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血————小渡

作者:小渡  录入:06-29

“本来只是想玩完后就杀了你的,不过,孤王好像已经上瘾了。”独孤千燮闭着眼睛,在涛影柔软的身体里,留下自己满足的印记。“很舒服吧,慢慢会更舒服的。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敏感呢……你呀,你早晚会离不开孤王的。”

嗯……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涛影咬住了舌尖,直到粉色的鲜血盈满口中,一直顺着颈子流满前胸。
“我会亲手毁掉自己身体的。”


虽然时值初夏,但是刚从井中打来的水还是很冷。
兵卒却不管这些,只是将一桶接一桶的井水泼在涛影的身上。
“唉,每次皇爷倒是玩的很爽,可是交给咱的善后工作也太麻烦了。”
打量着涛影伤痕密布的身体,喝得半醉的兵卒不由变得口没遮拦。
“这家伙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可爽的呢?”
放下水桶的兵卒嘿嘿一笑,诡秘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
“我不懂你懂!”有些不服气的顶了那人一句,却看到更加诡异的笑容。
“呵呵,这个嘛。”
“哎?老刘,你不会吧——”
“别不服气,老赵,你还记不记得在溆阴,咱队伍路过林家村——”
“怎么不记得,我还从李寡妇那抢了一头羊呢。你不是跟老八他们到林员外家‘借马’去了吗?”
“诶,就是那回,原来那林员外家不光养了十几匹好马,居然他娘的还养着两个小官呢。”
“是吗?我还不知道你好这口。”
“才不是,老子可是喜欢抱女人的,不过老八可喜欢那个了,非拽我去。老子刚上完那林小姐,本来不想去,可是老八逼得我没辙,我就也弄了一个尝尝鲜。”
“快说说,味道如何?”
“这个嘛,嘿嘿。”
“肯定不如抱女人过瘾。”
“我就说你没见识吧?我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结果一试,不是那么回事啊。”
“我不信。”
“你别不信——”
“我就不信,不然,你让我插个试试——”
“他妈的,说什么浑话,老子的屁股可不是干这个用的。”
“得了,你给我插我还嫌你脏咧。”
“呵呵,你要真想尝尝味,这不有个现成的小骚货吗。”醉醺醺的兵卒走过来,扯着涛影的头发抬起他的脸。
“这个什么凌大人,据说还是当今天子御用的货呢,你没看到那个皇爷,都四五十的老头了,每天从这办完事出去,还不是爽的抬头纹都开了。”
“别胡说,当心被人听到——”另一个兵卒有些犹豫的阻止道。
“谁能听见啊,今天晚上他们大队人马都跑到黄沙堡去了。皇爷也去了。”
“也对,听说当今天子御驾亲征,明天可能就打大仗了。”
御驾亲征……
涛影模模糊糊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由嗯了一声,睁开眼睛。
“哎?这小骚货好像醒了哎——”扯着涛影头发的兵卒注意到他眨动的睫毛,忽然把脸凑了过来。“仔细看看,这小骚货长得还满可爱的哦。”
“你该不会真的想那个吧。”
“你也想吧——”
两个兵卒相对一笑,一前一后将涛影夹在了当中。
感觉到男人喷出的臭秽气息,涛影厌恶的别过头,却不知道自己的动作,轻而易举的挑起了男人的欲望。
“哎,没想到男人的锁骨也能这么好看啊。”舔舔嘴唇,一个声音在涛影的耳边狎然说道。
“怎么样,不错吧。”
“真的,老子好像有感觉了。”
“嘿嘿,一会儿就更有感觉了。”
“可是……”
“还可是什么,先上了再说。大不了一会儿再给他好好洗洗,皇爷发现不了的。”
冷冷的听着两个兵卒不堪的对话,涛影的脑海忽然闪过一线灵光。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回到凤翼的身边……
当油腻的大手粗鲁的抚摸着腰部的肌肤时,涛影听到了从自己口中逸出的沙哑低吟。
“咦,这样就有感觉了?”觉得有趣,男人放肆的将手指探入隐秘的入口,“哇,这么紧?”
抬起涛影的腿,对同性没有经验的男人想要将壮硕插入,却总是不得要领。
“站着不好进呀。”向同伴抱怨着,男人一通乱闯,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扭动着腰肢,涛影刻意晃动着手腕上的铁链。
“妈的,把他放下来。”欲火中烧的男人骂了一声,取下衣带上的钥匙。
“不好吧,被他跑了怎么办?”另一个嗫嚅的阻止道。
“怕什么,这小骚货的琵琶骨都被皇爷打穿了,手腕又被铁链穿在一起,我看他只剩下小半条命了,跑不了的。”
铁链一被从梁上放开,涛影双腿一软,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
“看,我都说了吧。”扔掉钥匙,男人拉开裤子,纵身骑到涛影的身上。“老子先来——”
涛影趴在冰冷泥泞的地上,忍受着背后男人肆无忌惮的抚弄羞辱。慢慢将双手收到面前,注视着贯穿腕骨的铁链,涛影的唇边浮现出一丝傲然的微笑。
这个,就想困住我吗……
猛地分开双手,几乎已经长在肉里的生铁链条刷啦绷紧,然后带着飞溅的血液脱离了肉体。
没有想象中疼痛,涛影回过身,一掌劈在正忙于蠢动的男人顶门。
“啊——”发出惨叫声的不是被打到的,而是提着裤子站在一旁等待接班的男人。
惊惧的瞪着同伴破碎的头颅,男人扑通跪在地上,“饶,饶命啊——”
“我不喜欢杀人。”涛影擦去了迸溅到脸上的鲜血和脑浆,很开心的笑着,“我讨厌杀人。”
跪在地上的男人如闻特赦般,爬起来就跑,却在下一刻闷声不响的倒在了涛影的脚下。
反手拍上肩头,一枚三寸多长的钢钉从皮肉里穿出,涛影深深吸了口气,将钢钉从身体里拔出来。
“我讨厌杀人,但是喜欢杀畜生!”
挣扎着走出牢房,涛影伫立在星空下,因为强行运功,腕上的伤口以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都在流血。
真奇怪……
涛影抬起手,透过腕骨间洞穿的伤口凝视着漫天的星斗。
忽然发觉,自己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了。


第十二章 沙之囚


韩青岑抬着头,脸上一片凝重,心中却在暗暗苦笑。
不远处,数千铁骑严阵以待,锃亮的铠甲在烈日的黄沙之上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那是独孤凤翼的先行军。
回首己方那几百兵勇,韩青岑不禁连苦笑都笑不出了。
如果不是因为昨夜晚间,不速而至的白月嫦,带来的那个不好的消息,韩青岑早就打算甩手离去,不蹚这通混水了。
“大哥进宫行刺,然后失踪了。”白月嫦说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好像虚脱了。
所谓的失踪,换句话说,慕容成君是遇到了某种突发事故被绊住,更坏的可能,就是失手被擒了。
以慕容成君的武功智谋,韩青岑决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人能将他困住,但是,一想到近来芷蔚山庄发生的事,韩青岑的额上就开始沁出一颗颗的冷汗。
失去红荑的慕容成君,似乎连魂魄都失去了。
很像行尸走肉啊。那个样子……早晚会出事的。
那是种很不祥的预感。
当独孤凤翼的御驾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韩青岑终于明白,自己一向不准的预感,这回很不幸的灵验了。
“好像啊。”白月嫦惊讶的捂住嘴,失声叫道。
舒舒服服斜靠在锦榻之上的独孤凤翼,白衣胜雪,笑靥如花,俨然就是另一个独孤红荑。
“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属,这种相似未免也太可怕了吧。”韩青岑拭去头上的冷汗,喃喃苦笑道。
“男人长成这样,真是一种罪过。”从震惊中回复过来的白月嫦,神色冷然的将手伸向腰间,握住了碧血凝波的剑柄。
“我去杀那狗皇帝,青岑,你保护独孤千燮。”丢下这句话,白月嫦蛾眉一拧,神色有些狰狞的抽出了那把几乎从不曾使用的短剑。
翠玉的剑身中,一抹红痕刺目而美丽。
还不待韩青岑反应过来,已然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宛如谪尘的仙子一般向几丈之外的御驾掠去。
“白月嫦——”韩青岑勒住缰绳,无可奈何的愣在原地。
而在场对阵的一干兵士,也被白月嫦突然的发难惊呆,竟然全都抬起头观望,忘记了自己正置身于两军对垒的战场。
“独孤凤翼……死吧。”
既然你长得像那个人,就要接受和她一样的命运。
在半空中刺出碧血凝波,仿佛已经看到那张脸失去生气的样子,白月嫦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充满睿智的目光竟然难得的现出一丝涣散的狂乱——
剑尖刺入骨头的声音有些可怕,不过比起切断筋骨的痛楚,那种可怕也就淡的不值一提了。
被长剑斩断的右手,在斜飞出去的时候依旧牢牢的握着碧血凝波,然后夺的一声,钉在赤金色的车辕上,不住颤抖。
泪水从白月嫦的眼眶涌出来,很快就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为什么……”白月嫦跌坐在地上,捧着鲜血崩流的断腕,一个字一个字的问着面前的优雅男子。
“这个人,怎么处置?”恍若梦中的呓语,慕容成君收起长剑,对车中的人露出温莞的笑容。
独孤凤翼翘起嘴角,淡淡的说道:“杀了吧。”
韩青岑目瞪口呆的看着忽然现身的慕容成君斩断白月嫦的手腕,一瞬间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夙醉未醒,身处梦境。
直到独孤凤翼那幽幽的宛如叹息的话语,远远的随着风,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韩青岑才大叫一声,纵马冲了过去。
陡逢变故之下,韩青岑再也无暇兼顾慕容千燮的死活,他飞奔到慕容成君的面前,拼着用背挨上一剑,探膀臂将失魂落魄的白月嫦拉上马背。
侥幸的是,慕容成君那致命的一剑,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望着对方被韩青岑冲乱的阵脚,独孤凤翼放下帷帘,将随即响起的刺耳喊杀声,隔绝在视听之外。
血染的黄沙,吹堕夕阳的风。
被欲望驱使的人,沉迷于海市蜃楼的心。
这一切的一切,又与我何干呢。
用嵌着琥珀的纯银汤匙,搅动着白玉杯中的粉晶醴醪,独孤凤翼唇边带着清浅的微笑。
“已经二十五天了,涛。”
你似乎说过,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会背弃诺言。
帷帘一挑,慕容成君坐到凤翼的身边,炽烈的目光中赤裸裸的写满爱恋。
“我方已经获胜了。”
凤翼别过头,躲开了慕容成君的亲吻。
“如果有一个人,对你很重要的人,离开了你,再也不回来,”凤翼捧着慕容成君的脸颊,轻轻的问道:“你会怎么办呢?”
痴痴的等他?
苦苦的寻找他?
恨恨的忘记他?
还是,执拗的抓住他,永远的禁锢他,用宛如熔岩般炙热的爱火煎熬他,用究其一生也无法表白的心意折磨他?
慕容成君揽住凤翼的脖颈,将他的身体压在锦榻上。
当双腿裸露在熏热的空气中,秘穴被疯狂侵略的时候,独孤凤翼听到了自己餍足的叹息。
如果人类是一种没有“心”的动物,那一定会幸福的多吧。
至少那样就可以宛如禽兽般,只沉浸在和谐的肉欲里,再不用为了所谓的“情有独钟”而受尽苦楚。
“陛下,前方就是月梦离宫,请陛下入内歇息。”年少的内监摒着掸尘,在车内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停止后,才敢上前启禀。
凤翼懒懒的直起身子,将高潮过后神情涣散的慕容成君推离了身体。
“月梦离宫……”掀起帷帘,凤翼步下御辇,笑吟吟的望了那个面红耳赤的小太监一眼。
辽阔的天际,一轮明月大得令人晕眩。淡淡的月光下,凤翼的笑容俊美的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那个小太监愣了一下,等到惊觉自己的失神,凤翼白色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这个人,就是独孤凤翼?将那个温柔而残忍的人,牢牢握在掌握中的男人啊。”
那双碧绿的眼睛里,看到的,自始至终只有他的身影吧。
心头突地一跳,小太监蓦的低下头,快步上前,追随着寥寥几个内侍和护卫,步入了月梦离宫。


马并不是好马。这样一匹马,背上驮了两个人,奔跑在一片无尽的黄沙中,没有用多久,就凭空失蹄,倒在尘土中。背上的两个人,狼狈的摔落在不远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才互相搀扶着站起身。

白月嫦袖着受伤的右腕,一头青丝早已凌乱不堪。虽然如此,脸上的泪却早已随着伤口血的凝固而干涸。恍惚失落的表情也被一脸愤怒所取代。
看到她一边低声咒骂,一边牵起衣角踉跄前行的样子,韩青岑这才放下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
“白月嫦,大哥一定是被药迷住了心窍,他不是故意伤你的。你,可不可以原谅他。”尽管自己心中也惊疑未定,韩青岑却不能不替慕容成君解释一下。
只怕,迷住他神志的,不是药而是人吧。
白月嫦暗自冷笑,但是脸上却多少现出了一丝释然。
“青岑,我了解慕容是什么样的人。”
哼,就因为这份了解,所以,才无法原谅——
“那些以后再说吧。”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白月嫦举目四望,然后发出喟然的叹息。“全都是沙,我们大概迷路了。”
韩青岑走到那匹马的跟前,查看了一下它的伤势。
“这头畜生伤倒不重,不过不能再载人了。”想了想,韩青岑运劲于掌,将马儿庞大的身躯托起来,“我们牵着它走吧,这片沙漠并不大,天亮前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
白月嫦嗯了一声,撕下一块衣袍,重新将断腕裹好。
“……”无声的注视着白月嫦的行动,韩青岑终于忍不住,别转了头去。
不知走了多久,黑夜中的沙漠依旧望不到边际。四面传来的轰鸣声灌在耳朵里,渐渐的,韩青岑产生了自己是在原地兜圈子的错觉。
“那个,嫦娥大姐啊,我们是不是又迷路了。”搔搔头皮,指甲里立马填满了沙粒。韩青岑拉着瘸马的缰绳,不知不觉的,自己的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
“又迷路?你可曾一度找到过路没有?”白月嫦柳眉微皱,淡淡的讽刺道。
明知道她受伤后心情不好,韩青岑也没有争辩,只是讪讪的笑着,停下脚步分辨方向。
“唉,四面八方都是沙子,连一点可做标记的东西都没有。”
哼了一声,白月嫦抬起头,仰望夜空,“在这个时候,不要看路上的沙子,要看头上的星星。星星会指明方向——”
话音戛然而止,白月嫦的脸上瞬间现出惊惧的神情。
“你当我白痴吗?”韩青岑摇摇头,这种基本的道理,他哪会不知?
只不过,道理是道理。
而现实,却往往出人意料。
深蓝色的天帷之上,没有一颗星星,只有硕大赤红的月亮悬在头顶上方,放射着诡异的光芒。
“从没想过,月亮会如此之美。”
“为何月亮,会如此丑陋可怕。”
同一时间,面对这同样的月光,两个人的心中,却涌起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白月嫦收回目光,表情僵硬的匆匆前行。韩青岑连忙赶上,却被身后停坠的马儿阻住了去势。
“你干什么啊。”抱怨的拽紧缰绳,韩青岑还是无法拉动止步不前的畜生。
“真是有够累赘——”猛的绕到马儿的身后,韩青岑运足掌力,狠狠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
“希绺绺”一阵嘶鸣,马儿扬起一瘸一拐的四蹄,歪歪斜斜的飞奔而去。
“看你老实不老实——”得意的一笑,韩青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那匹马已经超过白月嫦,然后哗的一声,陷入流沙里。
“不好!小心哪!”韩青岑本能的向白月嫦跑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只来得及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把抓住她的断腕。
“见鬼,这里竟然会有流沙。”感觉到脚下的沙土变得越来越软,韩青岑的心里,也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填满。
“放开我,再不逃你也会死的。”白月嫦尖声叫着,身体却一动也不敢不动,任由韩青岑抓着伤口血流如注的残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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