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涯（流年）第三、四部（穿越）——指尖月烟客

我确定，我用了四年时间平复的心，又一次沸腾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我觉得，我应该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当我找到光明正大亲近墨雪的理由时，我才忽然发现，原来所有的记忆并不是被时间冲淡了，而是一直被我尘封在某一个角落。我努力的试图忘记，下意识的一次次将其迫回到那里。后果就是，当我决定打开的时候，它空前的汹涌澎湃。

墨雪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笑，都清晰的涌入脑海，我发狂的寻找，根本找不到温柔之外的任何东西。或者，这也是林洛为他沉沦的理由吧，所以我们即便死，都对他如此的痴恋。

我想，如果我真的只有六年的生命，墨雪何必要冒着性命的威胁将我推开，又何必教我武功。他完全可以把我留在身边，玩弄到最后那一天。

但是如果，墨雪真的想让我长命百岁——

墨雪说：紫儿，我不会让你死……

墨雪说：紫儿，如果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墨雪说：紫儿，六年后，你会忘了我的……

墨雪说：紫儿，我爱你。

——我对秦柳说：“我要去找墨雪！”

秦柳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我陪你去。”

我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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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变了！

这是我见到他的第一印象。

他穿着一件最让我恐怖的赭色镶龙长衫，坐在我曾几百次想念过的那张石桌旁，花已谢去，桃树的叶子绿的发黯。他嘴角仍是那抹诡谲的邪笑，阴暗，桀傲，但是他的脸色，却更显削瘦和苍白。

魅惑如昨，他右额的墨色雪瓣嵌着夕阳的绛红……

墨雪直直的盯着我，他眸里的神色我仍然看不懂，四年的沧桑，他的成熟却来自于他更加邪恶的气场，和那张更加没有血色的妖冶的脸。

花弄说自我走了之后，墨雪再也没有笑过，他一直呆在教里，只心情好的时候，看看大家练剑。她说她很少见到他，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闭关，然后每个月有规律的出去几天。我知道，那几天，他在我身边。

但是为什么，我却像是真的有几个世纪没有见到墨雪一般，看到他的这一刻，一路上在脑海盘旋的画面，全部消失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唇齿在微微颤抖着，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像被抽空了一般，心脏一阵阵的抽痛。

墨雪的右腿收了收，斜倚着石桌的身体直起来，哑涩的声音隐隐划破沉寂：“紫儿，好久不见。”

第三一章 前情碎梦

墨雪的右腿收了收，斜倚着石桌的身体直起来，他哑涩的声音隐隐划破沉寂：“紫儿，好久不见。”

这一刻，我竟然一百二十分的想冲过去，扑进他怀里，然后告诉他，我要和他在一起。然后我发现，我真的已经冲进了他怀里。

“墨雪……我想你。”

但是墨雪却一脸嫌恶的将我撇开，干脆将一条腿搭上另一条腿。

“紫儿，我早就对你厌倦了，你要像个男人一样，自重点！”

我愣愣的呆在那里，被这句完全没有想到的话，将身上炽燃的烈火瞬间浇灭了。

我静静的搜索记忆，是了，他不想我在他身边，他不要我想着他，他要我自己活下去。

我鼓起勇气，直直的盯着他，他眼神闪躲着我的对视，终于看向别处。

“墨雪，你骗我！”

墨雪的手指动了动，更紧的抚在腿上。

“墨雪，你爱我，对不对？”

他眉头蹙了蹙，一瞬而过。

“紫儿，你真的很……天真。”他端起茶喝一口，抿抿唇，“你不过是我……呃，五年前捡的一个脔宠罢了，你居然在问我爱不爱你？”

虽然他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但是我却觉得，他如果正常，就不会说这样的话。我以为，我了解他。

“墨雪，因为《七星无极》的关系，我和你之间必须要死一个人。所以你不要我死，你要我忘了你，对不对？”

墨雪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然后，他将茶盏放回原来的位置。

“紫儿，说你什么好呢？愚笨，懦弱，不知廉耻，还很莫名其妙的……自恋？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应该为了这样一个人，牺牲我自己呢？”

原来墨雪还会用话语羞辱人，我一直以为，在他口中出来的，只有甜言蜜语。但是，他很了解我，我真的有点被他激怒了。

我咬咬唇说：“但是，如果我不死，你就一定会死！”

墨雪邪魅的讥笑，他不再看我，一只手放到石桌上，把玩着茶盏：“你说的没错！所以紫儿，你是来告诉我，你愿意为了我，牺牲自己么？”

心脏开始抽搐，恼怒自脚底升腾，燃遍全身。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倏地拔出长剑，指向他咽喉：“那你为什么，要教我武功？”

墨雪抬头看我一眼，他的邪笑，扎的我心脏一片一片染开殷红。他用指尖柔柔的拨开我的剑，暧昧的搓两下手指：“紫儿，你下不了手的。”

我的剑抖的厉害，攥着剑柄的手指，骨节生疼：“墨雪，你……”

“紫儿，你现在还不能死，两年以后，欢迎你来找我——好了，本教主还忙，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可以离开了。”墨雪慵懒的看着我，但是我，却没有了最后看他一眼的勇气。

我咬紧下唇，转身离开。

“对了，天色已晚，如果紫儿不嫌弃，可留宿一宿，明天再走。还有，如果你还贪恋我的身体，晚上也可以来找我——紫儿的味道，似乎很不错呢。”

身后是墨雪变态的冷嘲热讽，我的牙关咬的铮铮作响。

如果这一刻，我有勇气回头，我就能看到墨雪眼中的晶莹，和他手中碾为碎末的茶盏，但是我没有，我只差这么一点点……

要走到前面，必须穿过墨雪的卧室，我走进屋中的时候，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那副墨梅映雪图已然换了位置，取而代之的，是《浅春》。可是，我已经没有了勇气去相信，墨雪还在惦记着我。

迷殇就站在门口，他看着我踉踉跄跄走到他面前，微眯起眼眸：“连公子，你需要冷静一下，跟我来吧。”

我承认，当我面对墨雪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我真的需要时间。于是我跟着迷殇，走上一条熟悉的路。

这个屋子我不会忘记，这里，曾死过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她叫嫣然。就因为，她没有及时发现我的白发，所以，他被墨雪用最残忍的手段处死了。但是，墨雪从来没有觉得，即便我真的死了，这件事情也跟嫣然没有一点关系。

我躺在床上，完全没有办法入眠，发生在这里的一幕幕，清晰的在眼前回放。墨雪的阴暗，很诡异的，一直表现在他温柔的话语中。但是，当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时候，我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理解了。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很大度的想，他真的只是为了逼我离开，因为他爱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执着的认为他会爱我，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天真，愚笨，懦弱，不知廉耻，自恋……

墨雪是一个我从来就摸不到的存在，他优秀，他魅惑，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整个江湖都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但是，我却不可理喻的，觉得他爱我。

我发狂的抓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正常起来，可是，我根本做不到。最后我决定，去找墨雪。虽然我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让自己重新找到勇气，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晚了，就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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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我看到了迷殇，他静静的呆在我门口。

我说我要去找墨雪，他一点都没有表示惊异。于是，他跟着我走到墨雪门口。然后，在我听到一阵淫 荡销魂的呻吟的同时，我看到了那张我和墨雪一度无尽缠绵的床上，两具赤 裸纠结的躯体。

我怔怔的看着墨雪在一个男孩身上狂野的冲撞，男孩的双腿被他恶劣的压到胸前，以一个耻辱的姿势在他身下承欢。

“啊——好疼……不要这样……疼……”男孩挣扎着，略带凄惨的大叫。

墨雪鼻子里一声冷哼，抬起男孩的身体抱在怀里，更加粗暴的动作着，却极尽温柔的呢喃：“不舒服么？”

“啊……嗯……舒……舒服……”

我觉得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但是却挪不动脚步。我只想着我应该离开这里，可是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两个人激情。

一阵窒息，头晕目眩，我的身体开始发冷，如果现在我依然不相信，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了。

我只不过，是他五年前捡到的一个脔宠罢了。现在，他已经有新欢了，而且，还不知道是第几个。我只是他的一段过去，甚至连一个回忆都没有罢。

可是，他为我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想表达什么内容？只能说，林洛说的话，根本就是狗X，根本不需要谁为谁死。只能说，我太高估自己了，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为，自己才是墨雪的核心。

心脏一阵阵抽搐，指尖深深嵌入肉中。我的身体上如果留有什么痕迹的话，应该是我自己一次又一次掐下的指痕了吧。

是的，即便两年以后真的需要一个人死，那个人也一定是我。墨雪，他会因为一句话就夺取一个人性命，西域散珈门只是想给少门主取名叫墨雪而已，他竟变态到灭了无关紧要的几千个生灵。

这样的人，即便是有感情，他会做出一点点牺牲吗？我到底为什么，一直执着着自己的意念？

我竟然看着眼前干柴烈火的场景，思索着我和墨雪的关系，想着墨雪的残暴，男孩的淫叫声竟一点点都没再飘入耳际。

忽然觉得这个场面是那么的恶心，眼前的墨雪竟是如此的狰狞。胃部泛上一阵干呕，五脏六腑都开始痉挛，我归结为，我终于无法忍受墨雪的变态了。

“看够了么？”

墨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回过神，他已经不知何时站在眼前了。

“墨雪，你真恶心！”我相信我的眼中一定在冒火，含着愤怒。

“紫儿，你在吃醋么？”墨雪嗤笑一声，抬指捏住我的下巴。

我一掌打开他的手，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如此的肮脏：“不要碰我！”

“哦？不让我碰你，你又为何而来？”墨雪的胳膊缠上我腰际，整个人几乎贴到我身上，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激情过后的滚烫。

使劲将他推开，抬起头，我看到他满眼的戏谑。他的嘴角是万年不变的，阴森的笑意，暴怒油然而生：“你滚！滚——”我怒吼着，把头扭向一边。

墨雪又笑了，像在讥笑一个小丑：“紫儿，如果你是来侍寝的，那就先去洗干净，别在闹别扭了。”

我抬头恶毒的看着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墨雪根本是个无可救药的垃圾，我到底会为什么，竟对他那么的痴迷！

我紧紧握住拳，胳膊剧烈的抖动着，牙齿深深浸入下唇，一股腥咸在口中泛滥：“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话，你滚，你给我滚出去！”我浑身颤抖着朝他吼叫。

墨雪开怀的笑了，像是听到个冷笑话一般，笑的甚是妖娆。他将身体半倚到门框上，手指抚上下颌：“紫儿，你好像忘了，这里，是我的卧房。”

我一顿，使劲咽口口水，深深的舒口气，胸脯却剧烈的起伏着：“好，我走……”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笑，但是嘴角却真的扯开了，“我马上就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墨雪，你……你就是个人渣！”我不知道我干嘛要这样的义愤填膺，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转身决绝的离开，在一片黑暗中冲了出去……

我走，我马上就走！我一分钟都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

真是可笑！我竟然为了这样一个人痴痴迷迷、柔肠百结的折腾了自己大半个青春，太诡异，太讽刺了！

我在竹林里横冲直撞，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一路狂奔着，离开了灵山。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要再来这里，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在我离开后，墨雪一直站在门口，他望着我消失，看着眼前无边的黑暗，站了很久——他的手指深深嵌入门框里，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淌下来……

再后来，他就入关了，整整三个月没有见任何人。他指上的伤疤拖过了治疗期，完全没有办法复原了，留在他纤长白皙的手上，显得甚是狰狞。

——这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后，迷殇告诉我的。

第三二章 萧剑双骄

冷风萧瑟，寒夜无边，我精疲力竭的靠在一座断垣上。不知身在何处，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

当满腔的蓬勃在一路的狂奔中消失殆尽的时候，此刻，一种苍凉涌上心头，像断了线的风筝，恍惚飘摇。

其实一直都是我，是我不想放下，明明在四年前就该结束的一切，却被我生生拖到了今天。如果我是墨雪，我也会累了吧？第一次，我真的开始瞧不起自己了。

天真，愚笨，懦弱，不知廉耻，自恋……

墨雪的声音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回荡，我终于找到了抓狂的感觉，将手指深深插入发根，刀绞般的纠结挤压着我胸腔内的窒息。

眼前，是两具赤 裸纠缠的躯体，墨雪笑的那般狰狞，身体狂野的律动……头痛，像要爆炸一般，杂乱无章的音像冲击着我的头皮。

“不……”我疯狂的大吼，声音凄厉的划破沉寂的夜——

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抬起头，眼前是一个欣长的身影。

“小紫。”

是秦柳，他竟然一直在等着我，忽然有点委屈，想抱住他大哭，但是表现出来的，却是怆然的笑。

“秦柳，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跟着你到了山脚下，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个时候下山。”

我凄楚的笑笑，感谢夜色完美的掩饰了我的落魄。

“现在去哪？”

“我已经找好了客栈，跟我来吧。”秦柳的声音很平静，他说完就转身往前走。

我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一路无语。

我强迫自己把在穹幽教发生的一切抛弃，如果我需要什么发泄的话，我已经发泄的足够多了。人不能活在过去，更不能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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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知道鸢影剑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但是我知道秦柳在江湖中的名气，而我，已经和他旗鼓相当了。但是秦柳说虽然我的剑术很精奥，但是我的内力却是很大的败笔，他告诉我如果真的有情况的时候，一定不要和敌人硬碰硬，最好一通快攻，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我笑着说你真像个管家婆，再不济不是还有你吗？反正你那两下子没几个人应付得来。他说如果是墨雪呢？我一怔，如果是墨雪，我也玩完，我在他眼里，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秦柳笑。

我就跟着秦柳特浪费生命的东游西荡，反正他家底丰厚，还有一个什么齐伯，给他照应着钱生钱，他的生活就剩无聊了。

于是我俩就经常多管闲事，还自我感觉很良好的，看着那些小痞子屁滚尿流。还别说，如果现在让我回到那个时代，我肯定舍不得。虽然有电脑有游戏机，还有一个把我宠上天的言，可是那生活真的不是一般的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