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天什么好兴致啊,打电话叫我出来啊,呵呵”,还未入座,阳的问题已经抛了出来,
“呵呵,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和你聊聊,回海岛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兄弟俩还没碰头过,小雨那里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让她待会看完电视,早点睡觉,不要等我了,呵呵”,
“那就好,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想和你谈谈铃”,我开门见山到,
“铃?她怎么了”,阳有些意外,
“铃今晚上跑到我家里来了”,
“铃到海岛了?咦,她现在人呢?你怎么没喊她一起过来啊”,
“她又走了,现在已经在回北京的火车上了”,
“她这是哪一出啊?怎么来了又走了”,阳一头雾水的盯着我,全然不明白的神情,
“你知道,她和大志的事情吗?”,
“他们不是去年国庆,和我们同时结婚的吗?后来可能大家都忙,也就不怎么多联系,顶多就是过年过节发发短信,我想她也成家了,尽量少电话也好的”,
“铃和大志离婚了”,
“不会吧?”,阳瞪大了嘴巴,惊讶的眼珠都要落在地上,
“我也很纳闷,他们今年春节后就办理手续了”,
“半年都没有啊,真是不可思议”,阳摇摇头,还是不能够明白,
“为什么要离婚啊?那她今天来找你干吗呢”,
接下来,我就把先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阳,
“原来如此”,阳听完,才有种恍然大悟般的明白,
“铃这个傻丫头,当初她明明知道自己对大志的感情不是爱情,干吗还要嫁给大志,结果不但伤害了大志,更是伤害了自己啊”,阳感慨到,
“何尝不是啊,我也是这样认为,从私心里讲,我还是担心铃的,大志毕竟是男的,还好说,铃终究是个女孩子,这样的事情总归是对她有影响的”,
“我更没想到,铃竟然对哥还有这番情意,以前的时候,我是感觉到过,铃对你是有好感的,但是应该是小女孩那种懵懂的情愫罢了,
没想到她是真的动真情了,而且还可以坚持这么多年,呵呵“,
“就是,我一直以来,都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就好比,把你当作是我的亲弟弟一样,谁知道会闹成这样“,
“不过,哥,铃竟然跑到海岛来,当面给你表白,确是够勇敢的,呵呵”,
“你啊,不要开我开玩笑了,其他倒没什么,只是铃晚上这样的情绪,确实让我有些担心和不放心”,
“哥,说实话,你真的对铃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吗?哪怕是一丁点,要不你干吗这么紧张啊”,阳凑上前来,
“阳,我的心思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铃和你一样,我们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亲如兄弟姐妹,我不希望她因为感情方面的问题而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万一真的有事,我心里会难受一辈子的”,
“哥,你放心吧,铃今晚上言谈举止有些过激,可能实在是压抑已久的缘故,她那个人那么好强,轻易是不会找人说的,既然吐出来了,应该没事情的,
况且铃的为人和性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哭过,闹过,但不是那种会做傻事的女孩子,呵呵”,阳不停微笑着宽慰我,希望我可以放轻松些,
“阳,你这样说,我倒是放下心来,我也知道她的秉性不会那样做,但毕竟是经历了感情上的大风浪,总归情绪上是受大影响的”,
“哥,回头我给她去个电话,看看情况再说”,
“好的”,与阳聊聊,我的心塌实不少,
“对了,哥,你既然已经和云分手了,有没有想过再找冬啊?”,
阳的一个问题,又勾起了我的另外一个结,于是,我就把自己和云在香港遇见冬的事情说了出来,
“哥,那你现在还想冬吗?”,
“说实话,我不止一次想彻底忘记,但就是忘不了”,
“既然你还是放不下,为什么要换掉电话号码,这样他不是再也联系不上你了吗?”,
“冬根本就不会打我电话,如果他想联系我,为何我找他要号码,他也不理我”,
“可能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吧?不过,我是听说,冬曾经是找过不少同学问你的号码的”,
“曾经找过又怎么样,他现在有新的朋友了”,
“你说的是那个小北吧?”,
我点点头,
“我听下来,总感觉这中间好象有什么问题,直觉那个小北应该不是冬的新朋友”,
“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亲眼看见,他们很熟悉,很亲近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而且两个人一起去香港玩,住在一起。。。”,我越说越激动,
“好了,哥,我们不说冬了,如果你真的想忘记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谈恋爱,我老婆说的,呵呵”,阳倒是开起了玩笑,
“好啊,那你阿认识什么不错的人啊,给我介绍介绍,呵呵”,我也顺势玩笑起来,
“哥,你是指男的还是女的啊,嘿嘿”,阳凑到我的耳边低声笑到,
人家说,结过婚的人,嘴巴都会变得放荡不羁,连阳也如此,我想起来就暗自窃笑,
“不管是男是女,我统统都要,哈哈”,我放肆到底,
哈哈,一阵怪笑
60
铃走后的一个月里,除了到了北京,给了我一个常规报平安的短信后,再也没有讯息,有时候我电话过去,铃也不接,短信息也不回,我知道铃肯定还有情绪,
有时会担心,就让阳电话去问候下,看看是否有问题,就是除了我的电话,其他人的玲都回应,不过想来她安好无事,我也就无所谓了,
我的生活按部就班地在平淡中继续着,平时工作经常出差,来回奔波,自然也就无暇顾及或是精神开小差的时候,
到了周末,不是爬山,就是健身,或是宅在家里看电影,或是写小说,倒也过的充实,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就在自己还沉浸在平淡而自足的平静生活中时,我遭遇了一场飞来横祸,
一天 ,我出差到东海,就在办事完的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坐上回海岛的大巴,由于外面飘着毛毛细雨,一路上的地面都是比较湿润,
我乘坐的大巴一直沿着右道正常行驶,突然从旁边的小路上,急速冲上来一部黑色桑塔那,两个司机都急忙踩刹车,但因为速度太快,眼看两部车就要撞在一起,
大巴司机为了躲避这场灾难,猛向左边打方向盘,因突然急转弯,加上惯性,再由于地面湿滑,整个车身失去控制,整个车子翻滚到路边,撞到护栏上,
当有些神志模糊的我睁开眼睛时,看见前面的驾驶室正在冒着烟,直觉赶紧从座位下爬起来,左肩膀一阵撕裂的痛,也顾不的其他,慌乱的人群和怪叫声提醒自己尽快跑出车外,车身已经侧躺,车门朝上,人陆续从上面翻过去,
我的手臂无力抬伸,还好回头看见车尾部的玻璃已经部分摔碎,那里成了我的逃生出口,等艰难走出离车10米远的地方,才感到左肩膀异样剧烈的撕痛,
我知道肯定出事了,忙招呼开过的taxi,直奔东海当地的医院,拖着受伤的膀子,我一个人跑上跑去,不甚辛苦,
X光出来,诊断结果是:错位加粉碎性骨折,医生建议急需马上手术,我当时考虑自己一个人只身在外,再加上东海有限的手术条件和水平,
于是,我当场说服医生给我做了应急包扎和固定,然后径自打了部车,回到了我阔别些时日的上海,
当天下午,我就直接来到医院,办好了入院手续,
第二天,我就正式住了进去,还好先前的急救措施有效,基本无大碍影响,手术也将在2天后进行,这两天需要做些术前检查和常规治疗,第一次穿上病号服的我,也逐渐地平心下来,静静地等着手术的来临,
第三天早晨,一袭白衣的医生来到我的床边,当时我正低头看书,抬头一看,颀长的身材怎么似曾相识,虽说戴着口罩,还是可见闪烁明目,还有温暖的微笑,那笑容在眼神里荡漾,
原来是他,我正要坐直身体,习惯性用打着石膏的左手撑床,
“哎唷,”一股钻心的痛,冒出一身的冷汗,
“当心,”,面前的白衣人有些惊慌失色,急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双手伸来搀我,
一阵忙乱,他扶我靠在床头,用枕头压在背下,白净的脸庞在忙乱中也蹭过的我的脸,有些愉悦的心跳也逐渐赶走了痛楚,
“你好,虎,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呵呵”,白衣人又恢复了怡人的微笑,尽管戴着口罩,我还是感觉到了温暖的气息,
“你好,苏,我也没想到,我们再次相逢会是在这个地方,哈哈”,我也是觉得一种意外中的惊喜,
“是啊,看来我们还真有缘分啊,我和别人已作调换,由我来当你的床位医生”,苏一直微笑着说话,
“谢谢你啊,苏,让你费心了”,听见苏特意这样安排,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虎,跟我还这么客气,我们不需要见外的,呵呵,刚才你没事吧”,苏嘴里出来的话语,还是让人有种沐浴阳光中的温馨,
“没事,没事,刚才可能看到你太激动了,哈哈”,我看到了苏脸上的绯红,
“没事就好,马上给你拆石膏,然后做些最后术前准备工作,明天早晨7点正式手术”,苏阳光雨露般的话语,让我忘却了先前的疼痛,
“好的”,我也觉得一阵久违的欣慰,
接下来,苏开始给我拆石膏,然后用刀片给我剔除腋毛(为便于手术),因为左膀受伤不能高抬,苏紧靠在床沿上,伸弯腰,侧过头,一手轻举着我的膀子,一手用刀片温柔刮着,
由于体位比较低,侧着的头已经碰到我的胸口,满头的黑色秀发触摸在我赤裸的胸口上,有些痒,
我再次低头细看近在咫尺的苏,他还是那样的精致般的漂亮,头发依然密而柔软,眼睫毛依然又黑又长,眼睛依然明亮多采,
专注地看着苏,心里又不禁毛痒痒的,下面竟然又有了游离的本能的冲动,我右手赶紧抓过身下的毛毯,盖住春心荡漾的情欲,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爬了起来,洗漱一番,换上手术衣裤,坐在床上等待通知,苏走了进来,满面的春风,尽管眼角流露着疲惫,
“虎,怎么样,昨晚睡的好吗?现在紧张吗”,不知为什么,一看见苏的笑容,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思,立刻恢复了平稳,
“挺好的,刚才还有点紧张,看见你就好了,哈,今天手术,你在吗?”,我怀着有些期待的眼神看着苏,
“在,我今天会一直陪着你的,待会手术时,不要紧张,打了麻醉,你就闭着眼睛尽管睡觉好了,呵呵”,他的轻松笑语,让我心里更加的塌实,
当我被推进手术室,赤身躺在手术床的时候,本来还有些臊的难为情,但当我看见了那双充满爱心的温柔的眼神的时候,
我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因为我知道一个关心我的人,会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因为年纪轻的缘故,我只是部分麻醉,所以手术间一切的动作和言语,我都清晰听到,
我不禁睁开眼睛,四周是白花花的手术床单,我的鼻子上安装个氧气呼吸罩,闭上眼睛,竟然飘来冬的音容笑貌,
冬如果知道我手术,他会来看我吗?我想他现在应该陪在小北或是他男朋友的身边,
还有外公,外婆携手来看我了,还是那样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后来铃也来了,还有阳,最后是满面春光的苏,好象在跟我说着什么,
就是在这样的一片阳光灿烂的欢声笑语中,让我忘却了疼痛和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上到处都是有热刺扎的疼,我想动一动先前已经被固定住的双手,可是似千斤重,无法抬半步,
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吃力,心跳也越来越慢,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所有的欢声笑语都没有了,所有阳光灿烂的音容笑貌也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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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听见我的声音了吗?听见了,就眨眨眼睛啊”,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依稀听见一个似曾熟悉的但是很温暖的呼唤的声音,不停地在叫着我的名字,那呼唤声在我的耳边,不断荡漾和飘荡,
还有偶尔模糊听见了嘈杂而混乱的吼叫声,还有哭声,
我曾试着睁开自己的眼睛,眼皮依旧很沉重,但是可以抬起一条缝,好象模糊看见了一张俊美的脸,那张脸在记忆中似是那样的熟悉,正急切的一直在呼唤着我的名字,如飘渺在云上,
我似一丝失重的羽毛,在蓝天白云间,无牵无挂地徜徉和漫游,已经忘却了自己的身体,还有意识。。。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眼皮依旧还是很沉重,眼前一片白芒,好象是病房的天花板,但是,心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急迫的压力感,可是全身还是没有一丝气力,
我感觉不到自己肉体的存在,唯一地感触好象是右手有象暖炉有力的包围和温暖着的被握着。。。。
当我第三次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眼皮还有些疲惫,眼珠还是无力转动,但身体已经可以清晰感受到左肩处轻微移动时的阵痛,全身象灌了铅样的沉重,喉咙有话,却无法出声,
我慢慢挪转头,右手还是有象暖炉有力的包围和温暖着的被握着,看见了个模糊的头影。。。。
当我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早晨灿烂的阳光已经扑满我的全身,尽管口干舌躁,无力出声,但是眼珠却活络许多,可以转动起来,
侧过头,看见父亲正在装早饭,他告诉我,这已经是术后第三天,我一直昏迷着,
原来,那天手术,刚开始的时候,进行的还比较顺利,可到后来,因方案不断临时调整,时间越拖越长,失血过多,
后又急忙输血,又补麻醉,手术持续了5个多小时,期间还好苏掀开手术单看看我,才发现我全身已经起寻麻疹,呼吸和心跳都出现问题,血压偏低,于是赶紧把我从手术台上抬下来,进行抢救,
不知是麻醉过敏还是血液过敏,(事后两个部门相互扯皮和推委),当时我已经重度昏迷,神志已经模糊, 要不是苏发现的早,并抢救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正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来到床前,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满脸堆笑,
“虎,你终于醒过来了,这两天可把你父母给急坏了,呵呵”,耳边飘来仍然是那个磁性和温暖的声音,
当苏的双手握住我的瞬间,我就感受到了这几天真实的感受,那种象暖炉有力的包围和温暖着的味道,我满心的愉悦和满足,
原来这几天,我始终感觉到有人在握住我的手,竟然就是苏,我的心中一股暖意,眼睛也不禁湿润起来,
我想报以灿烂笑容,但是全身依旧无力,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拉开嘴角对面前的苏微笑下,还是显得很困难,最后,我只好费力地点点头,
同时,我的右手又用尽全力,去抓住正握住我的双手,不肯撒手,尽管左肩的伤口处又开始因激动而刺痛,而满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接着,因为先前用力过度,我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冥冥之中,我又感觉到了双手的温暖,而此时我的脑海中,满是苏漂亮如桃花盛开的脸庞,我们手牵手,漫步在彩虹满天的阳光大道上,
手术后的第5天早晨,我睁开了眼睛,已经可以完全感受到阳光的刺眼,也闻见了床头的百合花的清香味道,特别是肚子已经会咕咕的叫了,看来我正在恢复到原先的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