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眼中露出倔强,语气也渐渐变硬。
“他当然恨我,我又何尝不恨他?”连白少情也没有发觉,自己的脸上居然隐隐笼罩着一层忧郁沮丧。“我恨死他了,这一生中,最恨最恨的便是他。他们打我骂我害我欺负我,我都没有那么恨。可我……可我……”他忽然露出后悔的神色,怔了半天,又叹道:“我不该废他的武功。他没了武功,可怜虫似的,我武功越来越强,再欺负他又有什么意思?”
他叹了好几声,居然隐隐浮出一个念头,要将剩下的惊天动地丸送给封龙。
“对啊!如此既可以要挟他、提点条件,同时也能控制武林同盟和正义教,又可以恢复他的武功,以后报仇更加痛快。”他眼中一亮,站起来绕了个圈;却忽然脸色一变,把手中的碧绿剑当成会咬死人的毒蛇一样扔到床上。
[啪]的一声,白少情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脸色发沉道:“白少情,你发疯了?居然想这么多借口要为他恢复功力。他是世上最可恨的人,你应该恨不得他变成路边的乞丐,被所有人瞧不起,被所有人欺负。愿他尝过你所有的苦,把你吃过的苦头都吃过一遍!”他怒气冲冲大吼一遍,又坐了下来。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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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终于平复下来。
“我定是太悠闲了,居然胡思乱想。”白少情失笑。“看来要找点事情做。现在开始,一个一个清算坏人吧!第一个,便是那恶毒的白夫人。哼,敢逼我管你叫娘,我要你求着叫我爹。”顽童般的坏笑,在脸上浮现。
他把扔到床上的碧绿剑又抓回手中,摩挲着叹道:“你是他的佩剑,我早该毁了你的。偏偏……偏偏总舍不得。你也是名满天下的宝剑,砍那个女人的头,一定很不愿意。”
夜幕已垂,小翠点燃蜡烛送到饭厅。
桌上四菜一汤,极普通的菜式,却也香气扑鼻。
“娘,吃一点这个。好吃吗?”
“嗯,好吃。”
“娘,我有点事情,恐怕要离开娘几天。”
碧绿剑,已经收在包裹里。
“少情,你要离开?”
“只是几天。”杀了宋香漓便回来。娘,那个女人害得您好惨。
“那……什么时候走?”
“今晚就……”目光转到屋外,白少情猛然一震。
黑幕之下,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站在庭院中。
“少情?”妇人奇怪,“怎么了?”
“没事。”淡淡说着,全身都开始颤栗,乌黑的眼睛,牢牢盯着一步一步靠近的人影。
人影渐渐靠近,脚步稳重,神光内敛。那张熟悉的脸,呈现在烛光下。
白少情脸色苍白,缓缓站了起来。
“少情,有人?”瞎子的感觉一向是很准的。
“是。”
“是谁?”妇人有点担心,“白家的人吗?”
封龙开口:“夫人,我不是白家的人。我是少情的朋友。”他的声音低沉华丽,总让人说不出的安心。
妇人顿时安心:“啊!原来是少情的朋友。你是要和少情一道去办事?”
封龙深邃的眼睛盯着少情,露出微笑,“不错。”
“娘,我现在就要上路了。”白少情轻轻拍拍母亲的肩膀,对封龙使个眼神,“包袱在我房中,和我一道去拿。”
“好。”
“娘,我过几天就回来。”
妇人点头:“嗯,天气热,不要急着赶路,小心中暑。”
“是,少情知道了。”
朝封龙微微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饭厅。
真气绕体,鼓得袖子震荡,却都没有动手,只是安静地朝房间走去。
“你武功仍在?”
“你以为可以废了我?”
“出了院子再动手?”
“难为你如此孝顺,我就全你这个心愿。”封龙轻叹:“我的掌风若是伤了你娘,你一定会和我拼命。”
“不过是不想你的血弄脏我的地方。”
取了包袱,朝院门走去。星空灿烂,两人明明准备一战,却走得极近,仿佛谁也没有打算突袭。白少情的确不想。封龙功力虽然不弱,但毕竟曾受他一掌;而且,自己已经服下惊天动地丸。
两人默默走在凉风习习的郊外,居然有种不可思议的和谐。
白少情停下。
“就这里吧。”他叹气,“我真不想杀你。”
封龙调侃道:“你杀得了我?”
“可是不杀你,我又总是心神不宁。”白少情扬头,冷冷道:“一掌了结算便宜你。你欠我的债,下世再还也未尝不可。”
话音刚落,浑身鼓荡的真气已经凝聚在掌心。白少情大吼一声,身形急变,一招峨嵋派的风雨同舟,拍向封龙胸前。
封龙不躲反迎,微微一笑,举掌相接。两掌都凝聚强大内力,相触时发出好大一声。
白少情一试就知对方功力深厚。他从来没有和封龙真正较量过武功,骤然一试,顿时发现自己太过低估封龙。
不料凭惊天动地丸六十年功力,也只和他斗个平手。
但此刻要退,已经迟了。白少情暗运内力,势要赢这一掌。丹田之气缓缓升到腹中,剧痛却突如其来,犹如被人用刀重重戳了内脏一下。
又是反噬?白少情心里一惊,内息立即紊乱。横天逆日功无处不入,立即排山倒海涌了过来。
“嗯……”受不住这般内力煎熬,白少情闷哼一声,撤掌后退。肺腑处血气沸腾。
他横空跌出十尺重重落在地上。刚要撑着站起来,猛然张口,[哇]地吐了满地鲜血。顿时,黑衣上尽处湿漉,在月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
男人的靴子,出现在眼前。
白少情抬头,狠狠看着封龙,“你要杀就杀!若不是我忽然被内力反噬,你道真可以胜我?”
“好烈的性子。不知要让你吃多少次苦头,才可以听你求饶似的叫我大哥?”手一扬,已经点了少情几处大穴。
封龙弯腰,把白少情横抱起来,忽然语气亲昵道:“少情,你可知道为何功力反噬?”
早料到其中有蹊跷,看见封龙似笑非笑的表情,白少情更怒:“哼,还不是你的诡计?”那惊天动地丸也不知被他动了什么手脚。可恨自己见识也算渊博,竟被他骗了。
“惊天动地丸,我什么手脚也没有动。只是,那冰肌公主所走的武功,是至寒至阴一路。”封龙探手入白少情衣襟,掏出一物,戏谑道:“你将这个放在身上,又去吃至寒至阴的惊天动地丸,怎能不出岔子?内息的事,最是一点疏忽也不能有。”
白少情定神一看,封龙拿着的,竟是当日送他的血莲子!猛然想起,封龙说过血莲子至阳至刚,所以可以克制一切春药。
“你若把它扔掉,今日我便要苦战,方可胜你。”封龙露出坏坏笑容:“幸亏你仍想着我,不忍把我送你的东西扔了,还随身携带。混杂了血莲子影响的惊天动地丸的功力,不阴不阳,不寒不热,只会害苦自己;再碰上我至阳至刚的横天逆日功,怎能不败?”
封龙轻笑入耳,白少情咬牙切齿:“你……你这个卑鄙小人!”暗恨自己为何不早早将血莲子扔掉。
今日一败,居然是因这区区一颗血莲子。
封龙凝视白少情的俊脸,缓缓收敛笑容,沉声道:“小蝙蝠儿,你对我也够狠心了。这番落到我手里,还是快点想着怎么哄我高兴的好。”一弹指,点了白少情睡穴。转身朝黑暗之处奔去。
天色渐明。
软软的床垫,躺进去一定很舒服。
白少情陷在软软床垫中--此屋一定有什么玄妙,才可以在盛夏时让人触碰丝被而不觉得炎热。
他已经醒了,眼睛却是闭着的。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已经醒了,而且脑筋在不断地转。
要醒而装睡,其实也是一种不容易学会的本事。你要眼珠不转,睫毛不颤,呼吸不可紊乱,身体不能僵硬。
他身边,有一具温暖的身体,结实的手臂缠绕他。
除了封龙,还有何人?
白少情闭着眼睛。他的鼻子很尖,可以从气味中分辨不同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这种本事也不知是天生,还是慢慢养成的?
从他身边匆匆而过的男女不少;但,只有封龙的味道,最奇特。
他的气味就像他的人,霸道,不可一世;偏偏又温柔到不可思议,令人安心到咬牙切齿。
你恨,恨不得杀他,但要下手时,却又觉得一刀杀了他,太过便宜。
你怕,怕得胆战心惊。他偏偏可以这样毫无忌惮地搂着你睡觉,一口一声小蝙蝠儿。
他此刻睡得沉静香甜,可下一秒醒来,却又不知会想出些什么法子,折腾得你死去活来。
白少情拼命想着,满脑子都是身边这个可恶又可恨的人;但偏偏想不定对这个人,到底是逃得越远越好,还是跟在他身边,斗个你死我活好?
贴身纠缠,本来是他的强项。
“你还没有装够?”身边传来低沉的声音,懒洋洋地,有股说不出的磁性。“我可曾说过,最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假装。”
白少情叹气。他睁眼,转头,对上封龙乌黑深邃的瞳子。
“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你醒的时候。”
两人在床上相依的处境,忽然让白少情不舒服。他别过头,“我要起来。”只是刚撑起身,又颓然倒下去。
封龙玩味地瞅着他艰难地挣扎,怎么也爬不起来。“昨天吞了血莲子,你今天若可以爬起来,我就叫你师父。”
白少情瞪眼。他确实浑身无力;但不是累,而是四肢找不到力气,一丝也没有。
封龙邪气地笑,俯身咬住少情的唇,“没有三天功夫,你休想离开这床。”
“三天?”白少情蹙眉,“那我何时可以回去见娘?”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见你娘。”
白少情冷漠地瞅他,又放松脸部的僵硬线条,唇角微微扬起,“全听大哥吩咐。”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阳奉阴违,你最在行。”封龙举掌,在空中一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帘子掀开,一人娉婷走进。
“教主。”声音清脆,伶俐地行礼。
白少情诧异,“小翠?”
小翠还是小翠的模样;但抬头一笑,一身却散发出教人心寒的诡异。
看着一向信任的小丫头忽然变得如此,白少情浑身发冷,而后叹道:“你是正义教的人?”
“我是,但小翠不是。”小翠嘻嘻笑着,手一举,以袖子遮住脸,再放下时,已经换了模样。眉清,眼却如桃花般娇媚动人。她笑道:“我叫水云儿,乃是教主身边两大侍女之一。”
封龙抚摸少情后颈,低沉笑道:“她姐姐风月儿,心灵手巧,服侍你娘,定比小翠更让你娘称心如意。”
湖畔那天真的侍女已经被人取代,失明的主人犹未发觉。
“我和姐姐是孪生姐妹,从小侍侯教主。孪生通心,老夫人那边情况是否安好,水云儿随时可以告诉蝙蝠公子。”
白少情冷笑:“我若有异动,你是否也可以立即和你姐姐心灵相通,叫她立下杀手?”
水云儿不畏白少情眼中利芒,掩嘴笑道:“有教主在,蝙蝠公子怎会有异动?”
封龙哈哈大笑:“亏你这小东西伶俐,有我在,小蝙蝠儿怎会不乖?”他本来一臂曲起撑着头,侧躺在床上,此刻挑起白少情下巴,俯身轻吻。
白少情全身无力,连摇头也是勉勉强强,只能眼睁睁任他轻薄。
水云儿唇角一翘,识趣地没入帘后。
“我已经认命,你为何还要用娘要挟我?”
“我哪有?小翠是乡村野丫头,哪里比得上风月儿的伺侯?”封龙在唇上咬得不够,转到一边,忽然狠狠咬住少情耳廓,“再说,你真的认命了?”
“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彼此彼此。”
热吻接踵而来,如同封龙内力源源不断,白少情被缠得好几次喘不过气来。
“过了三天,我会开始亲自教你横天逆日功。你要好好用功,不要辜负大哥我一番心血。”
“大哥肯教就好。”等我学成,再做打算。
“这三天,我会慢慢调理你的身子根基。”封龙唇边带笑,“也会好好认识认识我的小蝙蝠儿。你身体每一寸,我都会看得仔仔细细……”
黑色的丝衣,在如火视线下,缓缓除下。
肌肤,一寸一寸,裸露出来。
三天,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像过了三年。
而对白少情而言,这三天却比三十年还长。
他见过西桥美男子风轻扬的微笑,听过五湖第一的花魁杨落歌的呻吟,识过天山赫无涯的残虐,尝过飘花宫主的香吻。
还有什么没有见识过?
可在这三天里,白少情忽然发现,自己见识实在浅薄。
原来,世间有比风轻扬更蛊惑人心的微笑,有比赫无涯更可怕的残虐,有比飘花宫主更令人心神荡漾的深吻。
而胜过杨落歌的呻吟,竟是从自己的唇中逸出来的。
当听见自己发出的呻吟时,白少情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会动情。而这个时候的自己,想必比平日要美上一千倍,一万倍。
“少情,你真美。”连封龙也这样赞叹,“比我想象中的更美。”
星眸半睁,白少情可怜又乖巧地仰躺在封龙臂间。
他可怜,是因为动弹不得;乖巧,也是因为动弹不得。似乎他每次遇到这封大教主,都只会落得一个任人施为的下场。
“我已经帮你打通了任脉,你要如何答谢我?”
白少情苦笑。
他心里苦笑个不停,脸上却透出淡红的色泽,媚眼如丝。
唇边,是醉生梦死的呻吟,如同最饥渴的人求着一滴可以救命的水。
封龙没有用春药,他不需要用药,几下独门手法,已经让白少情求生不得。说到邪门歪道,封龙真不愧是江湖第一邪教教主。
封龙的声音,低沉温和,像吹过纱窗的清风。“我要的谢礼其实不大,只要你把这个随身带着就好。”一个小巧精致的铃铛,出现在白少情眼前。
白少情扫了一眼,心寒。
铃铛不可怕,可怕的是封龙嘴边诡异的笑意。
粗糙的手,再次抚慰着白少情赤裸的下身。正徘徊在情欲边缘的身体,因为迎来祈求的抚摸而颤抖不已。
“你想我碰你?”封龙低笑:“那你求我吧!”
“嗯……嗯……”白少情呻吟,一下比一下急促,却没有开口求他。
“两天了,你难道真能忍住三天?”
“呜……呜呜……”
封龙摇头,懒洋洋的神色,精光却从眼中一闪而过。他笑道:“不管你求不求,先把大哥送你的东西带上吧!”握住挺直的昂扬。
美丽的分身一点弯曲也没有,喜人的色泽,就如白少情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样,无可挑剔。顶端,透明的液体缓缓渗出。
封龙用手指轻轻触碰最上面一点,怀里赤裸的身躯立即一阵颤栗。
“好敏感。”磁性的笑声在屋中荡漾。
下一秒,笑声被痛楚和喘息划破。
“啊!呜呜……”白少情绷紧身体,头全力后仰,细长优美的颈项,令人无法抗拒。
比发还细的铜丝,穿刺过分身的顶端,串起铃铛。颤抖的身躯,使铃铛随之震动,发出一串悦耳的铃声。
铃、铃……
封龙的浅笑虽然温柔俊美,却有着比魔鬼更可怕的魔力。“疼吗?不怕,大哥在这。”俯身,印上小蝙蝠儿的唇。
出奇的,这强吻却甜蜜得教人甘愿沉溺。白少情不甘。为什么被他吻着,竟真会觉得痛楚稍减?
两天了,他像海中的孤船,随着封龙情绪翻来覆去,一下子说不出的柔情蜜意,一下子说不出的可怕折磨。
封龙一掌,不知何时抵在背上,热流缓缓蔓延。白少情知道,他是在帮自己打通督脉。
打通任督二脉,本来就是练武人的愿望。只有这样,才能晋升高手行列,才能更上一层楼。只是天资所限,许多人花费一生,都无法达到这一步。
而处于这一阶段的人,都无比艰辛,无比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可是自己,却赤裸裸地躺在封龙怀里,被他一边肆意轻薄玩弄,一边运送功力。
封龙轻笑,他一手抵在少情背上运功,一手却悠然抚摸着他挺立的分身。轻轻一弹,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怀里的身躯立即由于刺激和羞辱,激烈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