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的抚慰-Stroke of Sigh＋番外——Kamiavee

什么东西压在他腿上？……

哦——，那个开Pub的女人，这次的东西是她带的，因为他答应与她过夜……妈的！这婊子真他妈的重！

Jesse使了好大的劲才把那具还沉醉在极乐中的身体蹬到一边，也许是太陶醉了，她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出，虽然被对方直接踢下了床。

居然这么快就醒了，Jesse觉得很不好受，估计是这次的东西不够好，再加上Clair——那个女人，像只母海豹似地往他身上扑，害他连惬意地吸收的机会的都没有。

不过，当他坐起来，进一步看清周围的时候，眩晕的视觉还是或多或少地减轻了他的心烦意乱——

这是哪儿？……

竖条纹的墙纸，中国花纹的窗帘，两只五斗柜上摆满了相框和小玩意……

绝对不是他的住所！

不过？他自己住的地方是怎样的？想一想……哼——记不起来了！管那么多，既然这里有好东西，还附带投怀送抱的女人。

“呵呵……”

Jesse不自觉地干笑起来，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是不是明天，也有这么好的事？

见鬼！他想起来这里最初的原因了——钱！

要不是因为身无分文，他才不会跟着那个一身肥肉，还隆过胸的Clair Harggens乖乖地上到她的床上呢？！

Jesse一脸恶心地看着自己满身的口红印……

婊子！

他觉得自己才是一个真正的婊子，为了那些白色的粉末和药片，他像婊子一样跟别人上床！

“哈，哈哈，哈哈……”

他开始大笑，用尽现在所有的力气大笑，最后疲惫地倒回那张弥漫着廉价香水味的床上……

再次闭上眼睛，趁着疲惫，他要在睡眠中，度过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CHAPTER 4　Jesse Obstan遭遇了什么？

回到家里，A Jane
      Lewis先是洗了个澡，从冰箱里端出半块比萨，放进微波炉作为晚饭。然后，她迫不及待地坐到了电脑前，整理起今天的收获来——在等比萨热起来的那一分多钟里。

从今天的谈话看来，Jesse Obstan果然是个内敛而温和的人，既没有像别的摇滚明星那样耍噱头，也不会借为难记者来显示个性——A
      Jane真的很感激主编，Fred Lee Moock给她安排了这么个任务！

甚至当A Jane提到他在三四年前吸毒的那段历史时，Jesse也直言不讳地向A Jane一、一道来：

“那让我觉得不那么空虚，就是这样。”

多简单的理由！每个瘾君子用那些幻觉来麻痹自己时，都只是为了不那么痛苦地打发时间而已，等到他们悔过，又只会痛恨自己的无知。

Jesse
      Obstan不后悔，他肯定了自己的那段不算光彩的历史，因为那时候，他除了大麻、可卡因、海洛因……，再没有任何籍慰了，他的朋友帮不了他，任何人也帮不了他——这是一个人与自己灵魂的战争！

那么，究竟是什么最终拯救了他？

是什么让Jesse Obstan离开毒品，回到了音乐里？

A Jane开始思考了，她觉得这应该是个很有挖掘价值的故事——三年前的夏天，在Hoboken市的东区，Jesse Obstan遭遇了什么？……

＊　＊　＊

Ryan听到了什么声响，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昨晚，Glen他们的演奏加“派对”，断断续续一直持续到凌晨，等到他终于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三点了，这对从来没有熬夜过的Ryan是体能的大挑战！

接着，他更清晰地听出了那吵醒他的声音：悉悉索索……偶尔还有什么东西掉落到地上的哗啦声。

Glen已经走了，他今天还要上班，现在是……Ryan拿起枕头边的手表看了看——十点四十多了！他怎么能睡这么久？！

声音还在继续，难道是Glen，回来拿什么东西？

“Glen……”

Ryan喊了一声，不算太大声，那响动立刻停止了，Ryan突然意识到什么——困倦一下子从他的身体里蒸发干净！

他跳下床，站到门的背后，看了看屋里的物件：一只衣帽架，长了点，但会有用的！Ryan把它紧紧握在手里，头一点点向卧室外探去……

赫！——

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周围的空气结成固体，他连声音都没办法从喉咙里发出！

完全不知道这样是否有用，Ryan还是拾起最后一点理智，控制双手奋力挥动手里的衣帽架，哪怕那样很可能连自己也伤到！

对方也不示弱——他一手把住狂舞的木头杆子，一手抓紧Ryan的肩膀把他往地上摁，并成功地将他摁倒在一堆杂物里。

Ryan战栗了，不仅因为他遭遇到入室盗窃这种想都不敢想的事，更糟糕的是——他已经完全被罪犯给制服了！

对方——身高至少6英尺的高大健硕的年轻白人男子，正压他身上，之前被他当作武器的衣帽架也到了对方手上，搁在他脖子上，阻碍他的呼吸。

他，Ryan
      Swanson——身高最多也就5尺9寸（175cm）（也许他还能再长个一两寸，就不知道老天还给不给他这个机会了！），身上别说肌肉了，连块捏着硬点的地方都没有——除了骨头！

“见鬼！”

对方嘟囔了这么一句，手上的力气稍微放松了点。

当他抬起头，阳光通过窗户照到他脸上的瞬间，Ryan看清了他的长相：金褐色的短短的发茬；发黑深陷的眼窝里，一双几近透明的绿眼睛黯淡地闪烁着；削瘦的下颌满是胡茬，显得他的脸更窄了；嘴唇紧紧闭着，Ryan不敢确定他刚才是否真的说过什么。

苍茫、冰冷、迷乱、邋遢、疲惫……所有的这一切组成了眼前这个令人生畏的人物，不知为什么，比起歹徒的身份，Ryan觉得自己更畏惧的是这个人本身！

“你……要干什么？”

当喉咙终于被释放到可以发出声音，而他也意识到自己应该有所作为的时候，Ryan向对方问道。

“哼——”他轻蔑地笑了一声。“我不知道Glen还有这种爱好，Evans那小子岂不是要伤心死？！”

什么？！

他认识Glen？！也知道Evans！他到底是？……

“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倒是慢慢离开了Ryan的身体，站了起来。这时，Ryan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除了内裤什么都没穿，再想想他刚才那句话……老天！

“不！不！我不是……我是说，我是……该死！我是说，我是他的兄弟，Glen的弟弟！”

这次，对方留神看了他一眼——之前他完全没有正视过Ryan，若有所思地撇撇嘴，抓抓头发——

“我是Glen的朋友，找他借点钱！”

借？……明明就是来偷的！Ryan不知道Glen的朋友都是怎么回事，但他现在有责任保卫他哥哥的财产安全。

“Glen知道吗？你事先跟他打过招呼吗？”

“他会知道的！”对方不耐烦了，抛开Ryan，走进卧室继续搜寻。

“嘿！等等！你不能就这样拿走他的钱！”不管对方会不会买他的账，Ryan都看不下去了，他跟着进了去，同时也为了穿衣服。

“这样吧，我现在打电话给他，你跟他说一声好吗？”Ryan一边把T-shirt往身上套，一边掏出手机——开机的时候他怔了一下，但很快吸口气，开始给Glen打电话。

“这是什么？”陌生人走到Ryan身边，把手机从他耳朵边上挪下来。“你用它干什么？算了吧，还是借我几天吧……”

“你干什么？！”Ryan突然感到这个人表现出过分强烈的对钱的欲望了。“你到底是谁？！”

“Glen的朋友……我说过了——把它给我！”他已经扯下了最后一层友好的面具，凶恶地企图从Ryan手里将他的手机抢走。

砰——

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Ryan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反抗了这样的暴行——他给了那个人一拳！

打在了他的左下颌。

不知道下手算不算重，看对方的样子倒是惊讶更多一些。

“喂……你没事吧？……”Ryan从来没打过什么人，他很快愧疚起来。

“走开！”对方一点也不领情，但表情却缓和了下来。

他简直突然就变得失落了起来，眼皮搭了下来，揉着自己的下巴，使劲咬着嘴唇——差不多要把嘴唇咬破了！

“对不起……”真是荒谬，现在居然要向他道歉，可是……

“Fuck you！”

Ryan被搪塞住了，这句话让他感到既委屈又气恼。“你……”

“你们他妈的都可以揍我是吗？！”他的声音骤然地提高，几乎到了刺耳的程度：“Glen
      Swanson揍我，现在他还教他的兄弟揍我！你们他妈的都来揍我好了！！”

他到底怎么了？……

Ryan第一次遇到情绪化如此的人，比恐慌更多的是怜悯，他想过是不是该安慰一下对方，但立刻意识到这会很可笑，做点什么可以让他平静下来？……

“给你……”

钱——他来这里就是为了钱，Ryan拿出钱包里仅有的一百二十块，递到对方鼻子底下。

他没有接，没有立刻接，那些钱把他愣住了，使他平静了下来，他再次抬头看着Ryan，眼里的神情很复杂：疑惑、惊奇、感慨、受宠若惊……总之，他不再歇斯底里地叫嚣了——他安静下来了。

“那么……谢谢！”他到底还是接过了那些钞票，有些腼腆，有些失措。

“等等！”看着对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Ryan决定把他叫住好弄清楚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他抬了抬眉毛，给了个类似鬼脸的表情：

“Jesse Obstan！Glen的朋友！”

CHAPTER 5　你给我小心点

“你把钱给了Jesse Obstan？！”

午后，Ryan到音响店找Glen，并把上午的遭遇跟他讲述了一番。开始，对方还只是漫不经心地笑着听，当Ryan说到自己给了Jesse一百二十块的时候，Glen突然咆哮起来。

“可他的样子看上去很需要钱！”Ryan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起码还保全了Glen的财产不是吗？

“哈，哈哈哈……”站在Glen身边的Evans笑得莫名其妙，今天他也在这里，而Gust已经回他的录像带租赁店上班了。

“Glen，看来你的兄弟是个富有爱心的人……不像你……”Evans又像抓住机会似的往Glen身上黏。

“混蛋……滚开……”没有多费心思赶走Evans，Glen把矛头再次对准了Ryan——

“你问都不问就把钱给了他吗？！”

“恩……我想，既然要给他钱，怎么用是他的事——”

“你这个白痴！”

怎么会这样？！牺牲自己帮助了Glen的朋友，还没让他受什么损失，结果……Ryan认为“白痴”这个词实在言过其实了！他只好张着嘴，又呆又怒地看着Glen。

“好了，好了，好了。”兴趣盎然地看着Swanson兄弟俩斗嘴的Evans显然明白这是个在Glen面前表现的机会。“Ryan，别在意Glen的话，他根本不懂照顾别人的情绪，我来告诉你Jesse
      Obstan是怎么回事……”

“行了！我说过不许你碰他！”看着Evans走到Ryan身边，把着他的肩膀，Glen一脸不快地喝住对方，并把Ryan拉回自己身边。

“Jesse Obstan是怎么回事？”Ryan发现自己对Jesse
Obstan萌生了不可抑制的好奇，尤其是当Glen会因为他而对自己突然发火。

“他……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在这儿呆不长！”Glen皱着眉毛，欲言又止，脸板得像双旧拖鞋一样难看。

“你是在照顾他的心情吗？”Evans的说话尖刻起来了。“告诉他好了，让他知道自己的钱被人拿去干了什么……”

“你们好吗？！”

赫！

见鬼！是Jesse
      Obstan！他简直是得意洋洋地进来的，脸上那副深色太阳镜完全遮挡不住他此刻的满面春风，跟Ryan上午看到的他那副颓废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反差——这也许说明他的确是很情绪化的。

“该死的Jesse，我们正在说你呐！”Evans倒是直言不讳得很。“你怎么敢抢Glen弟弟的钱？！”

“哦……你也在。”Jesse透过太阳镜看了面前的Ryan一眼——估计是不屑地，转过脸继续跟其余的人说话：“你们都知道了！好吧，Glen，等我有钱了会还你兄弟……”

哗——

Glen一下子冲到Jesse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抿得紧紧的双唇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吐着词：

“你他妈的爽够了吗？！拿别人的钱爽够了吗？！”

Jesse的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太阳镜已经离开他的鼻梁，挂在了鼻子底下，但他的眼神，连个光都没闪一下：

“是的，我把钱都花了，那又怎么样？！既然那是你兄弟的钱，我会还他的……”

Glen的表情一点也没有松动，Ryan看着尴尬极了，这比小时候Glen帮他打架看上去窘迫得多！

“够——了——！”Jesse大声吼起来。“你他妈的给我放手！我不想让你在你兄弟面前难堪！”

Glen松手了，但眼神里的愤怒丝毫没有减退，他叹了口气，看了Ryan一眼，眼皮搭了下去。

Jesse整理了一下衣领，摘下太阳镜，走过Ryan的身边时瞪了他一眼：

你给我小心点……

他就是这个意思——Ryan当时从那个极不友好的眼神里这样读道，他在责怪自己向Glen告密。

如果这也算秘密？Ryan觉得保留它也未尝不可，遗憾在他心中隐约地浮现了一会儿……

“说吧！你来为什么事？！”Evans好像完全没被刚才的突发状况影响到，若无其事地询问起Jesse来。“不会现在又来借钱吧？”

“昨晚你们玩得还好吗？”

Glen差点又冲到他面前扯住Jesse，还好Ryan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