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仍危险的眯上双眼,声音也和脸旁一样的冷厉,“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两个黑衣人护看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反身去攻击弘仍,弘仍收起长剑,反掌一推,掌风处使两个黑衣人反射性的撞到身后不远的墙上,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小德子与众侍卫,当冲进来时,弘仍以轻松的摆平了两个黑衣人。
小德子与侍卫忙双膝跪地,“奴才无能,来迟一步。”
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人,弘仍只是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按着胸口的两黑衣人,“目的?”
看着并不讲话的二人,侍卫用剑架住两人的脖子,并接下黑衣人的面罩,两个年轻毫无惧色的面貌随之便显露了出来,两个不速之客嘴角微勾,下一刻,室内不知为何浓烟在周围四散开来,意识到危险,弘仍反身闪到树青身旁,但此时床上以无树青踪影,当烟雾散去,地上的两人也不知所踪,弘仍暴怒的眼神,让地上准备备战的侍卫寒意顿起,禁不住恐惧的把头低下。
弘仍扫了眼空荡荡的床,清泠的眸光瞬间隐现一丝厉色,拳在衣袖内的拳头也以青筋隐现,“调出所有的人,把树青带回来。”
“奴才遵旨。”侍卫只觉周身更如坠冰窟般的冰冷,急忙遵旨退出皇上的寝居。
弘仍扫视了一眼四周,看到地上有些可疑的粉状物体,便用食指擦了些凑到鼻下轻嗅,他眼中闪过一道流光,寻着丝微不宜察觉的气味飞身而去……
而此时还在昏睡中的树青以被其中一个黑衣人带离行宫,黑衣人把树青背在身后,直到飞身达到主人指定的位置,才把树青安然的送到等待多时的主子怀中,暮涵冷冷的点点头,黑衣人才默默退到一旁等后指示。
看着怀里更加憔悴的树青,暮涵眉宇中央的隆起更加明显,没等带树青离开,暮涵便收起面上流露出的温柔,冷视着以追来的望木弘仍。
两人眼中透出千年寒冰般的冷烈之色,静默许久,弘仍的声音也越加冰冷“放开他。”看着树青躺在不属于他的怀中,让一向自制力超强的弘仍,内心躁乱不已,嗜血的因子也在血液中四处流窜。
“谁有能力,他就是谁的。”暮涵冰冷的嘴角微微勾起,吐出的字音也和弘仍一样的阴寒。
弘仍眼底出现肃杀之气,“无论结果是什么,他都会是我的。”话落便出招抢夺暮涵怀中的树青,暮涵转身向旁边移步,闪开弘仍猛烈的进攻,反而把树青紧抱在怀中,故意要扰乱对方的心绪,暮涵的唇擦过树青暗淡的眉宇。
看到此目,弘仍的眼中更聚满冷裂,但视线触及树青的睡言时,他的冷静又从回到脑中,他与此人的功夫不相上下,要是在自乱阵脚那就更
给了对方可乘之机,他不能在失去他……
第二十七章
还没等二人正式过招,还在暮涵怀中昏睡中的树青眉睫紧锁,苍白的面色也渐渐浮现出一团死气,虽然彼此都在凝神运功,但双方的注意力却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树青,当发现情况不对,两人迅速收回以到掌间的内力,“快回行宫。”
因为担心而不自觉带着命令而焦躁的语气,让同样焦虑心情的暮涵,毫不在乎的紧抱住树青向弘仍所说的行宫急速而去。而此时也闪身飞至暮涵身旁的弘仍,也没有心思去在意树青身处的怀以不属于他,现在的他只心念的全是树青无恙。
还在四处寻找赵大人与皇上踪影的侍卫们,对于突然出现的皇上与抱着赵大人的冷面男子,先是一愣,还没等让他们露出疑惑的表情,便被皇上犹如寒冬般的大吼,惊的忙听命的去找随行而来的御医。
踢开寝室的门,暮涵小心翼翼的把树青轻放在了软蹋上,弘仍拉开一旁的被子,轻柔的为树青盖好,两个同样焦急的人,一人拉住树青一只冰凉的手,把彼此的内力慢慢传送给呼吸开始渐弱的树青,直到感觉掌中的手开始有些温度,面颊也有些丝微的好转,这才让额泛冷汗的两人才收回内力,但还是紧紧的牵住树青的手不肯放开,室内这一凝重的气氛让才气喘吁吁跑来的太医们忙低下头,双膝还未着地,心寄树青的安危,完全与平时的冷静脱节的弘仍,冷吼一声,“上来把脉。”
“臣等遵旨。”御医忙听令起身,看到床上赵大人的面色,察觉到异样,陈御医便顾不得其他的礼仪上前直接把脉。
弘仍看着脸色越加苍白的御医,心底带着浓浓不安的冰冷质问,“怎样?”
“启启奏皇上,赵赵大人他……”
暮涵冷视着吞吐的御医,“说。”
畏惧着皇上与陌生男子的冰冷眼神,陈御医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的回答,“赵大人……以回天乏术了。”
“你说什么?”完全丧失理智的弘仍,用力的抓起跪在地上御医的衣襟,“你在说一次。”
浑身冷得彻骨的御医,忍住不自觉颤抖的身子,“毒速以接近心脉,臣等无能……”
“你们的确是无能。”弘仍泛红的眼睛渐露杀意,手上的力道也在逐渐加深,直到一个微弱的声音,才让弘仍迅速的松开以无法喘气的御医。
“咳咳……弘……弘仍……”
听到树青微弱的叫唤,弘仍闪身到树青的床前“树青。”弘仍颤抖着手,摸画着树青苍白的脸颊,看着掌下苍白的脸旁浮现着一丝夺人心魂的绯红,印入眼中的这一切,却让弘仍的心隐隐抽痛。
“不……不要难为陈太医,……生死由命……”
用食指点住树青发紫的嘴唇,弘仍温柔的摇摇头,“你没事的……”
树青的嘴角微勾,笑容虽然虚弱,但却异常温柔与平静“不要骗我了……虽然我在昏睡,咳咳……但你们所说的一切我都听的到。”
在树青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不要担心。”生也好,死也罢,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的,我会陪着你,一直……
仿佛看出弘仍心中所想,树青抬起虚软无力的手臂,轻轻的摸画着弘仍的轮廓,“你以后还会遇到……咳咳,遇到一个更加适合你的人……不要因为我……”
弘仍再次轻捂住树青的唇瓣,他温柔唇角淡淡勾起,手上轻抚着树青额角的动作也越加轻柔,“我的心中只会有你一个人的存在,不会在有第二个。”声音虽然清淡如风,但却蕴涵着深情无比的誓言,这句本应该温暖心田的话语,却让树青的心阵阵撕痛。
树青微微的闭上双眼,收起外露的感情,在睁开眼时,嘲讽的笑也浮现在唇边,“我从来就没爱过你,……咳咳……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
第二十八章
“我从来就没爱过你,……咳咳……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这尖锐虚弱的话语,让本就知道这句不是树青的真心话的弘仍心中不自觉的一痛。
弘仍眼中闪过浓浓的难过,但最后定格在眸中的却还是只有温柔与深情,他轻柔的抚摩着树青依然柔顺的长发,“我不在乎。”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这就足够了……
“你……”,绝情的话还没有在次讲出,一阵阵地抽搐便又袭向树青,一道红黑色的血水顿时顺着青紫色的唇角缓缓的流下……
看在眼中,却于是无补的弘仍只能紧紧拥住树青抽搐得越来越剧烈的身躯,看着不断抖动的双肩弘仍双目急的更加血红,他冷眼扫视着跪的满地的太医,嘴角不怒反笑,但笑容包藏的却是让杀意与毁灭,“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启秉皇上……听闻转生丸加蓬罗草能医治奇毒,可……蓬罗草任何人都没有见过……”颤抖的把话说完,陈太医把头直抵着地面,听候发落。
而一直站在床旁莫不做声的暮涵,深深盯看了一眼弘仍怀中的树青,便闪身不见踪影……
“来人。”这两个字虽然简单,却犹如滴在冰快上的水珠一样,冷入心扉。
“奴才在。”小德子惨白着脸,双膝跪地。
暴虐的血液不断在脉搏中涌动,弘仍的冰冷的笑也渐渐在嘴角扩散开来,“派人重金悬赏转生丸与蓬罗草,树青要有不测,屋内所有的御医都要给朕的树青陪葬。”
看着皇上嘴角带着血腥的笑意,让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小德子脸色更加苍白,“奴才遵旨。”
听完此话,吓的完全瘫软在地上的众太医们,连求饶的话语也不敢在说,只能重新稳住身躯,向皇上拜叩一记,“……谢……皇上。”
“都下去。”
“是。”全部的人都迅速的退出寝殿,留给皇上一个安静的空间……
看着紧合的门,冷血的笑容还没有隐去的弘仍,便感觉手背上有一个冰凉的物体所覆盖,他低下头,看着怀中面色煞白的树青,温柔又重回他的脸旁上,“你不要担心,路上会有很多人陪着你。”还会有我……
“不……”树青无力的摇头,“你……你……这样……会让我恨你……不要……呼呼……因为我杀人……也不要……”这短短的几个字却让生命逐渐流逝的树青大口喘着气,强撑着疲倦的双目看着眼前以模糊不清的弘仍。
“不要担心,会没事的。”弘仍执起树青的手,把唇贴附在树青的手背上,他缓缓的闭上双眼,仿佛也感受到树青生命的流逝,这种凄凉酸痛的感觉,让弘仍的嘴角也渗出一道血迹,他把树青扶靠在怀中,在树青看不到的角度用手掌抹去嘴角的湿感,看着掌中的血渍,弘仍反而更加温柔幸福的笑了笑,你生,我生,你死,我也会随你而去的……
第二十九章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无光,弘仍却舍不得把怀中的树青放下,只想静静地看着他的脸旁,就如在做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一样,轻柔的抚摩着他瘦弱的脸颊与浓黑缺少光泽的长发。
树青嘴唇苍白,脸上无一丝血色,但却仍是淡淡的微笑着,“不要担心,……弘仍……咳咳……生命就是这样,有……有生便有死,有死便有生,……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我也许生命短暂,但我很幸福,……你一定要把我还没有活到的生命延续下去,……不要放弃自己,还会有更好的人在等待着你……”话音落,红黑色的血液再次从树青微勾的嘴角流出,口中不断泻出的血水,让弘仍眼中盈满痛心,他手足无措的拭去树青嘴角一缕缕不断渗出的血液,看着指间残留着心爱之人的生命流逝的标志,这一切让更仍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感。
他现在仿佛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拥住他最心爱之人,看着他不断的痛苦,感受他慢慢消逝为数不多的生命,这个认知让弘仍有种强烈的无力感,当皇帝有什么用,连保护他最爱的人的力量都没有……
树青强忍住周身剧烈的疼痛感,他费力的缓缓抬起软弱无力的手,在弘仍悲痛的眼旁轻轻划过,最后把冰凉的手落入弘仍早已等候在他手旁的掌中,“你这样会让我走的不安的。”
弘仍摇摇头,“你一定会没事的,记不记得你曾说过‘人可知命,但不可认命’不要放弃,你一定能挺的过去。”
“……嗯。”抿着苍白的唇,树青点点头,他抽出冰冷的手,抚上了弘仍的脸,“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弘仍盯看着树青的脸旁,好象知道树青眼中恳求之事,他叹了一口气,“伤害你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的。”一闪而逝的厉色,泄露了他心底的恨意,虽然没有让眼前模糊的树请捕捉到任何信息,但还是让深知他的树青听出话中的血腥。
“放过……下毒的那个人吧!……他并无恶意。”树青紧紧抓着弘仍的衣袖,他只是想忠于这个王朝,忠于你……
在树青额上印上轻轻的一吻“你不要担心这些事,好好休息。”
瞧出弘仍躲避的话语,树青狠狠咬住了唇,想让他开始涣散的神志重回他脑中,“算我求你……咳咳……好不好……”
不舍的揉了揉树青因咬的太过用力而流出点点血迹的白唇,“树青,不要在说了,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讲太多的话。”
“咳咳……我……”
为了保存树请的体力,弘仍指间划过树青的睡穴,看着昏睡在怀中的他,弘仍的心隐隐抽痛,“来人。”
“奴才在。”小德子闪身入殿。
瞬间恢复冷冰的弘仍,眯着危险的双目,“卢执死了吗?”
小德子低垂着头,“卢大人不卢执他现以恹恹一熄,皇上的意思是……”
弘仍嘴角玄着嗜血的冷酷,“不,他还不能死。”他话语一顿,嘴角微勾,眼神中的寒意让没有抬头的小德子都感受到了其中的寒冷,“朕要让他生不如死。”伤害树青,他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奴才明白。”
目光从回到树青的面颊上,弘仍的声音也变的柔和了许多“解药?”
“奴才以查明,这毒药是他父亲当年救的一名江湖人所赠,并无任何解药。”
他抬眸,冰冷的眸光隐现一丝杀气,“找。”
听到皇上冰冷的命令,小德子双膝跪地,“奴才遵旨。”
“下去。”
“是。”
寝居内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的月光照在树青的面颊上,让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无生气,这种视觉效果,让弘仍有些颤抖的手指,慢慢叹到树青的鼻息处,感觉到指间有微弱的呼吸,这让他有些安心的躺在树青的身旁,你会没事的,一定……
第三十章
初阳刚刚升起,端着洗蔌器品的小德子在外面恭敬的等候。
一夜未睡,只为能多看看树青的弘仍,把一直裹在怀中的树青拉好被子,才对外吩咐道:“进来吧!”
听到一向清冷的嗓音中夹杂着沙哑,小德子在心中一叹,若是赵大人真的去了,那皇上……想到此,少有表情的小德子脸上步满担忧,他低垂着腰,缓步走入寝居内,“奴才叩见皇上……”
不想任何人打扰到他与树青,弘仍打断小德子未讲完的话语,“把东西放下,你下去吧!”
“皇上……”
“下去。”
“是。”听出话中的严厉,小德子把洗蔌用具放好,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皇上容颜上浓厚的疲倦与苍白,他也不敢在多言,“奴才告退。”
小德子刚刚退下,不知合时入内的暮涵便隐现在床旁,两人冷视许久,暮涵快速出招的上前一步预夺他怀中的树青,而弘仍反身把怀中的人抱起,内力一催,腾空而起,旋转两圈便轻盈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