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们住在哪里呢?难道也让他们住在这铁笼子里。这,这好像不行耶,孩子的心
灵会受伤害的。这下可觉得有点麻烦了,怎么办啊,我的好宝宝,他们,他们难道一
出生就是囚犯?不会吧,不会对我那么残酷啊。我是说过要承担天下所有的罪恶的,
可是我没有说过我的宝宝也要承担啊。想想,好好想想,怎么办。现在,只有把希望
寄托在爹身上了,除了爹,没有人能救我的宝宝了。
怎么跟爹联系呢,或者跟哥联系也行。看来只有突破这锁语咒了。只要把这锁语咒给
破了,我就能跟哥交流了,也能把事情全都告诉爹了。再也顾不得了,就算桑德兰宫
会暴露,就算许多人会死,可是跟我的宝宝比起来算什么啊。再说了,我也不用把桑
德兰宫的所在地泄露出去啊。大不了,我告诉他们,孩子的爹是谁嘛。哼,风晨旭,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我,我不会让你如此如意的。
正吃得香呢,突然间闯进来一队如狼似虎的士兵,他们直奔他就过来了,二话不说,
打掉他手上的馒头,将他的双手反拧,恶狠狠地上了枷,将他提起来,就拖上囚车去
了。这下可是怪极了,怎么了,还没有到挨赎罪鞭的日子呢?
直拖进了法殿的大狱,刚把枷给松了,就给吊起来了。一抬头,吓了一跳,向来审问
他,舅舅他们是不来的,为什么,今天,舅舅和舅妈都杀气腾腾的坐着。出了什么事
啦?
风涵冷笑一声,对风晨旭道:"你亲自问他!"e
风晨旭一步步挨向明珠,眼睛里不知道是怒火,还是悲哀。他的眼睛血红着,上面布
满了红丝儿。一个三个月的大家盼望已经很久的宝宝啊,就这样没有了。一条生命,
就这样死在眼前这个魔头手中。恨,从心底开始滋生,就像一棵长满刺的树,渐渐地
从地上钻出来,迅速的越长越高,越长越恶,狠狠地想要往外刺出来。而这被刺到的
对象,就是让他产生恨的这个魔,这个可恶到了极点的魔。
明珠有点厌恶的望着了,慢慢地扭过头去。手脚被吊起来,动不了,头是可以动的。
不想看见你,你这个色狼。
风晨旭沙哑着嗓子道:"说,是不是你指使的,是你,指使蓝羽芡杀了朕未出生的孩
子?"
"啥,我,我指使小蓝杀了你未出生的孩子?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这些天,都夹着
尾巴做人了,你,你还要怎样啊!简直是血口喷人。"转过脸来,怔怔地看着他,你
,你就算讨厌我,也不必如此来捉弄我。我,我又不想再跟你生活了,也不会赖上你
,你这又是何必。
风晨旭怒笑道:"不说话是不是?不说话,就没有法定你的罪,就不能以血偿血了吗
?朕今天,就你让你罪恶的血,偿还我孩子的血。"说到这里,从司马心意手里接过
一根经过特意挑选的象皮鞭,突然就向明珠紧紧拉开的身体抽去。只一鞭,已经抽去
了一条粗麻布,留下了一条一尺长,三寸宽二寸深的血条。他的眼前都是絳儿带血的
身体,耳边都是孩子悲惨的婴儿啼哭。心头那种不得不发泄的罪恶,正从这罪恶的鞭
子中,向外无情的倾泄。
明珠没有说话,更没有挣扎。好得很,你想打死我们母子仨,也罢,咱们母子,就在
同一天,去地狱呗。有什么大不了,这样,这个世上,永远没有人能拆散我们母子了
。
这暴风骤雨般的鞭子,很快将珠子的衣服抽得精光,露出血赤条条的身体。突然晨旭
停下来,他的眼睛看到了一样东西,这东西使他停下来。
风涵奇怪道:"不过一百五十,你停下来作甚?不是说,今儿你会亲手打死他么?"
晨旭慢慢地用鞭子指了指他的肚子,这下,谁都看得明明白白了,一个大肚子,而且
很明显,是两个,你都可以看到有两个小头,在里边划动。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风涵
一下,脸色发青了。龙泽有律法,凡是孕妇,要等其生下孩子后,方才能执行死刑。
风涵挥了挥手,让人把已经昏死的金魔奴先放下,押进大牢再说。这事情,要跟弟弟
,跟二哥商量一下再办了。
清醒过来后,看到已经换过的囚衣就什么都明白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害怕他
们会把自己的宝宝打掉,连放在面前的水和馒头都不敢吃。实在是饿的荒,就把自己
的带着巨铐的沉重的手慢慢地抬到大枷上,把手边的血给添食了一点。虽然这跟饮鸠
止渴没有分别,可是,总能在一段时间内把饥饿给挡一挡。
正在耐心地将血粒一粒粒添进去。就听见牢外边有一个声音道:"你饿么?"
正伸出的舌头就僵硬了,很久才缩回去。是爹爹,他,他来看我。我还有脸看爹么?
我,我被人家强奸了不说,还弄大了肚子。我是什么东西,真的是很淫荡无耻啊。
快一年不见,又见到了,才知道他瘦成了这样。可以叫皮包骨头了。没有想到,他居
然,有孩子了。老天,他是怎么怀着孩子在服苦役的。那么重的石车,他是怎么拉下
来的。每天只吃六个馒头,他,他一定饿坏了。
现在孩子所有的不好,跟他悲惨的境遇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上了。缓缓地蹲下来道:
"转过头来,看着爹,告诉爹,这是谁的孩子?"
您还是我爹,这下,真是狂喜了。想告诉爹,这是风晨旭的。可是这声音就是发不出
来。喜悦,焦急加上愤怒,加上悲伤,居然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躺在爹的怀里了,他慢慢地摸着自己的额头,眼神里都是疼爱之色
。爹哑着嗓子道:"早知道你有孩子,我,我说什么也不回北渊了。怎么也要守着你
呀。我一辈子的小麻烦啊!"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把头住爹的怀里拱,伸出戴铁铐的手,紧紧地抱住了爹,爹
,让儿子偎一会儿,就一会儿。
金辰鹰柔声道:"这些东西,没有害的,你吃吧。"说罢,温柔的喂着他。一口一口,
不厌其烦。
明珠实在是太饿了,一点都不客气,一口气吃了四个包子,也不管牙疼了。饱肚子比
牙疼更重要啊。一顿吃得饱饱的,身上的鞭伤就不怎么疼了,想起来自己这个样子,
要是被舅舅看见,可就连累了爹爹了。
金辰鹰一直抱着他,明珠慢慢地放松,在爹的怀里,总可以做一个如意梦了。刚睡着
,突然就听见耳边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鹰,你,你给我回去,不许再来看他!"
"不管如何,他都是咱们的儿子,他到今天这个地步,咱们也有失教的责任啊!"
"鹰,你知不知道,外边传得如何难听?你,你不要脸,我和宝儿还要脸。如果你还
要我和宝儿,就把他放下,嗖跟我回去。"
"凝啊,他,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啊,如今,弄成这个样子,你不心疼么?"
"心疼,是,我心疼他的那份心,已经被他自己掐死啦。我没有这种儿子,我只有一
个儿子,就是当今的北渊帝君,龙泽上少主。"
"凝儿,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不管他再不像话,他,他都是咱们的儿子。"
"你今天选择,你要他,就是不要我和宝儿,要我和宝儿,就不能要他!"
金辰鹰重重的一掌击在铁栏上,颤抖着声音道:"凝儿,你别这样逼我好不好?"
"我没有逼你,是他在逼你。是他拖累了你,是他拖累了咱们全家。我不能再让这个
祸害把咱们家给毁了。"
祸害,啊,娘亲说得对,我是祸害。我会害死爹的。想到这里,他慢慢地从金辰鹰的
怀里移开,猛地滚向牢房的最里面,紧紧的向墙贴着。一动也不动。他用绝决的背影
告诉父亲,爹,你到娘亲那边去。不要再管我了。
金辰鹰无奈的看着怒气逼人的风凝,他慢慢地从牢里走了出去。回头轻轻地叫了一声
:"明珠,过些日子,你娘亲的气消了,爹会再来看你的。"
不,不用了,您再也不用来看我这个祸害了。我再也不会拖累您了,真的,再也不会
了。
爹走了,心里发了声绝望的嚎哭。娘亲的话,伤透了明珠的心。明珠他就好像是一个
圆丁,一直在自己的心里种各种花草,每次种下,都被拔起,拔起又种下。可是这一
次,拔的是,是自己最亲的,他把花草都连根拔起来了,拔得心里除了血,什么都没
有了。娘亲,您,您没有我这样的儿子,您说没有我这样的儿子。您已经没有疼爱我
的心思了,您不再爱我了。呜,娘亲啊,为什么,您不再爱我了啊!
龙泽为了这件事,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办,这个魔奴,很无耻淫荡也就算了,
居然还大了肚子。按照龙泽的律法,孕妇是不能施行死刑的。可万一孩子生下来,这
孩子是,是小魔种呢?其实不用万一,瞎子都知道,这孩子肯定是小魔种。说不定,
就是明亦远的。怎么能在龙泽留下这种祸害呢?干脆,把他处死算了,处死了,就什
么祸水都没有了。龙泽中的显贵们纷纷上书,要求处金魔奴以凌迟,立即执行。
大家的上书,受到了金辰鹰的坚决抵制。很简单,除了那个蓝羽芡的话,没有任何实
证说明,轩辕皇后的身孕是明珠下令打下的。另外,按照龙泽的祖法,如果受十大酷
刑不死,就不能再处以死刑了。所以不管如何,明珠是不能处死的。
这下大家群情激愤,显贵和泽民代表,每天都聚集在龙泽广场,跪哭,要求泽主们大
义灭亲,把这个魔头当众凌迟。
泽民们的建议,风涵第一个赞成。这一次,风晨旭又出现了他习惯的软弱,好像又不
想处死金魔奴了。风涵火了,指着他的鼻子痛骂道:"你还想纳他为妃么?你还要这
种人么?你要是再不对他断了念头,你就索性把你爹娘和妻,都送去给魔头吃好啦。
你眼里,还有没有江山社稷,还有没有国事为重了。你简直是白痴一样。我不骂醒你
,还是你父亲么?你给我听着,要是你下不了狠手。你给我滚回龙燕去。陪着绛儿散
心。好好安慰她。即使她不能再生育,也是咱们家的好媳妇。"
此时上少主的态度起决定作用了,因为现在上泽由上少主主持,他说怎么判决,便是
怎么判决了。上少主强调一点是龙泽的律法是不可违背的,所以该不死的,自然要不
死,但是当死的,还是要死。
谁是要死的,最后大家把眼睛全都集中在两个魔种身上。如果他们的父亲是恶魔明亦
远,那么他们就是魔种,如果是魔种,死有余辜。因此在龙泽一些明理法的殿主的挑
唆下,泽民又要求,处死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要求,可能是拒绝不了的。宝儿反复衡量,如果想要弟弟不死,就得死孩子。这
孩子,就,就算了吧。反正是魔种,有什么必要让他们再活下去呢?就,就把孩子打
下来吧。
可能是感受到了这种紧张,明珠拼命的挤自己的肚子,听说,七个多月的人,常常生
下的孩子也是活的,就拼了命,生下来,我就不信,有人能看着两个活生生的婴儿死
。
两个宝宝真懂事啊,就在大家争论出了结果,决定将两个孩子引下的时候,这天晚上
,孩子降生了。他们就这样生下来,母亲还戴着巨枷巨镣,可是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
来到这个险恶的世间了。当牢子把巨枷开了的时候,因为生孩子而痛苦的精疲力竭的
明珠,这份气力,好像凭空生出来一般,他紧紧地抱住两个光光的小猫咪。将他们藏
在衣服底下。谁也不能夺走我的孩子,谁也不能。他把身子整个卷起来,就像一只固
执的包子,包着自己宝贝。这个世上,只有我是宝宝的庇护,要死,咱们母子一起死
。
孩子生下来了,金辰鹰一听到这个消息,儿子的一切过错都不重要了。他也盼望有孙
子啊。急忙赶到牢里,看到了紧紧护着孩子的明珠。他就像是一只紧张不安的母猫。
戒备的看着每一个经过的人。甚至看父亲的眼光,也是含满着不信任的。
金辰鹰缓缓的伸出手去,来,把孩子给爹,听话,把孩子给爹,不要固执,不要。
我是祸害,是祸害,我再也不能拖累爹。再也不能。明珠骄傲的转过身去,不理睬父
亲。这是我自己的宝宝,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把他们从我身边带走。
金辰鹰毫无办法,放了一碗大大的牛奶在边上。总算,这个小业障还看在宝宝们哭得
份上,取过了牛奶,给孩子们小心翼翼的喂食。孩子们好像还是健康的,他们比较满
足的吸着,吸饱了,便不哭了,伸出粉红的嫩嫩的小手小脚,开始在母亲的怀里舞动
起来。明珠满足的亲着宝宝们的脸和手,分外开心,太好了,我的宝宝们,还是很健
康的嘛。看起来,他们都是好宝宝。宝宝们啊,外面这么吵,真是吵死了。要不,妈
咪叫你们吵吵嚷嚷,以后啊把外面这些人吵死嚷死。
金辰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母子,心里有那么点温柔直升起来。好吧,不管怎样,孩
子已经生下来了。他们没有长大,便不能算魔种。不能叫人把孩子给伤害了。
龙泽的争论已经非常厉害了,几乎是日日夜夜的为这件事情争吵。明珠从牢子的口里
,已经听出了大概了,他们不肯放过自己的孩子,要当着自己面,把孩子给烧死。不
,绝对不行,我,我要为宝宝们拼命,一定为他们拼命。
金辰鹰为连日的争吵已经心力不济了,好像没有人站在自己这边。这次,连宝儿都铁
了心,要除掉后患了。怎么办,只有一个方法。龙泽有一条古法,那就是如果一位母
亲愿意亲口将孩子献给老天爷,这孩子便是天的孩子。龙泽泽民不能杀他们。当然,
这俩个孩子这一生,也将为龙泽生,为龙泽死。虽然对这俩孩子来说,以后的人生或
许会很艰难,但是起码能够逃过眼前这个死劫。
缓缓进入大牢,母子仨还是紧紧地抱着。你看得出明珠的极度紧张,他的手臂上,所
有的伤痕,都开裂着,随时准备袭击敢来劫他孩子的人。
金辰鹰咳嗽了一声道:"你看,现在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你,你亲口把孩子献给
老天爷。你发下毒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回他们,这样,他们就是老天爷的孩子,龙
泽就不能杀他们了。好歹逃过这个死劫呗。"
张口发誓,然后把明亦远给招来。但是除了这个办法,你还能有什么法子来救你的儿
。他们是你在世上唯一的骨血啊,你舍得他们死么。两张可爱的,像小猫咪一样娇娇
的脸,你舍得看他们被扔进火堆里么?对,这是唯一的办法,发下毒誓,以后,他们
就不是你的孩子,他们上天的孩子。一切,都要看天意。
尽力冲,冲破锁语咒,一定要冲破。为了你的孩子,你一定要成功啊。明珠啊!
审判定在三天后,三天三夜,明珠没有合过眼,集中了身体中所有的力量,使出吃奶
的气力,来冲击自己的灵魂。好像还是不能撼动这强大的锁语咒。
第三天清晨,母子仨被带住刑台,看到那个大火堆,孩子们好像有感觉似的哇哇大哭
起来。明珠眼看到这大火堆,想到过一会儿,自己的这两个天下最可爱的宝宝就要被
活活烧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内力,突然间,一阵冰凉的内力直冲上脑顶。这被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