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则改之 下————平方

　　然後，电话通了。

　　“改改……”是雷羽性感的声音……

　　我轻轻把手机放在床上，靠近耳边，空出来的手又捏上自己的乳尖。喘息越来越粗重。或许他能听出来我在干嘛，不过没关系，让他听好了，反正方改一向都是这麽淫贱，反正在加州的七年里，我都是这麽过的！

　　“改改，你怎麽了？”

　　我想到雷羽皱著长眉的样子，然後手软了，一股粘液在手掌中溅开。

　　我伸手把电话挂了，不想再听那个声音。

　　情欲过後，是无边的空虚。而後，空虚渐渐被悲伤填满。我仰面躺著，任泪水滑过眼角，滴落在耳朵里。

　　没有办法挽回了麽？我回来的太迟了，还是你离开的太早了……

　　我起身走到浴室里洗了个澡，脱了衣服，安静得躺在床上。外面还是很黑，黎明前浓重的黑暗，让迟疑的人们总是觉得，黎明会爽约。

　　新装修的房子我不想住了，我把钥匙埋到门框上面的灰尘里。

　　第二天出去，租了一套新房子，顺便把手机换了个号码。我竟然以为他还会再打来，真可笑！

　　耗子听说了我的事，想对我说什麽，我摆摆手说，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我跟耗子说，我想回原来的大学看看，最好能再睡一晚宿舍就好了。

　　耗子的老婆是学校的教工，托关系悄悄让我住了一间空的宿舍。

　　还是窄窄的床，我垫了防潮垫却没拿被子，就和衣卧在床上。

　　我想起那个深秋，我跟雷羽挤在一张床上，他用嘴巴爱抚著我，那时候，胆战心惊的感觉多美好。我说我给他买房子，给他一个家，我没食言，他却爽约了。

　　他现在已经有一个家了麽？

　　在那间不属於我的宿舍里，我睁著眼睛，等待著天亮……

第49章

　　我跟耗子说，离开一段时间，就一个人连请假也没请，飞到了S城。

　　我找到那时参加比赛住的那家旅馆，还是开了同一间房。

　　吧台的服务员有点奇怪我为什麽一个人，却要去住三人间。

　　我倒在那张曾经在寒夜中温暖了我的床上，我想著黑暗中偷偷吻我的雷羽。

　　原来，比没有得到更痛苦的，是得到了再失去。

　　黑暗中我侧了侧身，想著那天动人的锁骨，想著那近在咫尺的药草香味。可如今，那些都已经远在天涯了，已经属於另外一个人了。

　　我花了一个礼拜时间在S城游荡，逛过了当年我们去的每一个角落，我想重新去那家打耳钉的店，可惜那里已经倒闭了。

　　果真是物是人非麽……

　　算了，随便哪家都可以吧。我随便找了家铺子，在右耳上一连打了七个耳洞，每一个，都代表我想著他的一年时间。

　　我企图把记忆还给时间，却发现时间不收，把它们扔得零零落落的满地都是，然後我又无奈的重新一一拾起。

　　“方改！我们去nicotine喝一杯嘛，一杯而已，有什麽关系！”新交的男朋友杨摇晃著我的袖子撒娇。杨比我小四岁，二十五了还是一派天真的模样，不似某人少年老成，是个活泼开朗的阳光男孩。不过也好，省得我看著又想同某人相比。他是施嘉存前两天介绍给我的。

　　要说施嘉存，真是适合去做街道委员会的老大妈，红娘这个角色还真适合他。

　　杨拉著我，吵著要我陪他去nicotine，真想不明白那地方有什麽好的，怎麽年轻人都愿以往那种鬼地方跑。

　　我不想去，但拗不过他，其实去喝酒而已，应该不会那麽巧碰见什麽吧，唉！碰见了也无所谓，我方改又不是见不得人。

　　被拉坐在吧台前面，我四处看著nicotine，这间酒吧被重新装过了，不过风格还差不多。七年没来了，稍微显得有点陌生。

　　“方改！哪种调制酒比较好喝啊，你在国外呆这麽久，这些东西应该很熟悉吧？”

　　说实话，我在加州经常出去小酒馆喝酒，通常实验室的学术研讨也都是在酒馆里喝著酒开展的，这些东西我当然接触很多。但我每次去，只点两种，其他的从来不点。

　　那边的同僚一致给我起了绰号，叫我blood lady。

　　我点了两杯pink lady，杨看著红色的液体，有点惊异於它们漂亮的颜色。

　　“这个，不会喝起来怪怪的吧？我听说……方改？”

　　我看著酒怔怔的，有点愣神，杨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

　　“啊？你说什麽？”

　　“方改，你溜号呢！”杨抱怨道。慢慢的把脸凑过来。

　　我把脸别开，嬉笑著推开他的脸。

　　“啧，别闹！你不是想喝酒吗？”说话的功夫，酒吧的门开了，进来两个人。

　　雷羽，和那个叫魏森的恶心家夥。

　　我就知道今天不该来，看了就让人烦。

　　我转回头去对杨说：“快喝吧！喝完走了，这边呆著闷！”

　　“才坐一下就走啊！”杨有点扫兴的样子。

　　嗯？雷羽怎麽往这边走过来，停停，别过来！

　　雷羽走到我们跟前，长眉一拧，“改改！”

　　“嗯？谁啊，你们认识？”杨转回头看了看雷羽，又困惑的看看我。

　　“杨，你知不知道，这个酒怎麽喝才好喝？”我挑了挑眉，一脸神气的说。

　　杨扑闪著大眼睛，好奇的看我。

　　我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拉过杨的领子，亲上他的嘴唇，硬把酒给他灌了进去。

　　“呜呜……咳……唔……”

　　听听杨的声音就知道酒灌的多糟糕。灌进去的液体喷了一半出来，弄得我们俩衣服上到处都是红色的酒渍。

　　我知道做不到雷羽那麽完美，不过没关系，反正做给他看就算成功。

　　“咳咳……咳咳咳……咳……”杨还在不停的咳嗽。

　　我拉起他，往门外走。

　　“方改，咳咳，呛死我了，你等等，去哪啊！”

　　“回我家，帮你把衣服洗了，换身干净的！”

　　我拉著杨的手臂，被人用力的捏住，手上一松，杨已经被人甩出去，撞翻了一溜圆桌。

　　我回头看见雷羽一脸杀人的表情。

　　“放手！”我想甩，但甩不开。蓦地眼前天地倒转，被翻到雷羽肩上，然後在众人的注目礼下，被扛出了nicotine的大门。

　　我在他肩上又踢又打，“放我下来！混蛋！放开我！”

　　雷羽不管我的反抗，直接把我扔进车里。

　　“你干什麽！”我刚要扑过去，车门“！！”的一声关上了。

　　雷羽起了车，飞快地驶离了nicotine。

　　我坐在车的後排座上，生气的从後视镜里看著雷羽那双桃花眼，恨不得用目光把他拆了！

　　害老子跟男朋友第一次约会就丢脸！以後还怎麽相处下去？你都不要我了，还不准我有别人？真是岂有此理！你可以拈花惹草，我就不能红杏出墙？呸呸！说什麽呢！什麽红杏出墙！老子现在是自由身！

　　开这麽快不怕撞死！他这是要带我去哪？

　　嗯？好熟悉……

　　这……不是我买的新房子的小区吗？

　　车停了。

　　雷羽坐在车里没有动，抬眼从後视镜看了看我。见我一直瞪著他，便回过头来。

　　“你这算什麽！”我抢先发问，他放著自己的男朋友不牵，干嘛抢亲似的把我从酒吧里抢出来？

　　雷羽不说话，叹了口气，俯身过来要把我抱到前面去。

　　我打开他的手，“谁让你碰我了？手拿开！”

　　伸出的双手僵在空气中，有点发抖。

　　我不再看他，目光移向窗外。

第50章

　　雷羽叹了口气，下了车，开了後边的车门，重新把我扛上肩膀。

　　“放我下来！我又不是麻袋，扛著我干嘛！”

　　“改改，别吵了，邻居都在家呢，你要这麽多人来看热闹吗？”

　　“……”我立时闭了嘴巴。我可不想让周围的人都知道。

　　雷羽扛著我上了楼，拿了钥匙，开了我的房子。

　　等等，钥匙？

　　“雷羽！你怎麽有我家钥匙的？”

　　“你藏在门框上，笨蛋都能发现！”

　　什麽？我藏的很秘密的啊？怎麽会被发现？

　　雷羽进了门，鞋子也没换，径直走向卧室。

　　“雷羽！你换鞋！你把地板踩脏了！”我在他肩上大呼小叫起来，进了门，不怕别人听见了吧！

　　“你啊……真是……”雷羽扛著我，转身走到门口把鞋子换了。

　　唔？我低头看到，是我原来买回来毛茸茸的兔子拖鞋，晕死！这个本来是给小朋友准备的啊！

　　“雷羽！你穿错拖鞋了！”

　　“你还真是多事！”雷羽又回去换了拖鞋，嗯！这次是我的蓝色的拖鞋，算了，穿我的就穿我的吧！

　　终於把我放到卧室的床上了。

　　我腾的坐起来，“雷羽！你干吗！你这是私闯民宅！你……”话还没说完，嘴唇被一个软软的东西堵住了。

　　“嗯……”这个吻有点让我心醉神迷，乐在其中。熟悉的药草香味袭来，还有湿滑香软的舌卷上我的舌细细的求索。

　　我被推倒在床上，神智仿佛已经被这两瓣性感薄唇吸附去了。

　　“改改！”雷羽放开我，我才发现他已经压在我身上。我信手推了推，推不开……

　　闪烁著柔情的桃花眼看著我，让我心旌摇曳，意乱情迷，张著嘴微喘的功夫，听见雷羽魅惑得声音。

　　“改改，我好想你……”说著，雷羽的长指过来解我的衣衫。

　　我全身脱力的陷在床里，不想抽身出去，动了动喉结，没有反抗。

　　雷羽揭开我胸前的扣子，一口吻上锁骨。

　　“嗯……”熟悉的吻游走在我身上的每一个敏感地带，我有点像在做梦，我们分了手，还能这样子……

　　但理智告诉我的不妥，只维系了片刻，便在雷羽炽热的吻中土崩瓦解了。

　　我更愿意顺从自己的意思，沈浸在快感中。

　　雷羽的吻已经滑到了我的胸前。乳首上丝丝的麻痒让我忍不住呻吟出来。

　　“改改，大声些，我想听你的声音……”男人性感的声音让我像中了邪似的，不顾羞耻的加大了呻吟。

　　吻已经落到了下腹，我稍稍弓起腰，时不时绷紧身体。

　　“改改，放松点……”我的身体听从这他的召唤，好舒服。

　　不知道什麽时候，雷羽已经把外衣脱掉，我的裤子也被他脱掉了，内裤也一并褪到脚踝。我的双腿被敞开对著身下的人，忍不住微微的颤抖，羞耻感又占了上风。

　　我想起那个非人的夜晚，好痛苦，手盖上分身，想遮掩一下。

　　一只大手握上我的手，拉开了。

　　“不怕的，给我看看……”

　　“嗯……不要……”我捂上通红的脸，身体想要爆炸了似的不停的抖。

　　“改改……”

　　“啊！”我一声尖叫，分身落入一个熟悉的温柔的陷阱里。

　　“不要舔了……好脏……”我仍然从心底厌弃著曾经惨遭蹂躏的躯壳，你愿意看就好了，不要碰，不要碰，我会痛的，不只是身上，心里也会痛……

　　可分身似乎不是这麽想的，它在温柔的爱抚下慢慢胀起来。

　　“改改……”情潮一波又一波的袭来，他却松开了口。我感觉有双大手在我的大腿内侧仔细的来回摩挲揉捏。分身的尖端被软软的物事来回纠缠著。

　　忽然，分身又落入醉人的境地，那里又软又热，让我不由得前後抽动起来。

　　“嗯……不要舔了……好想射……嗯……”

　　感觉花囊也被仔细的挑逗著，湿热的窄壁猛地一缩，让我全身一紧，来不及退出分身，就爆发在那个温暖柔软的口腔里了。

　　刚刚的射精让我有点茫然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什麽都停止了。

　　雷羽欺上来，我看著他唇角的白浊，心中一阵悸动，雷羽这样子好性感，好色 情。

　　“你……”

　　“改改，你的味道都没有变呢。”接著男人吻住我，从他口中传来的淡淡的腥味，是我刚刚释放过的情欲的味道。

　　“改改，那天，你是在这里用右手的麽？”

　　原来他知道……

　　我脸红的点点头。

　　“那麽，以前都是想著我用右手的麽？”

　　“……”我的脸更红了，偏过头去，勉强颔首。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雷羽说著，在床头的抽屉里翻了一瓶润滑剂出来，这个是我早先就放好的。後来我以为都用不到了呢！

　　长指在我的穴口打著转，细细的分开每一个褶皱。

　　“改改，别怕……”

　　七年没做了，後面难免紧张，长指触及的地方，引来一阵不安的缩动。

　　“嗯……不要……”我拖著哭腔请求著。模糊的记忆中，泛起那夜残暴的抽插，那麽多人，那麽多次，若我真的不介意，那不过是在欺骗自己。

　　“改改，有我在这里，以後没人会欺负你了，求你相信我……都交给我吧！”

　　雷羽轻啄我的唇，一连串的软语呢喃，让我渐渐的放松下来。

　　“什麽都别想了，只想著我就好……”魔幻一般的言语让我放弃了最後的犹豫。

　　半截手指进去了，在里面微微的动著，穴口有点痒。

　　“嗯……雷羽……”我伸手搂住他的脖颈，

　　“不怕的，等一下就好……”雷羽拉起我的脚，放在他的腰上。

　　又有一根手指进来了，指根的没入，让指端可以碰触到我体内更多的敏感点，

　　太久的禁欲生活也让身体变得异常的耐不住挑逗，没两下，我的前面又半抬头了，後面却叫嚣著想要更多的刺激。

第51章

　　“雷羽……”我不安的扭了扭腰，把头埋在雷羽的长发里，恳求的叫著他。

　　“就好了，你别急……”

　　第三根手指进来的时候，後庭被撑得好痛。

　　我忍不住一迭声的叫苦，耍脾气的在雷羽怀里扭来扭去。

　　雷羽吻上我的脸，宠溺的舔舔我的鼻尖。後穴里的手动作变的更温柔。

　　开始的胀痛慢慢的消失了，只剩下尚不满足的空虚感。

　　雷羽把我抱起来，面对面地坐在他身上。

　　“改改，我要进去了，你放松点……”雷羽说著，没等到我想起来紧张，便托著我的臀瓣放上他早已冲天的欲望。

　　唔……好满！

　　早先的空虚终於被硕大的坚挺填满，坐上去的瞬间，我自己也被推上云端。

　　没等到雷羽开始动，我已经耐不住欲望的驱使，试著来回动动腰。

　　雷羽一把按住我。“别……你这样动，我会出来的，太紧了……呜……改改，里面好棒，光是裹著就要忍不住了……”雷羽低声的倾诉，催动著我更深的情欲。

　　闭嘴！别说了！再说我真的又忍不住了！

　　他开始慢慢的抽插起来，我体内的敏感点不停的被撞到。我的身体，他好熟悉，哪里能让我得到如痴如醉的快感，哪里能让情欲的火焰烧得更旺，哪里能激起我体内簇簇电流，他都一一记得……

　　“雷羽……”我埋在他肩膀上哭起来。

　　“改改，我等了好久，多给我一些吧……”

　　“雷羽……”我哽咽著点点头，嘴里只记得叫他的名字了。

　　不知道过了今夜，该找什麽借口再重温旧梦。如果这只是施舍，那我想要的更多，想要你的全部……

　　我紧紧地抱著他的脖子，配合的上下抬著腰，床板已经在吱吱的响了，可我仍然觉得不够。

　　“雷羽……嗯嗯……再深一点，求你……嗯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