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第二天的上午,当子言吃了药,在睡觉的时候,快速的回学校安排退学。他们想不出什麽请假的藉口,所以直接退学好了。反正他们也不在乎学业什麽的东西。
他们用不足一个小时的时间,摆脱了所有老师的挽留和同学们的哭叫,加上子其给了交响乐团团长森姆一个左勾拳和一顿臭骂後,大步大步的冲回医院。
在他们打开病房房门的一刹那,眼睛睁得大大,简直不能置信。
眼前白色的床上有著零零星星的血迹,子言的右手还有好几度用尖的东西割出来的伤痕,那些伤痕还在不停渗出刺眼的血水,没有间断。
坐在这些血中的文子言双眼不断的流下泪珠,双眼无神,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回来他身边。
当他正要用弄破了的茶杯碎片在自己没事的左手割上一刀的时候,有一只手挡在他的左手上面。
茫然的文子言看著血从别人的手中缓缓的流下,微微皱眉,不知道究竟发生什麽事。
啪!
文子言感到自己的左脸颊上一阵辛辣,眉头皱得更深。
怎麽了?
他迷惘的眼看著眼前的二人,一个已经气红了眼,一个则紧咬著唇,一句话不说。
文子廷找来乾净的毛巾,替子言的伤口止血,急急的叫自己外公来。
文子其则用另一块毛巾随便包著自己的伤口,用双手紧紧的拥著自己大哥,免得他又做出什麽事来。
「为什麽要这样傻?你不是经常说自寻短见的人很傻,很不值得别人同情吗?你为什麽要这样做!我们很担心你,你知道吗?」说著说著,文子其的声音开始哽咽。
他的心还在剧烈跳动,为了刚刚看见的事情。
他的心真的很痛,往日最理智的大哥,竟然会变成一个会去自杀的大傻瓜,他从没有想过。
已经回过神来的文子言幽幽的叹著气,淡淡的说∶「其,我累了。」
「但是你不可以就这样离开我们,不可以!」文子其在他耳边大吼,要他记著他所说的话。
「我很惊,很惊,一闭上眼就是那些人的淫语,和剧烈的痛楚,我刚刚又从那痛苦的回忆中惊醒。发觉你们不在我身边,我……我很怕。其,我很怕自己一个人。我累了,这一段日子以来,我真的累了。」文子言埋在弟弟的怀里,说出一切。
没错,说他软弱也好,说他没用都好,他想死,想了结一切。
「如果你惊惶不安的话,告诉我们,好吗?我们会替你分担的,不要一个人自寻烦恼。」为了防止下一次意外发生,文子其宁愿伤害自己。「你给我记住,要是你再有一次好似这样的举动的话,我也会照样做,但是是你所受伤的三倍哦!即是你割下一刀,我割三刀,你知道吗?」
「说得对,我加入,就是一刀赔六刀,子言,你有赚哦!」文子廷咬牙切齿的说。
文子言惊讶得张大他的明眸,颤抖的看著自己两位弟弟,不住的摇头。
他死就好了,不要连自己的弟弟也被拖下水。
跟著文子廷来的毕耀升,责备的说∶「你们说什麽一刀两刀的,在我的地方不许你们说这些话,真不吉利。」
他走近床边,看著自己大孙儿受伤的手,立刻叫身边的护士长从简便的手提包中找出护理药品,纯熟的替子言的手处理伤口。
「我告诉你,如果你再割深一点点的话,真的会一命呜呼,什麽人也看不见了。」皱著眉的毕耀升,叹著气的说。
「有你两弟弟的狠话,看你还敢做些傻事!但如果你真的有勇气再做的话,我会亲自在你的父母身上试刀,他们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後,一定会答应我这样做。」
被自己外公的狠话吓著,文子言哭著猛摇头。他真的不敢了!
文子廷和文子其笑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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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又再贴这篇了。请不说我一篇未完,一篇又起!其实在磁碟片中留有这篇的稿,所以不会用太多时间啦!而且其他的都会继续贴。放心!因为这篇有一段讲圣诞节,所以想打,望十二月可以出现那一段。^^
美国警察可能真的怕了文氏的财力,或可以说是威胁,他们动用了全个纽约州的警力去捉拿这一宗不是太严重的风化案的凶手,可能连犯人自己也没有想过会有过千名警察为了这一宗小案件进行调查。
在多方的合作下,犯案者在事发後的两天,在曼克顿一间小酒吧里被捕,还即日送上法庭受审。这五个人出现在法庭的时候,已经脸颊红肿,手脚有不少伤痕,其中一个人的门牙还被人打断了,另一个人的头又缝上好几针,可见他们伤得多严重。
他们到达法院,就跪在地上,急切的认罪,求法官立即判刑,送他们到监狱。一行五人听见要立即送进监狱的时候,还高兴得欢呼大叫,令法官都莫名其妙。
文植松可能知道自己的儿子在美国所受的伤害太深的缘故,加上他们知道自己的爱儿曾经试过轻生,还有另外两个儿子大力要求离开他们出生地的原因,文植松和毕绮铃怕了这个繁荣的大国。
文子言在医院休养的时候,他们二人合力将自己的家搬去地球的另一方,位於亚洲地区的香港去。
因为那边是黄皮肤的社会,对子言而言,伤害比较少。另一个原因是投资机会很不错,至少跟美国相比,不会相差太远。加上他们文氏一家的母语是广东话,所以他们首选香港为他们另一个家。
不足一个月的时间,所有东西大都处理妥当,由他们的文氏企业的大小事务,以至他们文氏一家的住宅、学校、司机、保镳等等,差不多处理好了。
文子言在两位弟弟的陪同下返回家中休息,任何人也不见,只会跟自己一起住的家人见面,但所有的笑容已经变少,很多时候也会静静的坐在一边,不吵不叫,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坐上一整天。
许多时候,文子言在文子廷和文子其的陪伴下,他的表情才会有更大的变化,会有多少喜怒哀乐的情绪。
他们一家人都希望搬到另一个地方去後,子言的情况可以好些,变回以前的他。
他们一家就在事情过了三个月,即踏入一月初的一个下午,文植松以公司的名义包了一架客机,载他们到一个新的地方,以忘记一切伤痛。
踏上飞机前一刻。
再见了!我们的故乡。
文子廷心里暗忖。
※ ※
这天大扫除的日子,文子言在自家阁楼的杂物房里,找到一具陈旧的小提琴,是许久也没有用的名牌乐器,连盒面也满是尘埃。
看见这一个小提琴,他想起许多的事,连那一段封了尘似的回忆也涌上心头,惊得他打了个冷颤,不愿再想起的回忆又一次走进心坎处。
他用手紧紧的圈住自己的身体,咬著牙关,让恐怖的记忆离开。
究竟有多久没有试过再想起那次的经历呢?
自从由美国搬到香港住後的这十年来,只有在最初的三年还有在梦中见到、听到那时的情境时,往後的几年也很少再想起那一次所发生的事。
其实,到达香港後,他的情绪已经比在美国的时候好多了,不会再胡思乱想什麽。但只要一丁点可以触及那时情况的东西,好似这个当时所用的小提琴一样,他就会恐惧得全身打颤,泪流满脸,不知所措。
尽管那样的事情只是发生了一次,没有第二次发生,但自小已受到家人保护,很少会发生这样意想不到的事情的文子言,会被那件事缠绕了这麽多年也是不得已的。
「怎麽了,言?」
随意穿上一件绵质汗衫和一条洗得快要变白的牛仔裤的文子其放下手中的纸盒,快步地走到子言身边,担心得蹙起双眉,轻轻拥著他发颤的身体。
他知道子言已经有好长的时间没有再受到那件事的影响,因为是他和子廷一直伴著他睡,就因为怕他会想起当时的情况而想不开,好像在医院时一样,狠狠的给自己割了五六刀,也没有感觉,而且,他们睡在他身边,可以随时给他支持,好渡过这一件事,所以他知道他大哥的情况正不断改善。
文子其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子言再想起当时的情况,就好似现在一样。
「没事,只不过是不小心想起了吧!」子言微颤著声说。
眼尖的文子其看见地下那具小提琴,下定决心似的说∶「我丢了它。」
已经没什麽力气反抗的文子言任由他大力的将那具小提琴拿走。
文子其放下才打扫到一半的地方,扶著自己的大哥到他们三兄弟的私人会议室,让他可以坐在躺椅上休息。
馀下的工作就留给佣人们做好了,反正他们也是閒著没事做才会做一做叫作打扫的运动吧!
倒一杯水给文子言,文子其摸摸他的头。「是否在文氏上班很累人?我可以找老爸理论,你喜欢的话,可以放一个悠长假期。」
「不是,只是有一点点疲累吧!」文子言闭上眼休息。
这样没有工作在身边的日子,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试过了。
纵然他今年才二十三岁,但自他十八岁开始,就在父亲文植松的公司帮手做东做西,用来弥补老爸为了他一个人将文氏的大本营由美国搬到这里,所损失的东西。
今年,他已经是文氏的总经理,替老爸处理不少业务,还自己一手一脚开了附属於文氏旗下的航空公司,为的是方便身为模特儿的文子廷四处去,去行伸展台,去四处拍照。弟弟们爱他的心,他知道,所以他也要为了爱他的弟弟们做些事。因此,文子言这几年来一直工作工作的,身心已经很疲累。
「累的话,就放下工作,去旅行什麽的,休息一下。」文子其说。
文子言歪著头,静静的想著这一个吸引人的提议。他在衡量一下自己的工作进度和未来的行程。
「我可以找时间陪你去,但要让我写完手上那本生活小品似的短篇小说,才可以出境。因为出版社催我写这本短篇小说很久了,我一定要赶起这一本书,否则一定会被他们烦死。」
文子其的说话打断了子言的想法。
文子言不好意思麻烦自己那个分不开身做其他事的弟弟陪自己,想想其实自己一个人走走也很不错,不用每次也要麻烦两个弟弟。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跟旅行社去。我不打算去多久,几天好了,所以,你们不用找时间跟我去。」
听罢,文子其紧张得跳起来,盯著文子言大叫∶「不!怎可以让你一个人去旅行,还要跟那些没用的旅行社去?不可以,不可以!」
「为什麽不可以?我已经二十几岁了,有什麽不可以!」文子言气得跟他辩驳起来。
开玩笑,难道因为那一件事,自己就一定要好似三岁不足的小朋友一样,到什麽地方也要有一个大人在身旁?
这一次怎样说也不会被他们说服了!
看见文子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文子其不知道怎样说才好。
自从那一件事发生後,他们对文子言的要求没有一次不答允,好像要补偿什麽似的,在这十年来的习惯使然下,文子其很难会反对他什麽的。
挣扎了好一会儿,冒著被自己二哥大砍八块的危机,缓缓的说∶「好吧……」
文子其说得十分无力跟无奈。
文子言十分高兴的走到子其的面前,给他来一个亲切的拥抱,还在他耳边说∶「我爱你哦!」
文子其听罢,双眉和薄唇也微微的弯了起来。
他知道子言自从那件事之後,已经很久也没有跟他们表现过从心底发出的情绪,要好像这一次一样,会跟他说出这一句久违的话,是很难得的事。
他正考虑是否应该给他更大的自由度……呃……但是跟他二哥商量一下先。
在文子其和文子廷的帮助下,文子言在一个月之後,顺利到达香港机场,准备集合,跟旅行社的导游上机,去泰国作五天的短线旅行。
文子言的一个轻便行李在文子其的手推车上,他两手閒閒的让自己弟弟为自己服务,谁叫他们写了一张长长的清单,叫他到泰国买东西!
「叫你们不要跟在我身边了,你们就是怎样说也不听!」
他轻轻抬头看看身边的爱慕眼光和一声声的喘息声,不禁在心里大叫∶不要受骗了,他们只有外表好看吧了!
文子其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替子言检查他的护照、机票、登机证、钱等等的必需品。
没错,他就是担心他的大哥忘记了什麽重要的东西,始终这次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他真的很紧张。
呜……他已经为了这一件事给他二哥狠狠的骂了一顿,他不想再出错了。
「唉……」文子言怕这麽多人看著他的感觉,但他就是不知道其实他自己也是一个超级发光体,会自然地吸别人的目光。
不理会独自在自寻烦恼的大哥,文子其现在的任务是讨好他二哥。
他笑著跟走回来的文子廷说∶「我已经检查妥当,一切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因为子其给了子言这一个诺言,文子廷才会在这一个月里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要担心一个人出国的文子言,文子廷一天也没有给文子其这一个罪魁祸首好脸色看。这个时候的文子廷仍旧是绷著脸孔看自己的弟弟。
「言,我已经给导游先生商量过了,你的人生安全,他会优先考虑,但你要答应我,你要跟著导游先生。」
看著子廷不甚愉快的脸色,他知道自己没有反对的权利。暗自叹了口气,文子言说∶「我知道了。」
缓缓自己的脸色,文子廷再说∶「不要不好意思或是怕什麽,老爸知道你要参加这团後,已经立即买下这一间旅行社的六成股份。所以你是这一间公司的主人,他们要以你的人生安全为主要任务是应该的。」
「你们也太夸张了吧?」文子言皱起他好看的双眉。
「不会呀,我也有提议收购这一间旅行社的,这样才安全嘛!」文子其笑著说。
「你们……」
这一次让文子言不知道应说些什麽了,觉得他们真的是保护过度。
「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了……我要集合了!」
文子言赌气的一手抢过手推车,快步走到已经有二十多人的集合处,不理会自己两位弟弟。
一道有点热刺,也有点专注的目光,跟著他们而行。还有的是,一个迷人而充满自信的笑容亦随著他们移动。
一段恋情,就这样发生。
自己一个人去旅行的坏处是随时随地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坐在你的旁边,甚至是同一个房间,而文子言就正在享受这一种坏处。
很不幸,旁边这个他绝对不认识的人是一个没有一分一秒会闭嘴的多嘴男。他,有多少後悔在这一天去旅行。
「你有没有去过泰国?我今次才第一次去,所以很期待哦!你会不会游泳?听说珊瑚岛水清沙幼,很适合痛痛快快的游一场!还有……」
那个滔滔不绝的介绍泰国名胜的男人猛翻著导游先生派的行程表,大叫了一声,引来不少机舱内的人的注意。「我们还会有泰式古法按摩耶,很好哦!你不认为吗?」
你在报名参加这一团的时候,不是已经看过行程了?还在大叫大嚷什麽的?文子言没好气的将脸转向窗边,不理会他的说话,免得所有人以为他们是认识的,把他看成怪物。
那个男人没有因为文子言一句话也没有回他就放弃,乖乖闭上他的嘴,反而是说更多只要有看行程表就会知道的「废话」。
「我们还会去芭堤雅、首都曼谷,还会去老虎乐园、蛇园、蜂场、梦幻乐园,好像很好玩的样子,不是吗?你看,我们还会去看人妖歌舞表演,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演呢?难道会是色色的表演?呵呵!好期待哦!不知道他们会是怎样的?跟我们一样,会是男人身,但是穿著迷你裙,涂口红,穿高跟鞋?你有没有听说过泰国街头有许多的人妖哦!不知道他们会是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