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来没有那么迫切的想知道过,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他紧锁的眉头永远也
不会松开。
"到底是什么事?"小龙语气强硬,一定要迪奇说清楚。
"我说不出来......"
"一定要说......"
"我觉得我被用了......我现在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首映会那天,还有之前......我什么都没有做,都是他主动靠近我,我以为是我不
好,他要教训我,而且你都不在我旁边,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对不起......"听到迪奇的指控,小龙跪坐在迪奇身后,双手握拳,指节处还发出声
,等待迪奇说出事情的始末。
"我已经知道了,我被利用了......"迪奇激动着说。
小龙几乎已经确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忿怒的情绪在全身猛窜,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待自
己疼爱的堂弟,别说他还只有十八岁,还没谈过恋爱。而第一次的对象竟然是个男的
,没有比这件事更不可原谅的了。
"那个人是谁?"
"算了,我不想说。"小龙推敲着迪奇说的时间,答案非常明显。小龙简直不敢信,最
好的朋友竟然是罪魁祸首。
小龙眯起双眼,谨慎的问:"是......光一?"
☆ ☆ ☆
小龙带着迪奇到香港著名的沙龙,依迪奇的意把头发剪短,后面全部推高至耳际,露
出细致的颈部曲线,前额的乱发略为削薄,设计一些自然的发线,随意的复盖在前额
上,顺便重新设计一个新的造型。
迪奇想要突显自己阳刚的形象,于是休闲的衣服如数舍弃,换上成熟的西服打扮,薄
而挺的麻纱西装搭配丝质淡色衬衫,和上衣同色的深色西裤及黑色雾面的皮鞋,一别
于以往青涩、活泼的外型,而改为清爽、稳重的气质。
一身精心的打扮,让迪奇更显明星架式,举手投足充满轻松而自信的魅力。经过一番
检视,迪奇不觉也跟着转换心情,肩膀及背脊都挺直了起来。
"等到浩天在机场看到我们一定会吓一跳。"
从晚上到现在,小龙的表情都没有放松过。昨天晚上的对话不断地回绕在小龙的脑海
里。如亲弟弟一般的迪奇,在自己的照顾下被侵犯,要不是迪奇说出来,自己大概永
远都不会知道,真不可原谅。
小龙愧疚地一夜无法入睡,辗转反侧,想要安慰迪奇,却提不起勇气开口,害怕再一
次刺伤他的心。以前,只要迪奇有什么不愉快,迪奇都是在小龙的怀里得到安慰,现
在,小龙只能远远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不停地伤心。
今天,看到迪奇那么坚持要让自己焕然一新,小龙反而更生气。为什么要在这种被迫
的情况之下作出那么大的转变?难道一定要改变什么,才能够将痛苦转移吗?
现在的迪奇,已经会用掩饰的方法来逃避问题,原来那个天真、可爱的迪奇已经不再
,在小龙的眼里,迪奇根本没有学到教训。解决问题的方式,是要找到问题的源头,
根绝问题的发生,而不是逃避。
这一次,一定要让迪奇真正了解,只有拿出勇气面对现实,才能扭转劣势。
而这一次,问题的根源,都要怪一个人,那个改变一切的人。
当天傍晚,小龙一出机场就直接驱车前往光一的住处,车上的迪奇和浩天看出小龙反
常的情绪,也就安静的任小龙疯狂飙车,高速行驶,车上没有人交谈。
☆ ☆ ☆
小龙在电梯门一打开,随即冲到光一的房门前,用力敲打着铁门。
碰!碰!碰!
门才打开一个细缝。小龙就上前把门推开,挥出右拳,打在光一脸上。
光一失去平衡,撞倒身后的矮柜。
小龙跟着进入屋内,拉起光一的领口,又补上一拳。
"小龙!你疯了!"
"我清醒得很!"
小龙马上直起身,向前又一阵猛攻。
"有话用说的!"光一抵挡不住猛烈的拳脚,节节后退。
光一举起双臂,护住自己,即时挡住小龙的另一拳。他趁着空隙,顺势把小龙推向墙
边。
随后走出电梯的迪奇和浩天,站在门外,看着小龙暴力相向,满脸错愕,一时之间,
不知如何是好。
"你对迪奇做了什么好事!"一听到迪奇的名字。光一瞬间消失抵抗的力气,愣在原地
。
小龙趁光一失神的空档,提起单膝,往光一的肚子顶去。
"唔......"
浩天听着他们简短的对话,终于听到一个有意义的字,看来站在身边的迪奇,正是他
们冲突的原因。
"你......不用出面阻止吗?"浩天回头看着迪奇。
"他自找的......"
迪奇斜眼看着光一痛苦的跪在地上。
随即,转过身走到电梯门边,按下按钮。
小龙看着光一低头忍痛,既不辩解也不反抗,一副伏首认罪的模样,一股怒气就像是
着了火般,无法控制,一脚便把光一踢翻过去。
"从现在起,不准你靠近迪奇一步!"
☆ ☆ ☆
在电梯里等小龙的迪奇,听到小龙对光一说的最后一句话,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有人
肯如此为自己出气,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浩天看着这两人,奇怪他们是怎么回事,在电梯里,小龙仍然是气呼呼的大口喘气,
低垂的右手,留下因为过度出力明显鲜红肿涨的痕迹;而迪奇却是侧着头盯着电梯楼
层的数字变化,不发一语,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浩天叹了一口气,随手在胸前的口袋拿出太阳眼镜。
"戴上吧,一个高大的帅哥,若是哭出来,被路人看到,又有麻烦了。"
"谢谢......"迪奇接过眼镜戴上。
☆ ☆ ☆
迪奇拖着疲累的步伐回到家里,环视空洞的房子,迪奇将行李放在脚边,把自己埋进
沙发里,融人这一片寂静。一个人的生活,随时随地都可以这么空白,就像是暂时从
这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也没有人会关心,如果有那么一些伤心或是快乐的情
绪,只要没有一个等待自己的人在身边,情绪又算那门子情绪呢?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迪奇惊吓的从沙发上跳起。
一声一声刺痛迪奇的耳朵。迪奇接住剧烈跳动的心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双手重叠
在胸口上,直到心跳渐渐变成一种疼痛,触摸不到,也无法停止。
"谁来救救我......"迪奇低声呻吟。
迪奇始终没有回应门铃的声音。
直到周围又陷入一片死寂,甚至可以听到自己不安的心跳声。不久,电话铃声响起。
在响了第三声之后,答录机的录音功能启动,流泄出电话那头空荡的声音,仿佛就在
现场,又像非常遥远。
(迪奇!开门吧......我知道你在家里。)
迪奇傻傻的看着答录机,以为它会变出什么把戏似的。
(我想面对面和你说话......)
答录机还在持续运转。
若是不去接听电话,答录机会一直运转下去吧?
(迪奇!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谁先被这个声音征服?
是迪奇?还是......打电话来的人?
☆ ☆ ☆
光一屈膝坐倒在迪奇的房门外,刚才被小龙痛打的伤口隐隐作痛。嘴角渗出的血已经
止住了,原本红肿的腹部,现在已经随着时间渐渐扩散开来,青紫一片。光一闭上眼
睛,把头靠在墙上。
当小龙一行人离开他的住所之后,光一稍微处理身上的伤,就强打精神,来到迪奇的
家门口在角落里等着,他不能眼看着心里的伤口愈来愈痛,又无动于衷。
他知道迪奇改变了,外表和内心都改变了,如果迪奇真的向小龙说了些什么,不管是
什么,都表示迪奇已经开始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不是无动于衷,那么他就有必要
让迪奇了解自己的心意。
就如预期的,迪奇不会开门。光一按下那刺眼的电话号码,一手支着额头,作好长期
抗战的准备。
(迪奇,和我说句话,你知道是我......)
只要迪奇不接电话,光一就打算这么耗下去。
(有些事你还不了解......)
光一苦苦哀求,说着重复的话,说一句,停一句。
(我伤得很重......)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直到光一的手机断了电。
第七章
中午,小杜来到迪奇家里面,拎着大包小包购物袋,里面全是吃的。
迪奇一个人是不会找吃的,如果没有人照料,说会饿死,也不会太稀奇。
小杜直接敲门,"迪奇!我是小杜!"小杜侧耳在门上听着门内的动静,像是听到里面
有人移动的声音,小杜满意的向后退了一步,等着开门。
正在后退时,突然感觉到有个人影晃动,在不远的地方。
"光哥吗?你看起来糟透了。"
听到小杜敲门的声音,光一勉强起身站立,耗了一个晚上,光一终于等到这个机会,
尽管疲累,光一也要保持最佳状态,和迪奇沟通,但是光一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消
耗,面对小杜的问题,也只能摆摆手,说不出话。
迪奇终于把门打开了,这个动作让迪奇疲累万分。
"哇!你也一样?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小杜看到迪奇也是一团糟的时候,就拉着迪奇往屋内走去,优先照顾迪奇,让光一自
己走进来。
没想到这个举动让迪奇非常激动。
"你给我出去!"迪奇指着光一,大声吼叫。
光一反手把门关上。
"我进来了,就不会出去。"
"两位,别激动,天气那么热,火气大是应该的,好在房里有冷气,我有冰水,我有
冰水。"
小杜忙着当和事佬,安排两人坐好休息,并分别递上冷饮。
"我还有带吃的,迪奇,三明治好不好?"
小杜拿三明治给迪奇,顺便把迪奇身上的麻纱西服脱掉。
"这件就是你和小龙挑的新造型吗?你这么穿很容易皱的。"
"啊?连长裤也是吗?要不要一起换掉,不然这整套衣服就完了,你真的穿着睡觉啊
?"
意识到光一的目光,迪奇打断小杜的唠叨,"你别管了。"
小杜把背在肩上的电脑放在桌上,接着在屋内进进出出,等他走出卧房。
"迪奇,你昨天睡在那里呀?床铺根本没动过。"
小杜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你昨天吃什么?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还是你什么都没吃?"
迪奇耐不住脾气,眼前这个男人,不停的盯着自己,像是老虎看上猎物一样,一肚子
不怀好意,迪奇努力思考对策,如何全身而退,而小杜却不断的扰乱迪奇的思绪。
"你到底要干嘛?"
"老板要我把下星期的行程告诉你,星期一有电视通告,还要我来看你有没有好好吃
饭,真准!你像个生活白痴。"小杜说。
"好了,我已经吃饱了,你可以走了,顺便把那个人也一起带走。"
迪奇说得不露痕迹,像是没事那样。
"你什么也没吃!不过没关系,我有邮件要给你。"
小杜走向电话,准备和电脑连线的时候,小杜看到答录机里闪烁的来电讯号。"咦!
有电话耶!要不要听呖看?"小杜不假思索的押下按键。
"不要!住手!"
当迪奇想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阻止。
"啧!"迪奇脑火着。
(迪奇!开门吧......我知道你在家里。)
(我想面对面和你说话......)
小杜知道自己听到不该听的事情了。
昨天晚上一定很可怕,他连想都不敢想,难怪他们看起来一样糟,像照镜子一样。
小杜匆忙整理一下,不到五分钟,迅速打包完毕。
"我先出去,不会回去公司,你不要告诉老板,我明天会再来。"小杜飞也似的跑出去
。
迪奇关掉答录机,站在原地,光一站在迪奇身后,困住迪奇。
"我已经戒菸了。"光一在迪奇耳后轻轻吐气。
"干嘛告诉我!"
"以前,只要有压力,就抽菸,后来,当我学会控制压力之后,我就戒菸了,现在,
真想来根菸。"
"这里没有菸!"
"这里有你!"
被光一近距离的包围,迪奇动弹不得,眉头深锁。光一进一步将右手穿过迪奇的腰间
,撑在放置答录机的低柜边缘,小心不去碰触迪奇。
"昨天,我一直希望你能把门打开,给我机会向你表白,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只好
默默接受。"
"你在试探我?"
"我在捕捉你!因为你根本没有开门,不是?没想到。时间拖得越久,我就越不想放
弃你。"光一低头探进迪奇的颈窝,"而你却让我等到现在......"
"别想我会乖乖任你摆布!"
"结果都一样,你只要好好扮演猎物的角色,我会尽我猎人的本份,你可以逃跑,可
以反抗,如果你想玩,我会陪你,但是别让我等太久。"
"胡说八道!你是想像力出了问题,肯定被小龙打坏脑子了,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爱你......并不是出于我的想像,你也有感觉吧?"
迪奇受到光一言语的刺激,脸色难看,转过身,咬牙切齿的说:"你难道不知道,我
已经非常明确的拒绝你了吗?"
"你不知道你在拒绝什么。"
"我拒绝被你玩弄!拒绝被你利用!拒绝让你把我当成泄欲的对象!"
迪奇气愤无比,把站在眼前的混蛋,用力推出去,趁着这个空档,离开低柜,拉开他
们的距离,往客厅走去。
光一被推一把,由于碰到昨天受伤的地方,光一忍痛弯下腰,好不容易逼出一句话:
"你就是这么告诉小龙的吗?"
光一蹲在角落,调整呼吸,如果迪奇是这么告诉小龙的,那么小龙会下重手打人,也
不难理解,怪只怪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
光一起身,站在迪奇前面。
"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喜欢你!"
迪奇脸色刹时刷白。
"我是男的,你说什么屁话!两个男人要做什么?"
光一拉住迪奇的手,往卧房走去。"我会让你知道!"
说完,便把迪奇丢在床上,自己跟着趴在迪奇身上,不让他逃跑。迪奇在床上不断的
挣扎,他不想让旧事重演,只想离开。
"你身上流血,不要碰我!"
"所以请你别乱动......我现在全身都痛,而且你的无情,让我连心都在痛。"
光一把迪奇的双手上举,困在头上,下巴靠在迪奇的颈窝,当迪奇把脸转向时,他就
在迪奇耳边吹气。
"谢谢你的配合。"
"我第一眼就爱上你了,就是你这双无助的眼睛,漫无目的,真想让你把目光留在我
身上。"
光一轻轻啄着迪奇的眼帘。
"直到亲吻你之后,更加确定,我想得到你。那是在山中别墅发生的事,可是我什么
都不能做,我们第二天都有工作。"
光一用鼻头磨擦迪奇的耳后,吸进迪奇的味道。
迪奇努力保持不动,故意忽略光一在他身上制造的惊奇,如果就这么不理他的话,他
就会离开吧?
"后来,我剪接了一份你的宣片,只有我专属的收藏,这样才能每天和你见面。"