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你感觉幸福师兄就放心了,毕竟是我捡你回来的,如果你过得不快乐,师兄可就要自责了。」
「师兄,你放心,我过得很开心啊,萧大哥对我很好的,我们一起采药、制药、配药,做什么都在一起,不会寂寞,而且我好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都是草药香,连口水也是草药味。」
「喔,口水?」
云飞武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而感觉自己失言的云飞仁则是连忙捂住嘴巴。
「你慢慢看着药炉吧,我要出去走走。」
云飞武来到悬崖边,将绳子捆好,凭着记忆爬下去,可是却再也找不到当年发现云飞仁的用个山洞;回到道观后,净云子大师已经从闭关的地方回来了,云飞仁正缠着他老人家在撒娇,而萧一笑则是坐在院子中央,愁眉苦脸的喝着药。
「哈哈!我说侠医大侠,你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啊?只不过是亲了个嘴。」
萧一笑翻白眼看着云飞武,「想看笑话你就安静看,想说风凉话也麻烦你留点口德!」
云飞武看了看正摸着云飞仁的头在说话的净云子大师,说道:
「我刚刚去山崖那里探了一下路,当年那个洞口已经不见了,也许就跟师父说的一样,那个洞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你找到发光的地方或者东西没有?」
「没有,改日带着你那只貂再去探。」
「好!」
云飞仁一看到云飞武回来了,马上开心的跑了过来。
「师兄,你回来了,师父也回来了喔!」
「我看到了,书呆子呢?」
「县太爷拿着一套百草图册上山去了,他说要给山上的草编个什么册子。」
「我看县太爷也真是太无聊了,他说身为一县父母官该知道自己管地之内有些什么,人册县衙有了,至于山上有什么植物,他要自己拿着百草图册上山去摸索,然后编个册子,写明每种植物的发现地和生长面积、地域,以后找起来也方便一点。」萧一笑说道。
「难得他终于找到一个动腿的事情可做了,我总是告诉他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光是知道还不行,一定要认识实物,看样子他是听了,山上植物的分布纪录清楚一点也好,以后你们采药也可以少走冤枉路。」
「可是师兄,山上毒虫不是很多吗?县太节没拿任何解毒药就出去了耶!」
「那个书呆子......解毒药放在哪里?」
「药房!」
跑去药房拿好解毒药之后,云飞武便立刻疾追叶勤书而去,见状,萧一笑不由会心笑了笑。
还真不要看云飞武平时对县太爷都是一副刻薄样,其实对那书呆子也是很关心的!
「对了,萧大哥,师父说有话要跟你说,请你过去。」
于是,萧一笑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找云净子大师了,等两人才关上门不久,小貂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不停在云飞仁眼前激动跳着,云飞仁想抱它,它就跑;云飞仁停下动作,它就叫,似乎是想带着他去什么地方。
看了看身后云净子大师的房门,云飞仁心想,萧大哥和师父在说话,我也没事可做。不如就跟着貂儿出去看看,看它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叫得这样檄动?
结果,貂又把云飞仁给引到悬崖边上,对着云飞仁叫了一声之后便向着崖下不停探头,好象很想下去的样子,接着,云飞仁发现了崖边留有云飞武先前遗留下来的绳子,便把貂放在怀里,跟它说:
「我可以带你下去看看,可是你等一下不要乱动,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之后,貂在云飞仁怀里一直表现得很安份,让他揣着自己爬下崖去,等爬到一半时,它就露出头来对着右边大声不停尖叫,闻声,云飞仁便费力的荡了过去,发现身边有一个小小的洞口,不到一米大,似乎只能容得一个小孩子爬进去,而那貂儿一看到洞口就一下子窜了进去,跟着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打斗声,几条毒蛇和很多毒虫纷纷跑了出来,直吓得云飞仁连忙躲到对面去。
原来貂儿是因为找到了美食藏身的地方,怪不得它会那么兴奋了。
「貂儿!」
洞里安静下来之后,云飞仁叫了几声,就见小貂正挺着吃撑了的大肚皮爬到洞口,看了看云飞仁又毅然转身走了回去。
突然,云飞仁听到头顶上有人正在叫他的名字,叫声是一声急过一声。
「飞仁!飞仁!」
「我在这里!」
云飞仁应了一声,可是崖下有回音,上面的人无法确定他的方位,依旧不停叫唤着,于是云飞仁便看看洞口,再看看上面。
看样子貂儿是不想回去了,那我还是先上去再说吧,萧大哥找不到我很着急呢!
云飞仁爬回崖上,萧一笑看到他就赶紧跑过来紧紧抱住他。
「飞仁,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你在下面做什么?」
「我是被貂儿带来的,它想下去,所以我就带它下去了,它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下面一个里面有很多毒蛇、毒虫的洞,进去之后就不想出来了,肚子饱得像颗皮球。」
「既然它不肯出来,那就先让它待在这里,过几天我们再一起过来接它。」
「好!」
萧一笑搂着云飞仁往回走。
「师父跟你说了什么?这么久?」
「大师要我好好照顾你。」
「嘿嘿!对了,萧大哥!我们请师兄帮我们领养个孩子吧!」
「孩子?」
「嗯!很多人都把孩子扔在我们云山县门口,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捡到一、两个,一般都是送到师兄那里,然后他去帮那些孩子找人家收养,而我们都是男生,没办法生小孩,不如就收养一个吧!」
「你想要吗?」
「嗯,我很喜欢娃娃的!」
「你就跟个娃娃似的,我有你这个大娃娃就很知足了。」
「嘿嘿!」
晚上,云飞仁见到云飞武的时候,还是把自己想要一个孩子的事情说给他听,哪知,云飞武的话竟然跟萧一笑一样。
「你还跟个娃娃似的,还想收养娃娃?给你,你养得好吗?真想要啊,等过几年你成熟一点再说吧!」
一听,云飞仁嘟着小嘴,不断低声念道:
「我想要娃娃,我想要小娃娃!!」
既然师兄不肯帮我找,我就自己去找一个!不过在这之前要先把貂儿给抱回来!
虽然萧一笑说过他们要两个人一起去接回小貂!不过云飞仁认为事情不大,他一个人就可以了,所以也没打招呼,在一个午后就自己独自前去崖边接小貂。
下了崖,云飞仁顺利找到了那个小洞,发现那个洞居然变大很多,不禁犹豫着要不要爬进去!毕竟被毒蛇、毒虫咬到不会死,可还是会疼一下下,而正当他在犹豫之时,天空突然轰隆响起一声巨雷上大的雨点瞬间落了下来,无奈,他只好爬进洞内去躲雨。
爬进洞之后,云飞仁发现里面不但别有洞天,空间还很大!而且里面什么毒物也没有,只有一只胖了一圈的貂儿佣懒的趴在地上,突然,洞壁上方红光乍闪,后洞里响起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爬上崖壁,云飞仁在上面的一个小洞里发现了一个光裸裸的小娃娃,除了头上绑头发的一根红绳上面系有两颗小石头之外,身上连一件包里的布都没有,并且,那娃娃一看到云飞仁就突然不哭了,似乎他的哭声只是为了引他上来发现自己而已。
云飞仁把娃娃抱了下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包住他,而貂儿一看到那娃娃,立刻拖着大肚皮走过来。
「这是谁家的娃娃啊?大人怎么会把他放在这里?而且也不帮他穿件衣服,难道不怕会冷死他吗?」云飞仁对着貂儿说道。
貂儿看看云飞仁,再看看他怀里的娃娃,那意思似乎是在说这娃娃不就是你的孩子吗?云飞仁似乎读得懂它眼里的意思。
「你说这个娃娃是我的孩子?对啊,我一直想要个娃娃,老天爷就帮忙送给我一个娃娃,对不对啊?」
闻言,貂儿忽然跃起来咬住云飞仁的手,当场疼得他大叫一声,又深怕会伤到貂儿没敢直接甩开它,就在此时,他怀里的娃娃突然开始摆动胳膊、踢着腿,哭了起来,一不注意,小胳膊便一下子抡在小貂的眼睛上,痛得它急忙松口退了开来。
「不哭啊,娃娃,乖,不哭,小貂只咬我,我不会让它咬你的。」
一听,云飞仁怀里的娃娃便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突然笑了。
「咯咯!」
小娃娃很讨喜,云飞仁也觉得他和自己很有缘分,心想,这个娃娃命中注定是我的!
抱着娃娃在等雨停的时候,云飞仁忽然有点发困,躺在地上,把娃娃放在身上就睡了过去,然后等他睡着以后,就见那娃娃头上的红珠子开始发出道道耀眼红光,一闪一闪的,而在这大雨滂沱的时刻还当真有人是被那道红光给吸引过来的,并且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萧一笑和云飞武。
两人冒雨寻到洞口,一爬进去就看到正在热睡中的云飞仁和委屈趴在一边哼哼唧唧的小貂,当然还有那个窝在云飞仁身上转着小脑袋看着他们的小娃娃,更同时发现发光的物体就是他头顶上的两颗红珠子。
「那是什么东西?」
萧一笑看了看那珠于的形状,「人参种子!」
「什么?」
「人参花瓣淡黄绿色,雄蕊五根,雌蕊一根,子房下位,两室,花柱上部两裂,果实是核果浆果状,扁肾形,熟时鲜红色,少数呈黄色或橙黄色,内含种子两粒,种子肾形,黄白色或灰白色,具深浅不等的皱纹,质硬;花期五、六月!果期七、八月,而现在是果期。」
「这么说,这是......」
剩下的话云飞武没说出口,不过他敢肯定眼前这个的娃娃绝对又一个人参娃娃。
云飞武小心的靠上去,摸了摸那娃娃的手,说道:
「小东西,你好啊,我们没有恶意,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啊?」
一听,娃娃转头看着云飞仁。
「他是你兄弟,也是你娘。」云飞武又道。「母株。」
没看到娃娃张嘴说话,可洞里却响起很清晰的两个字。
云飞武指了指云飞仁又指了指小娃娃,「母株是他下的?哈哈!」
语毕,云飞武开始狂笑起来,过大的笑声不由吵醒了云飞仁,但见他迷谜糊糊的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同时听到了「母株」这个可笑的词,还以为云飞武是在嘲笑他。
「师兄,我是偷懒睡了一个午觉,可那是因为下雨回不去呀,你没必要说我像猪,还笑成这样吧?」
「不,我不是......」
顿了一下,云飞武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解释给云飞仁听,直接走过去把娃娃给抱起来,而萧一笑则是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帮云飞仁穿上。
「地上凉,你就这样睡着,也不怕着凉?」
「我没事,萧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下雨了,你又不在,想你应该是来找貂儿的,就过来接你了。」
「我没事,貂儿也很好,还胖了好多呢!对了,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娃娃,这么久了都没有人回来抱他,师兄,这个娃娃我可不可以留下啊?萧大哥,可不可以啊?让他当我们的儿子?」
「小傻瓜,他是你儿子,谁也抢不走的。」云飞武走过来边摸云飞仁的头边说道。
萧一笑搂着云飞仁看了看貂儿,发现它虎视耽耽缩在一角的样子很是奇怪。不禁问道:
「飞仁,貂儿是怎么了?」
「附才它咬我的时候吓到了娃娃,娃娃挥手时似乎打到了它的眼睛,然后它就一直哀号着缩在那边不动,我想它是委屈了,在撒娇。」
萧一笑走过去看了一看,从怀里摸出一些解毒药给小貂吃。
这家伙足足胖了一倍以上,之前那么苗条的身子没几天就圆了,可以想见这几天毒物它可没少吃;以前为了找吃的,它必须上蹦下跳、追很久才能抓到一只,有时候甚至几天才能吃上一顿饱饭,而这个地方对它来说,八成就跟进了食物储藏库的老鼠一样,从来没吃这么饱过!
想着,萧一笑打开了关貂的笼子,这一次它倒是自己乖乖爬了进去。
之后,云飞武就把娃娃绑在自己身上带上崖去,而云飞仁一上崖就凑过去把娃娃给接回怀里,对云飞武说:
「师兄,你看这娃娃多好看啊,我们赶快抱回去给师父看看吧!」
语毕,云飞仁开心的跑在前面,直到确定云飞仁听不到他们谈话之后,云飞武才偷偷靠近萧一笑问道:
「人参是雌雄同株的吧,为什么人参精都是男的啊?」
「我跟云净子大师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也许是因为雄蕊比雌蕊多,雄性部分比较明显的原因。」
「按理说,我发现飞仁的时候这个娃娃就已经不小了,为什么不一起出来?」
「一座大山不会有两颗心脏,一隐一显。」
云飞仁失身那一天,仙气隐,于是他的种子作了代替,而第二次的红光可能就是那种子开花结果了,而第三次就是成型了。
「我发现飞仁的时候比这个娃娃看上去还要大,大约三、四岁模样,现在仔细一想,他头上真的没有你所说的那个种子,身上倒是有一件肚兜,现在一直穿在偏殿那个泥塑身上,嘿嘿。想想也很可笑,没想到我的笨师弟居然可以生子,那你应该算是孩子的爹了吧?哈哈......毕竟没有你跟他做那个,那种子是不会开始生长的,说真的,我还真想咬那孩子一口,又白又嫩的!」
「云飞武,你说话真的非常粗俗,让人受不了。」
「哈哈!」
语毕,萧一笑决定远离云飞武这个不厚道的人,跑到前面去追云飞仁了。
云净子大师看了看那个娃娃,当着云飞仁的面直说很好、很好,等云飞仁拉着云飞武出去帮娃娃找东西吃时,云净子大师对着萧一笑说:「你打算如何养育他呢?我现在还一直在想让飞仁入世到底对不对?是不是当年就该偷偷放他回去?」
「飞仁入世之后不是没发生什么大事吗?而且云山上下的发展虽然奇怪,可也算是欣欣向荣、一派繁华,不也证明了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也许吧,不过我还是希望可以让那孩子过得自律一些,戒条能守则守。」
「我尽力而为。」
等云飞仁他们回来之后萧一笑才知道,云飞武给娃娃找了个奶娘,每天依时让云飞仁带他去喝奶。又为了方便,他们暂时一起住在县衙里。
慢慢的,他们发现那娃娃似乎有些奇怪:某天,云飞仁正在喂娃娃喝水时,萧一笑走了进来,看着他分外可爱、笨拙又认真的模样,于是上去亲了亲他,就在两人亲嘴的功夫,那娃娃便爬到一边去,然后一直在旁边虎视耽耽的小貂便凑过来想咬上一口,突然,那娃娃盯着小貂看了一下。小貂便随着一个后空翻摔了出去,这一幕恰巧被萧一笑看到了,而云飞仁当时则是闭眼在专心玩亲亲。
萧一笑看着那娃娃,那娃娃也趴在床上歪头看着他,忽然......
「嗯!吱吱!」
小貂委屈的开叫了,而娃娃亦不甘示弱的大哭起来。
「哇哇!」
过大的婴儿哭声瞬间便吓得貂儿跑了出去,而娃娃也顾利得到云飞仁的注意,但见他连忙抱着娃娃哄起来,而几乎才刚落到云飞仁怀里娃娃就不哭了。
萧一笑非常确定那娃娃的手并没有碰到貂,貂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什么东西给打飞出去,而那娃娃看人的眼神分外清澈,让他有一种这娃娃似乎洞悉一切的感觉。
「萧大哥,你给娃娃起个名字吧,都几个月了,娃娃还没名字呢!」
「就叫他萧云参吧!」
「嗯!小参参,你以后就叫小参好不好?」
娃娃笑了,清晰的说出两个字。
「母母。」
「萧大哥,他会说话了!」
萧一笑笑了,觉得萧云参不仅只是会说话那么简单,他似乎还懂得更多,可等到一岁多,别的孩子都会讲话了,他还是只会说那个词,再多教一句他就不说话了,只是一直摇头。
不过,据云飞仁说他可以跟萧云参用眼神交流,他知道他想要什么、在说什么,尽管这一切看上去很不合理,但云飞武和萧一笑都相信,毕竟没有人知道人参之间是如何交流的,也许他们真的有属于他们特别的沟通方式。
第七章
萧云参会跑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云飞仁带着他在县衙里面跑,每次云飞武看到都会上去捏捏他胖胖的小脸。
「小参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越长越像你母母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