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吧快吧,快点满足我吧,黑子猴急地脱衣服。
白板也边脱边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心里没事,下面有事。黑子仰躺在床上,自动自发地打开双腿:前戏省了,快来。
白板轻笑着用一根手指头勾起他的下巴,先帮我舔湿啊。
黑子翻身就把白板压在身下,埋首在他腿间,细细地用舌尖舔舐着他的性器。
白板舒服地呻吟了两声,黑子,含进去。
黑子乖乖照做,鼓起腮帮子卖力吞吐,甚至给白板做起了深喉。
白板拉开黑子,捧着他的脸:有心事要告诉我,嗯?
没有,黑子闭起了眼睛,快上我。
白板轻叹一声,依言挺身进去……
黑子这次和欧阳老爷子喝茶的时候终于没有痛苦了,他喝什么都喝不出来味儿,呆呆地听老头子给他讲计划。
由于谈的内容很不寻常,所以欧阳老爷子的保镖都是站在远处的。
黑子状似很真诚地盯着欧阳老爷子讲话,其实他是看着欧阳老爷子后面的小树丛发呆。一片两片三片四片五片……黑子没事做就数起树叶儿,咦,怎么有好大个瓢虫?
黑子定睛一看,不是瓢虫,是枪口!
黑子几乎是反射性就立即把欧阳老爷子扑到了,电光火石间黑子已毫不犹豫地举枪射击。
几声枪响,一个被穿了几个洞的人从树丛后面滚出来,血流了一地,手里还拿着把带消音器的枪。
远处的保镖立即蜂拥而至,黑子上前查看了一下尸体,回来跟欧阳老爷子报告。
欧阳鲸到底是个老江湖了,他处变不惊地笑笑,感叹道真是年轻人的时代了,他这把老骨头已经不中用了。
黑子,欧阳老爷子拍拍他的肩膀,你就做我的干儿子吧。
这句话的效果是惊人的,谁都知道欧阳老爷子当年亲手打死了他老婆,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因此失了踪,另一个在一次帮会火拼中身亡。鲸帮继承人的位置一直都悬而未决,起先以为会是郑天,岂料郑天死了,黑子接替了他的位置。现在欧阳鲸又认了黑子做干儿子,这事情不是明摆着了吗?
就连黑子也明白了这层意思,天上掉馅饼啊!当下就认了爹。
欧阳老爷子眼露赞许,黑子,你是知道我的意思的,解决了鲸帮最后的一个障碍,鲸帮就会是你的了。
黑子的面色忽然间凝重起来,刚才的欣喜若狂彷佛只是假象。半响,黑子直视着欧阳老爷子的眼睛说了声:是。
白板听到这个消息时就跟当初听到郑天那个事情一样。只是这次要更严重些,甚至黑子诱惑他也不顶用,白板拒绝跟他做。
半夜里,黑子醒来,看见白板光着上身靠在阳台的角落里,闭着眼睛抽闷烟。
地上满是烟头,白板指尖的星火在黑夜里一明一灭,就像是叹息。
黑子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捏紧了,一阵揪痛。他拿起一件单衣,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给白板搭上。白板骤然睁开眼,霎那间,黑子似是看到了有晶莹的水光一闪而逝。
黑子也坐下来,把头靠在白板的肩膀上,示意他也给他点一根烟。
白板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来,让黑子叼上。在他低头找打火机的时候,黑子凑向了白板泯灭的火星。
两个人,一支烟。
在夜露里,他们就这么靠坐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月色。
夜里很凉,白板的手在黑子身上的每一处伤疤抚过。多少年来,大大小小的伤疤不知不觉让这个人已经伤痕累累。
收手吧。
什么?黑子没有听清,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断呢喃着:我们就快要出人头地了,就快了。
白板拥住了黑子,收手吧。
黑子茫然地看着无垠夜空,漫漫月色,竟没有一颗星辰。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说着:就快了。
没出一个月,欧阳鲸暴毙身亡。死因据说是遭红帮余孽暗杀,黑子以欧阳鲸义子的身份正式成为帮会龙头老大。
这个还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坐上了鲸帮第一把交椅,简直成为了道上新的传奇。
老帮主之死多少令帮中有些动荡,有些老一辈的干部私底下并不太服黑子,不过眼下黑子根本没空管这些——白板失踪了。
黑子疯了般不眠不休地寻找了他三天,跑遍了所有白板可能会去的地方,派大量人手出去找,都没有找到,黑子慌得恨不得想要报警。
第四天,白板自己回来了。
只是黑子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眼带血丝,胡子拉渣的男人会是白板。
白板直接对他说,人是你杀的。
并没有多少疑问的陈述句,黑子点了点头,他从来不会欺骗白板。
那个杀手也是你派的?
黑子又点了点头,白板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开始掏口袋里的烟。黑子伸手想碰碰他,白板说,你滚远点。
黑子捧腹大笑起来,他渐渐笑弯了腰,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他说:
还不止呢,我还弄死了原来那个容姐,那变态女人是个虐待狂,她当年怎么对你我不是不知道。
白板愕然。
黑子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就对自己发誓,我死也要让你出人头地,出人头地!!不再受人欺凌,不再受人侮辱,不用再像狗一样地活着!
黑子坦然地望着白板,边哭边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我知道,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你看起来比谁都狠,其实心里很善良,你不像我……”
“别说了,”白板伸出食指按住黑子的嘴唇,像哄小孩子一样‘嘘’了一声,“别说了。”
黑子喉咙里呜咽起来,无语凝噎。
白板紧紧地抱住了黑子,紧得几乎让两个人都要窒息。
15.春花
春暖花开的时候,白板带黑子出去散心。
他们跑到个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甜蜜地过二人世界。漫山遍野里春花灿烂,鸟语莺莺,黑子最后一次春游还是在小学的时候,此刻见此情此景,不由开心得上串下跳。
你怎么跟个猴子一样,白板笑吟吟地打趣说。在这样远离喧嚣尘世的空间里,所有的烦恼都仿佛被林中徐徐的春风拂去。
我才不是猴子,黑子哈哈笑着,捡草叶子扔他,突然间发现了什么,兴奋地手一指:啊!有猴子!
你发现同类的能力真是太强了,白板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了几只光屁股猴子。
你不是想吃肉很久了么,黑子无邪地笑着,我去掐死一只来做给你吃!
残害同类啊你,白板敲了一下黑子的头,别把我说得跟饿牢里放出来的一样好吧,我哪有那么想吃肉。
可是黑子突然就从背后掏出了一只血琳琳的被扒了皮的猴子,茫然无措地眨着眼,可是我杀都杀了,怎么办。
白板一下子大惊,黑子你!
黑子像是醒悟了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不喜欢吃猴子,没关系,那边还有小浣熊,我这就去给你弄来。
说完黑子转头就跑,白板在后面追他,却怎么也追不上,白板急得大叫,我们吃果子!吃果子也是一样的!
可黑子好像已经不能听见他的声音了,就这么不停地跑。
前方有一大片沼泽,白板眼尖地看见了,撕心裂肺地喊,黑子!停下!!
黑子此时想停下却也已经来不及了,一头栽向沼泽里,整个人立时往下陷。
白板也赶到了沼泽边,伸长了手努力拉黑子。
可黑子似是有千斤重,白板拼尽了全力也拉不动他,额上臂上的经脉都一条条爆出来,白板用力到牙齿都咬出了血。
白板!救我!白板!救救我!
黑子怕了,一个劲地叫嚷,黑色的淤泥慢慢淹盖了他的脸庞。
不要啊!!!不要!!白板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黑子已经只有一支手还在泥面上,白板紧紧地握住那只手不放,下陷的力道将他也往沼泽深处拖去。
突然间一股力量把白板猛地拉了回来,可并没有连带着把黑子也拖出来,黑子消失了。
一个警察在问他,雷正,你不要命了,你往沼泽里跑什么呀,幸亏我把你拉上来。
黑子呢,白板失魂落魄地不断重复着,黑子呢,黑子呢……
你说什么哪,那个警察笑道,还不是多亏了你,鲸帮才彻底覆灭,黑子也被我们打死了呀!
你看,那个警察伸手一指,尸体还在那边呢!
白板机械般地转过头,血色弥漫了他的双眼……
!!
白板低吟一声猛地惊醒,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
夜色还很浓,枕边,黑子正发出轻微的鼾声。这些日子以来,黑子累坏了。帮中的事物倒还好,大部分都由白板这个二把手处理了,主要是欧阳鲸的那些旧部,换着方儿的给黑子找难题。
白板靠坐在床头,也不开灯,月辉给两个人温柔地渡上了一层银边。他轻轻地拨开了黑子额前耷拉下来的乱发,想要吻吻那光洁的额头,又怕吵醒了他。
最终他只是吻了吻黑子的头发,就起身上了阳台。
这样在黑夜里从噩梦中醒来,已经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了。
白板早已习惯,在深夜里叼着根烟看月色。这一刻他是安宁的,他知道黑子正在房中熟睡,他温暖的身体自己才刚刚拥抱。
只是不知道这一刻还有多久。
只是不知道两人还能相拥多久。
夜里的风很冰凉,带着一丝湿气。在这样的夜里白板总能想起,黑子的正名是叫黑夜的。自己拥抱了黑夜,黑夜也正拥抱着他。
也许以后他能在这样的夜里缅怀,黑夜拥抱他的感觉。
房间里黑子轻轻翻了个身,幽幽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欧阳老爷子的死自然让帮中的生意停顿了一段日子,白板是建议黑子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毕竟那生意危险。可帮里老一辈的干部已经三番五次地摧逼,让黑子尽快恢复鲸帮的‘正常营运’。
眼看拖不下去了,黑子只能认真考虑着人选。
原本贩毒这件事是他从郑天手上接过来,由他负责的。可现在黑子已经做了老大,自然不必再亲自去以身犯险。
这就意味着要有新的人选。那些老干部是不可能的,他们这样摧着黑子快选就是想让黑子把任务交到他们手上,黑子当然不会那么蠢,引火上身。
可帮里的新人有出息的就那么几个,每一个都还行但也都不是上上之选。
黑子拿不定注意,就找白板商量。
白板说,这样吧,我抽空去见见他们几个。
黑子放心了,好,由你选的一定行!
白板不置可否地笑笑,伸手揉了揉黑子的头发。
过了几天,白板跟他说,就让阿利来做吧。阿利?黑子想了一想,这个人进帮中不过一两年,在所有新人中资历算是最浅的,表现还成,但也不算特别突出。
为什么?黑子问他。
白板说,这个人是有潜力的,能力虽然不强但心思缜密,他做事我放心。
黑子连连点点头道,好,你说好那一定就是好!
白板苦笑了下,你不要什么都听我的呀,到底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
我是老大,黑子笑嘻嘻地说,可你是我老大!
哎,白板叹了一口气,那春光明媚,老大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真的假的?黑子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不想去啊?
去去去去去!黑子连珠炮一样地说,我去我去,等等啊,我跟帮里的人说一声就来!
白板看黑子高兴地恨不得蹦蹦跳跳起来,一如梦中一样。
算了,还是不去了!
白板喊住黑子,黑子失望道,诶?为什么?要不然我不去交待了我们这就走好不好?
不,白板摇摇头,还是改天吧。
黑子垂下了脑袋,那好吧,我都听你的。
16.卧底
阿利的接任让那些老家伙们都气得要死,哪里来的小毛孩,一个个都骑到老子们头上了!
他们去找黑子理论,黑子森然一声冷笑。
我的决定你们可以质疑,白板的决定,没有人可以置喙。
众人又气愤又胆寒,有个以前是欧阳鲸亲信的老干部大着胆子说,白板这个人,老帮主生前是想除掉他的!
黑子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动,一挑眉毛道,哦?为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老干部被黑子突然显现的森冷阴气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欧阳老爷子那时候说他……他把事都交给你了的……
没错。黑子冷然接口,老爷子那时是老糊涂了,交给我之后我已经察明纯属误会。
黑子慢慢站起身来,你们是有什么意见?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作声。
黑子暴喝一声,说啊!
之前那个老干部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咬着牙说,我们没有意见。
阿利跟黑子说了一些发誓效忠的话,就走马上任了。黑子对他说,你是白板选出来的人,你不要让他失望。阿利连连点头称是,黑子面无表情地接着说,否则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利只好战战兢兢地应下了。
可阿利仿佛是个大灾星,他开始做事没多久风声就越来越紧。
黑子扶额道,妈的,老子还指望靠你挑大梁我和白板出去散个心呢……
嗯?老大你说什么?阿利没听清楚黑子在咕哝什么。
没什么,黑子沉下脸色道,又有店子被查封了?
这阵子以来,鲸帮里主要参与供货和转销脱手的店子一个接着一个的被警方查巡,有的听到风声后事先就把货藏了,便没事,有的还没来得及藏,就被警方赶到,封了店子抓走了人。
被抓去的人黑子倒是不担心,反正他们什么内情也不知道。
可是店子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查,实在大大伤了鲸帮的元气。所幸沿海货运那边还没有出事,不然就更是雪上加霜了,黑子想。
可惜天不遂人愿,紧接着,阿利在港口交易的时候居然也被缉私局围堵了!而且在激烈的火拼中帮里牺牲了不少兄弟,阿利人倒是没事,可货全丢了。
好几百万的东西就这么没了不说,更重要的是,在港口发现了大量海洛因冰毒等毒品的事被曝光后,引得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公安机关高度重视,一时间这事闹得很大,直把鲸帮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样风声鹤唳之时,鲸帮自然停止了一切活动,像蜗牛一样缩进了壳里。
然而壳内的斗争也是很激烈的。
帮里众人纷纷怀疑有了内奸,黑子就算再怎么蠢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的。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阿利。
黑子心情复杂地问白板,要怎么办。
白板也沉默了。
他们这边还没拿出来个注意,老干部那边就已经沉不住气了。他们私下里使圈套把阿利给抓了。
等黑子急匆匆赶到的时候,阿利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谁准你们这样私下拷问的?黑子皱着眉头责问道。
老大,其中一个动手的干部说,您先别气,我们也是怕您心肠太软下不去手才替您做的,
“我心肠太软?”黑子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一脚横踢在那人胸口,直把他踢飞出去。“你想不想试试我的软心肠?”
那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其他人赶紧上去劝阻黑子,“老大!您先听听阿利说了些什么呀!”
“怎么,他认了?”黑子冷笑道。
“没有,他不承认他是卧底,”众人脸上露出的神色令黑子有不详的预感,“但是您一定会想听听他的解释的。”
一桶冰冷的盐水把阿利从头浇到脚,阿利疼得浑身肌肉直颤,哀叫着醒过来。
他的一只眼睛被打到血肿,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只好眯着另一只眼睛看人。
阿利看到了顶在他脑袋上的黑洞洞的枪口。
啊啊啊啊啊!不要杀我!!
阿利恐惧地大叫起来,我不是卧底!我不是卧底啊!
黑子拿枪托砸向他的颧骨,那你怎么解释那些事情!说!
是白板!都是白板指示我的!!
卧底被发现的下场要么是死,要么是生不如死,哪一样都不会是阿利想要的。彻骨的恐惧扭曲了他的人性和理智,泼个脏水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