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先生吗?您好,我是周少爷的秘书,周少爷他要我与您联系,可以请你出来一趟吗?」
「可是......北京我第一次来...」说实话是懒。
「您放心,请告知府上地址,我愿意过去找您。」他诚恳的说着,我想了想后便告诉他羽凊家的地址。
半个小时后,我从那个人手上接过一个六吋蛋糕盒,拿回屋内打开后看到黑森林蛋糕,忍不住欢呼了下,不愧是阿邦,真了解我的习惯。
我独自一个人就把那蛋糕吃完,还没忘记把证物销毁,我可不想让羽凊知道阿邦送蛋糕来,要是让他知道不是一顿叨念可以解决的。
第二天也是如此,第三天更是在羽凊才离开家门,他后脚就到了。
「阿邦怎么都要你来做这些琐事?」这次我直接在他前边把蛋糕盒打开,直接吃了起来,还问他要不要也吃一点。
「呵呵,为您送蛋糕算什么琐事,我们家少爷倒是还想问您喜欢这些蛋糕么?」
「当然喜欢,很好吃。」我边舔着鲜奶油边称赞。
「呵呵,那就好。」他推了推眼镜,瞇起眼睛也笑了出来。
当然,我也没告诉羽凊每天都有人送点心来给我加菜,他每天带回来的蛋糕也都被我吃个干净,连渣也没留。
这天,当羽凊回来时他眼神里边明显透出疲惫,我赶紧替他倒了杯水。
「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都很忙。」
「是啊!这几天我都在杨氏企业里边帮忙。」
「该不会就是杨乔茹她家吧!」
「呵呵,是啊!她爸爸亲自拜托我去帮忙,怎样也得帮一下,毕竟我们系所许多经费都是她爸爸出钱赞助的。」羽凊轻轻说着,我嘟起嘴:「你是为了她才去的吗?」
「怎么可能,我只爱你啊!」
我故意背对着他,表达自己的不满,只换来他一阵笑,然后柔软的唇覆上我的......像是要消除我的不安一样,他一连几天都留在家里,陪着我准备过年的东西,大概是阿邦知道羽凊在家,所以,送蛋糕的欧阳先生并没有来,让我暗自里松口气。
直到除夕夜当天,一通电话把正在陪我准备年夜饭的他唤走,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急事,才会让他走得如此匆忙,只是忍不住伸脚踹了踹放在屋内的家具。
羽凊走后不久,我手机响起。
「喂!」
「封先生吗?您好,我是............」
「我知道,欧阳先生,阿邦的秘书。」
「是的!可以请您出来一趟吗?少爷吩咐我送东西给您过年,可是,我现在实在走不开。」从他声音里我听出歉意,我看了看屋内的一团喜气,皱皱眉头,一个人在家面对这些,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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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可以请您出来一趟吗?少爷吩咐我送东西给您过年,可是,我现在实在走不开。」从他声音里我听出歉意,我看了看屋内的一团喜气,皱皱眉头,一个人在家面对这些,真讨厌。
「去哪?」
他如获大赦一样,报给我个地址,我把地址抄下后本想留张纸条给羽凊,但想一想只是去拿个东西,应该很快就可以回来,而且也该让那说爱我的家伙犯一犯急,拿起外套就走了出去。
到了约定的那个商城里,欧阳先生看到我笑着把一袋东西递给我。
「里边有些过年用品,还有我们家老爷给您过节的利是。」他温和的笑着,我歪着头:「利是?那是啥东东?」
「啊!利是就是台湾那边说的红包。」
「我怎么可以收。」我慌了手脚,赶紧翻出那一大包钱,然后硬是把那包东西塞到他手里。
他赶紧把那包钱塞到我怀中,我赶紧又推出,就这么闹了半天,装钱的红袋子已经破损了,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咬了咬牙:「你把钱拿回去,我收袋子可以了吧!!」
他颓然叹气:「真说不过您,那就这样呗!只是您可得跟我上头美言几句哪!」
我点头称是,他把钱收进怀里,跟着离开了。我一人拎着大袋子漫无目的到处晃着,无意中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两个警察,好奇看了看他们,突然他们向我冲来,抓住我的手,硬扯下我手中的纸袋。
纸袋扯破的同时飞散出一张张百元纸钞,许多分成小袋的药丸在地上滚着,还有几包白色粉末落在地上,甚至还有半块白色砖块,那种我曾在电视上看过的白色海洛英砖────
我瞪大眼,那两个警察很快把我压倒在地,我拼了命踢着脚:「那些东西不是我的───」
「看你提着逛大街哪!怎么不是你的??」警察边说边替我上了手铐,我心中透过一阵凉,这一切是阿邦的设计吗??
警察越聚越多,我则是被押上警车,我疯狂的喊着:「我是台湾人,我要打电话,我要打电话。」
「小子耶!告诉你,在我们这只要携带上五公克的海洛英就可以判死刑,您省点力气去跟法官吼去,看看他信不信呗!」一名坐在我身旁的警察笑着跟我说,我则是扭过头:「我这辈子没碰过毒品,你去调我的通话记录,我是被人陷害的。」
「嗟!被抓的每个人都这么说,您省点力气吧!」
「让我打电话给我堂哥,拜托!!」
「等您进了警局再说吧!!」警察理都不理我,我急的都快哭出来:「拜托你,替我拿手机出来,我真的是被人家约出来的。」他扭头看了看他其它同事,他同僚不置可否的点头,他便伸手到我怀里掏着,但,掏了半天什么都没拿出来,我却是想到────
刚刚我跟那姓欧阳的家伙见面时,因为一时找不到他,于是拿出手机,才拨号码他已经站在我身后,好心的替我拿过电话,然后.........胃里突然一阵寒,那几天的蛋糕.........然后是他那意味深远的笑容...............
我颓然倒在座椅上,大笑出声,好样的!我中计了,我身旁的那个警察倒是骇然看着我,我则是抑郁的看着他:「连环计。」只说了这么句,然后是闭上嘴想着我能联络谁,阿邦到底知不知情,我不知道,羽凊恐怕是一时半刻回不来,我该通知谁???
到了警局,我什么证件也没有,只有影印的台胞证与护照复印件,虽然不足,但也够证明我真的是台胞,他们还很赏脸的让我打电话回台湾,虽然是对方付费,我一个个的按下熟悉的数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爸爸,我是宇廷。」只说着这么一句,眼泪就快掉下。
「宇廷,怎么了?我跟你妈正要去机场呢!」
「救我,快救我,我被警察抓了。」
「啊!!!」耳边传来爸爸紧张的声音。
「爸爸,我不能说太久,我只能说我被陷害,快点替我请律师,快。」
「你说什么?你在哪??」
「我在北京XX警局里。」
「你不是住在天保那───」爸爸嚅喃着,似乎怎样也不相信我竟然会被警察抓走。
「时间到了。」警察抢过话筒,挂上电话,我茫然看着他:「我被设计了。」
机械似的照着他的话进了牢房,看着一根根的铁栏杆,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后来被叫出去留下所谓的证物和按指纹,我都默不作声的配合着,是到如今不配也是枉然,警察们倒是意外我的配合,然后又被丢进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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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外边传来一阵骚动。
「我是封宇廷的律师,现在要马上见到当事人。」
「他是贩毒重犯───」
「请问他写了自白么?如果没有,就是嫌疑人,我要见他,马上。」那律师强硬的说着,我像是抓住浮木一样,紧紧抓着铁栏杆。
警察啰唆了许久才让我跟我那所谓的律师见到面,我跟他被放在一间小房间里,他冷冷的看着我,看的我是直发毛。
「我是周先生特聘过来保释您的齐律师。」
「周??周先生??」
「周天赐,周董事长。」他不耐烦的看看我,我突然鼻酸起来:「就是他儿子的秘书要我出来的。」
「你是说周彦邦少爷的律师?」
「是啊!!」
「请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他姓欧阳。」
「.........这点我会去查清的,如果我没记错,周少爷身旁并没有姓欧阳的律师。」
「他用阿邦的手机耶!」
「那也不一定代表他就是周少爷的秘书。」他拿出一本笔记本,写下刚刚的对话,然后抬起头看着我:「可以把经过告诉我吗?」
我咬了咬牙,现在唯一能帮我的就是他了,怎能不老实?于是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述说,他一静静聆听不停写着笔记,大概是紧张吧!我的述说是颠三倒四,还好他很有耐心,听完后又问了我许多细节,我把能记得都回答出来。
「照这样看来,百分之九十你被陷害了。」
「废话,是百分之百。」
「不过,我没把握能把你保释出来。」
「为什么?」
「你持有太大量毒品,这点是不可以否认的。」
「所以?」
「周先生之所以请我,就是因为在我手上没有打输过,不过.........」
「不过什么?」
「这次我没把握,那人恐怕是有高人指点,才能陷害你到如此。」
「那怎么办?」
「你告诉我实话,你有没有吸毒?」
「我怎么可能吸毒?我有心脏瓣膜过长.........我想起来了,那几天我吃完蛋糕后,都会胸闷......」
「你不觉得那蛋糕有问题吗?」
「他打着阿邦名号,你说,我会怀疑到他身上吗?」
「是我,一定怀疑。」他简洁回答着,我则是低下头:「我真的以为是阿邦打来的。」
「我会如实告诉周少爷的,我想他如果知道您这么信赖他,我想应该会高兴。」他拍拍我肩膀,我则是叹息:「我会死吗?」
「我会尽力帮忙,只是,连我接下这案子后都接到恐吓电话,恐怕.........」
「你说什么?」
「是啊!自从我允诺接下这案子后,恐吓电话跟FAX就传了进来。」
「那............」
「呵呵,这就是那人笨的地方───我只有五成把握能救你出来,不过只要敌方动静越多,我就越有把握能让您全身而退。」他笑了笑,跟着把桌上东西收拾好。
「那我该怎么办?」
「您放心,周董事长既然吩咐我到这,恐怕连其它的都想好了。」
当我回到牢房时,我却发现多了两个牢友,他们看起来凶狠不已,我畏缩的躲在角落连动都不敢动。
他们也不理会我,自顾自的聊天,等到派饭时他们还挺照顾我,替我拿了饭。这可让我受宠若惊,毕竟在电影里边看到的监狱不是你杀我就是我砍你,可着实吓坏我。
如同齐律师预测的一样,在他走后几小时内我便收押,跟我同一牢房的人也跟着我进了同个监狱,甚至有两个还跟我同寝室。
进了监狱后才知道这里是个处处靠关系的地方,跟我同房的狱友对我很好,更该说十分罩我,我好不容易听懂他们处处翘舌的北京话,才知道其中之一的人来头还不小,说起来还是一方角头,这次意外被抓入,他十分怨叹。
住进监狱第二天齐律师马上来探望我,他看到我光着头时,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怒扫他一眼,他才止了笑。
「周先生的手机已经遗失许多天,他说当时的他认为他不适合与您联络,于是......目前他很懊悔,他特别要我告诉您,他一定会顷尽全力搭救您。」我心中豁然开朗,果然不是阿邦做的。
「那,我的手机呢?」
「经过一番追踪,我们在一处垃圾桶里边找到手机,只是手机的SIN卡已经被取出,连通话记录都消失──」
「不是可以找电信公司要通连记录吗?」
「我们当然找了,就是这样才发现有鬼。」
「啊!」
「呵呵,现在不方便说,这里耳目多,但,您可以放心,我已经多了几分把握可以在一个星期内救您出来。」齐律师的笑容是如此的自信,我看着他:「我爸妈呢?」
「您父母亲,我要他们按兵不动,千万别来北京以免打乱我们布局。」
「为什么?」
「您想,他们若是来了,您不多个担忧吗?而且,留在熟悉的环境反倒是对他们好。」
「那......有通知我堂哥们吗?」
「当然有,是由我亲自过去的,您堂哥脾气十分不好,也不听我解释完毕,一直嚷着要来见您,我好不容易才挡下他。」齐律师说的轻松,我却忍不住汗颜,羽凊铁定是用上拳头吧!!
我静静的玩着手上的笔,齐律师看到我这样,拍拍我:「我知道你一定不好受,就当作种经验吧!下次不要再受骗,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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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点头,有种想哭的冲动,只是硬憋住,齐律师看到我这样,苦笑了下:「你没做就是没做,你笔录已经做好,如果有警方人员要你重做笔录千万别做,一定要挺住,知道吗?」
我茫然看着他,他脸色变了变,看看四周:「周董事长也有些地方使不上力,您千万得挺住。」这句话他说的小声,却挑起我的警觉,我重重点头,他这才舒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记得,你可以随时找我,只要需要我时。」
果然,当天晚上我就被领出牢房,狱友他们看着我的眼光里有着同情与哀怜,让我忍不住打个寒颤。
我被带上警车,送到原来那个分局里,当然,所有警察都换了人───
回到监牢里,躺在床上,我眼泪才掉了出来,一滴滴的眼泪落在被单上,我紧紧按着嘴巴不发出声,不想让人知道我的遭遇,更不想让人家看轻我。
早上点完名后,其中一名牢友拍拍我肩膀:「挺住,千万挺住,没做的事千万别认,知道吗?」
我木然点头,没多久狱警来告诉我我律师要见我,跟着狱警走到熟悉的房间,齐律师他原本是笑容满面的,但,看到我的惨样后原本扬起的嘴角,拉平。
「我的当事人怎么变成这样???」他大吼起来,狱警则是莫可奈何的耸肩,我没说什么径自坐在他面前,他这时也猜着发生什么事情,气呼呼的坐下,我抬起头:「有没有烟?」他愕然看着我,我低低笑出声:「齐大律师不会连根烟都不抽吧!」
他沉默了下:「我没有抽烟,这里也不允许我让你抽烟。」
「替我买几包吧!」我只说了这么一句,他重重点头,然后是叹息:「我说了,力有未逮,你......忍几天吧!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我点头,突然间笑了出来:「我以前都不相信人家说的屈打成招,现在,信了。」这句话说完,齐律师脸色登时惨白,我才好奇想问为什么,他指了指我后边,我竟然看到阿邦,他震惊的看着我,我也吃惊的看着他。
「齐律师,这人说是你的法律助理人带了相关资料来给你。」狱警好心解说着,我看到阿邦直觉想躲,但,又能藏到哪去。
「麻烦你们了,谢谢!彦邦,过来,这就是我们当事人,封宇廷,封先生。」齐律师首先镇定下来,甚至还替我们做了介绍,我们两人粗率的握握手,然后是我先松开手,阿邦咳了一声,掩饰住他眼角的泪花。
「彦邦,这些资料你先去读一读,熟悉熟悉这件案件。」齐律师用眼神警告着我们,绝对不可以多余的举动。
阿邦默默点头,坐到一旁去,我则是转头面对着齐律师,他沈吟许久终于再度开口:「你要记得,很多人都在等你出去,你爸妈,你兄弟姊妹,所有爱你的人,知道吗?」我不敢往阿邦那看去,唯唯诺诺点着头,齐律师叹口气:「我知道你委屈,你放心,一定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沈住气。」我听到他这样说,沉重的点头,抬起头看到正焦急看着我的阿邦,忽然,眼泪挡不了的落下。
我狼狈的走向狱警,我自知如果再待下去,恐怕只会露出手脚,回到牢房里边,我整个人埋在棉被里,所以当狱警拿东西进来时,我根本不知道。
等到看到墙角的东西,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阿邦替我弄来整套的火影忍者和一些我平常爱看的武侠小说,甚至有一张小小的MEMO纸,简短写着他现在只弄到这些,如果还有需要马上告诉齐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