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的抚慰-Stroke of Sigh＋番外——Kamiavee

还在装样子，故作轻松！

“你是怎么从家里出来的？”

Glen不想把事情掩饰下去了，他原本想过几天再跟Ryan说这事的——他真的想跟他四年没见的兄弟好好相处一段时间，现在Ryan还没完全成熟，他们之间仍保留着单纯的手足之情。

不知是不是错觉，Ryan的表情又放松了下去，难道他也想把事情在现在讲清楚？

“我跟他们说是去朋友家里过暑假。”

“我记得你说的是跟朋友到海滨别墅住！”Glen加重了眼神里的严厉。

“啊，那也是家的一部分。”

“为什么不打电话回去，告诉他们你的情况？”

“……他们不担心的。”

“不！他们很担心！”Glen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因为你是离家出走的！”

沉默。

Ryan不但没有说话，连眼睛都不再转了，他直直地看着Glen，其实什么也没看见。

Glen心软了，他不想给Ryan难堪，虽然他的弟弟看起来温和单纯，但他一直清楚他的自尊心其实有多强。

“理由可以不告诉我，但你最好还是回去跟他们好好谈谈，你跟我不同。”

Ryan还是不出声，眼睛依然一动不动。

“别这样，他们再怎么都是父母。”Glen伸出手去拍Ryan的肩膀……

“别碰我！”

像触电一样，Ryan缩了回去，双手抱臂，微微地颤抖着；他看了Glen一会儿，眼睛睁得很大——惊恐，然后，慢慢低下头，埋在胸前。

“怎么了？……”Glen害怕了，他意识到问题似乎很严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对你说了什么吗？”

Ryan的肩膀起伏得厉害，Glen觉得自己听到了他抑制抽噎的声音。

“不……不是他们，没什么……什么都不是……不……”Ryan到底还是哭出来了，Glen紧张起来——Ryan从来就不是爱哭鬼，由于他这个哥哥的存在，很少有人欺负过Ryan。

“好吧，你不用说了……别哭了，真的！——很难看。”Glen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Ryan身边，想把他抱紧，安慰他。

“不……”

Ryan发抖了——在Glen碰到他的瞬间，他像被子弹击中似地，强烈地颤了一下，全身的肌肉紧绷，抽噎也骤然停止了。

“别紧张……好了，我不再问了，好吧？把肩膀放松……现在，你该休息一下……”Glen没有松开Ryan，使劲地搂了搂他，Ryan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难道发生的事比他预料的更严重？！

Glen知道自己不得不直接与他们接触了。

他把Ryan抱到床上——Ryan很轻，而且他当时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了；为了不打扰他，Glen回到客厅打扫。

Ryan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透过房间门关注Glen的一举一动：虽然他后来把地板上的痕迹擦干净了，可还是怕有什么遗漏。

还好，他似乎什么都没察觉。

当时，Ryan简直是强忍身体的痛楚扶进浴室的，他洗了好久，用尽全力地擦，还是不行——那些痕迹好像永远都不会消失了！

换上一件长袖的T-Shirt，虽然现在的气温至少有85℉（30℃）,可Ryan总觉得什么地方传来的风让他的脊背冰凉。

疼痛已经退却了好多，身上也因为舒缓，细细地渗着汗，Ryan的知觉集中到外面哗哗的声音上；这时，他才注意到——下雨了。

他会不会被淋湿……

该死的……你怎么还在想他？

Jesse，那个残忍的家伙！他都让你流血了！

认识的人都说：作爱是世上最美妙的事！可Ryan感受到的只有痛苦，内心的苦闷——比身体的疼痛剧烈千万倍！

他一直幻想跟Jesse的作爱会成为他一生最幸福的体验，当他确定自己爱上他之后……

结果却是噩梦，真实的噩梦！

是不是说，他不再爱Jesse了呢？当这个男人已经成了梦魇的主角。

多可悲——Ryan反复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压抑地想大叫出来：

他依然爱他！

他毫不迟疑地确定自己更爱Jesse Obstan了！爱他的一切！如果Jesse唯一喜欢的就是让他痛苦，他也甘愿被他折磨。

Ryan把脸埋进床单里，好让泪水被吸走，他不想一会儿Glen进来又担心——还好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离家出走的原因上了……

Glen的床一直很干净，没有古怪的汗味和别的什么体味——他一定记着母亲经常换床单的习惯，而且Ryan也从没见过他带什么女孩子回家。为什么Glen还没有女朋友？他长得那么帅，个子又高，脾气也还好，除了音乐也没有别的爱好——女孩子往往讨厌男人沉溺在棒球或橄榄球里！

音乐……，也许这就是原因——Glen的心里只装着音乐，装着他的鼓槌，除了那震撼的节奏，什么也打动不了他！

那他呢？什么可以打动Jesse呢？……

大麻、可卡因、迷幻药……

不！不是这些！它们只会让他越走越远，像邪恶的女巫诱惑走他的骑士。

可惜他不是公主……

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他不被诱惑？！

——除了音乐，Jesse Obstan完全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渣！

Evans说的这句话，可惜Ryan没办法从中得到任何启示——他不懂音乐，因为小时候被逼着学了那几个月的钢琴，后来他根本不会去主动接触它！

悔恨。

Ryan头一次因为自己没有好好学会钢琴而悔恨，这样，他似乎再也找不出砝码了。

他想见到Jesse，很想很想，就是现在……

CHAPTER 12　电话

电话铃声——

Ryan懒洋洋地从床单下伸出手，习惯在周末晚起的他倦地连眼睛都没法睁开。

“Hello——”

“嗨！是我！A J！恩……你还在睡觉？”

“恩哼——”模模糊糊地听出Amy Jane清脆的声音，这或多或少减轻了他的不快。

“那我打扰你了，抱歉。呃——这样的，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晚餐！”

“是的，我没安排……恩，好吧，你说时间。”自从半年前恢复单身后，Ryan就很少安排什么约会了，也不知道A J抱的什么目的。

“太好了！在Brooklyn第3街的Chipshop，一家小吃餐厅，晚上八点，我等你！”

“好的，我会去。”

没说别的，对方挂上电话，Ryan也终于可以接着睡了——那点干扰根本不会影响他赖床的传统。

他答应了！

A Jane兴奋地挂上电话，抱着枕头打！她策划的一次极富戏剧性的面谈访问：

今晚八点，在她妈妈的餐厅——聚集了所有Sigh成员的采访！

还找来了稍微有点关系的Ryan Swanson——Glen Swanson的弟弟！

A Jane激动地一头栽倒在她柔软的小床上，仰望天花板，得意得裂咧嘴笑着……

乐队的四个成员A Jane早就约好了，还说明了是让他们一起来，可对Ryan，A
      Jane留意了他对Fred说的话——他不愿意与他哥哥接触，所以她设计好今天才邀请他，还不敢告诉他实情。也许会被误解是她想追求他，那也没关系，Ryan长得那么帅，反正她跟Slan也不会有什么下文了。

不知道他们见面会说些什么，尤其是Swanson兄弟，说不定还会制造些火花！

当然，请上Ryan还有一个关键的用心，是利用他的在场，勾起Sigh的人回忆起三年前的事，这样他们就会多少提到点当时发生在Jesse
      Obstan身上的故事了！

A Jane简直要为自己的新闻才干欢呼了！哦——普利策奖！早晚都有她Amy Jane Lewis的份！

＊　＊　＊

不知道躺了多久，等Ryan被Glen讲电话的声音吵醒的时候，窗外的景色已经被点点灯光所代替了。

雨，还在下。

Ryan稍微翻身，调整了一下状态，考虑要不要换掉衣服继续睡——可以穿Glen的衬衣；他集中力气坐了起来。

Glen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响，语气也激烈起来，难道他在跟什么人吵架？Ryan竖起耳朵听清了他讲的话……

“怎么能不关我的事？！你们对他做了些什么？！”

……

“他抱着我哭！他在哭！见鬼——我从来没见过他哭成那样？！”

……

“你不愿意告诉我原因？！他也不想说……不！我不会逼他说的……但我觉得自己有权知道是什么让自己的亲弟弟那么难过？！”7B32F802A4走没:)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

“是他说了Ryan什么吗？他打他了？！像对我那样？！……没有？那他对Ryan做了什么？！”

……

“妈，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我明天就把Ryan送回家……不！我不会进屋！我不想跟他见面，但我会在车里看着，你们必须好好地把他接进家门！”

……

“妈……别说这些了，这不怪任何人，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不！不！我不指望他最终理解我，真的……”

……

“……不，不会，你永远都那么美，妈！恩，好了，我挂电话了，我得看看Ryan怎么样了，他一直在睡……知道了，我不会问他原因的，除非他愿意自己告诉我。”

……

“我也爱你……再见，妈！”

呼——

挂上电话的Glen长长地出了口气，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给他四年没联系的母亲通了话，也许是因为冲着Ryan的事，他一开始也没觉得紧张。

从母亲的语气判断，Ryan在家里的确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还惹得他们那顽固的父亲大发雷霆——再怎么说，Ryan现在也是家里的唯一的孩子了。

母亲担心得不得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也可能是因为突然接到Glen打来的电话。得知Ryan住在这里她似乎放心了许多，但一提到Ryan出走的原因她就开始哭——Glen的心都揪起来了。

Glen心底很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撒谎？偷盗？游行？把某个女孩搞怀孕了？还是像Jesse一样嗑药……

不可能！哪一件都不像Ryan的行为，Glen可以肯定Ryan的内心还像四年前一样单纯。

看看他在干什么！Glen感到纳闷，Ryan今天特别反常，在跟他说到家里的事之前就开始了。而且，再怎么伤心难过也不可能沉沉地睡了这么久，倒像是经历了什么特别累的事……

难道他的打工不是遛狗？

荒唐的猜疑！Glen认为没有理由，Ryan在这件事上撒谎。

他走进卧室，看看Ryan是不是还在睡，是不是需要帮他换衣服……见鬼！今天这么闷热，他还在没有冷气的屋里穿长袖杉！

床上没有人？！

“Ryan——”

CHAPTER 13　“只是对你。”

Jesse Obstan的房间是个地狱，对进入这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他自己！

外面在下雨，该死的六月！下不完的雨！

整个晚上他连水都没喝上一滴，下午发生的某些事让他一开始就靠着墙坐下，而不是像平时那样出去碰碰运气。起初，他还试着思考点什么，但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他听不到也看不到，只有气味——

闷热，潮湿，腥膻的气味，从身体内部散发，但却通过鼻孔被感知。

他感到头脑发胀，已经很久了，好像从他存在的时候就开始了，持续到毁灭的那刻。如果谁来毁灭他就好了，把他的身体撕碎，就像他现在感觉到那样，他试图自己解决，却丝毫没有力气，但在体内，一股运作到几乎爆破的力量把他的内脏都搅乱了！

谁都可以，毁灭他！现在，谁都行！来停止他的痛苦吧……

“……Jesse……”

“醒醒！Jesse！”

啪——

脸上的响声。

哦……有人来了……那声音？

——Glen。

“……嗨，Glen……”

他也该来了，除了他谁还会在这时候进到他的屋子里来呢？——他马上就能结束他的痛苦了！

“杀了我吧！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现在就动手吧！……”

“妈的！你他妈的又犯瘾了！给我起来！！”

“别说那么多……唔——”

Jesse被Glen从地上拎了起来，摁在墙上——

“Ryan来过吗？我问你他在哪儿？！”

谁？哦……他的弟弟，他就是为这事来的……在哪儿？见鬼！他怎么知道在哪？！

“不……不知道——我他妈的什么都不知道！要杀就快动手！别等我后悔！！”

“杀你？！你在说什么？……见鬼！你他妈的倒真的会被那些玩意儿弄没命了！”Glen松开一点Jesse的衣领，慢慢放他重新缩回地板上。“见鬼！这么说他没来过……该死——他知道的地址只有这儿了……”

“谁……你说的是……”

“Ryan……老天！我看又该送你去康复中心了……”

Glen突然站起身，跑进洗手间，片刻回来，手里端了一只杯子。

“嘴张开！该死的，你真会死在这里的！像这样下去……”Glen把杯子送到Jesse嘴边，他一口接一口地喝光了杯里的水。

好多了……

“怎么办？……我必须把Ryan找到，也许Evans有线索，他们常在一起。”Glen对着Jesse说话，但又像自言自语。“我不能照顾你了，等会儿我给Gust打电话，让他送你去医院！好了，你会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Glen要走了，他的弟弟失踪了，那个漂亮男孩，他今天下午还操他来着……Jesse脑子里像被什么东西从两边挤了一下——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儿……见鬼，我真的不知道！”

“是，你当然不知道！别这样，我会告诉Gust让他送你去医院！”Glen努力掰开Jesse抱着他小腿的手，差点要用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