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
如果他要贪图“永世”龙头把子的地位,完全不需要这麽做。
自己曾经再三向他提出将龙头的位子让给他,他都拒绝了,又何必费这麽多周章?
何况他自己也在这次伏击中受伤,差点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没人笨到设计的计划要包括陪上自己的生命。
既然两个人看起来象,分析起来不象,那幕後的主使究竟是谁呢?
陈英建的嫌疑最先排除。
他是完全没有能力和“永世”抗衡的小帮派,就算“永世”垮了,也论不到他来分羹。
柯予盲目地盯著电视屏幕,脑子里乱做一团。
电视里在演美国的一种趣味运动会。
都是些古灵精怪的竞技项目。
比如人在水面上浮动的木板上可以奔跑多远;两个人合作“两人三脚”跑步比赛……等等生活中只有小孩子们才会游戏的项目。
“两人三脚”的游戏在孤儿院的时候玩过。
当然是和陈明一组。
不过那个时候,他们才刚认识,合作不怎麽合拍,往往输掉的都是他们。
这个项目本来考的就是合作。
合作???
柯予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该不会是…………
不会吧!!
他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要是是真的呢?
天哪,这个念头把柯予吓住了。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不过,只有合作,才可以解开他刚才所设想的那些疑惑,也符合最後的受益人的获得。
看来,这件事情是值得他多多花心思去调查了。
中午的时候,封伟回来的有些晚。
今天他带回来了柯予喜欢的料理,依然是亲自下厨为柯予做饭。
虽然说他的厨艺肯定不能和陈明相比,但也不是很难吃,至少比从来没有自己下厨做饭的柯予作出来的东西好吃的多。
边吃饭,柯予边暗自打量封伟的表情。
今天封伟的心情看来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差,微微眯起的眼睛,没有不悦时尖利的神态,也没有高兴时发亮的光芒。
要不要试试?
柯予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试试。
“我想下午去医院。”
“嗯?”封伟走神了,居然没听到他说的话。
“我想下午就去医院,一来,这几天背後的伤口几乎没怎麽痛了,去检查检查是否是已经开始愈合;另一方面我也想多陪陪陈明。”
封伟掉头看他的神态有些阴沈,但看不出他同意还是不同意。
“可以吗?”柯予讨厌自己必须用这种征求他意见的方法说话,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封伟仍然在仔细观察柯予的表情,半天没吭声。
柯予被他盯得不舒服,掉开了头。
“你这麽希望逃离我的控制范围?哪怕是半天?”封伟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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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予瞠目结舌地望著封伟过激的反应,怎麽了?不是他同意了的吗?去探望陈明也好,继续管理“永世”也罢,都是封伟自己赞成的,现在又来生什麽气?!
不可理喻的家夥!
柯予没理睬他,继续刚才自己的话题:“我想下午去医院,你开车送我去。”
封伟似乎也觉得自己不该这麽说,沈默地一下,点点头,“也好,反正你也需要检查一下伤口愈合情况──我下午有个会议,大概要开到下午3:30,结束後我回来接你。”
封伟与柯予地的分别就在这些地方,柯予忙的时候,可以让保镖或者是他信任的人去接送陈明,但封伟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信,也不假人手做他认为很重要的事。
经过检查,柯予背後的伤口愈合完好,基本没有大碍,只要不是剧烈运动,不会再影响伤口的全部愈合。
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不是柯予,而是封伟。
他别有深意地对著柯予一笑,意义不言而喻。
柯予凋开头,不想理睬他恶劣的思想念头。
这个人,对他难道只有“性”这个感觉吗?
“我想陪陪小明。”
反正还有时间,今天可以陪著陈明渡过整个下午和晚上时光。
也希望这个时候,陈明没有被注射镇定剂,还清醒,他有很多话想问他。
封伟迟疑了,老久都不回话。
“行不行?!”柯予不是很耐烦,凡是有关陈明的事情,柯予的耐心就会变差。
封伟仔细观察了柯予面上的表情神态,再低头想了想,最後还是点头了。
“你去吧,我陪你。”
果然,陈明今天是清醒的。
一看到柯予,他明亮的大眼睛又睁大了许多。
“柯予……”虽然头上依然被包扎著绷带,身上依然是木乃伊形象,陈明还是激动地想凑过来更加亲近柯予。
“别急,别急。慢点,我们有时间慢慢说,你别著急,小心别拉到伤口。”柯予心痛地匆匆迎上去,把他压回床上,“好好躺好!”
“柯予……你……你身体好了?”陈明小心的用伤势稍微轻一些的左手再封伟锐利不悦地注视下详细地摸了柯予全身一遍,确认他已经没有大碍,这才欣喜地笑著说。
“嗯,我没什麽了。──倒是你,怎麽还是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还不快点好起来!?”柯予说这句话的时候,喉咙有些哽咽,眼睛里隐隐浮现出泪水。
终於可以当面亲口和陈明说话了,虽然每天依然都看到他,也听到医生详细的汇报陈明的身体复原情况,但还是没有可以亲口和他说,亲眼看到他可以正常交谈,来的安心。
“我可是从小就自力更生,吃苦耐劳长大的,身体好著呢!──这点小伤,没事!!”还做状地抬了抬重重包扎的手臂。
柯予笑了笑,依然是泪水盈满眼眶,“说的好听,身体棒!你当是平常的打架吗?──60多棍呢!!……那麽重……伤得那麽重……还说这种话!”
陈明看到柯予流泪,整个人都慌了,想抬手给柯予抹泪,但手还没伸出去,就被封伟挡掉了。封伟温柔地递给柯予手绢,(大男人居然出门带这个!陈明不以为然。)拍了拍柯予的肩膀,安慰说:“你也别急,小明的恢复不算差,虽然送过来後发现他个别伤口感染,但现在不是都解决了吗?只是时间问题了。──腿部的康复,医生也说了,要慢慢来,但,绝对不会有後遗症,你和小明都可以放心。”
柯予没理封伟的话,反而推了推他,“你可以出去吗?我想和小明单独呆呆。你不要打扰我们!”
封伟一下黑了脸,很不高兴。站著动也没动。
柯予看他半天还杵在身边不动,又赶他:“你倒是出去啊!!……有你在这里,我和小明怎麽说话?……你有什麽好担心的,不是有你的窃听器吗?我们说什麽你不是完全知道,何必非要在这里妨碍我们!”边说,边狠狠地瞪著封伟。
封伟似乎最怕柯予提起窃听器的问题,茬茬地,最後什麽都没说,出去了。
柯予一看到门关上,立刻一下子把陈明整个紧紧地抱住了。
“小明……小明……”低低地叫唤他的名字,充满了欣喜和心痛的感情。
陈明也用包扎地很紧的手,紧紧回抱著柯予,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真好!我们都活著!真好!!……那个时候,我好害怕会失去你,看到你满身都是血地倒在地上,我快被你吓死了!……还好,还活著!!……小明!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我也是!知道柯予没事,我也很高兴。……醒过来看不到你,你不知道我多著急,怎麽都要起来去找你,还是杨笙他们强制把我压下来。”
陈明紧紧地靠著柯予的头,声音哽咽:“你……还好吗?……封伟他是不是对你很过分?有没有对你怎样?……那个混蛋!什麽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要小心他!”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还是专心养好你的伤。”
“我们逃走吧!柯予,我们逃走吧!”陈明直直地望著柯予眼睛,真诚地说。
“不行,你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
“别管我,死不了。──我们逃地远远的,逃开封伟,逃开‘永世’。”
“现在还不行!──不仅是你的身体,而且,我要查出事情的真相!──到底是谁在幕後操纵著这些,是谁把你害地这麽惨!──我决不放过他!”柯予紧紧咬著牙。
“可是柯予……你现在单枪匹马,又被封伟控制著自由……算了,好不好?我们没有损失,算了吧……我们走得远远的,把这些都忘记,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不要再管这些是是非非,帮派争斗。好不好?”陈明央求著,对柯予这麽紧张的反应非常担心。
柯予摇摇头,依然意志坚定,“我不会放过他的!──不仅仅是他害我丢失了‘永世’黑道的事业,害我现在不得不听从封伟的摆布,最重要的,他居然让你……你的脚,知道吗?医生说,要是复原做得不好,会落个残废!……伤害我的宝贝的人,我怎麽可能放过?!”
“柯予……”
“你也别劝我,我已经决定了!”
陈明沮丧地低下头,重新调试了一下睡姿,让自己可以舒适地面对柯予说话。
“哦,我忘记了问你了……刚开始那个邮件你确实没动过?”
陈明瞪大了眼睛,惊诧地看著柯予:“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是,”柯予连忙摆手,“我只是想重新梳理一下整件事。”
“我都说了,那个邮件是你的秘书郑雯瑜帮忙收的,而且收了以後我就上卫生间去了,根本没动过。”
“那,你去上厕所的前後,我的办公室里有其他人进来吗?”
陈明仔细想了想摇摇头。
“这麽说,能看到邮件的只有郑雯瑜。”柯予黯淡地沈了沈眼睛,郑雯瑜是“永世”核心领导层的人物,又是郑志涛的女儿,没理由把邮件传给陈英建。──除非,是有人示意她这麽做。
谁呢?
能指示郑雯瑜做事的人,不外忽两个人。
郑雯瑜的父亲,她的上司,郑志涛。
另一个,就是郑雯瑜不为人知男友。
在“永世”这麽久,没听到谁说郑雯瑜有男朋友。
难道是幕後这个神秘的男友?
那,他又是谁呢?
“小明,你觉得郑雯瑜这个人是什麽样的人?”
“啊、问我?”陈明又是一个意外的表情,柯予今天怎麽了,问的都是些奇怪的问题。
“是啊,我知道你对她不了解,但是我是想问问你对她的观察,你觉得她是什麽样的人?”
陈明低头仔细的回忆了这几次看到郑雯瑜的情景,什麽样的人,这个说不上来,但是有一件事情陈明是可以肯定的。
“柯予……那个……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其实,郑雯瑜很喜欢你,不知道你指导不?!”
“什麽?!──她喜欢我?──你怎麽会这麽想?”
陈明扁扁嘴,很不悦地,说话都酸酸的:“才不是我瞎猜,我有证据的……她每次看你的眼神,我一看知道了!……而且她对我有种情敌般的敌意。……我敢肯定,她很喜欢你。而且,恨不得我立刻从你身边消失。”
郑雯瑜喜欢自己?柯予很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