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让他平躺在床上,伸手抚著他脸颊:"脸好热,可是发烧了吗?"
萧榭闭著眼,只觉他手心凉凉地很舒服。那只大手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颈项,然後缓缓地滑入衣襟,在他平坦的胸膛上游移,轻轻地揉搓起胸口小小的果实……
萧榭猛然一惊,睁开眼睛用力挥开他的手,大叫:"你在做什麽?"然而他的双手立刻被牢牢箍住,固定在床上。上方的牧天俯视著他,原本平静的眼光露出邪笑。萧榭这时终於恍然大悟:他中计了!
"你……"
原来这外表道貌岸然的魔王,脑袋里装的是跟玄敏一样下流的东西。
牧天微笑著:"妖魔最喜欢的是血腥杀戮,这第二喜欢的嘛,就是『血肉之躯』。萧榭啊萧榭,我想要你想了七年,总算让我给等到这一日呵!"
"你……你这卑鄙小人!"
"卑鄙?打一见面起我就告诉你我是魔王,你偏要当我是圣人君子,我又有什麽办法?刚才我也劝你别喝那酒,你又不听,现在怎麽能怪我呢?"
他现在完全露出真面目,目光变得锐利邪魅,彷佛带著热度,萧榭身上被他视线扫过的地方开始发热,而且感到好像有蚂蚁在爬。
"你……放手!"萧榭已经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这几个字自然也是说得虚弱无力。
"你心里一定在想,原来我跟玄敏那个人渣是一个德性吧?我告诉你,你错了。玄敏只知道要泄欲,可是我,我会教你什麽是人间的极乐。"俯身下去,封住了萧榭的唇。
"!呜……"
他的确跟玄敏不同。玄敏粗暴而令人作呕,跟他卑劣的人格相符;而牧天的吻却是前所未有的强势,强得让萧榭心神全数飞散,只能用身体专注地感受他的气息。
牧天灵巧的舌轻轻分开萧榭的齿列,钻进他口里,在里面大肆掠夺,萧榭的舌被他纠缠得无路可逃,不由自主地发出了阵阵细微的哀鸣声。然而这样的声音,对牧天而言只是更加催情而已。
不过萧榭已经无力为他淫荡的声音羞愧了,随著牧天在他口中的动作,身体的最深处燃起了一股热意,不一会儿便像星火燎原般遍布全身。这跟夏天的闷热不同,而是狂暴无比,在体内四处奔窜,他觉得他的意识好像快要被粉碎了,身体快要变成一匹野马,随时准备脱缰而出
……不行,不行啊!
原本已因为酒的效力而起了变化的下半身,现在更加灼热挺立。压在他身上的牧天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的状况,空出一只手伸到他的下半身,隔著衣服握上了他的坚挺,轻轻的摩挲著。
"!"这轻微的动作却让萧榭猛然倒抽一口冷气,彷佛被雷击中一般地大力抽搐了一下,他
一时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居然有办法一把将牧天推开,自己翻身跳下床,拖著酸软无力的双腿,奋力跑向镜子。跑了没两步却跌倒在地,并不是跑不动,而是某种东西绊住了他。萧榭回头一看,只见两只脚踝都被银色的丝线紧紧地缠绕住——牧天的头发。
"放开!"萧榭拼命挣扎著,但是他越挣扎头发就缠得越紧,并且从他的脚踝往上蔓延,牢牢地困住了他的小腿、膝盖,逐渐将他往床上拉回。
"不要!不要……!!!"
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两手两脚分别被银线绑在四根床柱上,身体摊成"大"字形,任牧天一览无遗。这种可耻的姿态,让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住……住手,我求你……"再也无法维持尊严,带著哭音恳求著。
牧天温柔地摇头:"你已经喝了催情酒,要是就这样放了你,你会全身肌肤并裂而死。"话才说完,便顺势在萧榭的耳边,轻轻地呼著气;萧榭嘤咛一声,将头转开,却刚好让牧天趁机含住了他的耳朵。"啊!"萧榭忍不住惊喘出声,然而这只是刚开始。
牧天一面轻咬著他的耳廓,同时手也没閒著,拨开他的衣襟,褪到肩上扯下。然後贪婪的唇舌来到萧榭光滑的胸膛上,不住咬啮、吸吮与舔舐著。萧榭从未承受过这样浓烈的爱抚,全身不住痉孪,几乎无法呼吸。
牧天的舌头开始逗弄他胸前一颗颤抖的果实,先是来回舔舐让那小点发红肿胀,接著一口含住,猛然一吸。
"呀!"萧榭身体骤然弓起,令人销魂的娇喘声立刻填满了耳际。他气还没喘过来,马上又惊愕地一震:"呃!"因为牧天邪佞的手笔直地伸到了他的下腹部。
"不要……"虽然想这样抗议,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牧天再度隔著衣物逗弄他的敏感中心,直到本已因之前的爱抚而发生变化的部位更加充血坚挺,他便一把扯下了萧榭的长裤。
此时的萧榭已然精神涣散,只能感觉到下半身热得像要烧起来,彷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那个部位,涨得非常难受。他不自觉地扭动身体,口中发出哀恳的呻吟声,祈求另一个人让他解放。
牧天没有让他失望,低下头去含住了他的顶端。
"啊啊……!"本能地左右振动想挣脱,但是腰侧被牧天的双手牢牢抓住,动弹不得。顿时全身的血液好像沸腾起来一样,身体不住地抽搐起伏著,滚烫的欲念像熔岩一般,挣脱了束缚喷涌而出。
"!"
胸口剧烈地起伏著,解放後的身体感受到一股虚脱的疲惫,神智也稍微清楚了一些,随即而来的是强烈的羞耻,他居然在这妖魔面前……
牧天伸舌轻舔著唇边沾染的欲液:"很舒服吧?"
萧榭羞愧得满脸赤红,连咒骂的话都说不出口,然後他马上又倒抽了一口冷气:牧天用两根沾了他的体液的手指,来到他身後的紧穴,将洞口濡湿之後,侵入了他的体内。
"好痛!"觉得身体好像要被撕开,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牧天的手指在他体内越来越快地深入转动,一面柔声安慰:"忍一下哦,待会儿就会很舒服了。"
等感觉到萧榭的紧穴逐渐松弛,他撤出手指,并且解开萧榭两脚的束缚;将他的两膝往前压,让他的穴口正对著自己早已挺立的下身。
萧榭忽然感觉到一个比手指更炙热巨大的东西在自己穴口厮磨,心中一凛,那个烙铁似的东西已经笔直贯穿了他。
"啊啊啊……!"
虽然刚才已经湿润过了,第一次经历这种侵袭的身体仍是像要被扯开一般地剧痛,萧榭本已沙哑的喉咙再度发出不成声的惨叫。
"不要啊!"
他无法思考,只感觉到魔王填满了他的全身。牧天再次露出邪笑,开始狂暴地进出他的身体。
"啊!啊!"一次又一次的剧痛,萧榭无法自制地跟著他的动作发出喘吟,眼前只看到魔王的双眼逼在面前,他无法闭上眼睛,只能望著那对碧绿,觉得自已就要疯狂。
好痛,好烫,我要死了……
脑子里只有这些念头,然而原本就在体内四处乱窜的热潮,非但没有被痛苦抵消,反而越来越炙烈,没一会儿就把他的神智驱散得一乾二净,只剩下身体的本能,狂喜地迎合著牧天的激烈占领。手上的束缚也解开了,但他也只能抓著牧天的肩膀,渴求著他的深入。
在剧烈的振动中,牧天的头发又开始蔓延,逐渐将两人包围,看起来就像一个银色的茧。
在这个时候,就算有外人侵入,他一定也不会知道,在这个茧里,有一个少年正被魔王恣意奸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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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榭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得老高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棵大树下,身上仍穿著昨天那套粗布衣裳。他仍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是在砍柴的时候睡著了,然而稍微一动身体,一股足以撕裂四肢百骸的剧痛立刻贯穿脑门,全身上下也像是被灌了铅似地沈重;这时他才忆起昨夜的遭遇。
他就像个没长眼睛的白痴一样,一脚踏入魔王设下的陷阱,然後被他给……
该死!恼恨的泪水顿时盈满了眼眶。
还以为终於遇到了一个肯出手相助的贵人,终於有人对他以礼相待,没想到他也只是个戴著假面具的伪君子!比起来,玄敏那样的真小人还可爱些。
魔王现在一定在嘲笑他吧?嘲笑这个居然笨到去相信妖魔的蠢材?啊啊,他根本是自作自受!
昨夜的经过,此刻一一在脑中浮现,明明当时因为药力而神智不清,回忆起来竟是清清楚楚。魔王那巧妙得可恨的爱抚,还有自己是如何淫乱地晃动身体去迎合他……排山倒海的羞耻几乎将他烧成灰烬。
死。眼前只剩下这个念头。与亲人团聚的梦想,还有复仇的心愿,所有长久以来支撑他的支柱纷纷倒塌,连他最後的自尊都被踏在脚底。他除了一死,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师兄!小鬼在那边!"刺耳的叫声震动了他的耳膜,他认出这是光明寺弟子中排行第三的玄正的声音。
萧榭忍著酸痛,奋力撑起上半身,看见玄慧玄正领著一群和尚气急败坏地朝他跑来。
玄正一把抓起萧榭,喝道:"小鬼!你在这儿做什麽?我大师兄呢?"
萧榭脑中闪过玄敏喉咙开花的惨状,但他只是冷冷地说:"不知道。"
玄慧问:"昨晚大师兄出来找你,你没遇见他吗?"
"没有。"
玄正猛力摇晃他:"你少胡说!"
萧榭真想张口大叫:"对,我有遇见他,我还看见他死了!那又怎麽样?他的下场有我惨吗?"
玄慧止住快要发狂的玄正,说:"算了,再逼他也没有用,我们再找找看吧。"回头对萧榭说:"你快回厨房去,矮头陀一个人忙了一早上,快气炸了。"
玄正恨恨地放开萧榭,一群人又继续搜寻。萧榭心想,要是他们看到玄敏的尸体,不知会是什麽表情?不过,想必牧天早把他处理掉了。
他拖著沈重无比的脚步,行尸走肉般地回到光明寺。大部分的人都出去搜山找玄敏了,寺里弥漫著一股令人不安的寂静。
矮头陀的牢骚咒骂他全没听进去,只是低头默默地做事,心里盘算著用什麽样的死法最乾脆最彻底。
忙完厨房的事,他独自到正殿里打扫。正当他拿著抹布在擦拭四大天王像的时候,增长天王像的头居然转了过来,朝他露出微笑,萧榭吓得差点瘫在地上。
神像眨了眨眼,本该是木色无神的眼睛竟变得碧绿,头上逐渐冒出比白银还要耀眼的长发,没一会儿,增长天的脖子以上就变成了魔王的头。
"早啊,宝贝儿,昨晚睡得好吗?"
萧榭惊得魂飞天外:"你……"
"别紧张,我的身体不能出银狼谷,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影子,所以我不会在大殿里把你压倒的。"
萧榭转头就要冲出正殿,然而殿门却在他面前一扇扇地关了起来,怎麽也推不开。
"你想做什麽?"
"来看你啊。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关心你一下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看著那张厚颜无耻的笑脸,萧榭真想打烂他的脑袋。
"你滚开!我不要看到你!"
牧天叹了口气:"才多久没见,怎麽就变得这麽凶了?你昨天晚上不是还那麽热情的吗?一直紧紧抓著我,我要出来的时候还叫著『不要,不要』……"
这番露骨的言语让萧榭的脑袋几乎要爆开,双手捂著耳,声嘶力竭地大吼:"闭嘴!闭嘴!你再讲我就死给你看!"
"你不会死的。"牧天的声音冷静无比:"你要是真的想死,早上一醒来就直接往悬崖里跳了,不会还巴巴地跑回来打扫。你根本不想死。"
萧榭咬牙切齿地说:"你要不要试试看?"
"要是你死了,谁去杀萧闵?你的复仇大业怎麽办?"
萧榭脸色一僵,颤抖著大叫:"根本没有什麽复仇大业,全是我自不量力做的白日梦,因为我是白痴!这样讲你满意了吗?"
"只要有我在,就不是白日梦。"
"什……"萧榭瞪大了眼睛。
"你昨晚不是要我教你武功吗?我可没说不教啊。"
"!"
"代价就是──你的身体。"
萧榭怒火上涌,"呸"了一声。
牧天仍是面不改色:"你们凡人的武术,在我眼里根本是雕虫小技,易如反掌。只要我稍加指点,保证不出半年,你就可以变成天下无敌的武将,并且我库房里所有的宝物兵器任你挑选,到时候别说是要离开九华山,就算你要直冲京城去取萧闵的脑袋,也没人挡得住你。"
萧榭心中早已熄灭的火苗,不由自主地再度窜起,他强忍激动,冷冷地道:"我凭什麽要相信你?"
"不然你要相信谁呢?"
萧榭咬紧牙关,瞪了他许久,才从齿缝中出声:"都已经……都已经给你得手了,你根本犯不著跟我提这种条件!谁晓得你在打什麽鬼主意!"
牧天一笑:"那你倒说说,萧闵为什麽要让你这心腹大患活命?"
萧榭一怔,想了一会儿,答道:"因为我娘答应他……"
"哈!你们母子落到他手里,要杀要剐全随他高兴,谁管你娘答不答应?"
"…………"
"我告诉你吧。用自己的力量征服别人固然痛快,要是有办法让对方自己屈服,那才是人生乐事。"
萧榭恨道:"所以你也要我屈服?"
"我只是想多看看你各种不同的表情而已──当然,每种都一样可爱。"
萧榭气得满脸通红,愤怒的泪水在眼眶内不住打转,咬牙切齿地说:"你少作梦!我绝对……我绝对……"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你会做聪明人的。"说著,化成光影飞离了增长天像,朝著萧榭笔直飞去。
萧榭大惊失色,猛然後退,背撞到了紧闭的门扇,根本动弹不得。
牧天的幻影迅速来到面前,伸出冰凉的手,轻触他的面颊:"我等你的答覆。"然後便消失了。
萧榭双腿一软,瘫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起来以後觉得有些异样,随即醒悟:他身上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连胸前的瘀痕都无影无踪。
他缓缓走回水桶旁,低下身去拧抹布,不知不觉中,两滴眼泪落在水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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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寺众僧搜山搜了好几天,始终找不到玄敏的踪迹,只好对外宣布玄敏是急病死亡。然而这事实在太过离奇,众人心中的疑窦都是越来越深。
虽然玄正一口咬定萧榭跟玄敏的失踪脱不了关系,但是大家实在很难相信瘦弱的萧榭会有办法加害玄敏,所以没有人采纳他的说法。玄正对此自然是愤愤不平,对萧榭的态度也更加恶劣了。
不过对现在的萧榭而言,玄正的欺凌比起真正的麻烦,根本就不算什麽。牧天虽然说要等他的答覆,不过他并没有说要"静静地"等。常常就在萧榭忙著洗衣服的时候,水盆中忽然会冒出一颗头来,问他:"你考虑得怎麽样了?"
这种四面楚歌的日子过了三四天,有一天下午,当他正在收衣服的时候,照海静静地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告诉你个消息,萧辕昨天被擒了。"然後又静静走开。
萧榭呆立在晒衣场上,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是下决心的时候了。
是要留在山上等死,还是设法杀出一条生路。
萧闵既然逮到了哥哥,难保他下一步不会朝自己开刀。至於牧天,他要把他弄到手,那是完全不费吹灰之力,自己根本无路可逃。萧榭虽然不太敢相信他真的会履行承诺,但是现在他虽然还肯等他回覆,等他耐心用尽,照样会把自己拖进银狼谷里作他的玩物,到时候他可就没有任何条件可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