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留下的衣服把身子蜷缩成一团,这样或许会好过一点。
“咳咳……咳咳咳……咳……呃呼……”头很晕,呼吸有些困难,这样的生活他还要
再过多久。
自己毕竟是血肉之躯,受了这样的折磨说不害怕是假的,特别是当他想到凤衣星那样
侮辱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他就会害怕的全身发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仿佛冻结起来,让
他害怕的不敢出声,不敢动弹,甚至连一只小虫从自己身上爬过都会让他敏感的感觉
到恐惧。
这样的感觉以前也曾经有过,可是在哪里?什么时候?他是一点映象也没有。
他的记忆从盟主开始,却不知会延续到什么时候。
哗……一阵强风吹过,薄薄的衣裳被吹起,剑血殷忙拉住一角废力的将他遮盖在身上
,他,不想再让人看见自己狼狈着赤裸裸的身体,眯起眼,赫然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
候被打开,而自己的面前还站着一道人影,好久没见过阳光的眼睛一下子看不清对方
的长相,不过他大概可以猜测出是说了。
“啊!”身上的衣服突然被扯离,剑血殷耐不住的惊呼一声。
“哼,你也会觉得丢脸嘛?”凤衣星丢开衣裳冷笑着。
“给……我。”剑血殷沙哑的说着。
“什么?”
“求求你……”无力的手指慢慢的爬上凤衣星的裤角,无力的抓着,“求求……你…
…给我……衣……啊!”才说着,身体便给一脚踹开,痛苦的咳嗽几声蜷缩起自己的
身子不再打算求他了。
凤衣星在他身边蹲下,“殷儿……”
“呃!”这样的呼唤引起了剑血殷所有神经的反射,他的身体僵硬,眸子缓缓的上扬
。
“只要你肯说你恨清无棱……”
“……我不恨盟主……”
“贱货!”凤衣星梦的抓起他的头发,一把托起他整个人,“白夜,黑夜,你们给我
滚进来。”
凤衣星一吼完就见两个长的一摸一样的想少年走了进来,只见他们怯怯的看着凤衣星
,其中一个躲在另一个的怀里,样子非常害怕,而抱着他的那个穿着黑衣的少年则一
脸“我会保护你”的表情。
“堂主……”
“是你们给他衣服的?”凤衣星冷冷的道。
“是我,不关白夜的事。”抱着白衣少年的黑夜坚定的道。
“不,不是的,是我……”
“小白,你别说话,乖。”
剑血殷废力的眯着眼睛看着两个少年,要不是现在凤衣星拖着自己的头发,他肯定不
能站这么久。
“哼,你们两个都要罚!”凤衣星冷笑道,“罚你们什么好呢!?”他侧头看向剑血
殷,“用‘奉钉’好不好?”
两个少年一听,顿时脸色刷白,“奉钉”是炙星堂五大严刑之一,就是用钉子对准手
指钉下去,直到全部进入为止,一般人一根都受不了,在钉到半根的时候便会求饶并
且出卖自己的朋友,能忍到十根都进去的人目前没有,当然,死人例外。
“看来你们也都很满意,那么……”
“慢……慢着……”剑血殷连说一个字都很吃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说着,就是不想
这两个无辜的少年因为自己而受罚,“……是,是我不好……呼呼……不关……咳咳
……咳……不关他们……的事……”
“谁说的?是他们没好好听我的话,是他们的错,他们理应受罚的。”凤衣星挑高浓
眉看着两个脸色发白的少年,“你们自己说好了,谁来。”
“我!”黑夜自告奋勇的推开白夜。
“不,我来。”
“这……”
“不……我来……”剑血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凤衣星的手道,“这不就是
你要的结果吗?”
凤衣星有些恼怒的放开他,“我要的才不是这个。”他以为他会为了他们而放弃挣扎
,然后开口向自己忏悔,再当着自己的面说恨清无棱,他可没要他替他们受罚。
“……呵……来吧,反正……我这个身……体……已……已经没用了。”现在他的武
功已废,即便是回到狂盟,盟主也只是把他当成狗,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好啊,既然你这么喜欢受罚,我就成全你!”说着一把托起剑血殷往外走去。
“啊,堂主,堂主……”白夜,黑夜急忙追了上去,他们没想到半死不活的剑血殷竟
还会替自己受罚,心下对剑血殷改观了不少,也不再把他当成敌人,现在追上去只希
望堂主不要把他弄死才好啊!
“白夜,你现在马上骑快马去请副堂主回来。”
“嗯。”白夜匆匆转身往马厩跑去,虽然不知道请副堂主干什么,但按现在的情况来
看,是有请副堂主回来的必要。
送走白夜,黑夜马上加快脚步往凤衣星带着剑血殷消失的方向走去。
沾满铁锈的钉子残忍的从指尖缓缓的刺入,在外力的借助下一点点的没入剑血殷纤细
的手指,鲜血一滴滴的落下,滴落在地上已形成了一大滩血水,剧烈的疼痛只能让剑
血殷轻吟几下偶尔皱几下秀眉,就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了,略大的刑室里面除了呼吸声
便是血液滴落的声音,气氛仿佛地窖一般阴冷。
“……堂主……”一旁的黑夜再也看不下去了,“堂主,再不住手他会死的。”他看
见剑血殷腹部的伤口,如果他没有记错那是被炙星堂的密毒所伤,当初堂主为了让这
种毒发挥效用曾经让他和白夜两人找人试毒,而那些被试毒者的伤口就和他现在一样
慢慢的腐烂,而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流出浓血,看来他中毒已深……“堂主,他会死的
!”深吸一口气,大胆的再喊一声。
凤衣星皱着眉心看着被两名高大的男人架住的剑血殷,“为什么不说话?”
“堂主,他已经没办法说话了!!”
“哦?是吗?”凤衣星起身来到剑血殷面前示意他们停止,执起他的手,钉子已刺入
了四根手指,能忍到现在的他算是第一个,“你恨清无棱了吗?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哟。”
“不……”
“给我继续!”
“是。”拭去一身的冷汗,施刑的人继续拿起钉子。
“住手!”一道宏亮的声音传入,黑夜仿佛找到救星一般跑了过去。
“哥哥!”白夜一见到黑夜马上扑到他的怀里。
黑夜看向突然出现的俊美男子,这个人便是炙星堂的副堂主伊夜,而站在他身边冰冷
如雪的美丽男子不用说正是他传说中的爱人韩霜了。
伊夜深叹了口气,来到剑血殷身边,挥手示意两名大汗放手。
“呃…”身体一失去支撑,剑血殷的身子马上如同破布般下滑,幸亏伊夜眼明手快接
住了他,免去他与地面接吻的可能性,伊夜不满的看向凤衣星,“衣星,我不过是出
门没多久,你怎么就把人折磨成这样了?”
“哼!”凤衣星冷哼了一声,“你不是说过不会过问我和他的事的吗?”
“我看你是被仇恨冲晕头了,我若再不阻止,后悔的可是你自己。”伊夜脱下自己的
衣服放在地方平铺,再把剑血殷平放在衣服上,站在他身边的冷艳男子上前想要帮忙
却被他一把阻止,“你站一边就好。”
“……”冷艳男子冷漠的别过头,不再搭理。
“你要干麻?我的惩罚还没结束。”凤衣星一把推开伊夜。
“你若再不结束,他就结束了。”伊夜怒吼。
“怎么肯能?我没结束,他也休想结束。”凤衣星红着眼失去理智的大吼,“剑血殷
,我的报复……”
“收起你那可笑的报复吧!你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受措的心罢了,难道你真想让他死
?”
“他本来就该死,他杀了我哥哥,要偿命的。”
“好啊,那我现在就杀了他。”伊夜说着一把拉开凤衣星,趁众人不备飞快的拔出怀
里的匕首往剑血殷的脖子上刺去……
“啊啊!”
顿时鲜血四溅,任谁都知道一定是直命要害……
“不——不——伊夜,你这该死的……”凤衣星呆呆的跌坐在地上怒吼,却怎么也不
敢上前看个究竟。
“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报了仇,他也可以不用再受折磨。”
凤衣星颤抖的变了脸色,俊脸苍白的看着那鲜红,“啊啊啊……”痛苦的把头埋入自
己的双膝,“不是的,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我,我要……我要……”凤衣星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伊夜,“我要什么?”
“这个问题你曾经也问过我。”伊夜看了一眼旁边的冷艳男子,“我也曾经犯和你一
样的错误,我认为伤害他就能得到解脱,得到满足,可我错了,错的太离谱,越是伤
害他,我的痛苦就越深,我心中的伤口就越大……我要的不是折磨,不是报仇,我要
的……是他的笑容!”伊夜说着,收起匕首来到冷艳男子身边,捧起他的脸深深的吻
住他的唇瓣,“星所要的不就是他的心吗?”
凤衣星扭曲着一张脸,“伊夜,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一切都太迟了,我再也找不
回他了,他的笑容永远不属于……”
“错了!”
“咦?”
“只要你从现在开始正确自己的心,他的笑容总有一天会是你的。”伊夜突然皱起眉
头,“所以,以后不要再让我为了你们两个费神了,痛死了。”
“伊夜?”凤衣星看着伊夜流血的手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飞快的冲过去,一把
抱起剑血殷,“殷儿,殷儿……”探了探他的鼻息,“他没死……”一颗大石放下,
抱着他遍体鳞伤的身体,凤衣星终于找回了理智,可自己的错误还能弥补吗?
“你如果再不快点给他解药,他必死无疑。”
凤衣星一愣,顿时脸色刷白,“我……真的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这密毒哪里来的解
药,当初就是为了折磨他才研制的毒怎么可能有解药。
“星,不要着急,你一定可以研制出解药的。”
“不……”凤衣星紧紧抱住剑血殷,一颗心在七上八下的颤动着。
“唔咳……咳咳……”
见怀中人难过的咳嗽,凤衣星忙放轻了力道,“怎么办?伊夜,为什么你不来阻止我
的疯狂举动?为什么?为什么连焐迷也……”
“不是你让我们别插手你和他的事吗?我们都尊重彼此,可我没想到你会把事情搞到
这种地步。”当初他以为凤衣星在怎么折磨他也不会把他弄成这么惨,毕竟凤衣星曾
经爱过这个人,所以再怎么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可他没想到爱恨交织的地方真的能
让人如此疯狂,就像当初他对霜一样!
这么想着,伊夜下意识的紧紧抱住身边的佳人,轻声道,“幸好,我没有失去你!”
“哼!”韩霜冷冷的回了他一记白眼。
“星,快点把他抱回房,黑夜,白夜,你们去把总管找来。”
“是。”
在伊夜的吩咐下,众人匆匆离开刑室。
原本打算在“春院”调节调节受挫心情的焐迷屁股还没坐热便被人匆匆叫回,本来以
为是堂内出了什么重要的事,可没想到一进门才知道知道并不是堂内出事了,而是血
殷出了事,踏入充满血腥味的卧房时,他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喉咙口,七上八下的仿
佛被很多铁锁捆住般无法呼吸,在伊夜的叫唤下,他僵硬的来到床边,剑血殷的惨状
让他差点脚软。
身为炙星堂的总管,他曾经见过无数的血腥场面,可从来没像今日一样感到莫名的恐
惧,他第一次对死亡感到害怕,第一次置疑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精湛医术。
“焐迷,你做什么?”凤衣星一把拉住焐迷探向剑血殷鼻尖的手,顿时唤回了焐迷的
神智,“他没死,你快点给他疗伤。”
焐迷粗重的喘着气,调整好自己的失控的心情,他飞快的叫人拿来自己专用的药箱,
和伊夜一起开始进行救治,剑血殷伤的很重,不仅仅时外伤,还有不轻的内伤,他的
呼吸更是微弱的让人感到害怕,要不是他的脉搏还在跳动,没有人会相信他还是个活
人。
“呃唔……”一根钉子飞快的从纤细的手指抽出,感到疼痛的剑血殷不由得的发出一
声微弱的轻呼,可这生微弱听在凤衣星耳里却是这么的刺耳,他紧紧的抱着剑血殷,
不论如何都不肯放手,脑海里全部都是剑血殷的身影,他的伤,他的痛,他的冷,他
的一切都在他脑海里飞快的回放着。
“血殷,别死!”他还没好好待过他,他不能死,他也好没好好听他解释,他更加不
能死。
“衣星,别抱太紧,他会喘不过气来。”伊夜皱眉拍拍衣星的肩,“衣星,扶正他,
我要替他包扎胸前和背后的伤。”
“嗯。”凤衣星依言把剑血殷扶好。
“为什么?”
“呃?”两人不解的看向突然出声的焐迷。
焐迷一边低头包扎着剑血殷的手,一边冷冷的道,“为什么停止了?”
“焐迷!”伊夜冷声阻止焐迷,不想让他再说下去,可焐迷哪里肯听,他的怨念已经
积的很深,现在一旦爆发就没这么容易压制。
“你不是想报复,不是想报仇吗?为什么又停住了,还是说你又想到了别的办法折磨
他?”焐迷冷冷的抬头,视线直直的射入凤衣星的黑眸,“如果你想折磨他的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