都那么坦白了,就干脆点直说嘛!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想跟男人做。”如果做成功了,也是他第一次的性经验!
“啊!是吗?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严爸爸第三次红着脸,站起来打算离开的同时,真诚地又有些惋惜地看了林琦一眼道:“像你这样的孩子,还是不要在这里混比较好,你还未成年吧?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告诉我。我。。。。。。总之,我今天只是想找个人聊聊,不晚了你也回家吧!家里人会担心的。”
“你是怕我不会做吗?”严爸爸咯咯答答地说词让林琦很不爽,男人的自尊是不容质疑的。来这里不为了那个,那为什么还要来?开始还说的好好的,听说他也是第一次就要走,且不是对他能力的不满。他X的,没见过鸭生蛋总见过鸭走路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走了。”
“不行!”说着林琦拉起严爸爸的手,向最近的旅馆迈去。
“不是,你还未成年吧!我这样是犯罪!你听我说,我是看你长得很像我儿子,所以。。。我想帮助你,必竟同。。。志是不被这个世界接受的,你还是不要踏进来的好。”
“那你呢?为什么又要踏进来?”
“我。。。。。。”
“哼!少穿腔做势了!我长得像你儿子?你不会变态到喜欢你儿子吧?”
“不是,你听我说。”“我们到床上说。。。。。”“床上就晚了。。。。。。”“那做完了明天早上说。。。。。。”“你明天早上不用读书的吗?”“关你什么事?”“……”一路上两人吵吵闹闹有意无意地来到了旅馆门口。
(29)
徘徊了很久,结果老牛的力量大于小牛,他们最终没有进去。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关系没有继续,在严爸爸的坚持下,他们竟然像普通恋人一样开始了温馨的约会。
看个电影,喝个咖啡,到游乐场去嬉戏,到酒吧去猎奇。林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像女孩子一样要求于清到学校去接他,而严爸爸只是轻轻地皱着眉默默应允,第二天偷偷把车停在离学校稍远的角落里张望,被林琦嘲笑。总之那些日子里的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都是一份美好的回忆,这些回忆让林琦不知不觉中动了真情,严于清呢?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林琦想知道于清的心里他到底有多重,如果没有一点份量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如果没有一点喜欢他也不会一再满足自己那些无理幼稚的要求。
“不知道,觉得这样很开心,好像变年轻也变疯狂了。”于清的手指轻柔地与林琦交缠着,如丝的暖流穿过彼此的心底,却无法满足林琦的渴望。
“你不会只是想玩爱情游戏吧?”调笑地问句让林琦的内心产生几缕悔意,是不是不该这样问?因为他害怕知道答案,但又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在几分钟的沉默中,于清的眼神由忧郁转向清冷,林琦的脸色也随之变化,他盯着他的眼睛感受着他微妙的波动,他苦笑着转身。
“算了,反正大家都是玩玩的。”
“小琦,我……”
“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妻子是吧!我知道!说实在的,我已经憋了好久了,如果你再不跟我做,我就去找别人了。”
“小琦,我不是不想。但你太小了,我……会弄伤你的。”
“你不会是想把我养‘大’了再做吧?”林琦把脸凑近于清,嘲弄道。
这些天的相处让他知道于清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很多事他敢怒不敢言,敢做不敢挡。虽然让人恼火但又让人怜惜,因为在这个圈子里的人,谁不是受过风风雨雨的呢?就算社会再开放,要到能够容忍他们的存在的那一天可能还远着呢!
跟他在一起的于清所要肩负的责任会比他多得多。
“做吧!我想做嘛!”男孩子对肉体的欲望是很强烈的,强烈到有时无法控制的程度,何况林琦想知道那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感觉,那个真的是自己所要的感觉吗?
拗不过林琦的撒娇,其实是于清快被他的行为给气晕了。拖起蹲在地上发誓不做就不走的林琦,于清低吟道:“老实告诉你,我有双重性格,在黑暗里我可能会变成的不像我自己,所以我们等到白天有空的时候好吗?”
“骗人!我就要现在做。”有点恐怖的说词对林琦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增强了他的好奇心。“反正我们都是玩玩的,我陪你玩了快半年了,你的欲望满足了,我的还没有呢!你就不能实现一下我小小的愿望吗?再说我又不是女孩子,做了也不会多一块肉的。”
“我不是说不做,我是说我什么……白天再做。”于清辨解道。对于已经是男人的他而言,欲望早就满溢到不得不悄悄背着妻子和林琦偷偷在厕所用想像来解释的程度。而对于林琦肉体的奢望也在一天天的增强,增强到面对妻子时已经无法像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样勃起。以前妻子提供的‘性服务’可以使他同正常男人一样做爱,尽管他从来没有真正高潮过。在见男性身体后,于清清楚的认知了自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因为他对同性有欲望。特别是在那个广场上见到了似曾相识的林琦,那种欲望就更无法回避。
心痛、忍耐、无助,百感交杂着回过同一个地点。那个第一次见面广场,那个徘徊了好久都就没有进去的旅馆。
“关上灯好吗?”
(30)
随着开关的‘滴答’声,空间被黑暗吞食。
身上传在巨大的压迫,林琦微哼着勉力移动身体想减轻压力,却被更沉的力量所抑制。冰冷的指尖缓缓探入衣襟中,像寻找什么似地,在林琦柔软有肌肤上来回摸索。沿着细腰一路上探,最后抚上了胸前的乳首。林琦全身一阵惊悸,陌生的羞耻感沿着背脊染遍身体的每个角落。
彷佛嬉戏般,于清的指尖轻柔地在敏感点的四周打转,缓缓的抚弄,微微的挑逗,若有似无的刺激,不断掠过那尖挺的突点。奇异的感觉像波浪般涌来,林琦低哼着眯起眼睛,好像置身在梦中的迷蒙让他眩晕。
猛然间,柔软的力道一下子加重,胸前乳粒被狠狠地捏抓起,尖锐的指甲刺入肉里,粗暴的力量狂肆着,让林琦撕痛的呼吼。
“不要!好痛--!”林琦睁大着眼睛注视眼前的一切。是他看错了吗?从床底伸出一根根黑色的触角,将匍匐在身上的男人好似迷雾般地打散。
什么时候沉重的肉体变成了气体?什么空气变得混浊?什么时候那恶魔的影子潜伏进房间里?
粗大而强劲的触角分开他的双腿,顺着脚裸穿梭入他的大腿根部,撩起稀疏的体毛,野蛮地环绕那柔软弹性的圆球,用力地勒紧覆盖着茎皮的前端,暴戾的触尖毫无顾忌地恨恨插入微小的铃口,鲜血如破泉般喷向高空。
来不及呼叫,从壁橱,门外,窗口不断爬入的触角变化成一条条粗糙的树枝,鞭向林琦的身体。无法掩体的薄衣被撕碎,带尖刺的树枝滑开白晳的皮肤,留下无数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低冷无情的枝体探进股间,在林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默入下体的密洞,紧闭的洞口破裂开来,紧窄的甬道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异物袭击而划开,红色的血液在一寸寸深入的缝隙中流淌出来。
林琦痛得死去活来,脸庞也随之抽搐不止,那体内的异物戳刺着翻搅着,好似要将受虐的躯体撕碎般为所欲为。血淋淋的肉体发出无声的呐喊与哀鸣,被紧缚的双手没有丝毫挣扎的空间,只能在心底乞求帮助。
于清,救我……救我--!
寻声而来的是更可怕的黑影,是它!
是它让汽车翻下山谷!是它让所有人都晕晕欲睡并点起了火炎!因为林琦在内心呼喊着于清的名字,于是它没有让他同别人一样痛苦的死去,而是将他推进了更痛苦的地狱。
三天两夜,甚至林琦死后的无数个夜晚。一波又一波的凌辱、蹂躏、贱踏着他伤痕累累的躯体和灵魂。被进犯的肉体如今已经坏死腐烂,可是灵魂却永远无法忘记这份耻辱与伤害,还有那份刻骨铭心的激痛。
林琦卷曲起身体,尽可能的缩进角落里,躲避已占据整个意识的恐怖回忆。惨白的面容,青紫的嘴唇,惊惧的目光扫视着客厅里的任何缝隙。
彷徨未定了一个晚上没有睡好的智宾一早起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严俊的身体让他产生强烈的保护欲,他冲过去紧紧抱住严俊的身体。
“你怎么了?有我在,别怕。别怕……”被安抚的身体没有停止剧烈的颤抖,他推开智宾向后缩去。
“别……别过来……不要……别过来……”林琦的双手更用力的环抱住躯体。不同的声音让智宾回忆起前晚所发生的一切。现在在严俊身体里的是林琦的灵魂,那么严俊在哪里?
“你……是林琦,发生了什么事?严俊在哪里?告诉我严俊在哪里?”智宾拉过严俊的身体,使劲的摇晃着,更促使林琦挣扎着摆脱他的制服。
“不要!放开我!不要--!”
林琦的喊叫,智宾的粗暴,客厅里小摆件、灯饰的触地声惊动了智宾的母亲。
“小宾!放开他!”智宾的母亲从内室跑出,手持一张黄纸灵符,拉开绕缠在一起的两人,将灵符塞入林琦的口里,林琦半秒内瘫倒入智宾的怀里。
“他现在很激动,可能是回忆起死前的东西……你不要刺激他。让他好好休息吧!灵魂比想像的要脆弱的多。”
“我……”不知该说什么,刚才的自己确实太过鲁莽,没有顾忌林琦的……抱起倒在身上憔悴的灵魂走入自己房间。
(31)
智宾的母亲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想到无可回避的命运终究还是降临到这个家庭。黑吉已经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她知道那个让青鸾失去灵气,让林琦冤恨万分,让严俊一家面临死亡,甚至让儿子急得不知所措焦头烂额的罪魁祸首是谁。她应该比他们更早认识,更早了解它,也更早受到它的威胁与伤害。为什么一开始她没有猜到呢?
是因为它的主人是男性吗?
智宾的母亲拿起从黑吉那儿带来的火凤玉镯,端详着思量着。那是智宾带林琦回来之前交给黑吉的,黑吉身上早就被她下了免咒符,只要小东西不带杀气,任何宝物都不会威危它。但其它邪物就不同了,一旦发现火凤会毫不迟疑的加以防范及攻击。林琦虽然附身于严俊,却仍然对玉镯有所畏惧,因此智宾才把它丢给了黑吉。
带林琦回来是想保护严俊的身体吗?儿子和严俊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如果只是朋友那么手镯的力量就只能发挥二三成;如果是恋人,感情越深手镯的力量越强。自己确实预感到了他们的关系,才会紧张地无理性地将青鸾丢弃。但是才几天的功夫他们的关系会有多深呢?以事态的发展来看,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呢?
“妈!”母亲苦笑着迎向儿子有些愧疚的脸庞。他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注视着她手里的玉镯,眼神中百感交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悔恨不已,每每面对紧张地情势他都束手无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自己是那么的无助。
“我……我真没用!”他低下头忿恨道。
“没什么,谁都不会预测到会有这样的发展,就连你太爷爷也不会想到的吧!”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为这个还未完全成熟的男子汉鼓了鼓劲,轻叹道:“你太爷爷也是死在这个邪魔的手里的。”
“妈……这是怎么回事?”儿子充满疑惑的表情加深了母亲对往事的回忆,可能是儿子的长相与自己的爷爷有几分相像吧!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因为智宾的母亲是被领养的),但倔强的秉性和疾恶如仇的正义感完全如出一辙,比那个不务正业的男人强多了。
“三十多年前,你太爷爷带着我也就是他的孙女去乡下踏青,路过一个小村庄时被其中的邪气吸引,本想替他们除邪伏魔却不幸小看了邪灵丢失了性命。你太爷爷常说,替人消灾解难是一个道士应尽的义务,所以他抛却了性命保护我和村人的安全。在他走时,留了一个玉镯给我。他说:日后那邪灵必将横行于天下,只有这对手镯方可止他。另一个玉镯被姓严的一家带走。”
“严家?严……俊。”
“是的。”母亲肯定的回答换来智宾更深的不解。怎么说母亲是知道严俊的事了,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母亲在顾虑什么?
“你说过:在严俊想办法找出真相之前,最好找到手镯的另一半,原来另一个在我们家?”
“曾经在,现在不在了。”母亲有些自疚地摇了摇头,她已经让黑吉把它丢掉了,但她不想告诉智宾,这就是作为母亲的侧影之心吧!
“小宾,你知道火凤与青鸾的爱情故事吗?”男孩子对于什么爱情故事一向都是不屑一顾的,从智宾无知又不解的眼神里就可知。母亲继续道:
“青鸾火凤是古代传说中的爱情之鸟。它们的爱在真火中产生,紧紧绕缠在一起,越燃越烈。这手镯也由如它的名字,持有者必会为爱所苦。而它们的力量也是由爱的力量所催化的,越深越强。如果你爱上了严俊那个孩子,那么你们……说不定可以战胜那个邪灵,但不是……我希望你们不是,因为就算你们的感情能够被我认同,但这个社会呢?”
“妈--!”智宾终于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她是在担心自己会被爱所摧毁,确实这个社会还无法完全认同‘同性恋’这个词。然而真爱是无罪的,世界上的每个都在寻找自己的真爱。如果严俊真的是智宾要找的人,他不再乎别人的眼光,他会努力让他幸福。
智宾握着母亲的手,用认真的目光传递给她自己的信念与理想,除了消除她的不安更渴望她的支持与肯定。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母爱的力量永远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她可以包容一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严俊和找回青鸾,然后发动玉镯的威力。”
“可是……我不知道严俊在哪里?”智宾沮丧地捏紧拳头,当初要不是他太大意地让严俊回到家里,也不会有今天这样没有头绪的行势。他真的……唉--!
母亲了解地微笑,见自己儿子如此为所爱的人忧心,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苦楚。
“放心,严俊没有事的,昨晚我在这个镯子上发现了一个秘密。”将韵着红色光泽地火凤放进智宾的手中,指着内侧细小的划痕道:“有人把严俊一家的生辰八字刻在了镯子上,并用符水催生了护力。我想这应该是严俊的奶奶做的,所以严俊的父亲死后,三魂六魄才没有被那邪灵吸收,而是去了他母亲那里。换句话说,严俊的灵魂很可能也被收在了镯子里。只要在三天内我们到严俊失去魂魄的地方去,解开符水的诅力就能够使他起死回生。”
“真的吗?”智宾激动地看向母亲,母亲自信的点头,但眼神很快就暗淡了下来。
“嗯,我有信心叫回严俊的灵魂,但如果那个邪灵来破坏法事就……”
母子俩一时陷入困境中,谁都知道法事中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是非常慎重不容忽视的,一旦有所遗漏,后果是无法预计的。
因此……
“我 来 护 法!”林琦支撑着虚弱地躯体从房内走出,用无庸至疑的坚定意念加入对话。
(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