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清尘若昔

（十五）
这是什么钥匙？我拿着这两把钥匙看了好久，纳闷的只有一个问题，这种模子的钥匙

能开什么锁。
可是它们如果不是钥匙，那这个样子又是什么？我把两把钥匙一左一右放在掌心中再

把它们一前一后重合，竟然重合上了，它们是两把相同的钥匙，可是上面什么标记都

没有，它们一样对我也没什么用。
小六子，叫人把这里打扫干净，今天晚上的事情和谁都不要说。我手里攥着这两把钥

匙觉得自己在钻一个死胡同。
是，王爷。小六子下去了。
苏延，从今天开始你就到哥哥房里来睡吧。我的房间是里外按套间，加一个小孩子一

点问题都没有。
苏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当我看到苏延坐在我床上的时候，我站在门口看着他，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了，这个

小东西根本没有把我和他说的应该睡在哪张床上的话记在脑子里，完全把我的床当作

自己的在上面摸爬滚打。
苏延，你的床在那边。我手指着同一间房内西侧的那个对他说。
他停了下来，看了看我看了看那张床：这个舒服。
他还挺有眼光，本王的床当然舒服。
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做出一副极度灿烂的笑容的我来到他跟前：哥哥和你做个游

戏好不好？什么游戏？看他兴奋的样子我就觉得已经接近了成功。
我现在叫一个人进来，你和我各猜一次进来的会是府里的谁，谁猜对了谁就睡这张床

。这毕竟是我家，应该没输的可能。
那苏延也提一个要求。苏延不但答应这个游戏还和我说起了条件。
说，都答应你。虽然我一直把谦逊是美德挂在嘴上，但是我却不会和一个孩子用这种

大道理。
曾经夜晚总是软玉温香拥在怀里的我现在却和苏延作这么一个游戏，我有种预感：我

会是个好父亲。
赢的人天天睡这里，输的人天天睡那边。苏延的小手在我眼前乱晃，有点眼晕。
小小孩子也太张狂了，我笑着拍了拍手：来人。
如月姐姐。苏延先说了。
小六子。我根本没做其他人考虑。
门开了，从下往上看，是个女人，正是如月，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照顾苏延的丫头。
怎么是她？什么时候她站在门外了，小六子呢？
王爷有何吩咐？如月低眉顺耳。
给他换身衣服。我真是没别的话说了，我忍，忍，终于忍不住了。
我出去把那叛徒抓回来。
小六子。我看到了那个正在看火的叛徒，咬着牙说话让我声音有点像蚊子。
爷，您是不是着急了，马上就好了，好了就给您送过去。小六子拿把蒲扇拼命扇火。
我着急个头啊，你煮什么呢？小六子更是让我没话说，往哪扇风呢这是。
爷，不是您让我煮酸梅汤的吗？小六子继续扇他的，那意思是我继续说我的。
是苏延和你说的，说我让你在这煮这个？我摸着门了，听到小六子说对呀，我差点没

气疯了，两个大人让一个孩子耍得团团转。
悲哀，真是悲哀，我就这么输给他了。
对什么对呀，这月的钱我接着扣。
爷，您上次扣了，再扣就没了，还要给苏延买东西，小六子真是没钱了。他有点委屈

。
再说我再扣下个月的。这句话马上让他闭了嘴，钱比我还管用，谢子安，你真是悲哀

到家了。
（十六）
一大早，我府门前的大道上就挤满了人，过年过节都没这么热闹，本王我对这种场面

也是不常见，还不是因为我昨天挂上去的那两个死人。
挂在这儿谁都看得见，再靠着三姑六婆的那几张嘴也能吓吓那个幕后黑手。
这是不是偷了谁家的东西让主家发现了弄死在这示众啊？
偷什么东西还至于把人挂在这儿，我猜可能是和谁家的奶奶通奸，奸情被发现了才把

奸夫挂在这而儿。
哪会有两个奸夫，再说那淫妇呢？
嗨，有钱人家要脸面，怎么惩治咱们就看不见了。
你们说得都不对，我看啊，这两个男人八成是那种关系，让人发现了，没了脸，便双

双寻死了呗。
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不过真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咱们只管看热闹，其他的不管。v
这几句话我一个字不差地听了进来，在这帮人中间站着的我就是为了看看都有什么反

应，她们的想法还真都不错，要是我我可想不出来这么多。
爷，你看。小六子抱着苏延站在我身边，低声和我说了这么一句，嘴往人群外努了努

。
有两个男人站在人群的最外层，一直看着树上的两个男人，表情冷峻，他们没有多看

别的，我看到他们后他们便匆匆出了人群。
家里人来了也不收个尸。我叹着气摇着头，本想追上去可是人群实在是太挤了，早知

道我也站外面就好了。
回到家，我问苏延：那两个人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苏延这次说话还算比较老实，老实得我有些奇怪。
有没有觉得眼熟，或者说你认不认识他们？我又接着问。
爷，难道昨天的人不是来刺杀你而是来杀苏延的？小六子不解。
杀我是没错，可是杀我的目的是带走苏延。我到今天越来越相信这个结论。
难道他这么值钱？小六子对苏延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简直是把他当块金子了。
王爷哥哥是说他们和志清那个老道是一伙的吗？苏延这句话说得聪明。
我觉得是。我不能确定，话说很久没有看到志清了。
王爷，我们搬家吧。小六子突然一句话没把我吓死。
搬什么家，住得好好的，你怕死你走。没骨气的东西，不住点好主意。
我就随便说说，爷才不害怕呢，小六子也不害怕，爷去哪儿小六子就在哪儿。
这句话还说得差不多，这月钱不扣了。我扇着扇子让小六子起来。
谢谢爷。小六子别提有过高兴了，可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没有看到，在这个时候苏延一直在看着我，这种眼神很复杂，而我在这个时候却没

有注意，我一直在想着一件事，为什么我一直被那个人被动地带向什么地方，一直被

他控制着走，他知道我，而我却不知道他。
他们真的和志清是一路人吗？那么最大的黑手又是谁？
我下午又去了那棵槐树下，那两具尸体已经不见了，树上连那根绳子都没给我剩下，

我没站多久就回去了。
因为，我饿了。
一桌子菜都齐了，小六子的口水已经在我脚下流了一米见方的地，可是我还没看到苏

延，要是平常，他早就第一个坐好等着吃了，今天怎么反常了，中午吃多了？如月。

怎么叫这个也没人，小六子，你看看苏延在干什么呢？
没人抢东西吃没意思。
（十七）
小六子去了，可是没一会就回来了，说苏延在洗澡一会就会来吃饭。
这孩子怎么洗起澡来了，怪不得如月也叫了半天没答应，那就等等他吧。
苏延坐在大木盆里，这个盆对于他来讲好象有些大了，毕竟在我的王府里找不到合适

的儿童用品，他看着水面上倒映着自己的脸，可是又突然发了脾气手拍下水面，让水

都喷了起来，再也看不清水面上有什么了。
他的胳膊在尽可能地去摸自己的背。
苏延，你身上哪有那么脏啊，这么费力地洗啊搓的不疼吗？如月刚把一套干净衣服拿

进来。
苏延放下了手，终于放弃了继续洗下去。
那我们去吃饭吧。苏延擦干了身体把如月给他的衣服抱在了手上。
躺在床上，我感觉到苏延还没有睡：苏延，你还不睡觉干什么？我没干什么，今天月

亮好大。声音有点稚气。
拜托，今天晚上阴天你说看月亮，说谎都不会，那我就顺着你说。
是不是想家了？我突然想到苏延到我这里有一个月了。
我听到苏延动了动身，他下床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让我抬头去看他去干什么。
他搬了个凳子到窗跟前，踩了上去把窗子推开了。
又开一扇？你想把我冻死啊？我躺不住了，刚想教训他，却听他开口说话：我没有家

。我把教训他的事放在了一边，看着这么一个孩子趴在窗户边上吹着夜风说这么一句

话，我开始有了一种感觉，这句话大概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真话。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这种念头，小心哪天成了一个小老头。我站在苏延身后边是怕他

从凳子上掉下来。
我不怕变成老头，因为王爷哥哥肯定在我之前变成老头。苏延咧嘴笑着。
你呀你，和谁学来这么一张好嘴，不过和本王比还是有差距得很，我不和你这个小孩

子计较。我装做很生气的样子。
要是都像哥哥一样不和苏延计较该多好啊。苏延转过身，要是哪天王爷哥哥也和苏延

计较了，苏延就没地方去了。
我把苏延抱了过来：苏延如果一直是个好孩子我就不和苏延计较。
我看不见苏延现在有什么反应，等我把他放开来的时候发现他睡着了。
真是吃得饱睡得着，而我的手指间就在这一刻接住了四片飞镖。
王爷，我们派了几次人出去都失败了，谢子安果然厉害，苏延一直在他身边，现在连

睡觉也不离开他，说话的还是那天在槐树下出现的两个陌生人之一，那个小六子也很

厉害，我们根本接触不到苏延。
谢子宣越听火越大：老十九真是把苏延当成了宝贝，如果他没有所图又干什么一定要

和我作对，把孩子放了不就安全了吗？看来他是和我抢定了这江山美人。
志清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王爷，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下去了，因为我

们没有人是谢子安的对手，王爷可知道谢子安师承何处？
我在这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他会武功，要不是因为苏延，本王也不会和他多加走动，他

什么时候和什么人学的恐怕没人知道。
贫道有个办法，与其守株待兔不如引蛇出洞。志清老道似乎想到了什么。
引蛇出洞？谢子宣有些所动。
（十八）
小六子！小六子！我一早起来叫了他好几声都没人答应，找了好几个屋子连小六子的

一根毛也没看见。
什么时候他属公鸡了起这么早上哪儿打鸣去了？王爷哥哥。苏延刚叫了我一声打了个

喷嚏，开花了。
我顺着他的手臂看了上去，果然是院里的茶花开了花瓣，看来春天真是到了。
你是不是着凉了，都是你昨天开窗户开的吧。我又听到苏延打喷嚏，真是容易生病。
没有，这点小病有什么，王爷哥哥，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苏延蹦蹦跳跳地到了院子

中间，想伸手去摘茶花。
小小子喜欢什么花啊，又不是丫头片子。我给他摘下了一朵白茶花送到他手里。
地上长的东西苏延都喜欢，苏延喜欢在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的地方住。苏延用手指一下

一下地碰茶花的花瓣。
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还真成仙老道了，挑三拣四，小心我把你挂树上。
苏延马上变得又委屈又郁闷：我又不是那两个死人，不要挂树上，要挂挂你自己好了

。说到最后他向我做了个鬼脸拿着茶花跑开了。
怪胎。
小六子！你给我出来，我现在给你倒计时。我还是得找他，因为这一个王府里就他配

出来的酒最好喝。
还没人，我就接着喊：三，二。
除了现在正在往树上爬的苏延我看不到第二个人，其他人都去忙早饭和活计去了，苏

延这是在干什么？
逮鸟？我相信我没看错。
佛曰：不可杀生。苏延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佛虽然没看见可是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

就要管，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要残害这么一个小生命，我这心里能不难受吗？
怎么看也得我和你两个人一起残害才好玩嘛。
苏延，你给我下来。我站在树下，苏延挂在树干上，那只小黄雀离他不太远了。
这鸟也是，不知道跑是怎么的，本王这么聪明的人怎么院里的鸟都这么笨。
王爷哥哥，这只鸟受伤了，我们养着它吧。苏延在树上求我，我这才去仔细看那只鸟

。
肚子下面有点红，像是有血，看来真是受伤了，我勉强对苏延说了句：行，不过你小

心点。
苏延见我答应了便更加无所顾忌往那树枝上爬，很快，在那只小黄雀没有任何反抗的

情况下他的手抓住了它。
苏延笑得很开心，我开始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孩子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在事后我觉得这件事情的原因就是这树长得质量

不好，苏延刚一抓住鸟就听见他所趴的树枝咔的一声从树干处断裂，我在树下看到苏

延趴在树枝上往下落。
按本王的逃跑条件，按本王的身手躲开这一劫是不成问题的，可是我却没有躲，我一

个跳步上了去把那根树枝打掉，双手把苏延抱在了怀里然后稳步落在地上。
这个时候那根树枝也掉在了地上。b
不听话的孩子，这下杀生了吧。我指的是地上那根树枝，也许我真的适合做个佛教徒

，连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后都可以接着上面的想法说佛。
只听见苏延呼出一口气，他的心跳得很快，说实话，大人小孩没有不怕死的。
谢谢王爷哥哥。苏延惊魂未定，而没一会他又笑了起来。
我才看到那只小黄雀还好生生地被他托在手里。
（十九）
我怕他出事，他倒连这只鸟都没落下，真不知道苏延这孩子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见

他没事我便把他放在了地上。
王爷哥哥，我去把它找个地方放好了哦。一溜烟地又跑了。
看来又没我什么事了，接着喊我的小六子，我刚才数到哪儿了，好像是二，那接着喊

：一点五，一点四......
零点二。我不想再往下数了。
王爷，王爷，我回来了。小六子从外面跑了进来跟没命似的。
停，给我停这，稍息，立正。我刚还想喊报数来着，不过看小六子就一个人也用不着

了。
王爷，怎么今天给小六子练上了。小六子刚从外面不知道是跑了几里地回来累得他吭

哧吭哧的。
你还问爷怎么给你练上了。你怎么不说你这一大清早地跑哪去了，让我喊这么半天。
王爷，小的不是出去采办去了吗？然后在外面听说一件大事，小六子眼珠转得快，说

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小六子我为了听这件事可是忙了不少，王爷，来口水喝行吗

？
你小子什么时候跟我讨价还价了，让你采办的东西呢？光看热闹去了吧！我话是这么

说，不过也很好奇是什么大事能让小六子一听一看这么半天，但我这个架子还是要拿

着，反正他会说。
是件新鲜事，到处都在传呢，估计现在宫里也知道了。小六子要说不说的，我看了看

房门外的几个大水缸叫他随我到了跟前。
小六子，来。我一招手就把他头按在缸里，喝了快说，别跟爷废话。
爷，我......我说。小六子说不清楚话，还不时伴着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有些得意，

和爷耍滑头，你还早得很。
苏延翻出好几个瓶瓶罐罐的药，把那只小黄雀的伤口洗干净便要给它上药，他看着小

黄雀不时还看看我和小六子。
小六子从缸里抬起脸来，嘴一吹，吹出一小股水柱，幸好我躲得快，不然又要被他还

手成功。
说吧。我拿出一块方绢给他，擦擦脸。
谢谢爷照顾。小六子拿那块绢在脸上胡乱擦了起来。
我今天去街上，爷你还别说，今天真热闹，就上次买那带鱼您还记得吗？这次那价它

又涨了，我一看贵......小六子说到这儿被我打断了。
说重点，三句话离不开吃。说客个消息跟说书似的。
哦，我到街上听到大家都在议论一件事，说是有关我朝国脉的消息，这条国脉在一个

地方，内有我朝先祖所藏的财宝还有可攻破各国山河的神兵力器，以及破除所有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